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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无伤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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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个和莫长风年纪差不多的瘦高个子简明，只不过脸上多了一把胡子，使得他严肃的表情略有些缓和，言语不多，但武功似乎不弱，自始至终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面的四个蒙古人身上。就连莫长风向我介绍他时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才轻点了下头。
“虎儿跟小狼挺乖的，不信莫大哥也可以摸一下！”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问题我也很自然地轻笑着避过，“无伤久闻丐帮大名，不想今日竟然一下子认识这么多丐帮弟子，实在荣幸之至！”感觉丐帮的人似乎在等待援军，我也很自然地陪着对面的人聊了起来，暗自看了一眼另一边似乎静静用饭的四人，我却从没想过若双方真的开始厮杀起来，自己能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方被杀掉。
理智上我似乎应该和丐帮弟子同仇敌忾才是，可从感情上讲我还从未亲眼目睹过现场版的全武行，更别说自己动手去杀几个从没什么深仇大恨的陌生人。也许是老天格外照顾，料想中的杀斗并没有发生，倒是另一伙新出场的白衣少年逼我做了另一个相反的决定。
如果是在射雕的世界，看到一群白衣人我第一个感觉一定会想到白陀山，可是现在，欧阳克已死，欧阳锋已疯，再加上眼前的白衣人并不是一男数女的风流组合，因而对他们的来历我也是一头雾水，倒是那三个蒙古侍卫一脸戒备地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似乎拨刀就要冲出去，却被他的主人止住了，看了那三个白衣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丐帮众人，目光最后却落在我身上，“看来天要亡老夫于此！小兄弟，若老夫今日身死他乡，可否烦请小兄弟给小儿带个讯息？”正因他的话而兀自发愣就见他抛了什么东西过来，接过来一看才只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还未待细细感受它的柔润，就听他又接着开口，“三位英雄，老夫自知今日再劫难逃，只是临死前还请三位英雄放几个家仆一条生路。”
“老爷，你——”老头身边的一个蒙古汉子对主人的话明显是激动反对，只可惜对方连给他说话的时间也不给。
“笑话，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凭什么——”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勾起唇角轻道。
“老伯，你还真是老糊涂了么？临死前还给别人讲了什么笑话？”看不贯白衣少年嚣张的神情，我轻笑着打断他的话，“对了，老伯，你让我给你家人传信，可我连您是谁都不知道，这话怎么传啊？我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拉住他问这个玉佩是你爹的吗？他已经死了，你快去哪里哪里给他收尸吧？对了，小二哥，你这客栈叫什么名字？刚才只顾着往里冲，连这个都没看清楚，好险，幸好您家开的不是黑店！”
“你这臭小子罗嗦完了没？哪儿凉快哪边呆着去，别多管闲事——”
“风刹，闭嘴！”清冷的声音如一股甘泉涌入心田，连带着男子平凡的脸似乎也一下子增色不少，仔细看了一眼开口的十八九岁少年，只见他也望着我继续道：“在下云玄，因师门与这位老伯有些公务要了断，我们兄弟三人才追踪至此，还请这位小兄弟不要插手此事才好！老伯也请放心，买家也只出了一份银子，其他人只要不阻碍我们完成任务，我们自是不会为难！”后面的话竟是对着他们要解决的对象而说，我也由此知道他们的大概身份——杀手！可是杀手不是都应该穿黑衣蒙面，在夜深人静时出来作案吗？怎么他们要彻底颠覆我对杀手的印象？
“完了，老伯，你今天死定了，杀手是最讲信誉的，既拿了别人的银子，肯定会完成任务的！”惊叹一声我佯装可惜地开口，“对了，你倒是告诉我该去送信给谁啊？回头再让他雇眼前这几位杀了买凶杀你的人，也算是给您报仇了，看起来你就是很有钱的样子，这几位杀手大哥又可以大赚一笔了，好羡慕哦！”
“你这臭小子倒有些见识！”风刹嚣张小子又再次开口了，“对了，老头，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报仇就找买家去吧！来来来——想找死的就一起来尝尝小爷的剑法，想活命的就闪一边去！”他话未说完就有一蒙古大汉怒不可遏地扑了上去，竟似连刀法中带着怒气，一看就知是战场中锻炼出来的专业砍人高手，一时间只见眼前刀光闪烁，杀气凌人。那十五六岁的少年风刹见了却满脸兴奋地拨剑迎了上去，轻盈的身形一看就知内力不浅，果然，两三招下来，他便只守不攻，竟还满是戏谑地与对手“闲聊”起来，于是一场杀气腾腾的打斗瞬间变为一场猫戏鼠的闹剧。
“唉呀——师兄弟都说我人太冲动，啧——云师兄，现在见识到了吧？哟，好亮的一把刀，似乎比我的剑要好些——有钱人果然不一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两人的实力差距，又看了一眼另两个静静观战的白衣少年，再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中年男子，没想到他也正好望过来，精眸中却似有绝望一闪而过。再想到他之前自信睿智的笑，我只是茫然握紧手中已有些湿汗的玉佩发呆。
“小兄弟不必为难了，”对面人蓦然开口也让我从迟疑中回过神来，“想来是老天要绝老夫于此，小兄弟只须将玉佩交给开封耶律晋，老夫就感激不尽了！”
耶律晋——脑海中另一个名字一闪而过，我甚至有些急切地开口：“耶律齐耶律燕是你什么人？”
“正是次子与小女，小兄弟莫非认识他们？”对面的人神情明显有些激动，看到我定定望着他，这才恢复一贯的威严。
点了点头，我望向另一边一直在看戏的丐帮众人，最后上前几步朗声道：“原来是耶律伯伯，蒙古灭金，伯伯你功不可没，就连蒙古屠城政策的废除，也是伯伯你力排众议争取来的，我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伯伯与我大宋百姓有恩呐！”见丐帮众人各各面色有异，我轻轻一笑接着丢下另一个炸弹：“伯伯智谋过人又心存仁义，就连令公子也是少年英雄，曾相救郭大小姐于危难，郭大侠和黄帮主对二公子自是深为感激，郭大小姐更是——少女心事，不可说不可说哦！伯伯，你要真想活命，就只好求助于他们了，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最后几句话我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刚好让对面的莫长风几人能听到，洪七公，既然你不现身相救，我只好先将你的徒子徒孙扯进来了，反正这耶律楚材今天是不能死了！
“小娃娃，你乱说什么——”还不待这耶律楚材开口，暴躁的伍一刚就嚷嚷着要冲过来问个清楚，却让旁边的莫长风止住了，他只能暗恨瞪着我不再开口。
“小兄弟，郭大侠黄帮主一家我们虽久慕其名，却可惜无缘相见，又岂能因小兄弟一句话就相助于一个蒙古丞相？”深深看了我一眼莫长风一句话就阻止了耶律楚材求助之路，“罢了，看在小兄弟之前所言，我们今日姑且不再为难于他，但日后他若是再助纣为虐——”
“够了，”冷冷打断他冠冕堂皇的话，我也语带讥讽地开口：“看来是我有眼无珠，还倒莫公子是个英雄，却原来也不过是见风转舵贪生怕死之辈，怕打不过别人就直说，哪有这么多借口？枉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还行侠仗义——竟然眼睁睁看着一个于我大宋百姓有恩的人被别人杀死，若洪老帮主和黄帮主在此，定会为自己门中子弟的短见虚伪感到惭愧！”
“哈哈——”一阵气若洪钟的大笑让屋内因我的话而神色各异的众人都不禁脸色大变，四下环顾却丝毫不知声音来源，那道声音却不疾不徐再次传了过来，“小娃娃，要救人你自己就足够了，哪用得着再找一些不中用的人？”
“嘻嘻——有爷爷你一句话无伤就放心了！”既然洪七公发话了我自是心下大喜，也不去管周围其他人或复杂或惊惧或恼怒或期盼的神情，我直接望向对面似乎在静思什么的云玄，“云公子，不是无伤要故意和你们为难，实在是这位耶律伯伯于我们大宋百姓有恩，他家公子更与无伤的兄长是挚交，是以无伤只好向公子请教一二，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请教不敢当，只是若动起手来，输赢总要有个由头，小公子胜了，我们兄弟三人自是不会再与这位老伯为难，”抬眼望了我一圈，十九岁的少年眼中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老成和精明，“若是在下侥幸胜了小公子，也请小公子和各位大侠不要再插手此事！”
大侠是要付出代价的
知道他真正畏惧的是还未现身的洪七公，我一时迟疑着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他的赌注，这时耳边却又传来一声低笑，“连这点胆气也没有，小娃娃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爷爷，赌的是别人的命，我怎么能随便答应？”
“小兄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话音刚落身边的耶律楚材倒先平静地开口，“你自己且小心顾好自己，若真是老夫命该绝此我也认了！”
被害人都如此说，我只能暗自叹气，看了一眼他身边重伤的两个侍卫，我率先上前两步，“云公子，请了！”原本想到屋外空旷的地方，但继尔想到我既有九阳神功可护住心脉，咏春拳又最适宜近身捕斗，屋内对我自是比较有优势，却见眼前的人也解下剑交给身旁一直没开口的人，“小兄弟既不用兵器，我就和小兄弟比比拳脚！”
“多谢云公子手下留情！”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有点暗悔，他若用剑，由于之前已见识过风刹的剑法倒对我有利，如今他弃剑改拳，我们对彼此的武功套路都不知，动手之前竟是在同一个起点上了。
互相凝神了一眼我们竟是同时出手，之前看了风刹的剑法，走的是轻盈一路，却又比古墓派的剑法霸道阴邪些，当然，也有可能是洪凌波之前的剑法并未娴熟。动了手我才知道自己并不好战，是以对云玄的的拳法，我均以防备为主，却不想对面的人招式中一开始也并无杀意，几乎都是点到为止，不过几招下来我就知他是在套我的师门和实力，心下一凛我也不敢再大意，虽说才相识不久，我已深觉眼前的人并不是容易妥协的人，那么我想要让他放弃今天的任务，唯一的可能就是靠实力。
想到此我也打起全部精神应战，果然十几招之后他的攻势就越来越急，他的掌法虽说来势比不上金轮法王的刚猛，但却透着一股鬼魅般的阴邪，明明看见他双掌就在身前，眨眼间背后却感觉到一阵冷意，掌掌连环相袭，几乎比咏春速度还快，而且每掌必攻人体要害，稍挡得慢一些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掌风中的寒气。十几招之后我也渐感吃力。
“小娃娃，拳法不错——”正有些泄气，洪七公满意的声音却突然传来，我渐乱的心神又安定下来，只听他又道：“十五招之内你定胜他！”
“双目所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愣了片刻我知道洪七公开始教我克敌之法了，我不由得开始凝思，一个分神肩部也被他一掌扫过，我却没有任何痛感，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眼睛出错了，忽而想到洪七公的话，我也有些明白了，定定望着神色肃穆的对手，我也不再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掌力上。
“出招未必攻，无招是杀招——”几招之后我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我就说怎么会有比咏春还快的拳法，原来出招中有水分啊！
“眼见为虚，心自有知，气随心走，莫随意蹿——”想起洪七公曾说过，习武之人练到一定时期，身体就会有感应危险的本能，特别是内力强劲之人，甚至会自动在体内游走保护自己，这一点倒与九阳神功的心法同出一理，当然，那位不知名的高人正是依此道理创出九阳神功的也说不定。
“攻即是不攻，不攻即攻——”经洪七公一提，我才明白对方这套掌法靠的就是阴狠和惑人眼花的假速度，频繁的出招中竟有不少是幻影，幻影中却藏有致命的杀招。这种时候若是还相信自己的眼睛，别人出一招你可能得还两招三招，这样下去迟早会累死自己。心下一迟疑，我试着让自己当个睁眼瞎，对面前如影随行的掌风视而不见，全身毛孔却已全部戒备张开，在觉察到危险时才出招回挡，没想到竟真比之前轻松了些，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迎敌，出招完全靠身体反应危险的本能和一双耳朵，之前没有发觉，现在才知道无论多轻盈的招式，只要暗藏杀气，出招后肯定就会有声响，悄无声息只是一个成语，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至少我现在还没遇见过。
“小娃娃，你倒是心存仁慈，可是别人未必就会领情！”我自是知道洪七公话中之意，对面云玄的掌力要么点到为止与我擦肩而过，要么直冲我命门气海等要害而来，而我回招却要避开要害，只为防守，以前他就曾说过，这套拳让我用有点可惜，叶问大师的“留情不出招，出招不留情”也是这个意思吧！
“身虽动，心贵静，气须敛，神宜舒。心为令，气为旗，神为主帅，身为驱使，刻刻留意，方有所得。先在心，后在身……”既有了洪七公的指导，我自是挡得住云玄的掌法，也开始用心琢磨他话中之意。
“我倒真是小觑了小兄弟——”对面的人突然低低开口，也让我不由得睁开眼睛，却发现他脸色一片惨白，心里一阵惭愧，手上的掌法不自觉就慢了下来。
忽然心里一阵激动，鼻息间淡淡的檀香味让我有片刻恍惚，不可能——蓦然感到背后强大的寒意，回过神来已深知这一掌躲避不及，我只有靠着本能出掌同时身子微倾将伤害减到最轻，却没想到这随便一掌出去竟是直指对方丹田，那里可是习武之人内力的根基，若被击中，就是不死也要重伤——就是这一迟疑，我的掌力也倏然消失不再，同时腰侧也传来刺骨的寒意和疼痛，耳边洪七公恼火的骂声掩盖了其他人的惊叫，我却只是定定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青色身影一动不动，看着他一掌拍开有些微愣的云玄，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幻觉，想唤一声“小师父”，嘴角动了动，我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始终学不会怎么照顾自己！”对面的人眨眼间就来到了我面前，语气虽然是一贯的轻柔，我却听得出其中的怒气，再看到他难得严肃的神情，我心底反而有丝甜蜜。
“我以为这样小师父会高兴！”乖乖任他给我把脉，我也小声嘀咕道，尽管全身的寒痛一遍更胜一遍，我心里的喜悦却是不减丝毫。“哎哟——”受伤之处突然一阵剧痛，我也不自觉惊呼出声，原来是洪七公也过来看我伤势力。
“志室穴被击中，伤及肾脏，内力也必然受损，小娃娃竟然还活蹦乱跳，看来你们那个强身健体的功夫果然不简单！”看了我们一眼他心慰地开口，再回头却是另一种语气，“臭小子，好在小娃娃没事，不然老叫花子绝不放过你们，快滚——以后再仗着这点武功杀害无辜老叫花子必定见一次打一次，知道不知道？”
“小兄弟多次手下留情，我却反而伤及小兄弟——云玄实在惭愧至极！”看了洪七公一眼，在两个同伴搀扶下站起来的云玄白着脸道。其实他这样已经算是轻了，毕竟同时受了洪七公和觉慧一掌，他还能站起来已经是那两位手下留情了。良久只听他又有些挣扎地开口：“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师弟，我们以后还是呆在岛上吧！”
“师兄——”他身边的风刹急急唤了一声却也终于无奈扭过头去。
“云公子，无伤既害你不能完成任务，受你一掌也是应该，你也不必对无伤心存愧疚！”见对面的人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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