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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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一心求死，致肌体不可逆地恶化，遂有今日之果。

　　郑红说，你肯定吗？专家说，只能这么解释了。如果病人一心求死，药物的疗效就要大打折扣了。特别是象梅子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危重病人，信心比什么都重要。

　　郑红听了，恨恨地说，我早看出来了，梅子的心思不在我弟弟身上。这种人属于吃里扒外、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家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不亏欠她什么了。

　　不久，郑红的弟弟郑阳康复出院。他想看梅子，被郑红阻止。郑红安排他出省疗养，地址保密。哭得死去活来的梅子父母多次向郑家讨说法，要郑家将梅子接过去，为梅子的一生负责。

　　郑红的回答很干脆，你闺女一心求死，关我弟弟何事？不要无理取闹。如果治疗需要钱，尽管开口，花多少钱，我家出多少钱，绝不含糊。梅子父母不答应，说，不是钱的事。多少钱也换不回我女儿的命。我给你钱，你还我女儿命？郑红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从此，郑红与郑家人闭门不见。梅子父母多次上访告状，没有任何结果。

　　此后，每当我在校园里，看到梅子父母推着梅子进进出出，看到梅子那清纯的面孔、呆滞的目光，就忍不住流下伤心的眼泪。

　　想当初，如果我勇敢一点，接受梅子的爱，梅子不会有今天如此悲惨的结局。我对梅子有罪呀。

　　为了赎罪，我想帮助梅子，甚至想接手梅子的治疗，又担心人言可畏，说我动机不纯，只好选择放弃。但是，我的心痛苦极了。我在苦苦挣扎。

15、归结之命悬一线
转眼到了这一年的9月10日教师节，一个秋风起兮云飞扬的上午。我校师生*，庆祝教师节的到来。主席台前排，端坐着省政府领导、白露市的领导郑蠡。

　　主席台后排，坐着低级别的官员及省、市领导的随从。在他们中间，我看见了枫丹市委兰书记的秘书周涛的身影。两镇派出所所长慧兰、杜若正在现场巡视。他们用绳子拉起了一道警戒线，将看热闹的老百姓和与会人员隔开。

　　讲台前，省领导正站着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这篇冗长的讲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省领导丝毫没有倦意。这时，风更大了。现场看热闹的群众、猫和狗一哄而散。然而，省领导丝毫没有提前结束讲话的意思。

　　会议不散，为会议服务的人员一个都不能走。枫丹电视台记者黑妹、白露电视台记者白洁、白露日报记者陈中、枫丹日报记者可盈在现场采访，忙得团团转。她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宠儿，唯独我是这个世界的弃儿。

　　这时，突然有一伙人抬着一副担架冲向主席台。慧兰、杜若发现后，立刻组织安保人员上前将这伙人控制起来。我一看，担架上躺着的，是我校青年女教师梅子。她因交通事故成为植物人，昏迷不醒三个月了。

　　抬担架的两个人，是梅子的堂兄弟。一左一右守护担架的，是梅子年迈的父母。梅子的父母哭天抢地，要为梅子的事向省领导讨说法。

　　慧兰、杜若及安保人员七手八脚，将梅子父母及其堂兄弟装上一辆待命的警车。随后，他们又将梅子抬上另一辆待命的警车。两辆警车呼啸着驶离现场。现场重又恢复了平静。

　　我观察郑市长的脸，眉头紧锁。望着呼啸而去的警车，我流下了伤心的眼泪。我为梅子鸣不平，同时痛恨自己的怯懦。假如不是我当初的胆怯，梅子不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梅子出事前。事发前，梅子玩世不恭地对我说，明天，我就要跟郑阳登记了。成了人家的老婆，就得陪人家睡觉，给人家生孩子。说完，她无限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走下楼去。

　　楼下，郑阳正在车子里等她。没想到，他们的车子路过“一线天”景区，郑阳因痴迷于这个酷似女阴的东西，思想开小差，驶入逆行，与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货车相撞，酿成严重的交通事故。这是警方调查事情真相时，郑阳的说法。

　　事发后，郑阳安然无恙，梅子因脑挫裂伤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虽然医院采取了各种办法，还是无法使梅子苏醒。

　　医院的病历记载，梅子生命体征平稳、出入量平衡，双侧瞳孔等圆等大，对光反射灵敏。此时的梅子，完全靠鼻饲维持生存、通过切开颈部气管、气管插管维持呼吸。她的刺痛刺激反应消失，尿失禁，脑室扩大，脑膨出，双手指屈曲呈鸡爪状，双侧膝、跟腱反射消失，肛门反射消失。

　　专家们说，梅子肌体的各项机能在退化。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再过一年半载，也许永远醒不来了。即使梅子侥幸活过来，也将成为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梅子父母闻听此言，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6、归结之同病相怜
当有医生告诉郑阳的姐姐郑红，因为病人的求死欲望特别强烈，才致使病情急剧向坏的方向无可逆转的发展。郑红气愤至极，骂了一句‘小娼妇，跟我弟弟结婚有什么委屈的’？

　　她给梅子家放下了几万块钱后，冷漠地说，先花着，不够请开口。梅子的父母说，我们不要钱，我们要梅子这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郑阳为什么不露面？郑阳违章驾驶才造成了车祸。

　　郑红不耐烦地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不要被人当枪使。假使我弟弟入狱，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出了事，大家都要冷静下来。我们除了在金钱方面给与你们家补偿外，没有别的办法。

　　另外，你们家里有什么私事尽管告诉我。在白露市，还没有咱干不成的事？不让郑阳来是我的意思。他来了也于事无补。另外，可能加重病情。

　　梅子父母说，谁告诉你，郑阳来了梅子的病情加重？郑红说，你们不是不知道，梅子从心底看不上郑阳。梅子父母说，让他来，我们有话问他，我们想知道车祸真相。

　　郑红说，这不可能。你们再无理取闹，我就不好办了。梅子父母将钱扔到郑红脸上说，把钱拿走，谁稀罕你的臭钱？郑红头也不抬地走了。

　　由于梅子的病久治无效，而且各种生命体征有持续恶化的趋势，加之郑阳久不露面，梅子的父母十分烦躁。

　　这时，梅子的远房亲戚说，出了这么大的事，郑阳一次都不露面，太说不过去了。你们想过没有，事情的真相是否象郑阳所说？也许，是因为郑阳对梅子动手动脚，梅子不从，才发生的车祸。这种可能性很大。

　　梅子的父母说，对呀。我们太老实了，怎能相信郑阳的说法？于是，梅子父母多次找郑家讨说法。郑家的人不露面，接待他们的是郑市长的司机。

　　他说，如果因为钱的事好说。想要多少提个数，他们不会犹豫。如果想无理纠缠，恕不奉陪。两家因此成为仇人。没想到，今天梅子的父母又到开工典礼现场捣乱。

　　当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窗外，狂风呼啸、风声鹤唳。不过，只刮风，不下雨，让气象预报专家很难堪。因为，根据专家们的预报，今晚有雨。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我想起李后主所做的虞美人这首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听着风声，我开始为梅子的安危担忧。

　　梅子的身世够悲惨的。可是，我的身世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大学读书时，我就设计好了人生，先当秘书后当官。为了实现理想，我立下了“不官不婚”的誓言。

　　在校期间，我加入了党组织，成为*预备党员。此外，我还刻苦钻研“鬼谷子”、“厚黑学”等名著。鬼谷子教我揣摩、权谋，“厚黑学”教我心黑、脸皮厚。我以为，我完全可以应付复杂多变的世界和人际关系。

　　大学毕业时，我拿着派遣证，满怀喜悦地到白露市交通局报到。本来，市交通局长秘书的职位是属于我的。没想到，有人顶替了我。顶替我的人自称郑市长的亲戚。

　　我不服气，找郑市长的女儿郑红讨说法。郑红坦诚，此人确实与郑家有远房亲戚关系。不过，郑市长并不支持亲戚的做法。于是，郑市长来了个大义灭亲，将亲戚拿下。

　　但是，我并没有得到秘书职位。因为，领导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于是，我不得不接受二次分配，到白露市交通技校当老师。我以为，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上班后，适逢白露市交通技校公开选聘校团委书记。我以为机会来了，就报了名。然而，选聘的结果一公开，我又失望了。这次，还是一位自称郑市长亲戚的人顶替了我。

　　我没敢再找郑红告状。我知道，即使将对手拉下马，我什么也得不到。没想到，几年以后，校团委书记因诈骗被捕，人们这才获悉，他根本不是郑市长的什么亲戚，他的学历也是伪造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17、归结之名利见鬼
为此，郑红找到我，责备我说为什么不告发校团委书记，让骗子的阴谋得逞、逍遥法外若干年，打着郑市长旗号干了不少坏事，给郑市长声誉造成重大损失。

　　我说，有了前车之鉴，我还敢多嘴吗？郑红叹气说，你要告发骗子，校团委书记职位肯定是你的。机会到你面前你抓不住，怪谁？要怪就怪自己的穷命。

　　郑红走后，我扼腕叹息不已。此后，我虽然还有不少翻盘机会。可是，一次也抓不住。特别是当梅子把一份少女的爱呈现到我面前，因为怯懦，我不敢接受，结果毁了梅子的一生。

　　想到此，我痛恨自己。当晚，我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抛弃政治狂热，一生一世照顾梅子。或许我能以真心、真诚，换来梅子的苏醒和爱情。如果奇迹发生，将是我一辈子的福分。有了梅子，夫复何求？去他妈的秘书职位？去他妈的仕途？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我就来到梅子家。听我说明来意后，梅子的父母坚决反对。他们说我动机不纯，想借机侮辱失去知觉的梅子。我说，我的诚心苍天可鉴。梅子父母说，冤有头、债有主，这里面没你什么事。

　　我说，即使你们找到郑阳又怎么样？他的心死了，等于这个人死了。拘一个死人过来，有什么用？梅子的父母说，我们的闺女毁了，也不能让郑阳的日子好过。

　　我说，你们这样做得不偿失。再说了，谁说梅子就毁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有一种或多种医疗方法、总有一种或多种药物，可以治好梅子的病。

　　梅子父母说，你别给我们吃宽心丸了。为了给梅子治病，我们去了多家医院，请教了许多医生。名医都表示无能为力，劝我们放弃治疗。

　　我说，千万不要轻言放弃。世上有许多植物人，都在亲人的精心照料下复苏了。放弃治疗，等于遗弃一个可复活的生命。

　　梅子父母说，奇迹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家梅子身上？我说，奇迹怎么就不可能发生在梅子身上？关键是信心。我们的信心，加上梅子的信心。不信生命唤不回。

　　我的话彻底感动了梅子的父母。他们将信将疑地说，可以让我一试。但是，他们也警告我，绝不能打梅子的主意。如果我以治病为名，行污辱梅子之实，他们绝饶不了我。

　　我说，你们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梅子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怎么会亵渎女神哪？梅子父母说，好，就依你。

　　这时，杏露面了。她说，我姐姐病了，我不能不关心。我决定，牺牲所有的业余时间照顾我姐姐。这样，也好监督我三叔。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侮辱我姐姐。梅子父母说，这感情好。

　　经过咨询专家，我制定了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康复计划。按摩是其中一个措施。获得梅子父母认可后，我开始实施。每次为梅子治疗，我都要求梅子父母在场。他们不在场，我不答应。

　　按摩时，我的手法隔着梅子的衣服，施加到梅子的身体上，点到为止。至于效果如何，只能让时间来检验。

　　转眼间种稻的季节到了。由于南镇实行了机械化作业，基本不用人力耕种。轮到梅子家插秧时，我自告奋勇地来到田间地头照看。

　　我发现，梅子家的稻田已经灌满水，水底清晰可见有绿色植物及粪肥。一辆小型农机具正在犁地。它的后面，拖着一件竹耙子。所到之处，耕地先是被犁起，随后被耙子抹平。

　　平整完土地后，插秧机随即下水插秧。所过之处，原本一片黄色的土地，立刻被青翠的稻秧所覆盖。等秧苗长起来，我还准备在田里放养蟹苗。我更希望，稻谷、螃蟹收获之日，就是梅子康复之时。

18、归阳之天人天体
然而，天不遂人愿。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效果不理想。梅子的病体不但未见丝毫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为此，我十分焦急。梅子如果不能在短期内复苏，将来即使活过来也将成为废人。

　　我对梅子的父母说出了我的担忧。他们说，我们何尝不担忧？可是，谁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说，如果你们相信我，我想给梅子*治疗。*后，穴位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治疗可以更准确一些。隔靴搔痒没有用。

　　杏第一个表示反对。她说，想看女人体，我脱给你看，跟我上床也没关系。我姐姐不同了，是人间仙女，不容你邪恶的眼光侮辱。梅子的父母也表示反对说，梅子还未结婚，怎么可以*示人？

　　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我说，你们误会我了，这是治疗需要，无关风花雪月。我是怎样一个人，想必梅子给你们说过。你们不要想歪了，我没有其它意思。梅子是我的小妹妹，我也不能想其它的。

　　杏说，你说怎么治疗？我来操作就行了。你何必要看梅子姐的*？梅子父母也说，绝对不行。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怎么可以在男人面前*衣服？说什么我们也不同意。我说，我再强调一遍。我这样做，纯粹为了治疗。梅子父母说，为了治疗也不能*服。有时候，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我说，拖下去，梅子只有死路一条。梅子死了，你们就安心吗？你们负得起责吗？生命比尊严更重要。梅子父母叹口气说，你能保证，梅子脱了衣服后，病就能治好吗？我说，我不能保证，只能一试。杏说，不能随便试。我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杏说，你动机不纯。

　　梅子父母制止我们吵下去，沉思良久，叹了一口气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除了让你试验，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杏跳起来说，不行。万一梅子醒过来，嫁不嫁给他？

　　梅子父母说，如果梅子没意见，嫁给龚老师也不错。杏撅着嘴，不再言语。我看情况有缓，对梅子父母保证说，如果治好了，梅子又愿意，我愿意与梅子结婚；如果治不好，我愿意供养她一辈子。

　　梅子父母说，你放心，如果治不好，我们供养她，没你什么事。我说，你们年纪大了，不可能陪伴梅子一辈子。说定了，我来照顾梅子。梅子父母说，好吧，我们一起照顾。我们百年之后，由你来照顾。

　　于是，在梅子母亲、杏的见证下，我*了梅子的衣服。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有如天人般姑娘的天体。你猜我的感觉是什么？“天塌了，地陷了，喜马拉雅山形成了，马里亚纳海沟出现了”是我当时的全部感受。与我平时见到的梅子简直判若两人。平时的梅子，胸是平的，臀是收的。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是，梅子思想保守，平时束胸收臀。我更加喜欢梅子了。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