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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颜天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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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刚才明明默认了。”慕容萧不依,伸着指头振振有词,“人家喊你‘王妃’,你可是连个声儿都没支。喂,你怎么可以耍赖?”他像个孩子似的强词夺理,尽管个中缘由他俩都心知肚明。
唉。。。。。。初染哑然失笑,水芙蓉更是一头雾水。曦凰慕容氏,那个传闻里权倾朝野的靖宁王,居然是这般模样:时而犀利如剑,时而温柔如水,时而优雅如玉,时而爽朗如风,一分俊逸,二分高贵,三分骄傲,四分天宸帝气。他与毓缡虽是截然相反的性情,但偏偏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只不过一个隐忍,一个霸道。
复而看了他们几眼,水芙蓉转身离去,阳光下孤独而浓重的一抹艳色,忽地大笑出声。浓荫里休憩的鸟雀因受惊扑棱棱地飞到了别处,偌大的殿宇,慢慢又安静下来。慕容萧嘟哝了几句,重新坐回了原先的姿势,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已经空掉的茶碗。窗棂里射进来的几缕金光,万分柔和地拢在他的侧脸,于是,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为什么帮我?我并没有可以给你的东西。。。。。。”初染低了头。
“那就当欠我的好了。”慕容萧不甚在意地笑笑,“当你欠我很多的时候,你肯定就会忘不了我对不对?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你宁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那我要怎么办?如果我实在拼劲了全力,你还是很讨厌我怎么办?夭儿,每次我要救你,却总是被毓缡抢先,真是不甘心啊。。。。。。那家伙怎么老这么走运。。。。。。”慕容萧拧着大疙瘩絮絮叨叨,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头,他略显尴尬地咳了几记,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轻松:“幸好我不是一无所获,平白无故多了个如花似玉的俏王妃,纵是光叫也要羡煞旁人哪。”
看他连连摇头,再连连点头,初染不觉十分好笑,假意拧眉嗔道:“又耍嘴皮子!”
“哪有。”慕容萧故作委屈,惨兮兮地看着她,“我可是非卿不娶,倘若这辈子她不点头,那我只好孤身终老,让慕容家绝后了。夭儿,你忍心吗?”
初染正要驳她,忽听门外一声朗笑,似是秋慕云的戏谑之音:“靖宁王爷这般,非但揉碎了天下女子之心,令尊泉下有知,也定要急得跳脚了。”
见二人进来,慕容萧起身还礼:“彼此彼此。秋相与我同年,不也尚无家室?相比,倒是城主。。。。。。不,是殿下,早早美人在侧,成婚定心,叫人好生羡慕。”他悠悠然开口,如愿以偿看到毓缡眼中的讶异和不悦,他心里顿时扬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注视着面前儒巾袖袍的男人,初染一时怔立无言,那身打扮,分明已是皇家衣饰。
[第五卷 沉浮:新君(七)]
“风姑娘近日可安好?”秋慕云凉凉一笑,对初染的出现丝毫不觉意外,因为慕容萧认定的王妃,除了她没有别人。
“有劳秋相费心,尤其前些日子还带夭儿到此赏玩,真是感激不尽。”慕容萧看他假惺惺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讥讽。天知道这男人的脸皮厚到什么程度,若说无赖,他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唇角一勾,慕容萧将折扇在手中打了几个旋,然后“倏地”就冲毓缡攻去,如此出格的行径,莫说初染,纵是秋慕云也大吃一惊。虚虚实实过了十数招,那二人才各自收手。毓缡虽然不悦,但碍于双方身份,终是没有发作。
无事三人各异的表情,慕容萧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施施然含笑请罪:“素闻殿下长于武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方才是我唐突,还望殿下见谅。”
“王爷言重,”话已至此,毓缡顾及双方身份,自然也十分客气,不过心里却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警觉和思量。慕容萧。。。。。。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若非他眼中的不羁与狂佞,他当真以为是风烬回来了。
原来,那日喜宴上出现的男人,就是他。
几番客套之后,这场风波终于悄无声息地落了幕。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的见面会是以干戈开场,平静结束。看着各藏心思的三人,秋慕云扬唇笑道:“春意甚好,不知王爷可有雅兴与我对弈?”
“原来秋相是想报栖梧的一箭之仇?我听人说,小气的男人可不好。”慕容萧拿初染的话戏谑他,秋慕云闻言不过一笑置之。几句寒暄,那两人倒是和和气气地出了门。
偌大的屋子,顿时显得有些寂寞。
“为什么不肯见我?!”两相僵持,初染率先打破了沉默,“毓缡,如果你要我走,就给我一个理由!”
看着面前执拗的女子,毓缡心中酸涩,喉间似有无数利刃划过,张嘴,却说不出话。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那眸中的粲然,太过明媚。
“对不起,初染。”
想来想去,他说了她最讨厌的三个字。
杨柳春风,夭桃人面,原不过是黄粱一梦。
毓缡,你是多么幸运,拥有了世上最好的女子,毓缡,老天终究待你不薄。
当有一天,那远在天边的幸福突然降临,他孩子一般又笑又叹,高兴地张皇无措。
“初染,这是责任,我不能逃避。”是他一手毁了他父亲的梦想,所以,他必须有所承担,即使是万般不愿。
“既然你早有决断,为何那天晚上仍要瞒我?”
最美丽的星河,最善意的谎言,一如当年风烬的离别,他说:等“旋绮”开花的时候,我就会回来了。他们每一个,都用自以为最好的方式给予她一切,但从没有人问过,她是否真的喜欢和需要。
“毓缡,我不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也不是吃不得苦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少女。你要做皇帝,我不拦你,你要替父还愿,我也不会干涉。毓缡,皇帝不是神,他可以爱人,也可以被爱。”
依稀记得,那洛城茶会之上茕茕孑立的帝王,他的微笑,温暖如春。
“毓缡,我愿意相信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缠着声音,初染拼命地晃着他的双臂,“毓缡,你还没有试,你怎么就知道不可以?!我不怕,为什么你要怕?!”
“不,不是的。”毓缡低吼出声,“初染,我相信你,我是真的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手上的力道,终于渐渐松开。初染眸中的一片晶亮,迅速地黯淡下去。
仇恨,乃至生命都可以为她抛下的男人,竟然敌不过自己内心的恐惧。
“初染,我负你。”
秋慕云说的对,笼子里的鸟如何唱的出好听的歌呢?初染,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若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全部,那我宁愿放手。
夕阳西下,虽已近两个时辰,可亭中对弈的二人依然聚精会神,丝毫不觉倦怠。晚风轻拂,慕容萧叩着折扇,慢条斯理地抿上一口茶,尔后稳稳落下一子。
胜负已分。
秋慕云低叹一声,连连摇头,上回才输半目,想不到这回却落了六目半。本以为他多少会因初染分心,哪知他非但没有,反而攻势愈猛,步步犀利。“王爷不担心么?风姑娘那性子,想必王爷也是知道的。。。。。。”
慕容萧“呵呵”一笑:“不错,那丫头是倔,而我也并非不在意,不过有些事毕竟急不来,腿长在她身上,她若是执意要走,我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还不如好好地对付眼前,省得叫人占了便宜。”眯了眯眼睛,他继而又道:“算一算,我的胜算好歹也比他高嘛,再加上秋相帮忙,我还是有机会赢的。”
“哦?”秋慕云挑眉,饶有兴致的玩笑道,“王爷何来此说?我记得某人可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呢。”对于他掳劫初染一事,慕容萧可还耿耿于怀,岂会善罢甘休。
“秋相言重。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我虽不是君子,可也是恩怨分明,秋相那份大礼,我迟早是要还的。”慕容萧似笑非笑,“不过一事归一事,这回,我们顶多算是各取所需。你辅佐你的皇帝,我娶我喜欢的女人,两全齐美,岂不甚好?”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笑里藏刀。
秋慕云故作惊慌地长叹一声:“看来,我日后得处处小心才是,王爷大礼,真是惶恐之至,想来,那些得罪你的人一定死地很惨。”
慕容萧但笑不语,静听下文,不出所料,那雍容优雅的男人凑近他的身子,笑意更浓:“毓缡的软肋我会替他除,但是王爷你的,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第六卷 千年: 婚约(一)]
淳熙三十七年五月二十六,新君继位。
十丈软红,自太和门一路迤逦至正德殿,礼炮轰鸣,唢呐声声。
丹跸冠冕、衮服玉带,毓缡正容肃颜,稳稳步上大殿。
随着司礼监一声“跪——”,众臣纷纷稽首,高呼万岁。
曦凰、栖梧二国国主也遣使送来贺礼,听说凤钦沅更是留有一封密函。
短短一月,朝堂宫室风云剧变,而那场持续了半年之久的“壬戌之变”也被史官抹得一干二净,皇家对外宣称,当今天子不过幼年因病才放于宫外教养。
百姓虽疑,却也不敢多加揣测,只要新君能勤勉仁爱,谁坐那张龙椅与他们并无干系。
文武百官,尤其是庸碌之辈,显然另存了几分心思,总的来说是忧虑大于欢喜。一朝天子一朝臣,毓缡明里没对他们怎么样,可私底下就说难说了,这个男人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
秋慕云仍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大权在握,特立独行。有人说,这不过是毓缡暂时安抚权臣的一种手段,待时机成熟定会连根拔起,那些平日嫉恨他的官员更是纷纷在背地里等着看他笑话,稍微胆大一些的便联合上奏弹劾。
君相有隙,众所周知。
然而对于此,毓缡既不驳也不准,有时候仅回以“知道了”三字,弄得众人不明所以。倒是秋慕云,依然自由出入宫禁,偶尔与皇帝有冲突也从未获罪。
“诶,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这日下了早朝,一个大臣实在忍不住,便拉了同部相熟的几位闲聊起来。其中有个素来看不惯秋慕云的更是气恼地“呸”了一声:“也不知这姓秋的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竟将父子二人都哄得服服帖帖。依我看,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咱们谁也比不过他去。”
见他口气酸溜溜的,另外一个忍不住轻嗤:“我说赵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如鱼得水那是人家的本事,总好过那些面上一套,背地里却另一套的墙头草。赵大人若有本事,早就做上左相,哪里还能和我们在一块儿扯家长里短。”
这番话,把赵一铭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先前起头那个见二人拔剑弩张的模样,忙聪明地岔开话题:“听说当今陛下的生母是毓家女子,而且是先皇亲自带进宫的?”
“那可不,人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呢,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曾对底下人说‘非卿不娶’,若不是皇后阻挠,这太子妃哪里还能姓颜?!”赵一铭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前些天在老宫人那里探来的消息,心情又好。
“是吗?”有人持怀疑态度,“我怎么听说太子大婚之后,对太子妃可是几近独宠。登基两年多才陆续纳了其他妃子?”也是自那时起,这位原先尚有雄心的帝王日渐萎靡,夜夜笙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颜后也好,那些个娘娘也罢,肚子不争气她说什么都没用。小皇子若是当年没死,能轮得上现在这位吗?”赵一铭不以为然,“我还告诉你们,别看颜后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真遇着大事儿可比谁都明白,这颜家的女人是个个精明。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近的这两个。当年栖梧太子选妃,多少人挤破了头想把闺女送进去,她颜舜华倒好,谁都不要,偏就要嫁东陵王。然后呢,太子谋反被废,东陵王做了皇帝,不用抢,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再来说颜洛嘉,当时人人都对毓家那位落井下石,只有她帮衬着,否则,现在她能安安稳稳当这个太后吗?!”
“嘘,你轻点儿。”旁边那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警戒地逡巡一圈,确定无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赵一铭见他如此紧张,心中暗暗笑他胆儿小:“你怕什么!太后这会儿还在斋堂礼佛,皇上和秋相估摸着去见使臣,一时半会出不来,其他人差不多都回府了。纵是哪个奴才听了见了,谅他们也不敢说三道四。”
众人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刚才说话那人也不由笑自己多心。
“诶,赵大人刚才说什么使臣?”
这一问,赵一铭愈加得意:“是栖梧那边的,大约是为了联姻一事,听说还是二十多年前定的娃娃亲。”
定亲?!
“是哪位公主?!可是栖梧第一美人?”提到她,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凤端华,世人言其艳若桃李、皎若云月,且德艺双馨、舞画双绝,出生时更是天现祥瑞,红光灿然。凤端华,仅是那三个字,便足以令人为之向往。
“可是。。。。。。皇上会答应吗?”有人冷不丁问了一句。
“这。。。。。。”赵一铭顿时噤了声,其他人也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他们忆起了那个白衣胜雪风华绝代的女子,于是讷讷不再多言,三三两两告辞离开。
时值初夏,塘中小荷娉娉婷婷露了尖角,风移莲动,姿影婆娑。茂密的林木,忽然窸窸窣窣响了起来,一前一后两个人影,自浓郁的翠色中间缓缓走出。
“我们为什么要躲?”初染拧眉看向秋慕云,方才她正要近前细看,就冷不丁被坐在矮杈上的男人拽住了肩膀。
“如果不躲,咱们能听到这么有趣的话么?”秋慕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很是津津有味,然而冥冥中似有骇人的冰冷自那温文尔雅的笑容里衍生出来。“风姑娘,你知道这种人我会拿他怎么办吗?”他一门心思拨弄着园里繁盛的木槿,漫不经心道,“我会杀他全家。”
尽管心中有底,可听他亲口说来初染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个男人是该死,但他家人何辜,为什么一个人犯的错,却要这么多人共同承担。秋慕云,他未免太过狠辣。
“风姑娘,你知道什么叫‘杀鸡儆猴’吗?要让别人真正怕你,你就必须拿出让人却步的理由。有些人可以不在乎生死,但是他们不能不在乎自己的骨肉至亲。”秋慕云不甚在意,“你可以说我残忍,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你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将来一旦我失势,他们加诸于我的痛苦就会是现在的百倍千倍。你也坐过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也曾亲自带人灭了雷庄满门,风姑娘,有些牺牲虽然无辜,但是很有价值,如果他们几个的死能够堵住所有人的嘴,你说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初染哑口无言,如他所说,这就是“政治”。
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晕染出浓重的孤独与悲凉,高处不胜寒,那站在云端权倾朝野的男人,其实也不过如此。蟾宫折桂、杏园初宴,不知当初十三岁一鸣惊人的少年,在金榜题名、跨马游街之时是何心境?又是否能想到,他就此扶摇直上、一步登天?
“毓缡,是不是真的会娶凤端华?”
初染追过去拉他,一个使劲,秋慕云竟被她拽得踉跄几步。扶住树干轻轻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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