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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颜天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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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重在澄神,心不静,字就虚浮。公主不过短短五字,却有两处断笔。”秋慕云毫不避讳地指着“鸾凤”二字字尾,“崔瑗有言:状似连珠,绝而不离。以公主之才,怎会如此?”
凤端华细细一看,的确如他所说,心思被猜透的尴尬,却只被她淡淡笑过。“秋相果真心细如尘,端华佩服。听闻秋相十五岁便以‘天人三策’名闻天下,拔得三甲头筹,短短八年,累进相位,得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单论才识,怕是连靖宁王也比不得。”
时时处处进退得宜、优雅从容,从昔日的寒门士子到今时今日的权位荣耀,仿佛是一个传奇。他和慕容萧还有纳兰煌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的眼中尚有爱恨,而他,却是平静一片。而那种平静里,有着不可估量的惊涛骇浪,这样的男人,碰不得,也碰不起。
“公主说笑了,我哪里有那样神,这不,刚才下棋还输了他呢。”
一句笑言,使得凤端华拨弄着紫藤的手微微一颤。转头对上秋慕云狭促的目光,她亦玩笑道:“是听说今儿别馆热闹着呢。秋相不会是输了棋,这才跑来逛园子吧?”
“呵呵,下棋不过是取个乐子,我哪里有那么小气。”接过莲儿端来的茶,秋慕云微微掀了茶盖,顿时一阵清香扑鼻,浅啜一口,更是齿颊留香。赞了一句“好茶”,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本也不甘心就这样输了,想再杀一盘,哪知人家美色当前。。。。。。”不出所料,凤端华闻言果真脸色一变,见目的达到,他故意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正教风姑娘下棋呢,我这外人,自然是要识趣了,公主说,是不是啊?”
“公主?”
直到秋慕云重复第二遍,凤端华这才回过神来。
“公主怎么了?”秋慕云明知故问。
打量着面前淡然微笑的男人,凤端华倏的明白了他的来意。“我怎么觉得,秋相不是来看景的,倒像是来说故事的。”她扬眉戏谑,“秋相就别难为我了,这三两句话的,我哪能听明白啊。”
秋慕云笑了笑,复而拿起那张小笺:“‘宁知鸾凤意,远托椅桐前’,都说凤凰择桐木而栖,只是不知这是哪一株呢?”
“秋相以为呢?”一句反问,凤端华聪明地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见她已经有了脾气,秋慕云也就没再卖关子:“公主,心仪靖宁王?”
虽做了心理准备,可凤端华没有料到他竟如此直接,不过既然他不避讳,那她自然也不遮掩,故而大大方方地认了,看他能说出什么来。“是又如何,秋相有何指教么?”她佯笑。
“不敢。”秋慕云索性坐下喝起茶来,一副自得模样,“公主金枝玉叶、才貌出众,理当配以人中之龙。靖宁王爷无论家世才德,都是出类拔萃,公主倾心也是应当。只是——”他转了语气,假意叹道:“只是可惜了公主,怕是要空手而归。”
见他如此笃定,凤端华口气一凌:“秋相未免太过武断了吧?!秋相不是以为,凭你一句话,我就会另选他人吧,譬如——”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明白她所指,秋慕云一笑:“公主不要误会。其实公主之虑,我是知道的。正因此,我才想帮你。”
“帮我?!”凤端华愕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秋相,是在与我说笑吧?”
“公主若认为是玩笑,那就当玩笑听吧。”秋慕云倒也不在意,将茶放了,他起身告辞,“我还要呆些时日,公主若是哪天还想听,便差人告知秋某一声吧。”
说罢,也不等凤端华有所反应,便径自去了。
“公主?”莲儿见状,望着秋慕云的方向,轻声提醒。
“你拿了这笺去,再送送秋相。”凤端华道。
“是。”莲儿领命小跑追去了,到了吹香亭畔,她终于瞧见了那正要拐弯的俊逸身影,忙道,“秋相,请等一等。”
闻声,秋慕云停下脚步,转了头来。“有事么?”
“公主要我把这个给您。”莲儿将东西双手递过去。
秋慕云接了,冲她微微颔首,正要走,却又被她唤住。
“相爷,最近可好?”
“不妨事。”秋慕云笑笑,“你呢?”
“都好。”
低头,她轻声说了两个字。
“那就好。日后,你多上些心。”慕容云转身离去,看了眼湛蓝的天穹,他像是忽的想起什么,对着身后的女子道,“哦,那日你的琴艺,有长进,舒莲。”
…
其实最近有些铁杆粉丝让我蛮感动的,又是画图又是推荐的,总之,也只能先一个“谢”字了。
[第五卷 沉浮:乾坤(一)]
因凤端华及笄礼所绵延的国庆,前后持续了半月之久,各国各地的贺帖陆续到达。伊歌城夜夜烟火盛放,市集兴隆。
四月初七,承影殿。
轩妍的大丽花团团簇簇、万顷成海,一片阑珊的灯火,摇曳在璀璨的星辰月色,暗香疏影。
莲池新筑的四方形凤台,亭亭立于水上,周边低矮的镂花围栏,配以银铃花饰,每每风过,仿佛有泠泠歌声。
这时,丝竹忽起,箫笛款款,高低暝迷间,一双长袖招展,一靥花颜生姿。起舞清影,步步生莲。
初染看着,唇边抿过一丝浅笑:“喂,这样好的女子,你当真不动心么?”尽管知道答案,但她还是一问再问,不是追根究底,而是觉得可惜。金枝玉叶、才貌双全,虽只短短八字,可要得确实太难。和慕容一样,她有些别人羡慕的全部,高傲如斯,完美如斯。
“谁说我不动心。”慕容萧看着台上舞袖飘拂的倩影,笑意更浓,“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就会娶她了。”
“这还真像是你会说的。”初染大大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子靠在栏杆上。面前三三两两驻足的宾客女眷,那包含了赞叹、惊异与羡慕的眸光,齐齐汇向一处。
凤台清影,惊艳绝伦。
初染笑笑,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尔后在一处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细看之下,惊得初染浑身一颤,慵懒的身子下意识绷紧。
一张女人的脸,在灯火照映的桃花丛中,熏染出奇异的酒红色。
“怎么了?”
待慕容萧关切的声音传来,她才微微缓了心神。再看,那里却是一片静然。灯影重重,桃瓣纷飞。错觉么?初染帅帅头,闷声道:“没事,刚刚。。。。。。我还以为那里有人。”
“有人?”慕容萧顺着初染的目光看去,好笑地敲了一记她的脑袋,“黑咕隆咚的,做梦了吧。”
可他刚回头,初染的眸子里又映出了那张略显瘦削的脸,似是发觉了她的注意,竟微微笑了一笑。
是她?初染忖度着,脑子里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西园、桃花,那个苍白如雪的女人。
“凤兮,我的凤兮。。。。。。”
那又笑又泪的呼唤使得初染心旌摇曳,步子,仿佛被牵引一般,直直朝那里去了。
“喂,别走远了。”
对于慕容萧的提醒,初染只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仍旧一动不动地锁住那一角。她在这里做什么?
见她过去,那女子的身影动了一动,提着裙裾隐没在夜色里。初染跟着走了好一会儿,眼看就要追上,那一袭水兰色一个拐弯,便失了踪影。
注视着偌大的花园,初染略微有些怔忪。
“皇后因丧女之痛,没几年就疯了,听说现在还时好时坏的。真是世事多变,当年的封后大典。。。。。。”那掌柜说到这,摇着头没说下去,后来也只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可惜可惜”。
她,就是那个得了疯病的皇后吧,好像,是叫颜舜华。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舜华,听说是木槿花的意思。
像花一样的女子,不该是如此的。
“风姑娘。”
一声平和的称呼,一道和蔼的明黄色,抬眼,却是凤钦沅的笑脸。初染没有料到会单独遇到他,再加上不懂宫中礼仪,因而多少有些无措。尴尬地站了半晌,她才道了一声:“皇上好。”
这一句独特的问安,使得凤钦沅旁边的侍从有些不悦,刚要出声提点,却被他一阵大笑止住。初染心知失礼,讪笑着低头道:“初染不懂规矩,让皇上见笑了。”
“无妨无妨,皇宫和家里毕竟不同,规矩多,你不适应也是应该。”凤钦沅似是全然不在意,打量了周围一圈,没有瞧见慕容萧,便问:“风姑娘一个人?”
初染点头解释:“是,觉得闷了就四处走走,正要回呢。”
“朕也刚刚要过去,不如一道吧。”
对于他的热络,初染虽不大愿意,但也不好推辞,于是很勉强地应了。凤钦沅让人靠后一段距离跟着,一边走,一边与初染说着闲话。
“风姑娘觉得,比之曦凰,栖梧如何?”
“很美,皇上。”初染笑了起来,从第一眼见到这里,她便喜欢上了这里的安定和宁静。“若有机会,真想住在这里。不过——”她笑得有些狡黠:“不过皇上要问曦凰,初染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凤钦沅问。
“初染是柒澜人,只是在洛城住过一个月。所以,并不清楚。”
“柒澜啊。。。。。。”凤钦沅像是在想什么,许久才道,“柒澜颜家,可是大族啊。。。。。。”
[第五卷 沉浮:乾坤(二)]
颜,柒澜唯一的门阀世家。初染依稀记得,那晚燕楮关门上空飘荡的一抹蓝白相间,猎猎作响。看出她的疑惑,凤钦沅不由笑了:“朕的皇后,就是颜家人哪。。。。。。”
颜舜华!
颜洛嘉!
两个颜字,两个站在云端的女子,想不到竟是同族。
“听说她们两个从小感情就好,那时候还玩笑说要亲上加亲。”凤钦沅自顾自说着,嘴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眉宇间似有一抹黯然,长叹一记,他道,“这一别十几年,世事多变啊。舜华如此,若是她知了,定是要难过的,朕。。。。。。倘若遇着了,还望风姑娘与秋相遮一遮。”
听及此,初染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绕了这么大一圈,不过是想利用她与秋慕云的关系,把这事情压下来。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凤钦沅这般也在情在理,可偏偏他算错了一点。“这。。。。。。”
见她迟疑,凤钦沅也觉得不好意思:“难为风姑娘了,朕也是。。。。。。”他边说,边用余光观察着初染的反应。
“皇上误会了。”初染解释道,“初染与秋相不过数面之缘,并无交情,所以。。。。。。”所以,即便她有心,也是枉然。
“风姑娘过谦了。”凤钦沅朗笑一声,似是全然不在意,“秋相与靖宁王爷都对姑娘礼遇有加,就连宓王也对你颇有褒奖。说来朕真是羡慕令尊了,怎就教出了这样灵透的女儿。”
“皇上又误会了。”不浓不淡的几个字,令凤钦沅没来由顿生一阵冷意,唇边的笑容缓缓收拢,而初染却在此时又抿唇笑了起来,那样的清脆,“初染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位兄长。”
“哦,是朕唐突了。”凤钦沅讪笑,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假意咳了几声,他道,“看来风姑娘也是坎坷之人。”
闻言,初染笑得自嘲:“是啊,没有哥哥,三岁那年我可就死在这儿了,哪还能故地重游呢。。。。。。”
什么?!凤钦沅心中一紧,倏的扣住初染的双臂,“你再说一次!”三岁,三岁。。。。。。莫非真是她?
“父皇,我总是做梦,梦到有一天,姐姐回来了。。。。。。父皇,我怕。”
“皇上,她会讨回这一切,而我,要好好地活着,活着看所有人背叛你,活着看你一无所有!”
全部的过往,恍若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侵蚀着他的身、他的骨,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脑子,混沌一片。直到对上那双晶亮的眸子,他才蓦的回过神,忙不迭地松手,神情,颇为尴尬。他,竟如此失态?!
感觉到面前一闪而过的戾气,初染看着那一张重新变回平和的面孔,心中大疑。不动声色,她笑道:“皇上恕罪,是初染与您开玩笑呢,我自小长在柒澜,哪里来过这儿啊。”
听了这话,凤钦沅紧绷的身心松了松,肩上的负荷顿时轻了不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可是——”初染故意拖长了语调,“可是我来栖梧没几日,便遇上了一桩怪事。”
“哦?”凤钦沅挑眉道,话音里有些急切。
“前些日子,我在街上遇着了一个疯妇。”边说,初染边注意着凤钦沅晦暗不明的神色,“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见到我,竟莫名其妙地叫我‘公主’。——皇上,您说这事儿怪不怪,又不是说故事。可巧的是,我还不止遇上她一次。”
凤钦沅脸色一沉,继而又马上恢复了常态:“这可比说故事还神呢。疯子说的话哪能当真啊,让风姑娘看笑话了。”
初染“咦”了一声,歪头笑道:“哦,怪不得,那日皇后娘娘见了我,也直叫‘凤兮’呢。”
“你见过皇后?!”凤钦沅语气骤冷。
初染点头:“是啊。就在公主及笄礼宴那天,我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开满了桃花的园子。里面有个女人,直追着我不放,吓得我赶紧跑。后来才知道她是皇后娘娘呢。——皇上,有什么不对么?”
如此看来她们并没有说上话,凤钦沅稍稍放了心:“皇后思女心切,这才认错了人,风姑娘别往心里去。”
初染笑了笑表示认可,凤钦沅见状也就没再多言。
静谧的甬道,只余细碎的脚步声。
过了些时候,灯火渐亮,小径蜿蜒的尽头,已是一片开阔。模糊的人影,来来往往,丝竹韶音,隐约可闻,凤台舞动的一抹白裳,也慢慢清晰起来。
看到初染与凤钦沅一同出现,慕容萧虽觉奇怪,可也没多说什么,十分有礼地做了个揖,待他走远,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初染看着那一身明黄缓缓走向高台,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慕容,记不记得及笄宴那天,在西园,我说我遇到了一个疯女人?”
“还把你吓得不轻。”想起那日情景,慕容萧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是颜舜华。”初染喃喃着这个名字,心中泛起一丝迟疑,没有理会慕容萧,她只是径自说道,“你说凤钦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刚刚遇到他,我无意中提起三岁的时候就在伊歌城,你猜他什么反应?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好像我是怪物。。。。。。”
“然后呢?”慕容萧拧眉思忖。
“我觉得奇怪,所以故意告诉他,有人错认我为凤兮之事,他当时的表情很奇怪。。。。。。慕容,你说,那年,究竟发生过什么呢。。。。。。”
[第五卷 沉浮:乾坤(三)]
一曲舞罢,凤端华步下莲池,娉娉婷婷走上前来,云斜雾鬓,白色纯然,虽是素淡妆容,却掩不尽的明艳出彩。
经过慕容萧之时,凤端华突然缓了步子,她取下发间的兰花花饰,单手托住送至他跟前。慕容萧起先一愣,尔后再是一笑,欠身接过。顿时,凤端华脸上欣欣然闪过一丝喜色,笑容更深,那看着初染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得意和挑衅。
看着她难掩雀跃的身影,初染凑近慕容萧耳边,声音里满是戏谑:“这不会是定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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