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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钩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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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元波道:“如果你不想背滥杀之名,咱们一同去寻找李公岱,把他穴道解开,也就是了。”
  冷于秋道:“我哪得有这许多空闲时间?”
  公孙元波道:“这倒容易,只要你不是不肯出手救人,就好办了。”他立即提高声音,叫道:“单前辈,晚辈回来啦!”
  叫了两声,八九丈外有人回应,不一会,单行健便奔出路上。
  他一眼望见冷于秋也在场,顿时露出喜色,道:“姑娘回来啦!那就好了。”
  冷于秋冷冷道:“何好之有?”
  单行健一怔,不敢胡乱开口。要知道他乃是老江湖,心知冷于秋这样人脾气难测,如果一句话说错,可能从此断送了李公岱的性命。
  公孙元波问道:“李公岱前辈呢?”
  单行健道:“在那边树林内,看来情况有点不妙!”
  公孙元波道:“请把他搬到这儿来。”
  单行健迅即走了。冷于秋道:“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救他?”
  公孙元波道:“在下自是无能为力,还望姑娘出手解救。”
  冷于秋道:“既是靠我,为何不先问准了,才叫他把人搬来?”
  公孙元波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他们并没有什么过错,亦不是大好大恶之土,而且与姑娘你根本谈不上恩怨,你可不至于让他枉死吧!”
  冷于秋道:“我是东厂的恶人,你是忠义仁侠之士,所以对事情的看法很难一致。”公孙元波明知她语不由衷,可是又不便与她争辩,辩亦无益,不由得深深皱起眉头。
  单行健霎时已将李公岱搬到路上,但见这个山东的知名之士,还是那副僵木的样子。
  冷于秋背起双手,望住公孙元波,大有瞧瞧他如何解决这等僵局之意。
  公孙元波逼得没法,说道:“姑娘早先不是说过,不喜欢欠人之情么?”
  冷于秋柳眉登时紧紧皱起,道:“傻瓜!难道你愿把我欠你的人情,浪费在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身上么?将来轮到你有问题时,谁来救你?”
  公孙元波道:“但在下岂能见死不救?”
  冷千秋转眼向单行健望去,问道:“你想不想我出手解开此人穴道?”
  单行健连忙道:“当然想啦!还望姑娘高抬贵手,解开敝友的穴道。”
  冷于秋道:“我解开了他,你们是回去呢,抑是还要继续你们的行动。”
  单行健不敢骗她,道:“/J河等仍然要继续依计划进行?”
  冷于秋道:“很好,我们跟你0法瞧瞧,行不行?”
  单行健不敢拒绝,因为她语气中,分明要以这件事来交换李公岱的复原,当下断然应遵:“行,行。”
  冷于秋走过去,在李公岱相应的穴道上连击三掌。李公岱“哎”的叫了一声,身体已能动弹。
  单行健等他呼吸吐纳了一阵,才问道:“李兄觉得怎样了?还能照常行动么?”
  李公岱点点头,道:“大概没有什么妨碍。”他向公孙元波拱拱手,接着又向冷于秋施礼,道:“承蒙姑娘大度包涵,释放在下,实深感激。”
  冷于秋道:“我和公孙元波打算踉你们去瞧瞧,你怎么说?”
  李公岱忙道:“姑娘既是如此吩咐,小可岂敢有违?”
  他们目下已知道冷于秋乃是东厂的主脑人物之一,是以不但惧怕她的武功,更惧怕的是她这种身份。
  单、李二人弃了马匹,转头向回路走,到了官道上,再向北行。冷于秋与公孙元波在后跟随,竟不询问。
  但见单、李二人行得甚急,可见得时间迫促,不一会已到了一处山坡。但见山坡的另一边不远处,有一座庄院。这座庄院占地虽然不大,但石墙高筑,四角各有一座高高的碉楼,瞧来气派不小,而且也可看得出戒备十分森那。
  他们在山坡上向下望,由于相距尚远,而且前面有些树木遮掩,故此不虞被庄院内之人看见。但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这在院所选择的位置绝佳,因为只要在四角的碉楼中派人不停地守望的话,任何人都休想潜近庄院。
  只见单行健和李公岱举步行去,方向正是直奔那庄院。
  公孙元波与冷于秋对望了一眼,各自表示心中的疑惑不解,但他们仍然跟着单、李二人,向坡下奔去。
  公孙元波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大小姐,这座住院,瞧来比那高梁皇庄还要透着古怪些。”
  冷于秋道:“我瞧这两个家伙的行动更古怪些。”
  “是呀!他们既是来探对头的隐秘,何以又毫无忌惮,直奔而去?”
  冷于秋道:“在我印象之中,这座庄院好像所有的人都风光死绝,是以既无炊烟或取暖用的火烟,亦不见有柴茶粮食马匹牲畜之类,人影自然更没有啦。”
  公孙元波道:“错非如此,单、李二人焉敢直奔而去?可是我心中仍然觉得有点不妥。”
  他们奔行得很快,几句话工夫,已迫近了庄子向南的大门。
  单行健伸手一推那道庄门,但见两扇高大的木门竟应手移开,打开了两尺许的一道缝隙。
  李公岱讶道:“奇怪,这扇大门居然没有闩上。”
  他们随即从裂缝中闪身行入去。公孙元波与无情仙子冷于秋对望一眼,彼此间发现了对方的疑惑。
  公孙元波道:“他们到底是暗查敌人的巢穴呢,抑是来探访老朋友?”
  冷于秋耸耸肩,道:“那要问问他们才晓得啦!”
  公孙元波微微欠身,作了一个请她入内的手势。冷于秋头一昂,便走进去了。
  入得庄内,这两位年轻高手,马上就感觉到此庄的确没有人类居住。此外,这座孤零零建在旷野中的庄院,莫看外表陈旧,庄内却没有一点潮湿毁败的气味,相反的,有些油漆粉至还透出新鲜的气味来。
  但见单、李二人已奔向正对面的第一进厅堂。公孙元波和冷于秋当下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一行四人走入宽敞高大的厅堂内,接着一直由右边向后面搜进去,再由左方绕个圈子出来。搜看了这么一大圈,这座庄院当中的主宅,大致上已走遍了。
  他们回到厅堂上。单、李二人低声商量,都露出焦灼的表情,紧接着二人又向内进行入去。冷于秋往椅子上一坐,道:“公孙元波,你如果还有兴趣,那就跟他们走,我看他们仍然弄不出什么名堂的!”
  公孙元波道:“好,我去,但如果他们发现什么物事,大小姐你这一跤可栽得不轻。”
  冷于秋撇撇嘴唇,很自信地摇摇头,身子仍然坐在椅中。
  公孙元波笑一笑,转身行去,耳中只听冷于秋好像自言自语地道:“你们多跑跑腿,我却要多用些脑筋。”他没有回顾,霎时已转入内进。
  这一次单、李二人不像上回那样,经过每间屋子只伸头进去望望,而是偶然也走入房内,到处地瞧。
  公孙元波默默跟着他们,也不询问。直到他们已查看过五六间屋子后,他已明白这两人也不是逢屋就搜的,仅仅是每一进的主要房间才过去看看,但行动相当匆速,好似要赶时间一般。
  公孙元波付道:“他们在搜寻什么?如果此地乃是那八臂哪吁陆廷珍的秘室,则看这等情形,大概已不准备使用了,如何还找得出什么东西来?”
  他和冷于秋一早已跟单、李二人憋上了,如果单、李二人不说此行的目的,则他们凭才智眼力,看出这是怎么回事。此外,公孙元波与冷于秋之间亦成了暗斗之局,各自设法比对方先找出答案,所以他们现在就算在一起,也不会讨论了。
  单、李二人已绕到左边的重重屋宇,如果仍无所获,则不久又将回到前面的大厅堂内。
  这一次公孙元波没有跟他们入屋,只站在外面四下乱看。但见这个通天院子内种植得有不少花卉,只是有一部分已经枯死。这使人联想到一定是fRI没有人居住,乏人灌溉之故。
  他只等了一阵,单行健和李公岱便先后走出来。
  李公岱拉住单行健,道:“单兄,咱们别忙着往前搜。”
  单行健讶道:“李兄有何高见?”
  公孙元波也感到兴趣,因为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以正常的声音说话,而且似是打算讨论这一番搜查的目的。
  李公岱道:“以兄弟看来,如此搜下去,仍将是徒劳无功。”
  单行健道:“李兄的意思敢是要放弃搜查么?”
  李公岱道:“那倒不是,而是向公孙兄请教请教。”
  公孙元波摇摇头,道:“你们的机密,最好别跟我讨论。”
  李公岱道:“公孙兄和大小姐,也可以说得上是极有能耐的人物了,经过了这许久的时间,居然还不探询在下等此行的目的,难道你们两位连一点好奇之心也没有么?”
  公孙元波道:“假如你们搜不到任何物事,则问了之后,还是有一个悬而未决的疑问。
  如果你们搜得出所寻的物事,则到时我们亦一望便知,何须多费唇舌?”
  单行健道:“公孙兄这等理论,在下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不得不承认是第一次听到。”
  公孙元波道:“难道晚辈说错了不成?”
  单行健道:“那也不是。在下说出来可别见怪,两位的反应实是有点不近人情。”
  公孙元波耸耸肩,道:“但你们两位前辈的行径,亦有很多地方违背了常理。”
  单行健抬头望望天色,面上立时泛起了焦虑的神情,接着才道:“不错,我等的行径,的确有些地方似是不合情理。”
  李公岱道:“单兄这样与公孙兄谈下去,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可言!”
  单行健道:“李兄说的是,兄弟这就向公孙兄请救c”
  公孙元波道:“单前辈好说了,这请教两字不敢当得!”
  单行健道:“访问公孙元,假如在下说这座庄堡(南藏有大量黄金白银,公孙见信是不信?”
  公孙元波一愣.道:‘’这话实是教人难以背信。”
  单行健道:‘“公孙兄何以认为不能相信T”
  公孙元波道:“如果此地藏得有大里金银,决计个会无人看守。”
  单行健道:‘”若是有某种理由,使得原有守护此地之八个部撤走,而新换的一批人马,又因某种原因,不能依时赶到接乔,这其间便出现厂一段空档。只不知这个说法.公孙兄认为有没有可能/’公孙元波忖道:“单行健、李公岱皆是武林中知名之士,但这还没有什么了不起.最重要的是他们眼下等如是代表了冀鲁和双龙两大嫖局。这两大源局势力甚大,是以获得秘密消息以及派出人马以拦阻接管此堡的人,都可以办得到。”他点点头.道:“若是如此,当然有可能啦!”单行健道:“那么公孙兄认为这些金银,可能放在何处?”
  公孙元波道:“相信一定建造得有地客或密室,反正不会藏放在当眼之处。Z’单行健道:“我等也是这样想法,可是搜到现在,还找不出一点痕迹线索。”
  公孙元波道:“如果是地窖或密室,自然是不易发现人口。”
  单行健道:“公孙兄只有这一句结论么?”
  公孙元波道:“假如前辈当真为了搜寻藏金,何以专向卧室直看?再说若是两位分头查寻,当然更为有效,但你们并不分开,可见得除了藏金之外,只怕另有作用。”他笑了笑,又道:“晚辈如果说错了,两位可别生气才好。”
  单行健道:“公孙兄果然才智高人一筹,观察力之强,当世罕有匹涛。不瞒你说,我等除了查看藏金的传说是否确实之处,还要查究一个人的下落。”
  李公岱道:“单兄若把一切内情说出,只怕将有严重后果!”
  单行健道:“兄弟认为事到如今,不妨豁出手去,干脆向公孙兄请教一下。以公孙兄的才智,说不定能指出一条明路。李兄认为如何?”
  李公岱沉吟一下,才道:“兄弟虽是不赞同,但单兄乃是此次行动的土脑,若是作此决定,兄弟也没有话可说。”
  单行健向公孙元波道:“我们听说缥行第一高于五香火方百];l并非闭关于华山,而是居住在此堡之中,已经有三年之久。”
  公孙元波道:“这位方百川就是首创镇北嫖局的人,是也不是?”
  单行健道:“正是这位方前辈。”
  公孙元波道:“他既没有犯下不赦之罪,何须销声匿迹潜居此地?”
  单行健道:“因为陆廷珍接办镇北缥局三年以来,用了种种不合规矩的手段,几乎把同行的生意全部抢去。假如方百川露面的话,一定会受到同行中的故交好友质问,所以他不得不躲起来。”
  公孙元波道:“如果他存心躲起来,咱们再搜上三天三夜,亦将是徒劳无功之事。”
  单行健道:“不错,但我等全都怀疑不是方百I;旧躲起来!”
  公孙元波“哦”了一声,耸然动容,道:“单前辈的意思说方百川是被迫失踪的?”
  李公岱接口道:“正是此意。假使方百川曾在此地幽禁了三年之久,则目下虽是迁走了,也应该多多少少会留下一点线索。”
  公孙元波灵机一源9,仰天打个哈哈,道:“两位当然找不到一点痕迹线索,找得到才是奇怪之事!”
  单、李二L人都为之愕然,甚至忘了出言相沟。
  公孙元波解释道:“因为这座庄堡建造至今不会超过三两个月,因此方百川焉能在此地幽禁了三年之久?”
  单行健霍然道:“是啊!我也嗅到新的粉至以及油漆等气味,早该想到此堡乃是新近建成才对。”
  公孙元波伸手指着墙边的花卉,道:“请看这些花卉有不少枯死,乃是最有力的说明。
  因为枯死的花卉,不是无人灌溉,而是移植于此后,有些不能适应新的土壤,故此枯死。这等情况,与其他原因的枯死不同,而且枯死的数量也太多f一点,可以证明这是刚刚移植到此不久,连更换的时间都没有。”李公岱道:“若是如此,那就连藏金的情报也不可靠啦!”
  单行健点点头,道:“不错,但这可把咱们给掉在闷葫芦里面了。”
  公孙元波道:“晚辈不知道你们的情报如何获得,但有一点敢肯定的,那就是这个情报一定很可靠。”
  李公岱道:“是的,绝对可靠!”
  公孙元波道:“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便是陆廷珍已查出了把情报供给你们之人,特地假做了这么一些消息,把你们大大愚弄一下。当然可能还有其他作用,至少也会是一个陷讲。换句话说,咱们现在都落入陆廷珍所设下的陷姘中了!”
  单行健和李公岱都面色一变,转眼四看。公孙元波道:“如果真是陷断,则咱们一入此堡,已经插翅难飞。现在才查看叮太迟了。”
  单行隧道:‘’至少还有一点可以庆中的.那就是咱们一行、、人,有四位没有落网。”
  公孙元波道:‘kZ晚辈和大小姐却无辜掉入广漩涡中。”
  单行健道:“大小姐坚要插手,怨不得别人,只有公孙见才是无辜受累。”
  公孙元波道;“现在还难说得很.因为我忽然想起.陆经珍刎可要建造这样一个在堡呢?试看此堡的设计,足以完全与外界隔绝,不透半点风声,可见得将来居住这J[的人,一定不能被外界看见或得知的。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呢/’李公岱愕然答不出话.连单行健也是膛目无言。
  公孙元波又道:“这些居住此堡之人·不问可知必是个恶不赦之辈,或者是能使陆廷珍招来奇祸的人。”
  单行健道:“难道陆廷珍利用此堡,以窝藏天下江洋大盗么?”
  公孙元波道:’‘当然不是。因为江洋大盗迟早会离开做案,一旦被捕,就可能供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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