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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钩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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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公度听了公孙元波这一番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当下道:“咱们先把话说明白,兄弟就算给你三天时间,但当公孙兄试图逃生之时,仍将竭尽全力阻截,这一点乃是兄弟必须做到的。公孙兄可明白我的意思?”
  公孙元波点头道:“在下明白得很!”
  庞公度道:“兄弟实在想不出公孙兄如何尚有逃走的机会。”
  公孙元波道:“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在下逃走之时,不劳庞兄挂虑。”
  庞公度点点头,道:“好,兄弟给你三天时间,这已是兄弟最大能力的限度了。过了三天,兄弟将不择手段地对付公孙兄啦!”
  公孙元波道:“咱们一言为定!”
  庞公度道:“公孙兄要不要吃点新鲜的饭菜。”
  公孙元波道:“那倒不必了。在下从这边气窗望出去,感到外面虽然有人把守,可是已不像昨夜那么多的人马。现下庞兄又是独自露面,莫非十八铁骑已经离堡他去?”
  庞公度道:“不错。除了十八铁骑,原本还有上百的车夫和脚夫,都离开了。不过那十八铁骑都没有远去,仍然在本堡附近驻扎,严阵等候命令!”
  公孙元波道:“他们当然不会远去,只不知目下留守本堡的,又是些什么人物?”
  庞公度深沉地笑一下,道:“公孙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公孙元波沉吟了一下,才道:“也好。假如在下对贵堡隐事知道得太多,只怕庞兄连三天时间也不能给我了。”
  这回庞公度是真的走了。公孙元波从窗口望出去,但见廊上两边都挂上了布慢,隔断了他的视线,不过在布慢上的一些小洞,可以看见有些眼睛注视着这间牢房的动静。
  公孙元波测木透张挂布幄的理由,更无法查看那后面有些什么人物,不由得感到高深莫测,因此,对于庞公度的诡异手法,不觉大为佩服。
  他回到床边坐下,细想此堡实在有许多令人不解之处。例如此堡的形势,不但堡外周围都是平旷的野地,同时四角所建皆高煤碉楼,更使这四周的旷地发挥了最大效用。任何敌人若想潜入此堡,除非有隐身之术才办得到。
  除了形势之外,他脑海中泛起了那些巨大的箱子。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一箱箱的金银。这是因为这些箱子须得那么多的车马人手搬运,而且每一箱都不曾叠起来,可见得一定是太沉重之故。
  但最使人滋生疑惑的,却是这座座堡和这些人的神秘气氛,一种叫人说不出来的神秘和诡异气氛。
  一直到晌午时分,公孙元波突然坐起身,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晓得来人是谁。
  这也是他当日受严格训练中的一项课目,从种种声音中推测环境,而人类的步声,更是主要的一项。
  转眼间窗口出现庞公度的面孔,他冷冷地凝视着公孙元波,过了一会,才道:“公孙兄果然很有神通,兄弟刚刚接到局主的手谕,竟然指名要释放公孙兄。”
  公孙元波傲然一笑,道:“那好极了。贵局主既是得知在下落在此堡之中,自然须下谕令释放。”
  庞公度皱眉道:“但据兄弟所知,公孙兄不但不是与敝局有关之人,同时连嫖行也没有什么瓜葛,何以敝局主会下令释放你呢?”
  公孙元波道:“庞兄是真的不知道,抑是故意相问?”
  “兄弟自然是真心相询。”
  “庞兄若是不知内情,可见得贵局主的能令中,居然不曾提到在下的背景了。”
  庞公度点头道:“命令中一点也没有提到。”
  公孙元波道:“那么在下不妨坦白奉告。庞兄之所以不能放过在下,原因很简单,只不过是因为在下知道了贵局若干秘密而已,对也不对?”
  “不错,咱们无怨无仇,本来没有加害之理。”
  “既是如此,”公孙元波道,“若然在下所知道的秘密,根本不成为秘密的话,则贵局立下令释放在下,亦是合情合理之事。”
  庞公度讶道:“你可是说,还有别的人已知道敝局的秘密,而敝局主亦晓得这一点,所以不得不释放了你?”
  “是的,贪局主须得顾全大体”
  他的话突然中断,原来一则他发觉庞公度的神色不妥,二则突然想起了一事,也是感到大有问题。
  对于庞公度的异常态度,在他透露以前,自然难以猜测。说到他想起的一件事,那就是庞公度刚刚提到的命令。从他的说话中,公孙元波忽然悟出其中大有文章,所以住口导思。
  庞公度缓缓道:“公孙兄何以不说下去?”
  公孙元波道:“在下突然醒悟,贵局主送到庞兄手中的命令大有问题!”
  庞公度似是很感兴趣,问道;“有什么问题?”
  “以庞兄的身份地位,在资局之中,想必是仅次于贪局主的人物了?”
  庞公度点点头,道:“公孙兄猜得差不多了,但兄弟的身份,与这道命令有何干连?”
  公孙元波道:“在下吃过公事饭,是以晓得在一些正式的强有力的组织中,程序是极重要的因素。像贵局主给庞兄的命令中,显然不合程序。”
  庞公度讶道:“公孙兄言下之意,敢是认为这道命令应该先经过其他的人么?”
  “那倒不是。在下意思是命令中应该说明释放在下的缘故。既然没有提及,可见得这道命令不会马上发生效力,因为以庞兄的地位,有权延缓一下,等查明原因才释放在下。”
  庞公度一愣,道:“公孙兄说得头头是道,兄弟甚感佩服。”
  公孙元波沉吟道:“贵局王明知庞兄一定会这样做,可见得他发出此令之时,乃是存心叫庞兄这样做的。那么他为何把事情弄得复杂起来呢?”
  庞公度道:“这个问题你来告诉我吧!”
  公孙元波道:“在下心中已有了答案,不知对是不对?”
  “公孙兄如不说出来,兄弟怎知对不对呢?”
  “在下的猜想是,贵局主发出此令之时,心中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是为势所迫,又不得不应付,因此他发出此令.却能使释放之举暂行拖延,让他有时间可以补救。”
  庞公度泛起奇异的神色,道:“兄弟想不出有什么人物,能使敝局主不得不低头让步。”
  公孙元波道:“在下分析至此,已敢肯定贵局主另外又有命令送到庞兄手中,命庞兄迅即杀死在下,对也不对广但见庞公度面色又是一变。他虽然没有回答,可是这等神情,已不啻回答了。
  公孙元波道:“贪局主第一道命令,是给一个人看的。”
  庞公度道:“公孙兄才智卓绝,料事如神,这真是兄弟没有想到的。”
  公孙元波道:“贵局主不惜事后费力弥补,也要把在下杀死,可见得贵局的秘密,实是万万不可传出江湖!”
  “公孙兄不要说了。”庞公度摇头叹道,“你越是才智过人,兄弟就越有决心要除掉你!”
  “这是已成定局之事,不论庞兄对在下观感如何,也不能改变事实了。”
  “不错,这是无法改变之事。现在本堡已准备妥当,兄弟一声令下,这一间石牢马上崩坍。公孙兄纵有天大本事,无奈这座房屋建造之前,已经精心设计过,在崩坍时,将没有一道缝隙可让公孙兄逃出去!”
  公孙元波不能不相倍此人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了无限感慨,当下叹一口气,道:“庞兄请下令吧!在下虽是逃不了这一劫,但对庞兄先前的维护美意,仍然感激万分。”
  他突然精神一振,变得十分奋发,豪气逼人。一看而知他当真已把生死置于度外,方能如此。
  庞公度遭:“公孙兄的英雄气概,还有这一表人才,以及过人的机智,在在都叫人感到毁灭了这样的一个人物,实在遗憾!”
  公孙元波慨然遭:“在下说过,虽然此身遭劫,但仍然感激庞兄。假如庞兄不嫌在下多嘴的话,在下衷诚奉劝一句,那就是大丈夫当须为国出力,个人的生死荣辱,实是算不了什么!以庞兄这等人才,如果跳出江湖的恩怨是非因子,把力量贡献国家,定必大有建树;到了临终弥留之际,想起了平生作为,亦将会含笑以殁,无愧此生!”
  他说得慷慨而诚恳,忠义之气溢于言表。
  庞公度那么深沉老练之人,也现出感动的神情,道:“公孙兄说得好,兄弟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无论如何,兄弟将不忘公孙兄这一番话。”
  公孙元波心下大为宽慰,眼中不禁射出欢愉的光芒。他想到在临死之前,居然能以自己的热情,感动一个像庞公度这种人物,的确是一大收获,总算没有白死。
  庞公度深深地注视着这个青年,付想了一阵,才缓缓地道:“公孙兄大有死而无憾之感,这等胸怀,却反而令人感到十分不解。”
  公孙元波讶道:“在下决无做作,庞兄何以感到怀疑?”
  庞公度道:“公孙兄若是热情爱国的志士,何以与东厂之人互相勾结?”
  公孙元波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一点在下可以解释,但庞兄信与不信,请你自行判断。”
  他停歇了一下,接着说道:“贵局主诚然是受到东厂方面的压力,所以先下令释放于我,但为了保持秘密,仍然决定杀我灭口。至于对东厂方面他将如何应付,在下便不得而知,目下本不必浪费精力猜测。”
  庞公度道:“公孙兄还未解释兄弟的疑问。”
  “是的,这件事在我这方面,也有一些秘密不能详细奉告,但总而言之,在下与东厂刚好是死对头。换言之,东厂祸国殃民的行为,甚至将危害大明社稷的勾当,正是我等有志之士切齿痛恨的,所以在下宁可忍受天下间至苦至惨之事,也不会与这些奸党勾结!”
  庞公度摇头道:“公孙兄越解释,兄弟就越不明白。”
  “庞兄听了在下之言,自然奇怪在下既是东厂的对头,何以东厂会出头搭救在下呢?这个原因是在下本来已是东厂方面某一个巨头的俘虏,正在返回京城途中,恰好遇见了李公岱和单行健,阴错阳差而卷入了江湖恩怨之中。”
  庞公度已略略明白,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与你们同行的那个女子,竟是东厂中的高手了?”
  公孙元波点点头,道:“是的,只有她一个人逃脱了。”
  庞公度道:“她居然逃得出本堡,可见得她的本事定可列入天下有数名家之列。在东厂之中,相信只有无情仙子冷干秋才办得到,是不是她呢?”
  公孙元波坦白地道:“不错,她就是冷千秋了。这个女子实在厉害不过,在下是打心中服气,不能不甘拜下风。说到在下与她的明争暗斗,都是前些日子在大名府开始的。在下本已落入她手中,但她却故意让在下逃走,暗中跟踪。”
  庞公度颔首道:“这是钓大鱼的手法。”
  “在下几乎中了她的计,但后来及时醒悟,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这个女阴谋家也不会被我逃掉。虽是如此,在下最后仍然投回她罗网中。”
  “请问公孙兄一声,你们何以会经过高梁桥呢?”
  “因为我们是在相国寺碰上的,实际上是她在那儿等候我自授罗网的。”
  “这个地点倒是没错,一定得经过高梁桥。”庞公度双眉紧紧皱起,似是想起一个无法想得通的难题。
  公孙元波突然问道:“庞兄你们搬了这许多金银来此,有什么用?”
  庞公度一怔,道:“什么金银?”
  “在下看见不少巨大木箱,猜想一定是大量的金银,如若不是金银,却是些什么物事呢?”
  庞公度摇头道:“公孙兄最好不知道,也不要打听。”
  公孙元波耸肩一笑,道:“在下已是大劫难逃之人,就算知道了贵局的秘密,也无法泄露.庞兄何须还存戒心呢?”
  庞公度用慎重而有力的口气道:“因为兄弟正在考虑释放你。”
  公孙元波一愣,道:“庞兄别寻在下开心,难道你打算违令不成?”
  庞公度道:“这是兄弟的事。”
  公孙元波道:“这样说来,在下的话竞蒙庞兄采信了?”
  庞公度道:“兄弟完全相信,但不瞒你说,兄弟还未曾作最后的决定。”
  公孙元波不作声,对于这一个极端的变化,虽说还未成为事实,但已足以令他心情剧烈地波荡了。
  假如这会真被释放了,公孙元波自己寻思:一定更不迟疑地把这条措回来的性命报效国家。
  庞公度在犹豫未决中,忽然看见公孙元波湛明而振奋的神情,同时感到他有一股壮烈之气,登时下了决心,想道:“除非我这对眼睛瞎了,不然的话,这个年轻人定是壮怀激烈的忠贞爱国之土!”
  他下了决心之后,双眉立时舒展,微微笑道:“公孙兄,兄弟曾经说过,对于报国之事,我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但兄弟却可以做到一点,那便是为国家留下忠烈的志士,因此、兄弟决定释放你!虽然老实说一句,这个国家对兄弟来说,谈不到什么感情,但你的风怀气概,却值得兄弟为你担当这个风险!”
  公孙元波惊讶地体味他话中之意,这个也是强有力的人物,居然说出与自己国家没有感情之言,当然不会是假。问题正在这一点,既然没有感情,何以又能欣赏别人为国奋斗的精神?而且,他何故与自己的国家没有感情可言?只听庞公度又道:“兄弟知道公孙兄正在想什么,但请勿误会,兄弟并不是异族之人。”
  公孙元波道:“那么庞兄为何断然地说,与咱们的国家谈不到感情呢?”
  庞公度苦笑一下,道:“公孙兄最好不要追究。兄弟不但对国家谈不上感情,甚且对天下之人也没有好感。这是题外之言,咱们还是讨论一下目前之事为要。”
  他这么一说,又使公孙元波增加了一宗困惑。
  庞公度想了一下,又道:“公孙兄自是不能大摇大摆地离开,只能釜底抽薪,等到夜深之际,由兄弟掩护逃出此堡。”
  公孙元波道:“在下一切悉听庞兄的主张。”
  庞公度道:“公孙兄第一步须得装死,由别人验明正身,发交埋葬。但你放心,这只是表面文章而已,事实上你由我心腹手下送到密室中,等候夜色。”
  公孙元波问道:“庞兄要在下如何装死?”
  庞公度遭:“这是兄弟的拿手惯技。你只要服下一些药物,立刻人事不知,心跳完全停止,全身冰冷,纵是御封的太医,也查验不出你只是表面上现出死亡状态而已。”
  公孙元波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阵,才道:“只不知庞兄有这等药物,贵局主懂不懂得?”
  庞公度道:“敝局主不懂,只有兄弟识得配制。”
  公孙元波又问道:“在下真正的意思是想知道贵局主可晓得庞兄这等手段?”
  庞公度道:“他当然晓得啦!”
  公孙元波沉吟道:“这样说来,在下逃得此身,仍然不能公然露面了?不然的话,便将连累到庞兄啦。”
  庞公度道:“公孙兄所虑甚是。你逃出此堡以后,切勿被敝局主得知尚在人间,千万别忘记这一点。”
  公孙元波道:“若是如此,在下虽然幸免一死,可是日后也不能做事了,因为在下一旦抛头露面,定会被贵局主发现。”
  庞公度一听有理,故此忖思了一阵,才道:“虽然如此,公孙兄还是比默默无闻地死掉的好啊!是也不是?”
  公孙元波道:“常言道好死不如歹活,可见得活着总比死掉的好。只是在下老早就准备把这条性命献给国家了,所以著是活着而不让我为国出力,这滋味恐怕比死还要难过了。在下希望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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