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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 作者:青眉如黛-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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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系的玉肌膏,他竟给了大哥。
  
  “大哥。”我再叫。
  
  他顿住脚步,温和发笑,“怎么?担心你的伤?史朝义已答应了,明日我带你去安家,早些睡,啊,乖。”
  
  “大哥!”我气急败坏地扔了枕过去,他凌空抓住,捧腹大笑。
  
  “珍珠,你要是想问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别闹,别闹呀。。。手又断了。。。你谋杀亲兄啊!”
  
  我居高临下,英姿飒飒,问出的话却毫无气势,“大哥,真的要走呀。”
  
  真的要走吗?新婚三月,回返娘家,走得是极有骨气,只是不知这骨气能支撑多久,李俶,他是不在乎我吗?若是不在乎那夜为何醋意大发索取无度?若是在乎为何又无只字安慰片语挽留?难道,他原本的爱恋和珍惜的只是我的容貌,大哥的军权?
  
  “不是你想得那样。”大哥吹熄烛火,一室漆黑,只有他的眸子擢擢生辉,“只要你的伤能好,其他的,有我们。”
  
  他说的是“我们”,我安心,睡去。
  
  第二日,风止日开,一切如他所诺,走出寺门,一驾马车停在眼前,车前两名少年闻声转首,“郭姐姐,我是允汶。”锦袍华服的安允汶大声叫我。
  
  安允汶与郭旰居然是好朋友,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出乎大哥的意料,更为出奇的是,他二人直到今日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一点,只能归功于长孙全绪的治军之道。
  
  中唐四位名将都出自灵州,风格炯异。我大哥宽厚待人,看重情谊;李光弼驭军极严,恪守纪律;仆固怀恩勇猛无匹,粗中带细;长孙全绪是其中最不出挑的一个,却也是最接近皇家的一个。大唐的羽林军,也称神策军,由左右羽林大将军各司统领,是负责整个皇城、皇宫的安全部队,长孙全绪正是其中之一,官拜左羽林大将军。
  
  神策军既是离皇帝最近的人,在战争年代是最危险,可在这歌舞升平的天宝盛世却是不可多得的镀金之所,长孙全绪的手下既有皇族贵戚之后,也有将军郡公之子,比如安允汶,比如郭旰,而能驾驭、引导、陪育这些不羁少年,他的确有他的独到之处。
  
  安允汶与郭旰是同一编队的队友,私下交情也够铁,据说他们的友谊是建立在一起拔拳教训了一帮县主之后的纨绔子弟。昨夜离开便桥时狂风大作积水成冰,大哥伤臂未愈,我又颈伤颠簸不得,向长安的方向走了不到五里,李系由后赶上,闷声不响地送我们入了香枳寺后既离开。郭曜已回灵州,大哥派郭旰先回长安安排车马,这小子兜兜转转居然找了安允汶,安允汶一口允诺,第二日驾来了他娘亲荣义郡主的马车,一辆极为舒适豪华的马车。
  
  “姐姐这些年怎么一点也没变?”安允汶骑马车边,不住地打量我,脸貌身材,一无遗漏,直到我双脚踏进他家大门,他蹭地跟近,以手比划,终于有点欣慰,“还好是长高了,长高了。”
  
  呸呀,死小孩,还当我是十四岁的女娃娃啊,我十八了,嫁人了耶,我一掌拍开他手,迎着一名宫装丽人而去,
  
  “李姐姐。”我还未福下,荣义郡主双手扶住我,欣喜中有些自责,“珍珠,王兄托我照顾你,可,可朝义连着三日都未回府,怕是,怕是走了呀。。。”
  
  “嫂嫂说错了呀,广平王妃要来,朝义怎会走呢!”门口哈哈大笑,一股极浓的酒气扑面涌来,三人翻身下马,史朝义、安庆绪,还有,薛康衡。
  
  我从未想过他们三人会凑在一起,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薛康衡,更没想到的是他流里流气地朝我瞟来一眼后,举手一招,轿中走出四名妩媚妖娆的女子,施施然莲步轻迈,随着安史二人走进安府。
  
  “多谢史兄妙手回春,大恩不言谢,小弟区区心意,还望两位兄台笑纳!”薛康衡再招手,四名轿夫挑了两个沉甸甸的箱子到近前,“啪”地一开即合,金光闪闪,珠光宝器。
  
  “你!你治薛康衡!”我失声。
  
  “不可以么?”史朝义一步走近,一口酒气喷到我面门,“不可以么?郭子仪伤人,我治人,何乐而不为?五十万两白银,广平王妃,你也只值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白银?大哥为请他给我治伤竟用了五十万两?他哪里来那么多钱?我惊愕万分,远远地大哥朝我摇头,我朝他奔去,朝英一把挟住我。
  
  “小姐!进里面去!将军说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看完病!”朝英和安允汶一边一个,拉了我随了荣义郡主就走,厢房门砰地合上,史朝义举手挥开我颈上纱巾,眉倏地拧起。
  
  “怎会弄成这样?”他向朝英发怒,一声怒吼由抬我下巴的指尖传来,震得我一步跌后,荣义郡主一把扶住我,搀坐椅子。
  
  “小姐落了渭水,偏颈上的伤又破了,莫太医说是伤口感染脓肿,他只留了膏药一日三次搽涂,说是千万不能再抓破了伤处,待寻到精于外伤的大夫再行诊治。”朝英一口气说完,倒了瓶瓶罐罐到桌上,史朝义随意拂袖,只在那支剩玉肌膏的白瓷小瓶驻留目光,片刻,淡淡笑起。
  
  “莫重生倒是有自知之明,这等外伤他即便是治得了也免不了落了疤痕,世上女子皆重视容貌胜过性命,何况是你,珍珠,可是?”他再度抬起我下巴,指尖滑过颈上红肿,不知为何,我竟觉痛楚,“轻些。。。痛。。。”我轻哼,他倏地瞳孔收缩,微微贴进,酒气一重,我猛向后贴上椅背,他手空悬,拂袖,转身就走。
  
  “公子!公子!”
  “朝义!”
  “史叔叔!”
  
  他们同时出声唤他,他只作未闻,“哗”地拉开门,安庆绪泥塑一般堵在门口。
  
  “朝义。。。你知道的,她容貌这般。。。她自小吃得是燕窝珍珠,洗得是花瓣香浴,何时受过这苦。。。治她,啊。”他为我求情,第一次,我第一次见他低声下气,史朝义拉门的手缓缓松下。
  
  “公子,公子。”朝英拉了他袖,一脸眩然,他回首,面无表情,眼底却渐渐平复,踱回桌边,哗啦撸了一桌药瓶到篓中,只独独留了那支玉肌膏。
  
  卷袖、净手、他望我,走来,荣义郡主轻吁一口气,笑道,“这就是了,珍珠是你看着长大,不看僧面看佛面,昨日史大人派人传来了口信,请你千万为珍珠一诊。”
  
  “嫂嫂。”他抬头笑,眼眸半分没有看我,“广平王那五十万两是送了二娘,可不是我。我答应爹爹为广平王妃看病,可不是治病。现在,朝义看病的职责已尽,至于治病么——”他倏然转向我,“郭珍珠,我为你治伤可以,只要,你收回你的话!”
  
  收回我的话?我在明堂前说的——我是俶的妻子,无论你做什么都影响不了我,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史朝义,他为这记恨?他竟为这一句话记恨?
  
  “小姐!小姐你说过什么了?说什么都收回呀,你应呀!”朝英猛晃我,我咬唇,与他对视,死死不肯开口。
  
  “珍珠,你开口啊!”安庆绪大叫,“你说话呀!”
  
  我不说!偏不开口!一切都是因为他,比武是因他,大哥断手是因他,我受伤是因他,与李俶闹翻是因他,他凭什么坐地起价,收了五十万两银子还要我向他低头!不就是皮肉之伤,不就是一个疤,有什么了不起,我拗起,咚地踢倒椅子,绕过他夺门就走。
  
  “站住!”白袍掠过,史朝义挡在廊前,“你那殿下今早带了他那孺人已进宫赴宴去了,根本不管你苦楚,你若是不痴不傻就不该在此跟我拗,我再允你一次,只要你叫我一声,叫我一声朝义哥哥,我治你,我能治好你。”
  
  我浅笑轻颦,他温柔望我,递来那支瓷瓶,“这瓶玉肌膏是我配的,师傅说要治他宝贝孙女的腕伤,没想到就是你,若我早知道,早来一步。。。”
  
  “史朝义,”我叫他,他眯眼,面上渐冷。我一把夺过瓷瓶,狠力往地上掷去,“啪”地摔个粉碎。
  
  我一头冲出府门,朝着斜倚马旁的那人奔去,我不要欠他,也不欠李俶,一个也不欠。
  
                  
第二十七章 无颜女(三)
  第二十七章 无颜女(三)
  
  这个年是我过得最凄惨的一次,病痛加情伤,要不是大哥和朝英在,我恐怕爬都爬不回常乐坊。谢绝了荣义郡主的好意,夜幕降临之前,郭旰的马车终于驶来,马车穿过长安最繁华的东市,左拐向东在巷口停下,我走出车厢,红瓦石狮的府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一左一右,两个“沈”字,回家了,一腔强忍,泪湿满襟。
  
  一直到初三我才有心情注意起沈府的布置,与灵州郭府一样,一瓦一砖一桥一廊尽是苏州园林的风格,所不同的是长安地少人多,府里的面积比灵州要小上一倍,因此,我的闺房建在二楼,临街的窗一开,繁花似锦的东市一览无遗,渐渐地,心静如水。
  
  掌灯开饭,今日不再吃面,是清淡精致的素菜,只尝一口就知道是香枳寺的素斋,我边吃边笑,两个小孩狐疑万分,差点以为我是伤心过度脑壳出了问题。
  
  “小姨,你胃口怎么那么好,朝英的面真的有那么难吃吗?”郭旰使劲叭嗒菜味,他再叭嗒也没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他吃什么都觉得好,香枳寺的素斋耶,专供皇室的,给他吃真是暴敛天物。
  
  朝英苦了一张脸,她大受打击,我使劲安慰她,指天发誓此面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大哥塞了满嘴,点头表示同意,我打赌,他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朝英擅长做面,而且,也只会做面,沈府几乎没有仆人,一是观念问题,二是无此必要,因此,新年三天,我们连吃三天的面。 
  
  “十五之后得请个厨师来,朝英的面我此生再不想吃。”夜深人静,大哥说实话,可想而知,前三天的面食主义几乎逼得一代名将发疯。“你今天话多了,气色也好,心情也不错,莫非。。。你昨夜。。。”
  
  大哥果然是大哥,一点心事都瞒不了他,我拿乔,“老哥你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妹妹温柔娴淑美若天仙的,不用自个爬墙都有人倒贴哩,做什么心情不好啊!”
  
  “住嘴住嘴啊!”大哥敲我头,嘴上批评脸上却笑得象朵花,乌里乌里蹦了句广东话,大体是表示赞同,说是倒贴的人人才辈出且个个都有点皇家仙气,我咯咯笑个不停,笑声感染了他,他陪着我笑,待我笑完之后才问道,“那你不气李俶?”
  
  生李俶的气?气他对我不闻不问,气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若不是因为昨夜,我真的会气会怨,甚至学了现代人来个分居两地,如今。。。做不来古人的千依百顺,体谅和理解总不难吧,我可以如此对大哥,对他,何尝不是一样?
  
  “大哥,昨夜他来过了对不对?那件袍子我认得。。。大哥,啊?”我环住他腰背,留他,他轻叹,拢过我手,在微茬的颌下轻磨,“珍珠,你这个样子谁舍得下你啊,为什么不怨呢,你若怨我绝饶不了他,那小子手段真。。。”
  
  别说,大哥,别说,我掩住他唇。昨夜我看见了,看见他冒雪而来,楼下碳盆熏得热,他来时一身的雪花落地,停留之处湿了一圈;我也听见了,他说他的人正大江南北寻找独孤神医,他说他请香枳寺的师傅一日三顿素斋送到沈府来,他说千万不能让我落泪因为泪水是咸的会让伤口更痛。李俶,那个人是李俶,虽然,我见到的只是那白裘披肩的背身,那件袍他曾在便桥叫人送了给我,他怕我着凉。他是爱我的,疏离我,是他有了难处吧,大哥,你帮他啊。
  
  “我怎会不帮他,自把你嫁给他的那日起,我就是也只能是那个郭子仪,帮他,辅佐他,成就他,无所不用,无所不为。”
  
  呼地一口,大哥吹熄烛火,“晚安,一夜好梦。”
  
  这一夜,我未做梦,楼下火烛轻擦的一刻我已醒来,赤足下楼,他正低声吩咐朝英去炖燕窝,整盏的白燕,他说是西域的贡品,每日一两,对皮肤尤好。火烛再度熄灭,他悄声出门,临去犹豫,裘帽一带一脱,侧脸向楼上闺房。
  
  “别走,别走。”我由后抱住他腰,紧紧不放,他大震,袍下身躯僵直,一震之后,他掰我双手。
  
  “别不理我。。。求你。。。这些日我好难过。。。陪我。。。留下来。。。”我哀声,贴颈搂去,一颗颗泪珠滚落他襟,他倏地反身,一掌盈满我泪,涩极出声,“珍珠,是我。”
  
  我闻声抬头,目瞪口呆。
  
  清冷月光之下,他怜惜望我,一般的长身如玉,一般的白袍金冠,一般的眸如墨玉,只是那凤眼微涩,那胸膛微僵,李系,原来,他是李系!
  
  忘了是对视了多久,忘了何时松开他的脖颈,也忘了他的双臂何时环上我腰。“珍珠,别哭了。。。”他抹上我脸,一脸冰凉。
  
  “昨夜,是你?”我凄然问他,他微愕,“昨夜是你来看我?”我再问一遍。随着他的一额首,我如坠冰窟。
  
  迎财神的炮仗整整放了一日,四周的窗钉得死死,厚帘挂了一道又一道,大哥寸步不离,始终陪伴左右,第一更鼓敲起的时候,他松口。
  
  四根巨烛燃起,照如白昼,动刀的是长孙全绪,他受人所托,小心之又小心,谨慎之又谨慎,“三寸。”他告诉所有的人,也是告诉我,我的颈上将会有一条长达三寸的疤痕。
  
  “三寸?怎会那么长!莫太医,你不是说只有一寸么?” 大哥当场反悔,周遭轻叹,前功尽弃,说服他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朽是说过此话,不过是十日之前,如今都这样了,三寸已是侥幸。王妃的伤本不严重,只是。。。唉。。。”
  
  我撑坐起,白须长眉的老者垂手站在远处,他在叹息,为我不值。十日之前,我落下渭水后的第一夜他就说过此话,他说我的伤不严重,只要挑破伤口放出脓血再悉心调理,两三个月过后不过铜钱大小的疤痕,我不愿,大哥更不愿,他不会让半点暇疵留下,哪怕是在颈上。十日,十日发生了多少事,内忧外患,一场高烧,伤口恶化得极快,才两日,我再无法低头,肿痛已蔓延到腮下,连说话吃饭都艰难万分。 
  
  有人进房,远远地离着床边说道,“冯某奉殿下之命而来,殿下说了,王妃的伤再耽搁不得,请长孙将军一定施治!”
  
  刑部侍郎冯立,李俶终于出面了,叫了冯立来传话。我闷咳起,千牵百动,一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他闻声立即返回床边,“珍珠,再忍一忍,也许明日就得了老神医的消息了,或者。。。或者我再请一次史。。。”
  
  “大哥,”我愈痛愈笑,笑得心碎心死,“广平王不是说了么,再耽搁不得。长孙将军尽管动手好了,别说三寸,就算是十寸都没关系。”
  
  “珍珠!别笑了!别哭了!”大哥以臂箍我,制住我又笑又哭,“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啊,你这是怎么了?”没什么,真的,你说要带我回灵州,我想家了,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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