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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钩斜-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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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胜公表示赞同,“不但是在庵庙,而且一定是规模不大而又有得道僧尼主持的庵庙。”
  他吩咐外面一声。眨眼间,那方眼明已捧着一本名册送来。呈上之后,立即退出。
  “在这本名册内,详细记载着京师九城之内的每一间庵庙,以及住持的是什么人。”
  方胜公一面解释,一面翻动名册。
  他很快就看完,道:“有三个庵庙最可疑,咱们逐个探听细查,很快就见分晓。”
  他招呼一声,方眼明又进来。方胜公吩咐道:“传令本司的两位女供奉出马,到这三个庵庙调查。”
  在慈云庵中一日子清静,庵门虽设而常关,从无外客打扰。
  祝海棠虽已皈依佛门,可是她尚未具足三戒,仍是带发修行。
  她突然感到心神烦躁不宁,当下连忙添香再拜佛祖。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尼庵的岑寂。
  祝海棠无端端吓得直跳起来,惊惧狐疑的目光,穿过花木扶疏的院落,投在那扇时时关闭住的大户习上。
  叩门声稍停片刻,又响起来。
  祝海棠长长透一口大气,宽慰地道:“如果是薛四爷那边的人,他们一向强横霸道惯了,这会必定破门而入啦,哪能这般斯文有礼慢慢地敲门呢!”
  但她旋即又忧虑起来,记起昨夜慈云庵主五灵大师召见自己,还给了她一封密封着的柬帖,说道:“世人眼中的得失,未必是真得,也未必是真失。万法万缘,本属前定,有些事情要避也避不掉。你将此柬放在身边,或者有一天会用得着。”
  这封束帖封皮上没有一个字,也没有注明拆开的日期。她本想追问详情,但玉灵大师慈祥庄严的态度,使她心中大为安稳,打消了追问之意。不过,现在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这宗事,同时又想到今晨一直心神不宁,这是自从入庵避难迄今,第一次发生的现象。
  第三度叩门声传入她耳中。本庵原有几个女尼,目下都在后面静坐。祝海棠心念一转,认为不好惊动别人清修,当下下了决心,珊珊举步行去,分花拂柳地穿过院落,来到大门边。
  她隔着大门问道:“谁呀?”
  “我姓楼,楼梯的楼,是从庐州来的。那边有一位老师父着我顺便悄一个信给这儿的庵主”声音是个中牛妇人,口齿伶俐,说得清楚明白。
  祝海棠“啊”了一声,连忙把大门订了开。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妇人,长得粗眉大眼,身子强健,衣服十分朴素,挽着一个粗布包袱。
  “楼大娘,请进来歇会儿,我去禀告庵主。”
  “好,好,谢谢您啦!对了,你家庵主尊称是玉灵大师吧?我别摸错地方才好。”
  “对,对.大娘没找错地方。”
  那楼大娘入得门内,又道:“姑娘你贵姓呀?是不是带发修行的?”
  “小姓祝。”祝海棠一面关门,一面回答,“我正是带发修行“哈哈”楼大娘突然爆出一串震耳的笑声,并且随手一掌把数尺外的大门震开,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这楼大娘显示的掌力非同小可,祝海棠心头一震,知道自己的疑惧果然是预兆,现在已经应验了。
  事到临头,她反而变得十分镇定,只略略挪开数步,并不仗着过人的轻功逃走。
  “楼大娘,你这是怎么啦?敝庵的人容或有得罪你的,但这两扇大门可没有得罪你呀!”
  “废话少说!”楼大娘笑声一收,面上尽是凶狠之色,“祝海棠,你有什么本事要施展就施展,不然的话,本大人就要把你带回去了!”
  “带我到哪里去?”
  “不一定,那得瞧你自己决定了。”
  “我自己决定?这话怎说?”
  “假如你不敢反抗,乖乖跟着走,那么我们走的地方不会叫你感到害怕。反过来说,你被擒后所去之地,当然是不大好受的!”
  这楼大娘说话之时,待机而噬的气势丝毫未曾减弱,阵阵凶厉沉重的压力,紧紧逼住娇弱美丽的祝海棠。
  祝海棠忽然想起了怀中的柬帖,当即若有所悟,轻轻叹一口气,道:“这真是劫数,对不对?”
  “你说什么?”楼大娘问,“快点决定,本大人没工夫跟你蘑菇!”
  “我跟你去。”视海棠答得很干脆,“走,现在就走。”
  “很好!”楼大娘凌厉地注视着她,又冷冷说道,“记住,别耍花样,否则你将后悔莫及。”
  祝海棠耸耸肩,举步行出庵外。
  楼大娘紧紧跟着她,并且已运足全身功力准备出手,因为她不相信这个女孩子当真甘心俯首就博。
  “等一等!”楼大娘冷冷道:“你不去告诉玉灵大师一声么?”
  “不用了。”祝海棠虽是停步,却头也不回,“昨夜我已向她老人家告辞过,现在何须再打扰她?”
  她的话和态度都含有神秘之感,楼大娘反而不敢鲁莽,甚至连对方这话应不应该相信也无法判断。
  “走呀,楼大娘!”祝海棠反而催促她,“不过不过假如你一定要我去向庵主告辞的话,那也使得。”
  “住口,本大人把你交给别人!”她撮唇一声尖哨,发出暗号,又道:“你有什么鬼话怪话,跟这个人说。”
  祝海棠忽然打个冷颤,转眼四望。
  只见右方一条巷口转出二个黑衣妇人,虽是在大白天,但她的容貌以及身形,仍然有着若隐若现、迷离飘缈之感。
  祝海棠心跳加速,膝盖发软,喉咙干哑,全然发不出声音。
  那黑衣妇人漫声叫道:“海棠,过来这边!”
  祝海棠不由自主地行去,双腿直在发抖。
  “娘!你我”她简直不知怎样说话才好了。
  “跟我回来,我有话问你。”她的面容仍然模模糊糊,看不大清楚,事实上却有面纱或其他东西遮挡。
  “我娘呀!我不回去啦!”祝海棠忽然能够把话说出来。
  “不回去世行。”祝神眼声音一冷,“公孙元波呢?你把他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也好,假不知道也好,我把你交给东厂的大人们就是了。”
  祝神娘严厉地注视着她,又道:“他们会使你说实话。比你高明多少倍的脚色都逃不过他们的掌握,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我真的不知道。”祝海棠可传兮兮地说,“娘,我随传您这么多年,您难道还不知道我不打诳语么?我的确不晓得”
  “晤!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是世间上的人很奇怪,真话他们往往不信,假话却听得进。”她冷笑一声,又道:“你不妨设想一个最可能的去向下落告诉他们,以后的事就是他们的了。”
  祝海棠惊异地望着这个黑衣妇人,因为她居然有维护自己的意思。以她一向狠毒残忍的性格,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海棠,你照我所说做了之后,就不必到东厂去,仍然回去到我那里,不会受苦,你自己想想吧!”
  祝海棠几乎感激得流下眼泪来了。假如祝神娘一向对她这么好的话,当口纵是公孙元波这等人才,她也不会为他而背叛三尸教的。
  她点点头,道:“好!娘!让我想想看公孙元波应该在什么地方比较合情合理。”
  她不想还好,一想之下,公孙元波的音容笑貌浮现心头,登时使她心情陡然转变,勇气倍增,因而头脑为之清醒,当下马上看破了祝神娘的连环诡计,忖道:“原来眼不过是代东厂套取我的推测,因为我和公孙元波是友而非敌,所以我的猜测必有若干根据和线索。这是娘向东厂交差的诡计之一。其次,我这样做了,她才可以收回我,也才能够处置我,折磨我。如果我落在东厂之人手中,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怎么办呢?”她接着想道,“他们这些人,娘也好,东厂也好,个个都是老狐狸,我和他们斗心机耍手段,是一定斗不过的··”
  “海棠,时间无多,快点!”
  “啊!娘呀!我差点忘记了。”
  “什么事?”
  “我这儿有一封柬帖。”她边说边掏出来,心里还直佩服玉灵大师的玄机深不可测,昨夜就预先安排好了。假如没有这封束帖,她目下真不知如何做才好。
  “什么柬帖,谁留下的?”
  祝海棠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这封柬帖内有什么指示,更不知道可不可以把玉灵大师牵涉进去。因此她迅速撕开封口,取出里面的小笺。
  展开看时,只见笺上写着不少字,字迹端秀圆润,竟是一封书信。
  祝海棠看完之后,面上现出宽慰的神色,把信笺送给视神娘,道:“娘,您自己看看。”
  祝神娘接过来,狐疑地阅看此信,只见信上写道:“洞庭旧事,云飞电抹,甘载之约,近在眉睫,海棠无恙,芸芸解结,潜藏隐修,免此大劫。”
  一共是三十二个字,没有上下款,但句中却有“海棠”及祝神娘的本名“芸芸”。
  祝海棠当然不大明白,不过既然有她们的名字,所以交给祝神娘阅看,料必不错。
  祝神娘看完又看,不住地发怔。当她发怔之时,面容就清清楚楚地显现出来。只见她长得修眉凤眼,年纪只在三四十岁之间,除了稍嫌瘦削一点之外,风韵犹存,可以想见当她年轻之际,必定是个大美人。
  她把柬帖揣在怀中,有气无力地苦笑一下,道:“海棠,你的神通还真不小”
  “什么神通呀?”祝海棠的确莫名其妙。
  “这真是个大大的难题,我也是有心无力啊”祝神娘没有回答,却哺哺自语,满面泛起了愁色。
  “你回庵去吧!”祝神娘突然说,“像平时一样,不必慌慌张张。”
  “是!”祝海棠又迷惑又兴奋地应了,“娘,您您宽恕我了,是不?”
  “别的话不用说了,你回庵之前,将你和公孙元波分手时的情形细节都告诉我就行啦!”
  祝海棠一想这还有什么问题?反正就是在此庵门外分别,公孙元波告别而去,还表示过此生此世能否再见。于是她把详情—一说出。
  三宝天王方胜公微微颔首,听取祝神娘的报告。
  “有两大理由使我释放海棠,让她仍然住在那慈云庵中。”
  “哦?是哪两大理由?”
  “第一个理由是,根据海棠那逆女的供述,公孙元波一有机会,必会到慈云庵探望她。”
  祝神娘冷静地分析,方胜公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此一见解。
  “第二个理由是海棠不离开慈云庵则已,一旦离开,失去佛力庇护之时,她的行踪去向完全在我掌握中,说不定会带领咱们找到公孙元波!”
  “晤!这话有理。那么你时时与本司保持联络。方某人还要重重地谢你。”
  “不敢当!不敢当!”祝神娘暗暗窃喜过了这艰险可怕的一关,“方大人,只要您肯相信,并且不见怪敝教从前的过关,我已感激不尽了。”
  祝神眼走了之后,方胜公独自沉思忖想了一会,又在京师详细地图上查看上一阵,才传令召来四个人,到公事房来集议。
  这四个人,其一就是到慈云庵去的楼大娘,她的“乌云三毒罩”乃是武林一绝,江湖上就给她一个外号“乌云蔽日”。另外三个都是男的。一个年约六七旬左右,须发皆白,此人在武林中大大有名,但近二十年来已平得露面,胜徐名星舟,外号“追风叟”。
  还有两人俱属中年,一个面黄肌瘦,形如病夫,衣衫也显得褴楼,若在市井中遇见,势必以为是江湖上落魄失路之人,但事实上他家财万贯,只不过性情贪婪吝啬无比,真是一毛不拔,所以获得了“铁公鸡”的外号,本人姓孙名旺。最后一个衣着华丽,气派阔绰,与铁公鸡孙旺恰成强烈对照。此人姓柳名亦寒,外号“假员外”。
  这四人都是方胜公最得力的心腹,当下商议大事。
  “诸位,公孙元波当夜是在此巷门前与祝海棠作别后失去踪迹的。”方股公在地图上指点,话声到此停止,等大家看清楚后,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那一天晚上,锦衣卫方面会同咱们东厂,九城戒严。”年纪最老的追风叟徐星舟首先说道,“老实说,那一天晚上所出动的人手力量.可以说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京师。”
  “不错!”铁公鸡孙旺说,他的声音嘶哑,生似大病方愈一般,事实上他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公孙元波决计出不了京师,纵然出得去,亦必被咱们发现。”
  假员外柳亦寒痰嗽一声,道:“公孙元波在这等情形之下苦是无人掩护,万万出不了京师。咱们要查的正是何人掩护这个要犯。”
  楼大娘袅恶的声音响起来:“掩护他的人可多啦,连那个女孩子祝海棠也敢帮他”
  所有的男人都微微而笑,因为这“乌云蔽日”楼大娘本身形单影只,她憎恨所有成双成对的情侣,已经是人所皆知的事。
  “在这慈云庵附近,”方胜公说,“公孙元波能够躲到什么地方?”
  “普通的人家必定不敢收留他。”铁公鸡孙旺应声道,“若是他预先布置的话,他与祝海棠第一次落脚就不会在城南的空屋了。”
  “孙兄虽然指出公孙元波在附近不会有预先布置的巢穴,立论精辟,可是终究没点出公孙元波的去向呀!”假员外柳亦寒一面说,目光一直在地图上搜索,“听说公孙元波乃是文武全才之士,人又长得英俊漂亮,说不定闯入某些人家的后宅,也会获得同情收留”
  “哈哈!”追风叟徐星舟仰天而笑,“柳员外,你到底还是年轻,还存有一份幻想。要知当时时在午夜,公孙元波长得再漂亮,但夜闯人家后毛,决对下获见谅收留。这一点你放心,我追风叟可以担保必定不会发生这等情事的。”
  “对,若在大白天才有可能。”铁公鸡孙旺也附和追风良徐星舟的见解。
  “那么这附近只有圆觉寺和镇北镖局这两个地方,可容夜行人暂作窜匿。当然,镇北镖局的陆廷珍等都是熟人,深知利害,决对不敢收留公孙元波”白发苍苍的徐星舟徐徐说。
  “我楼大娘才不这样想。陆廷珍虽是镖客,一万个不敢得罪东厂,亦深知咱们的手段,但只有他才能够把公孙元波安然运出谈会,这就是我的理由。”
  在方胜公手下的四个心腹中,论智计,楼大娘是最弱的一个,追风叟徐星舟、铁公鸡孙旺、假员外柳亦寒三人,对她的异议都感到不服,纷纷反驳。
  公事房内群声呶呶。方胜公拿起案头的水晶天马镇纸,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众人都赶快停口收声。方胜公道:“楼大娘的话很有见地。纵观京师九城之内,果真唯有镇北镖局方有掩护公孙元波之力。”
  他这么一说,谁也不敢多言。
  “不过”方胜公沉吟道,“镇北镖局的陆廷珍,咱们监视了好几年,早已确定他从不卷入官家的是非中。那么他为何要俺护公孙元波呢?他们之间有何关系?”
  “胜老,干脆把陆廷珍传来问问。”徐星舟一面惋惜地拂去掉在袖子上的白发,一面说道,“陆廷珍虽是一流人物,但到了胜老您这间公事房中,断断欺瞒不掉。”
  其他的人都赞成此说。方胜公摇摇头,道:“不直打草惊蛇!他如果有胆子掩护公孙元波,就有证明清白的安排,问下出什么花样的。”
  方胜公一一面说,一面巡视这四名手下大将,最后目光落定在追风叟徐星舟身上,断然道:“星舟兄,你安排一下,多派点人手,昼夜分几班严密监视镇北镖局,最主要的是陆廷珍的行动。”
  “是!”徐星舟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迅即出去。
  陆廷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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