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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钩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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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稍远处的院落,灯炬高举,照得明如白昼,有不少荷戈佩刀的军士正在走动。
  其时正当明宪宗成化末期,恰当太监何直弄权之后,天下人心汹汹不安,中外为之骚然。
  这大名府与京师相距三四百里,城临漳、卫二水之北,是通往鲁、豫两省的重镇。依照明代兵制,各郡府皆设卫所。由于近年盗贼蜂起,道路不靖,所以较大的郡府,治安都渐渐依赖各卫所的官兵。因此这迎春馆发生血案时,在巡逻中的总旗赵武才会闻风驰来,处理此案。
  这时有些捕快和军士,走出大门外仰首四望。
  公孙元波晓得他们正在踏勘发射长箭的地点,心想那名凶手已经走了,哪里还查得出眉目?他忽然看见一张熟面孔在院落内的人影中晃来晃去。这张面孔他死也不会忘记,因为此人正是早先持剑袭击他、最后劈了他一掌的人。
  所有的人,包括总旗赵武和本府捕快头领,都不敢向他问话,更不敢妨碍他的行动。
  公孙元波自然晓得个中原因,敢情这个相貌剽悍之人,穿着的是款式质料都特别的衣服。那是一袭青色的竣缎长衫,腰身处略略收紧,与一般直腰身的长衫不同,佩着宝剑,举止间流露出飞扬跋扈的神气。
  这种衣服,正是直属无子的东厂和锦衣卫的外出便服。这东厂和锦衣卫,前者是皇帝特设的一个机构,由宠信的太监主持,专门侦察朝臣行动,权力极大,任何官吏,都可以罗织罪名,陷于刑狱中。
  东厂最初创自明成祖,当他尚是亲王之时,便设立这个机构,侦伺在南京的建文帝以及宫廷内的动静。
  到他即帝位之后,便用这个机构专门侦察臣属,以防有谋反逆叛之事。
  到宪宗成化十三年春正月,命设西厂,由太监何直主持,侦察外事。厂址设于灵济宫前,选锦衣官校百余人任职,不论是大政、小事、方言、巷语,都在刺探之列,如有所疑,即可擅捕用刑迫供。
  但是西厂到了五月时,由于罗织了几件大案,使得朝臣人人都既自危,而又愤激。大学上商格上疏力谏,宪宗终于撤去西厂。不过才过了一个月,又恢复了西厂。
  这一回,直到五年后,何直之宠稍衰,才于成化十八年三月罢撤西厂,中外为之欢欣鼓舞。
  此后,直到正德武宗即位,才又复置西厂,后来太监刘道优诛,西厂才永远裁撤。但东厂却仍然如故,一直到明代鼎革为止。
  由于东、西厂在有明一代不知冤杀了多少忠臣义土,所有朝臣无不畏之如虎。因此后世史家认为,明代中叶以后政治败坏的原因,都是因东、西厂之权。有人说,明代的政治,在制度上,权力分执于六部尚书手中。在习惯上权力是操于内阁,但事实上,天下权柄都总揽子东、西广的太监手中,可见得东、西厂为害之大了。但明代的君主,除了东、西厂是他们的耳目之外,最早的还是“锦衣卫”。该卫是明太祖所设,京师共有二十卫,其中十二卫是天子的亲军,用以保护宫禁。
  锦衣卫执掌巡察缉捕和办理诏狱之责,卫中的刑具十分残酷。死于毒刑下的,不知有多少人!
  上面说到的东、西厂和锦衣卫,事实上就是君主的耳目,不论换什么人主持,免不了潜求暗访奇才异能之上做他们的爪牙。
  公孙元波见到的那个佩剑长衫大汉,一望就知道是东厂的旗校。他们除了武功超群之外,还有天大的势力作后盾。只要是在官家任职之人,无不知道他们的权势和厉害,所以谁也不敢惹他们。
  这时公孙元波暗暗捏了一把汗,如果这厮要察看一下自己的死活,赵武当然不敢拒绝。
  一旦见面,他见自己未死,必定动手,而这刻自己内伤未愈,决计不是他的敌手,结果必死无疑。
  但见这个剽悍大汉东看看,西看看,却没有询问什么,忽然走出大门,扬长而去。
  公孙元波松一口气,又等了一会,总旗官赵武推门进来。
  他见公孙元波没有死,又是惊讶,又是喜欢,道:“元波,你们到底搞什么鬼?”
  公孙元波耸耸肩道:“一场无妄之灾,连我自己也搞糊涂啦!”
  赵武道:“依我看来,今夜之事可大可小。闹大了的话,我老赵只好等着人头搬家。”
  公孙元波故作不懂,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武愁眉不展地道:“什么意思?哼!厂里的人也出现了,我处置得稍有不当,脑袋非搬家不可。”
  公孙元波心知这回当真可能连累了老朋友,颇感歉疚,但自己的秘密身份决计不能泄露,当下只好说道:“你别发愁。我连夜逃到别处,永远躲起来就是。只要我不露面,他们就不会查究了。”
  赵武道:“你有把握躲得过他们的耳目么?”
  公孙元波道:“当然啦!我只不过是大名府的一个小吏,认得我的人有限得很。我随便往哪儿一躲,只要不碰见那个家伙,就没事啦!”
  他说到这里,胸中充满了杀机。敢请他已联想到如果能杀死那个使剑的人,危险就去了大半。余下还有一个可虑的人,就是那个钩鼻女子,但好在她钩鼻的特征十分显著,不难迅即查出,亦杀以灭口。
  赵武可没有察觉公孙元波眼中射出的可怕光芒,沉思地道:“不错,你躲起来,我也把这个隐瞒起来”
  他微微扬手,可是握着拳头,所以不知道他捏着什么。
  公孙元波敏感地猜想他拳头中一定藏着老胡想传递的情报,登时大为焦急渴望,恨不得马上抢过来瞧瞧。,他表面上却装出一点也不在意,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赵武的话,说道:
  “老赵,我往哪儿藏起来好呢?”
  赵武想了一下道:“当然是远走高飞,到南方去,越远越好。”
  公孙元波心生一计道:“对,就是这样决定。我这一去,今生今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你重聚。咱们就在这里握别”他伸出手去,声音和态度都非常诚恳热情。
  赵武也伸出手来,但却先将手中之物换到左手,才与他相握。
  在这一瞬间,公孙元波已看见那是一张纸条。
  赵武已感慨地道:“唉!你说的不错,咱们当真是后会无期了。我的老友又少了一个。”
  公孙元波觉得自己老是想看那张纸条之举,实在太过卑鄙,于是决心暂时忘了此事,恳切地握住友人的手。
  诚挚的友情,暂时温暖了他的心,使他在这惊涛骇浪和波诡云活的生涯中,感到无限平安与宽慰。
  可是那张纸条,公孙元波到底还是忘不了。
  他本来想坦白地把看一看那纸条的渴想心情告诉赵武,请求他给自己瞧瞧,然而他在宦海官场中打滚了这些日子之后,深知人性的奇妙。例如拿目前这件事来说,赵武的冒险庇护,已经足以说明他为人的尚情重义,可是公孙元波若是郑重和坦白地求他交出纸条,赵武的反应不是不肯,而是会很郑重地探询原委,方始决定要不要交出。这是因为公孙元波的这种态度会引起赵武的疑虑,所以加以重视之故。
  .1回.公孙元波决定玩一点手段,他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你手中的纸条是干什么用的?”
  赵武道:“是捡到的”
  公孙元波淡淡地“哦”一声,道;“你还有闲情逸致检废纸玩么?”
  赵武道:“这是在死者手里捡到的呀?”
  公孙元波道:“给我瞧瞧。”
  他说这句话时,仍然是不大感兴趣的声调和态度,可是他内心却非常紧张。他故意淡漠含糊地索取这张纸条,完全是避免引起对方重视的一种手法。
  赵武道:“没有什么看头”
  公孙元波听了这一句话,那颗心顿时向下一沉。
  幸而赵武已经伸手摊掌,现出那张已皱成一团的纸条,接着说道:“你要瞧就拿去吧/公孙元波心头一阵狂喜,面上可不敢有丝毫泄露,同时伸手去取的动作也不敢太快。
  那张纸团终于至IJ了他手中,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同时以感激的心情念了一声佛号。
  他展开纸条一瞧,但见上面写着八个字,写得甚是端正工整,那是:“灭烛留奚,乐在其中。”
  公孙元波皱眉道:“他这话无聊得很”
  赵武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公孙元彼道:“上一句是说姐儿让他留宿之意,下一句‘乐在其中’可不必解释啦!”
  赵武叵而仰天一笑道;“若是如此,哪一个男人不曾得过快活的,他说的倒是不错。”
  公孙元波随手丢掉那张纸条,以表示他完全不把这张纸条当作一回事,但他脑筋却转得飞快。
  他迅速村道:“这张纸条,大概是老胡准备在没有机会与我当面说话时,便交给我。何以见得呢?因为一则这张纸条的字迹十分端正工整,可见得是慎重考虑过之后才小心写下的,如果不是有作用在内,何须写得如此郑重?二则他临死时还捏在手中,可见得本有传递之意”
  既然要他留宿妓院,他今晚就不能离开此城了。因此他顶得设法说服赵武,使他也认为有改变计划之必要才能。
  他故意沉吟一下,才道:“赵兄,你看我现下离去,会不会碰见那些人?”
  赵武点头道:“这倒是很可虑之事。”
  公孙元波道:“不如这样:我索性躲在此地,过个一两天才乘夜逃去。你看可使得么?”
  赵武道:“此地人多眼杂,而且人人都来的,只怕不甚稳妥。”
  公孙元波道:“对方也必定会这么想,认为我若是没死,必定想法子逃得远远,岂敢躲在人人来的窑子中?所以我若是躲在一个靠得住的姐儿的房间里,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
  赵武道:“你瞧哪一个姐几靠得住呢?”
  公孙元波道:“你去办你的事,我有办法。”
  他把赵武支走之后,自己从后窗翻了出去,他离去以前可没有忘记拾起那张纸条。
  房间后面这一边,也有不少人走动。公孙元波仗着熟悉地形,行止都得到最佳掩护,兼以动作迅速,是以不久就溜到一座院落中。
  他绕到一扇窗子后面,定一定神,侧耳倾听了一阵,四下没有可疑的征兆,这才松了一D气,设法窥视屋内。
  这一扇窗户,不管有没有关上,都难不住公孙元波,而他所以如此小心,却是因为他刚才提气走动之时,小腹似乎隐隐作疼。
  此是内伤的征象,虽然不严重,但若是碰上强敌,就大受影响了。
  是以他现下决计不可发生任何意外,尤其是他好不容易又获得了老胡的情报线索,胜券在握,更不可失败。
  屋内灯火明亮,他的目光从窗缝透入去,只见银灯之下,一个妙龄少女正在更衣。
  她这刻不但把外衣脱了,连内衣也解了一半,露出骨肉停匀的身段。在灯光下,肌肤如雪,甚是使人遇想。
  公孙元波心中叫声“不妙”,眉尖为之大皱,但他的目光却不舍得移开。
  那个女子不知为何掉转身子,竟变成向着窗子。因此,公孙元彼此时把这个纪年玉貌的美女一览无遗。
  冷风踢飓,吹得公孙元被的脖子一片冰冷。但窗内由于生着炉火,是以那个美女虽然裸露着整个身体,也没有寒意。她以优美的动作,把目一套宽松的便服穿上。
  公孙元液透一口气,心中暗道:“老天爷千万保佑,别叫人发现我扒在窗户上偷看才好。”
  他恨不得赶快进去,为的就是伯被人看见踪迹。偏偏这个身材健美、眉目妩媚的女子正在更衣,如果他一闯入去,她准会惊得尖声大叫,以致惊动了别人。这便是他不敢贸然入属之故了。现在她虽是穿上衣服,但外间不知有人没有,所以公孙元波仍然不能冒失,还须咬牙熬下去。
  那个女子终于走出内间,接着传来林壶轻碰和倾茶的声音。
  公孙元波不再客气,轻轻揭开窗户,溜入房中。
  窗户开会之际,虽然有寒风灌入,幸而为时甚短,所以大概外房之久不会发觉。
  他迅即藏身床尾的帝慢里面,但见帝后有一个光致精美的木马桶,还有一个男人用的便壶。虽然这些物事尚未使用,所以不会发出异味,但心理上总是大受影响,他不由得耸肩苦笑一下。
  过了一阵,低微的步声传了入来,接着听到一声呵欠。
  公孙元波从帘缝望出去,但见入房之人只有那美女一个,此时大为放心。
  他知道这个美女上床以前一定会进来一下,假如她一拨开帝幄,赫然发现一个男人之时,定会验得魂飞魄散。因此他连忙低声道:“小桃,别害怕,我是公孙元波”
  那个名叫小桃的美女,仍然免不了吓一跳,接着看见公孙元波走出来,这才透口大气,浮起了笑容。
  公孙元波向里面指一下,低低问道:“有人么?”
  小桃摇摇头,长长的秀发向两边飞扬,风姿甚美。
  她道:“你怎么偷偷躲在这儿?小菊可知道?”
  公孙元波道:“她不知道。”
  小批咬住嘴唇,面靥上的表情似瞑似笑,道:“不行,她知道了,我定要被别人骂死”
  公孙元波摇摇头,表示不是偷欢之意。但小桃接着道:“况且胡二爷刚刚遭遇惨祸。你们是朋友,我更不可以跟你”
  公孙元波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当时的窑子里,讲究很多规矩。这些姐儿虽是卖笑的神女,谈不到贞操和感情,但现边是她们不许与老相好的朋友押呢,正和“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相同。
  他苦笑一下,在整得厚厚的椅子上坐下,道:‘叫。桃,我此来并不是要偷香窃玉。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你说得不错,现在绝对不行”
  小桃讶道:“那么你来干什么/她的自尊心没有受到损害,因为公孙元波的话说得很有技巧。
  公孙元波叹一口气,道;“你先给我喝几口热茶,好不好?”
  小桃本来拿着一壶热茶,虽然她已喝过,但这等小事倒不必计较。她轻轻“啊”了一声,走到他跟前,微微俯身,一手按住他的大腿,一手把茶壶送到他唇边。
  她们受过训练,对于服侍男人,已经是出众了。因此公孙元波尽可以放心,不伯地会把整壶热茶都准入他嘴巴里,而且他这样喝法既舒服又香艳,实在是一种享受。
  公孙元波鼻中嗅到她的香息,口中喝着又香又热的茶,舒服之余,便不禁记起早先所看见的丰满玉体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端详这个青春焕发的俏丽女子,目光迎大到她高耸的乳脯,恰好从她宽松的衣领,窥见挺起的白皙肌肤以及一道深深的乳沟。他赶快移开目光,免得自己想入非非。
  小桃当然看出来了,只微微笑一下,道:“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公孙元波道:“胡说,男人也怕女人么?”
  小桃道:“你如果是个无赖,当然不怕。”
  公孙元波道;“这样说来,我竟应该遗憾自己不是无赖了,是么?”
  小桃道:“是的。”她很自然地一摆柳腰,便坐在他的膝上了。
  他们的表现已经十分亲呢,这个健美的女郎已经自动投怀送抱,只等公孙元波决定是“大嚼”抑是“放弃”。
  小桃的行为当然不是没有把握。要知公孙元波风度翩翩,相貌英俊,为人一向温文有礼,加上他们时时见面,笑滤不禁,是以小桃报早就喜欢这个年轻人。若不是碍于当中有一个小菊——公孙元波的相好——的话,她早就向地勾引了。
  现在她口中虽然说“不可以”,但她的行动,却显然地表示“可以”
  公孙元波心知如若处理得不好,她一气之下,可能使他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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