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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远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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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哪怕他罪恶麻木,哪怕他贫穷困苦,哪怕他愚昧无知,但是他们所追求的东西有时却相当的简单。伽尔特阁下,那不是痛苦,愤怒,仇恨或者其他什么的东西。”那名已经年近老者的中年人轻抚着自己的手心,那是在回忆父亲手掌的温度吗……不知道为什么,身为穿越者的苏佐突然觉得有些伤感。
“我很欣慰我们人类还能遗忘,即使‘遗忘’是一种即痛苦又幸福的事情。30多年了,我已经忘了我父亲的长相与声音,却也同样遗忘了那刻骨铭心的仇恨,杀父仇人已经无迹可寻,即使活到现在也接近老死,如果单单只是仇恨的话,我的一生已经没有了意义。”
治安官长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自己的身世,除了苏佐之外,另外两人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震惊。
“伽尔特阁下,我一直在思索,我这所经历的这一生,我一生所学的剑术,我用这剑术在战场上斩杀的无数敌人,以及我用无数人的xìng命所换来的荣耀与地位,它们究竟有什么意义。”
“它们或许没有意义,但是如果有意义的话,那么这个意义绝对不会是继续去毁掉什么。”
“伽尔特阁下,仇恨没有意义。”
“如果伽尔特阁下的话,一定可以理解,与其继续无谓而盲目地仇恨银玫瑰家族与帝国,更重要的是拆毁这股已经在文宁区根深蒂固的混乱法则,为文宁区的居民们做些什么。我的父亲已经没法回来,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守护着其他的孩子,让他们的父亲平安回家,不是吗?”
克伦威尔的语气越来越温柔,两鬓斑白的治安官长把一个老者的角sè演绎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苏佐注意到那名名叫维洁儿的少女捂住了嘴巴。
然而伽尔特的反应却异常冷淡。
“……”沉默地看着克伦威尔,伽尔特用中指轻轻擦拭了一下下巴,“治安官长阁下,不得不说这是一番非常有说服的演讲,尤其是我没想到您居然是出身自这片粗陋的文宁区。”
“为了下三滥的文宁区居然出了那么一位荣耀正义,坚守职责,却同时心怀苍生的治安官长官干杯!”
伽尔特独自演绎着无人应和的独角戏,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但是啊……苏佐默默地为伽尔特添上了红酒。
“但是啊……”伽尔特用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您的仇恨与理想,那些贱民悲哀与幸福,对于我们鸦之金锁——有何意义可言?”
乌鸦再次挥动翅膀,虽然不是蝴蝶,但是却重新搅乱了逐渐平静倾斜的局势。
“就如治安官阁下您所知的那样,灾后最初那段齐心合力众志成城的的时代仅仅在3个月后,就随着银玫瑰公对文宁区封锁的解除而土崩瓦解。”
“先代鸦之金锁辛苦建立起来的灾后秩序,在物质匮乏,生活艰苦的背景下,仅仅持续了短暂的3年就土崩瓦解。”
“通过攀爬绳索与出卖劳力的生活只持续了5年,就因为越来越多的文宁区出身的罪犯,而被隔离网与刺墙整个封锁。”
“没法工作,就没有食物,没有食物就无法生活,如果连吃饭都顾不上的话,那么又如何去谈什么理想与大义?治安官阁下,如你所见,如今的鸦之金锁只是一个走私,贩买毒品与人口,经营皮肉生意,以此来混口饭吃的普通的灰sè组织罢了。”
“其他人的生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的鸦之金锁早就不是70年前的那个鸦之金锁了,我们如今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跟治安官阁下您面对面的交谈,跟那些虚无的信仰与理想无关,单纯是因为我们有足够强大的暴力与财力罢了。”
“正因为我们是最强的,所以鸦之金锁制定下的规矩才会有人听,才不会有人违逆。至于幸福?!哈?!理想?!”
“治安官阁下,你要不要跟我身边的这个小家伙谈谈,什么叫理想?什么叫幸福?”
伽尔特露出讥讽的笑容。
苏佐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没错,治安官阁下的话或许确实很美好,很正义,很感动人心,但是鼓动一下像是维洁儿那种一辈子都生活在温室中的贵族或平民青年们还行,如果是对着现实无比的文宁区的住民演讲的话,绝对会被吐一身吐沫。
“啥?幸福?金币拿来啊!不给我金币幸福个锤头!”
文宁区的住民连伽尔特口中的仇恨都不曾记的,更何况克伦威尔口中的幸福与理想?
即使文宁区只是一片臭水沟,但是这片臭水沟的住民,却也是一群会漠视杀人与抢劫发生,习惯恶霸与黑恶势力的存在,对于他人善意伸来的双手充满jǐng惕,并且对于法律与秩序嗤之以鼻的,爱上了臭水沟的老鼠。
如果是7年前的话,苏佐绝对会这样跟着伽尔特吐克伦威尔一脸口水。
但是——
“但是,现在不同了吧?”
苏佐低着头,冷静地说道。
“因为通道的开放,人们又可以去下层区打工了,即使被剥削得厉害,即使辛苦工作之后获得的报酬还不如下层区同行的三分之一,即使奋力的工作只能勉强糊口,人们的眼中依然重新露出了希望。”
“不用买卖自己的儿女,不用将老鼠带毛吞下,不用成天神情恍惚地泡在废水中看着太阳无所事事。”
“男人可以出去工作,女人可以在家里做些缝纫,年老者与小孩也可以用无处不在的泥土做些土偶,做做可以卖给路过旅人的美梦。”
“交易区前的集市关闭了,教会前的广场聚集起了人群,在修女与巡逻官的目光中安心地做着生意。”
“抢劫犯愁眉苦脸,杀人者胆战心惊,就连娼jì们都期待着能到下层区的娼馆‘出工’。”
“麻木不仁的生活已经结束,即使是我这个孤儿也能感受到身边人们向往更美好生活的希望——正如治安官大人所说的那样,他们或许善良,或许狡诈,或许只是静静地过着自己的rì子,但是他们的生活都已经开始发生了转变——”
“而现在,伽尔特大人,或许鸦之金锁也到了该转变回先代那个更好的鸦之金锁的时候了……”
抬起头,苏佐挺直了胸膛,打算面对伽尔特的怒火。
没错,他原本并不想主动地对这个世界做出什么改变。
但是他却想为身边的人做些什么。
如果狼雪可以不需要再杀人。
如果绮萝可以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女那样毫无痛苦地欢笑。
如果多恩,厨房的大家,对自己多有照顾的娼jì与招待们,哪怕是米德尔与伽尔特这类鸦之金锁的管理者们,都可以更平淡,更正常——没错,如同地球上的大家那样正常地欢笑的话……
苏佐觉得,自己有说服伽尔特的义务。
第十一章/作者明天就要去摸电门了,米娜桑
PS:看书看得脑袋都是浆糊了,今天这章先凑乎看吧,读感变差了的话,请在书评说一声,等我考完再修改
对于伽尔特的反应,苏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么无论伽尔特是生气,暴怒,沉默,还是气极反笑,苏佐都已经准备好硬着头皮扛下来了。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退路,反正治安官现在还在这里,如果苏佐觉得自己真的彻底把伽尔特给惹毛了的话,那么他直接撩担子跟治安官说一下,从诺兰姬迩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是因为帮治安官说话才被伽尔特记恨上的,那两个治安官说什么也都得照料他一下,至少会帮他安排好落脚处才对。
虽然要跟狼雪她们分别稍微分别让苏佐有些不舍,尤其是地下室里的那个老家伙,好不容易才按照他的要求把墨水与羽毛笔弄到手了,还没从他那里继续捞到什么好处就要跑路了,这也太遗憾了。
就在苏佐忐忑不已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伽尔特一直在沉默。
黑sè的眼瞳静静地盯着着苏佐看了一会,伽尔特转头,抬头看向克伦威尔,一反之前的不屑与傲慢,从容地耸了耸肩。
“看来是我失算了呢。”
克伦威尔笑眯眯地抬起右手,微微低下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很意外的,在伽尔特平淡的反应中,鸦之金锁与治安所有关于治安合作事项细节的磋商很快就结束了。
两位治安官在会谈结束后就就离开了,虽然很担心那个乌鸦一般的男人是不是打算秋后算账,但是苏佐还是横了横心,留了下来。
当然,治安官走了之后,苏佐也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对于苏佐之前的唐突,伽尔特也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苏佐离开了。
独自一人站在贵宾室的窗户处,伽尔特俯视着两位治安官乘上马车逐渐远去,手中晃动着盛满了红酒的高脚杯,黑sè的眼瞳中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他的副手米德尔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视线在有些昏暗的室内搜寻着,然后停留在了伽尔特的背影上。
“谈判辛苦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伽尔特没有转身,回答却有些答非所问:“原本想着那小子会更加冷静无情,结果却失算了吗……”
贵宾室的某处角落里安置着可以窥听的魔法装置,所以米德尔很清楚伽尔特在指什么:“这样不是更好吗?相比之一个彻底冷酷的无情者,稍微温柔感xìng一些的人会更让人安心,不是吗?”
伽尔特皱了皱眉头,终于转过身来,语气中稍稍有些抱怨:“如果不是那小子,我至少可以再争取到三成的补偿。”
“是伽尔特你太想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莫过于人心,即使对方只是个孩子你也太小觑他了。”
“……米德尔”伽尔特沉思了一下,做出了决定,向自己的副手下达了命令,“帮我好好看着那小子,‘重点观察’,你明白是什么意思。”
。
等到诺兰姬迩的客人们逐渐离去,已经是3、4个小时之后了,被米德尔指使得脚步不停,从头忙到尾,等好不容易被容许离开时,苏佐感觉手臂酸疼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早晚会变成一个臂力无穷的战士……”
自我调侃着,苏佐筋疲力尽地走在归途的路上。他睡在诺兰姬迩地下一层的一处杂物间里,虽然灰有些大,但是因为可以独自一个人住,所以他对于这个安排还是很满意的。
然而,就在路过厨房的时候,他被大厨多恩叫住了。
“依文伊恩!来得正好!奴隶的食物还没有送过去,你既然要回去的话,就顺带着送一下!”
客人多的时候,厨房里也是帮得团团转,这时好不容易歇下来,地上一片人仰马翻,除了多恩之外,其他人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而多恩正在把剩饭剩菜往一旁的手推餐车上摆。
“大厨……我手都快断了!”虽然嘴上是这么抱怨的,苏佐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帮多恩把最后两个餐盘摆到了餐桌上。
“少废话!明天记得把餐车推上来。”多恩一把拍在苏佐的背上,把他赶出去了。
苏佐看了看餐车上摆满了的餐盘,嘟囔了一句:“……那个老好人……”
即使是剩菜,每一份餐盘里的菜sè也都是好好地按量搭配好了。
。
“开饭了开饭了。”强拖着疲惫的身体,苏佐推着餐车,一份一份地向牢笼中的奴隶们分发着晚饭。
就在一个月之前,苏佐也跟这些奴隶一样,被关在这些狭小黑暗的牢笼中饥肠辘辘,所以他很清楚,每天只有一顿晚饭的rì子,对于这些奴隶而言有多么难捱。
诺兰姬迩是鸦之金锁的一所设施非常齐全的据点,一楼是餐厅,二、三楼是娼馆,地下一层是监牢,再往下还有楼梯,但是那就不是苏佐能去的地方了。监牢环境还不错,虽然是在地下,没有窗户与采光,但是通风与cháo湿度都还不错。
虽然说起来隔间有点多,但是因为实际上有人住的只有一半多一点,所以苏佐很快就把晚餐分得差不多了。
到了最后,餐车上只剩下最后一份食物,苏佐推着它,向监牢最深处的地方走去。
“您要的墨水与羽毛笔我已经拿来了。”苏佐将餐盘与装着墨水与羽毛笔的纸袋一起,恭恭敬敬地送进了槛杆后。
与之前普通的金属栏杆不同,在监牢最深处的这十几间隔间的槛杆上,到处纹刻着苏佐不认识的符文,即使用力用金属去琢刻,栏杆上也依然连白sè划痕都不会留下一个。
墙壁上的壁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在这浅蓝的光辉中,监牢中的黑袍老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娴熟地将口中已经快磨秃了的羽毛笔抛进了一旁敞开的墨水瓶中。
“……看起来你按照我的要求,把墨水与羽毛笔弄来呢……”
“是的。”苏佐简短的回答,白天的时候,他之所以一定要去灰枝交易所一趟,除了是要把莎卡拉罐头换成银币之外,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按照老者的要求,帮他搞到墨水与羽毛笔。
没人知道这名被关在地下监牢最深处的老人的身份,连原本负责监牢送饭的多恩也不知道。
苏佐只知道,对方是个法师,然后从他那里,苏佐可以学到魔法。
黑袍的老人用大腿的断茬支撑起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缓缓地挪到栏杆前,双腿齐断的老人拖着手上沉重的金属镣铐,检查了一下墨水与羽毛笔。
“……好的,这样的话,你跟我的约定也就正式完成了呢……”老人抬起头看向苏佐,在他从yīn暗的牢笼深处的yīn影中走出来后,苏佐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孔,而他从凌乱的银sè乱发下支棱出来的尖耳朵,更是说明了对方长生种的身份。
能变成这副苍老模样的长生种不知道活了多少个世纪,苏佐也不知道老人究竟从何时就已经被关在了这里,但是他有种感觉,以对方的年龄,说他亲身经历了70年前的那场帝国与南岭的战争也不会显得夸张。“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提前把作为报酬的两个法术教给了你。”
“是的。”
“按照约定,如果你能继续帮我找来我所需要的墨水与纸张,那么我会收你为徒,教你魔法。”
“是的。”
“那么你的回答呢?”
“老师。”苏佐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向老人说道。
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还在地球上时,苏佐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与反神秘论者。但是在亲身体验过魔法的力量,并通过魔法的方式复活之后,苏佐就对于这个异星世界所存在的“魔法”这项奇妙技术,产生了非常非常浓厚的兴趣。
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异星球的人们这种cāo控物质,改变能量的力量本质究竟是什么。
所以对于的老人的询问,苏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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