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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颜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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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的有理。”苍玄点头,“但是,这事绝不简单——公子打算怎么做?”
“这凤城城主成亲可真是大事一件,想他也仪表堂堂,俊逸不凡,我倒有些好奇了,这个与哥哥齐名的男人究竟生得何种模样。”初染缓步向前,微微一笑,“岚镜,收拾收拾东西,明天随我去凤城。”
“什么?!”
“宫主,这。。。。。。”
闻言,两个男人均是一怔。
“毓缡如此盛情相邀,我没有不去的道理。再者,我总不能让人家说是我风烬怕了他。于情于理,我都该走这一趟。怎么,岚镜是不愿意陪我去么?”初染故意看他,直待他应了,这才又笑,“天晚了,我也累了,岚镜早些休息吧。”说罢,她狡黠地晃了晃手里的瓶子,里面绿光点点,分明是些萤火虫。
岚镜的眉顿时拧到一处,狠狠瞪着苍玄道:“宫主还真是好兴致。我倒你们怎么迟迟不归,原来是做大事去了。。。。。。”
看他甩袖离去一脸怒容,初染无奈地嘟哝:“你看你看,他又生我气了,还跟我摆脸色。——没劲!”
“他就是这样子,可你非要惹他,他不气你气谁。”苍玄也笑,“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好不好?”
“不好。”初染故意板起脸,恶作剧地去刮他的鼻子,但被他敏捷地避开。撇了撇嘴,她只好作罢:“你留下来看家,顺便给我盯牢了姓朱的那只狐狸。”
[第一卷 风华:宿命(二)]
第二天走时,原本晴好的天却突然落了雨,纤如星茫,纷纷扰扰。没有打伞,初染就这样微仰着头,闭了眼睛,慵懒地靠在画舫的桅杆上。
颈间隐约透出一抹冰蓝,莹莹光芒中,仿佛有漫天飞雪,濯濯光华。这是少见的黑曜石,哥哥走时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那时候,他泛着宠溺而怜惜的笑容,万分轻柔地把它放进她的掌心:留着,对身子有好处。
她知道这是毓缡的东西,她知道那年哥哥一走半个月就是为了得到它,她知道它的珍贵,因为自从有了这黑曜石,她的病果然缓了不少,想必当年得以死里逃生,它也是功不可没。
只是这东西如故,人面却不在了。
“船家,可否快些。”相对于初染的闲适,岚镜显然没有那好脾气,像这样的催促今天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眉间满是不耐,看着初染的眼神也有些怨气。刚才明明还有太阳,怎么说下就下,这可好,原本并不宽阔的河道就显得拥挤起来,船,更是慢得出奇。再加上周围的一片清歌和笙乐,他简直快憋得发疯。
“岚镜,认识去凤城的路吧?”
“嗯,知道是知道,可。。。。。。”
“从这儿走,能到凤城么?”边看船,她又边问。
“能到,就是饶了路,要多花几日。”
“岚镜,你看哪只船好?”她指着面前几只小画舫,兀自思量。
“依我看,还是那只最好了。”手一伸,他冷睨着不远处停泊的一艘画船道,神情有些不悦。她以为他们是游山玩水么?
“还是岚镜眼光好,那就它吧。”哪知对于他的玩笑,她竟是十分满意,“真是漂亮呀,又华丽又宽敞。”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也太。。。。。。”他不过说说而已,她居然当了真?
“不是岚镜说好么?”她却歪着头看他,笑靥如花,“我还没坐过船,所以想试试,一定很舒服,是不是啊?”
他懊恼地甩甩这不快的记忆,感觉初染最后狭促的笑带着些许得逞的狡黠。倒是自己不知不觉地进了她的陷阱。
“公子,您也看见了,这雨一下,所有船都慢了,没办法啊。”船家也无奈地看着拥挤的河道。这里本来到了晚上,画舫游船就特别多,毕竟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再看这天气。。。。。。感觉一时半会儿的是停不了了。
“公子,公子——”船间轻轻的碰撞,和着侬侬女声,夜幕轻启,河岸微亮的灯火于淅淅沥沥中飘摇,两边的人流也渐渐多了,纷纷撑着纸伞冲那楼中软香而去。有些瞥到初染的索性是奔了河边来,掩帕而笑,娇嗔不已。
“岚镜,出来走走,老坐在里面,还不闷坏了。”初染露着浅笑,冲着舱里说道。
“哎呀,他在笑,他居然在笑。”
“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哪,啧啧。”
“算了。”他嘲讽地看了圈周围的莺莺燕燕,答得很勉强,“不打扰公子雅兴。”
“呵呵呵。”看到他微微愠怒的脸,初染不禁脆生生地笑了出来,“岚镜可是怕羞了?”才说完,船口的珠帘就被狠狠地甩了下来。“又生气了。”她无奈地摇摇头,看向船家,“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船家干笑几声,没有多言。
“把船靠过去吧,今天不走了。”初染吩咐,看的出来,他是把她当纨绔子弟了。笑了笑,她又复而转过头去看周遭的风景。
而此时,一名为“红楼”的绮凝轩则春光旖旎,锦被微暖,暗香氤氲,两具赤裸的身子紧紧交合,娇喘呻吟,连绵不断。
那男人在云雨间显然已醉生梦死,他搂着怀中佳人,意识迷离,眼光涣散。女子倏的一偏身,他却立刻又靠了过去,嘴上是得意的喃喃之词:我的小凝儿,你这是哪里跑?
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勾起嘴角,巧笑嫣然:“觉爷可喜欢凝儿?”
“喜欢,当然喜欢,凝儿,我的凝儿,我可一天都少不得你呦。”男人呓语。
“那觉爷可能为凝儿去死?”女子的眼睛分外清明。
“愿意,当然愿意,岂止死一次,就是百次千次,我也愿意。”
“那你。。。。。。就去死吧。。。。。。”女子的声音骤然变冷,那笑容,妖媚得恍若修罗。锃亮的短刀狠狠地刺进又狠很地拔出,银芒闪动,在飞溅的血色里格外醒目,汩汩地流着,仿佛流不完一般,染透了他的身体,也污了她的衣衫。
“你可知道,外面那河是叫什么河。。。。。。”女子的声音幽然响起,忽然又是一记妖娆之笑,“那叫相思河,你,就去那河里好好相思吧。。。。。。”
相思河,传闻多年以前,有一个女子痴等夫君不归,最后纵身一跃,化为了那一缕香魂。
舱里,岚镜早早地就睡去了,船家的鼾声也正香甜,只剩初染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外头。
“噗通。”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河,借着淡淡的月光,初染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没有梳发,长长的三千青丝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衣服似乎也只是随意地披着,上面还染了大团大团的殷红,宛如蓓蕾怒放。
那个时候,她们两个,就这样两两相望。她的眼中是恨,她的眼中却是淡然。
这是初染第二次遇见水芙蓉。三年后的再见,她依旧是青楼红妆,依旧是绰约旖旎,冷漠高傲,她看着她的时候,唇边亦是桀骜的笑意。
“伫立红尘陌。叹魂如,飘萍断梗,问谁能托?
又恐青泥荒溪水,欲把此身争著。俱误却。开成冰灼。
屯蹇人生终难避,对寒烟,唯道韶华薄。又暮雨,打孤萼。”
不远处的画舫,传出歌女略显嘶哑的声调。
“为什么?”她问她。
“所有碰过我的人,都该死!”
[第一卷 风华:宿命(三)]
几日的行船过后,天,终于是放晴了,缠绵的雨也落下了尾声。空气中带着新翻的泥土的味道,还有淡淡芳草的甜香。
考虑到岚镜那张铁青的脸,初染还是中途换了船,毕竟瘾也过了,太招摇总是不好。那晚相思河边修罗一般的女子,会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两边的树也由玉兰逐渐变成了挺拔的白杨,而北雁门也已缓缓消失在了她的视线,想不到南与北,仅仅因了这道关门,几里之隔,风光,却大相径庭。
“公子,到了,前头就是北庭城门了。”船家缓缓地靠过岸去,停了浆,把船牢牢地扎在一边。
可许是坐船太久的缘故,初染走在石阶上的腿竟然有些摇摇晃晃,头也微微觉得晕眩。“岚镜。”见他不在身边,她便唤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初染疑惑地转头,才发现他居然靠着墙吐了一地。她哑然失笑,怪不得从上了船就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臭脸,原本以为他是对那些莺莺燕燕耿耿于怀呢,却不料。。。。。。
“原来岚镜是晕船啊。”初染也有些难受地靠着旁边的柱子,轻轻地笑起来。还是这样的他比较真实,她真是怕他从早到晚就那么一副面孔。
“公子不也是么。”她话才出口,又被岚镜狠狠瞪了几眼。
看着他略显苍白又桀骜不驯的模样,初染不觉有几分好笑。他和苍还真是一类人,冷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就连说话也是少得紧,且永远都不愿意在人前示弱。但是苍对她是恭敬和包容,而他与她中间却隔了一堵厚厚的墙,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防备,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敌意。。。。。。
进了城,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那么一前一后地走着。晨光斜照,街市,已经开始热闹了,人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陈家大婶,你今天这么大早的就上香去啊。”
“是啊,我家媳妇儿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得还愿去呀,顺便再求个平安。”
“是说,碧云寺的签最灵了。”
“姐姐,姐姐,可等等我。”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娇羞地看了初染一眼,又垂过眼帘,提起裙摆,小跑了上去。
“哎呀,不是你要求姻缘嘛,怎么那么慢,再不快些,头三签可就要被人抢了。”一个年纪大些嗔了她几句。
碧云寺?喃喃着这个名字,初染嘴边扬起一个弧度,她回头道:“岚镜听过‘碧云寺’吗?”
“公子想做什么?”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每次她露出这种狡黠而算计的笑,都会有麻烦上身。
三年了,她的心思,他从来也摸不透。
初见,她站在苍玄背后,羸弱,倾国倾城。她对他说:“岚镜,我要成为这里的主人。”
当时他一听就笑了:“风姑娘,你见过人的生老病死吗?你见过流血千里、尸横遍野吗?你知道,为了这个位置,每天有多少人送命吗?风姑娘,你被宫主保护地太好了,一个连死亡都没见过的人,要如何握得住这杀人的刀?!”
她当时怔了许久,在他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低声问了一句,她说:“哥哥以前,也杀过人吗?”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得他心头一颤。
“对。”他笑,“宫主杀过很多人,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是吗。。。。。。”她喃喃着,然后抬头道,“如果他可以,那我也可以。”
“岚镜,我要守着这里的一切等他回来。”
“岚镜,我一定会像哥哥一样的,请你相信我。。。。。。”
后来,她果真实现了她的诺言,成为了第二个风烬。
那双曾经单纯地能一望到底的眸子,而今平静一片。
“喂,你信佛吗?”见他走神,初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满脸笑意。
“不信。”岚镜答得干脆。
“我也不信呢。”初染歪着头,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道,可脚步却随着刚才那几个女子转了弯,同时还用有些粘呼呼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楞着了,再不走,就跟不上她们了。”
“你不是。。。。。。”岚镜气急。
“好奇,不可以吗?”初染说得理直气壮。
“你。。。。。。”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岚镜心中百味杂陈。直到传来她一声轻斥,他才摇摇头举步跟去。罢了罢了,反正她胡闹也不是一两回,他吃的闷亏难道还少么?
到底是碧云寺,才大清早,香火就已经袅袅升起,信男信女有的默默有词,有的虔诚跪拜,尤其是月老祠前,人烟更是鼎盛。偌大的寺院,古朴典雅、庄严肃穆,青山绿树掩映之中,别有滋味。
“岚镜要不要也求一签?”初染笑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的签瓶。
“我不信这鬼东西。”他微拧了眉,撇过头去,声音透着不耐。
虽不过是个小动作,但还是遭来了旁边一位大婶狐疑的打量,脸上更是写满了“你在亵渎神灵”的不悦。暗暗地偷笑了一番,初染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喂,你好歹装个样子嘛。”
终于,岚镜挑了挑眉,黑着脸转过了头,硬邦邦地跪在一边的蒲团上,狠狠地摇着签筒,结果“呼啦”一下就掉出来一把。看也不看,他随意抓了一根,又把其它的丢了回去,站起身,不顾周围讶异的目光,大步流星地离开。
“喂,你等等我。”初染小跑着追上去。
“生气了?”
“诶,脸色好像真的不太好。”
初染像个无尾熊跟前跟后,满脸的笑意。她发现,原来逗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终于,在初染絮絮叨叨下,岚镜停了脚步。
“怎么了,愿意陪我去解签了?”初染灿烂地笑开,却听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嘀咕:苍玄居然受得了你。
“喂,你这算是说我坏话吗?”初染皱眉。
“不敢。”岚镜平了怒气,向着前头一指,“解签的地方在那里。”
初染看了看,怒了努嘴,忽而笑道:“岚镜,是不喜欢我吧。。。。。。”
晨风吹过,这一句轻叹,就这样淡淡流转。山寺的桃花明媚轩妍,一抹白色的背影,叫他看不分明。
“公子是解签?”一个精瘦的中年人看着初染微微一笑,“不知公子是问什么?”
“那。。。。。。就问命。”初染递过左手边的签,也回了他一个笑容,她倒想看看在别人的眼里,她的命运究竟是如何?一句“桃夭现,乱江湖”,平白夺了她十五年的自由。
恨吗?恨!
“我这里有问前程的,有问姻缘的,倒还没见过问命的。”中年人接过签,细细地瞧了一瞧,“鲲化为鹏一任飞。长安路上好光辉。阳谋阴卜皆如许。顺水行舟定好归——公子还是换一个吧。”
“先生是不会解还是不敢解?”初染抬头,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神情里满是执拗,“我偏偏就想问命。”
“公子是北上?”他取过一张纸,蘸了笔墨,“我还是送公子一个字吧。”
“归——”初染轻喃着,“为何?”
“凡事莫强求,平静才是福。”
“若我执意不回头呢?”
“血光。”淡淡的,他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先生倒真是把我吓到了。”初染舒出一口气,尔后不急不徐地摊开右手,“那先生再来看看这支签,就依先生,问姻缘。”
“踌躇未了又踌躇,仔细太深意反愚,有理谁将公道屈,要余解或此艮谟——是问你自己还是问他?”男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岚镜。
“是我如何,是他又如何?”初染不禁笑了,“难道因为人的不同,签意也会不同吗?先生该不是看人说话的吧?”
“公子说笑了。”男人略一思量,在纸上写下二字。
随心。
岚镜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眸子,是幽深的一潭碧水,看不清,辨不明。
“先生的话,在下记住了。”初染冲他点点头,并奉上十两银子,浅笑道,“可你若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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