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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人]宜修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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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宜修出现在前殿时依然是一副亲切又不失大方的模样,道,“冯贵人这么晚来本宫处有何事啊?”
  
  “嫔妾今日身子不爽,故而未能出席晚上的夜宴,特来谢谢娘娘。”冯若昭下拜屈膝,恭声道。
  
  “冯贵人言重了,本宫知道你身子弱传话去朝露阁准允你不必出席是份内之事。贵人无须兴师动众深夜来访。”朱宜修关切道,“你身子不适可请了太医诊脉?起来回话。”
  
  “谢娘娘关怀,嫔妾来此一是谢娘娘的体恤,二是来向娘娘请罪。”冯若昭未敢起身,道。
  
  “请罪?冯贵人何出此言?本宫有些糊涂……”朱宜修面露疑惑道。
  
  “嫔妾冒昧前来是想向娘娘揭发华嫔诬陷吕贵人的阴谋!”
  
  “什么?”朱宜修虽然早已知道她的来意,仍是装作震惊的模样,“嗖”的一声从座上站起,道,“冯贵人此话何意?还请直言!”
  
  “请娘娘明鉴,嫔妾今日未能出席宫宴,便派人去提前知会华嫔,谁知嫔妾的侍女含珠竟无意中听到华嫔与薛选侍命锦绣到时做伪证诬陷吕贵人纵仆偷盗,实是为了使吕贵人心智动摇,伤及龙胎。嫔妾不忍皇嗣有损,无奈人微言轻故而深夜前来告知娘娘。”
  
  殿里陷入一片压抑的静谧中。
  
  冯若昭一番话听起来言辞恳切,但句句都在撇清自己,只为自保。若是真担忧皇嗣有损,何不当时就站出来揭发,等到现在来无非是想拿这件事做个敲门砖,以求朱宜修能帮她脱离华嫔的掌控而已。
  
  朱宜修哪里会这么容易如她所愿,遂道,“难为贵人你一片心意,但这件事情皇上已有定论,本宫只怕也使不上什么力了……”
  
  冯若昭听了忙道,“可吕贵人是冤枉的,是华嫔和薛氏蓄意陷害……”
  
  朱宜修道,“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本宫明白贵人急公好义,你今夜来访也是帮本宫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本宫心中有数,相信吕贵人也会感激贵人你的。”
  
  “嫔妾虽身份卑微,可也愿意为娘娘您效劳。”冯若昭大礼拜倒。
  
  朱宜修见她如此识趣,莞尔一笑,亲自扶起她道,“谁对本宫好,谁在打本宫的主意,本宫一清二楚。本宫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华嫔她爱热闹,你身子弱,本宫知道你怕是不能静心调养。可如今正在风口上,贸然把你迁到别处反而落人口实,你还是耐心再等些日子,本宫会把此事放在心上的。”
  
  冯若昭见朱宜修未松口不免有些失望,但能得到她的许诺也不算空手而归,遂道,“娘娘若能成全嫔妾,嫔妾感激不尽,日后一定尽心尽力,报答娘娘的厚爱。”
  
  “夜寒风重,剪秋,取件披风来给冯贵人穿上送她回去。”朱宜修转头对冯若昭道,“时辰不早了,先回去吧。”
  
  冯若昭躬身告辞。 
  
  “娘娘,依奴婢看这冯贵人敢在背后出卖华嫔,娘娘您可不能太相信她了。”剪秋送完人回来后说道。
  
  朱宜修扬手抚了抚鬓角略松散下垂的发丝,道,“本宫心中有数,区区一个贵人,谅她也翻不出本宫的掌心。本宫乏了,有事等明儿见了皇上再说。”
  
  朱宜修吩咐小厨房煮了荷叶羹,携剪秋一道去了玄凌的寝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
  
  玄凌道,“小宜无须多礼,快起来。”朝朱宜修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后者平身后走到他身旁,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本不该来打扰,只是今日厨房里煮了新鲜的荷叶羹,臣妾想着皇上夏日里多半没胃口吃那些油腻腻的御膳就自作主张送来了。”
  
  玄凌笑道,“朕都闻到那一股荷叶的清香,未尝而先闻其味已经是食欲大开了。予沣和元安可有进一些?”
  
  “皇上放心,臣妾已经叫他们先吃了些,这会子正和庆成郡主还有予泊一道玩呢。”朱宜修笑道。
  
  “庆成和予泊……”玄凌沉吟道,“汝南王这两个孩子倒和朕的皇子帝姬亲近。”
  
  “正是呢,原就是堂姐弟的,怎能不亲厚呢。臣妾知道皇上也很看重和汝南王的兄弟之情,予沣和元安作为子女自然是和父皇一样了。”
  
  玄凌道,“你有心,把孩子们也教的很好,省了朕不少麻烦。”
  
  “皇上为国事操劳,臣妾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尽些力了。”朱宜修谦虚道。
  
  “国事,说起国事,叫朕在这盛夏里更加烦躁。”玄凌神色中闪过一丝愠色,道,“才平定的西南土司之乱仅仅几个月又有死灰复燃,蠢蠢欲动的迹象,番邦蛮夷果然是无法诚心归附于朕”
  
  朱宜修听出他话中有话,心知吕盈风之事是要就此揭过了,道,“既然他们不肯臣服于天朝,那皇上派人将其彻底剿灭就是了。”
  
  “谈何容易,朝中将才虽多,可一时竟也挑不出好的。”玄凌语气微带苦恼之意。
  
  “朝中良将如云,皇上只管挑个最合适的就是。”朱宜修只能给他铺台阶。
  
  玄凌顺水推舟道,“朕想一事不烦二主,慕容世松之前就出兵平叛,当地的情况也最为熟悉还是由他去好了。”
  
  “皇上英明,慕容将军之前在京中养伤,想来伤势也该痊愈了,正是为国尽忠的时候。”
  
  玄凌满意道,“果然还是小宜最懂朕的心思。”
  
  “臣妾女流之辈哪里懂朝政的事情,皇上过奖了。”朱宜修应付道。
  
  “对了,吕氏的胎可安好?”
  
  朱宜修道,“皇上放心一切安好。”
  
  “她的婢女虽有错,但朕不会怪罪于她,你叫他安心就是。”玄凌大度道。
  
  “皇上宽厚,但昨日之事有了些变化,臣妾不得不多嘴一句,有人说锦绣是被人收买诬陷吕贵人的。”朱宜修道。
  
  玄凌怔了怔,一副被揭穿的口吻道,“幕后指使查出是谁了?”
  
  朱宜修看着他,道,“皇上睿智,相信皇上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不过是件小事,说来也都是她们爱使女儿家的小性子。朕有大事要做,不愿与她们计较。”玄凌的意思很明显。
  
  “那吕贵人到底心中不安,觉得面子上下不来……”朱宜修试探道。
  
  “吕氏的脾性朕知道,不过三五日自己就会想开的。她又身怀有孕,越发不能为这些个闲事忧心。这样,朕明发旨意,晋她为嫔,赐号‘欣’,算是安她的心。”玄凌不以为然道。
  
  “臣妾先代欣嫔谢皇上隆恩。”朱宜修道,“臣妾稍后自会去告诉欣嫔这个好消息。”
  
  “嗯,小宜多费心。后宫里人多了,难免是非也多起来。华嫔是世家出身,难免娇惯些。只要不离大谱,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玄凌对朱宜修道。
  
  “臣妾明白。”
  
  看来天意运数仍然会转回她应有的轨道上,人力再纠正也无济于事,先让慕容世兰得意一阵吧。朱宜修在心中这样打算到。                    
作者有话要说:玄凌是皇帝,遇到纯元暂时性失明,不代表遇到别的女人也这样。




☆、弹压

  隐隐约约传来沉闷的雷声,随着一道撕裂长空的闪电,倾盆的大雨伴随着雷声落下,太平行宫被雨幕覆盖。闷热了多日,一场豪雨解了暑气。
  
  “这场雨倒是及时,待雨停之后,所有的灰尘也冲刷干净了。”朱宜修望着窗外细密粘连的雨丝道。
  
  剪秋心知华嫔得势,主子心中不痛快,遂劝解道,“娘娘,来日方长,饶她过了一时也过不了一世。”
  
  朱宜修淡笑道,“只有你知道本宫的心思。本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在宫里比得就是耐性,能忍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奴婢煮了些热茶,娘娘喝了祛祛寒,雨水虽好可也一下子冷起来了。”
  
  朱宜修望着杯中一缕白雾袅袅升起,道,“华嫔不倒靠的是她的母家得皇上重用,本宫虽然也提醒皇上提拔了别门俊才,可到底立足未稳,暂不能与慕容世家相提并论。朝中还是得要有本宫的人才行……”
  
  “可惜表公子高中后被派往属地赴任,若是留在京中为官也能帮帮娘娘。”剪秋道。
  
  “他年少登科,虽有进士名头但也不过是书本堆出来的,一无人脉,二无资历,即便留在京中也很难出头,倒不如下放掌握实权。好在地方官三年一换,等那时想来也该历炼出来了……”
  
  朱宜修小口小口饮尽杯中香茗,觉得微苦的味道流过舌尖后回出一股子甘甜。
  
  吕盈风虽晋位欣嫔,但华嫔依旧是最得宠的那个,众人便知玄凌对华嫔的态度如昔,也没有人不识趣儿的再多嘴。但吕盈风心中已经视华嫔如死敌,只是暂时蛰伏等待机会一击必杀。
  
  华嫔圣宠渐隆,巴结的人也多了起来,如薛选侍那样的人也在华嫔的推荐下升为常在。朱宜修冷眼旁观,若是华嫔的人先与她有孕,不知慕容世兰还能不能坐得住。
  
  吕盈风的肚子越发隆起,秋天也如期而至。
  
  前方传来消息,慕容世松大胜,将叛乱的土司就地斩杀,并且扶持年幼稚子继位,由朝廷在当地设立的署局在幕后操控。边远之地民风彪悍,距离大周的权利中心太远,鞭长莫及,若行事过于严厉唯恐激起民变,还是得依赖当地的贵族来巩固朝廷的统治,所以要用些手段来百般笼络他们。
  
  玄凌得知胜利后龙心大悦,当即封了慕容世松为正二品将军,又晋了华嫔为正四品容华,褒扬她侍驾有功。
  
  慕容世兰入宫还不到一年,升迁速度之快令人瞠目。她的性子愈发骄横不可一世起来,隐隐有了日后和朱宜修叫板的底气。
  
  这日午后,朱宜修习字约有一个多时辰方才搁笔,剪秋如平时一样把她写好的字纸存入箱子,道,“娘娘写了一下午该歇会儿,否则太过劳神伤了眼睛就不好了。”
  
  朱宜修从善如流,净了手坐下,绘春端来茶点。
  
  果盘里黄澄澄的蜜橘个头饱满,煞是诱人,朱宜修便让她剥一个来尝,绘春边动手嘴里边说道,“娘娘只看着蜜橘香甜,奴婢刚才去果房可是气得不行。”
  
  朱宜修见她说话中怨气甚重,笑道,“天气渐凉,你的性子怎么还这样毛躁。又是谁惹着你了?”
  
  绘春道,“还不是那个颂芝么,仗着慕容容华得宠,竟然敢和咱们昭阳殿抢东西。原本还有更好的柚子却被她先挑走了,说什么‘皇上晚上要去她们宫里自然要挑最好的奉上。’小人得志!奴婢听着就生气!”
  
  “小事而已,不必与她在这上头争一时长短。以后你若再碰到她,让她便是,免得别人说本宫没有容人之量,还要和个妃子抢东西。”朱宜修叮嘱道。
  
  “奴婢明白,娘娘您是正宫,慕容容华再得宠不过就是个妃子。奴婢不会给娘娘丢脸,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绘春经过染冬的教导,开窍不少。
  
  “你明白就好,宫里人多,有些无谓小事抬手放过去也就是了,耿耿于怀只会自己平添不痛快。”朱宜修拿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酸甜可口。
  
  每月初一十五两日,诸妃给皇后请安必须按时到达,否则便会以不敬中宫论罪。故无人敢迟到,一早便齐聚昭阳殿,连吕盈风都挺着大肚子来了。
  
  但即便宫规严明,依然有人置若罔闻——
  
  “娘娘,慕容容华未到。”剪秋低声在朱宜修身边道。
  
  慕容世兰盛宠,宫里其他的妃子不满已久,碍于朱宜修的严令当面倒不敢多嘴嚼舌,但背地里抱怨诅咒她的人不在少数。
  
  “慕容容华也太放肆了,给中宫请安居然还迟到。”甘氏不满道。前日仁安殿的墨竹被颂芝奚落,颂芝言语中讽刺甘氏久无圣宠,不过是占个修仪的虚位,听得甘氏心头火起对慕容世兰的不满空前高涨。如今尚是容华就敢不分尊卑,日后若再往上升还不得踩到她头上来了。
  
  “她这又不是第一次,皇后娘娘之前才说过下不为例,她这么快就明知故犯了。”宁贵嫔苗氏煽风点火不落人后,“不过谁让人家受皇上青睐,迟个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朱宜修冷冷睨了苗氏一眼。这个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当众说慕容世兰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踩皇后的面子。
  
  “慕容容华丽质天成,嘴巴又会撒娇,还会骑马射箭,多才多艺,皇上愿意宠着她。说起来苗姐姐也是将门出身怎么竟不如后起之秀呢?”悫贵嫔汤静言宁可小捧慕容世兰也要刺刺苗氏。
  
  “慕容容华到!”
  
  慕容世兰风情万种的款款而入,行礼也仅仅是略微弯膝,道,“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起来吧。”朱宜修冷淡的说,“今儿是十五,妹妹何故来迟啊?”
  
  慕容世兰嘴角扬起,道,“皇上昨儿歇在臣妾那儿,见臣妾劳累,就吩咐了不必早起。”
  
  骄矜之态溢于言表,说话间的笑意更是传入在座诸人的耳中,激得那些早已失宠的妃嫔恨不得活活撕了她。
  
  “妹妹服侍皇上辛苦,可连端妃,甘修仪都不曾迟到,妹妹又刚晋了容华不久,更该为宫里的新人们做个表率才是。”朱宜修沉声道。
  
  前世她就是步步放松才被华妃压制了多年,更加清楚自己一旦松口退让,往后再说什么也不算数了。
  
  慕容世兰没料到朱宜修居然不卖玄凌的面子,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皇上吩咐臣妾一定不必早起,臣妾也不敢违抗,不知是该听皇上还是听皇后的呢?”
  
  “皇上是天子,自然该听皇上的。”朱宜修见慕容世兰听到这话眼神又重新得意起来,又接了一句,“可皇上以孝礼治理天下,会更喜欢知理明义的人,妹妹身为妃嫔,这一点还请你谨记在心。”
  
  “……臣妾多谢皇后指点。”慕容世兰不敢反驳,只能恨声应了。
  
  朱宜修不再看她,对剪秋道,“慕容容华来得晚,去另搬一张凳子来给她。”
  
  “是。”剪秋立刻挥手招了内侍搬来靠椅。
  
  昭阳殿内座位都有定数,摆放也都是按制设计,骤然多出一把椅子显得格外突兀。慕容世兰位分容华,按礼是在位于苗氏的下首,但因她迟迟未到便被吕盈风坐了。
  
  吕盈风心中厌恶慕容世兰,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由巧心扶着起身,谦让道,“嫔妾的座位还是让给容华坐吧。”
  
  慕容世兰见她眸子的讥讽之意,哪里肯再坐。原想趁机向皇后宣告她才是最得玄凌心意的人,谁知却被如此羞辱,实在是欺人太甚。
  
  转头看向朱宜修,压着脾气僵硬说道,“欣嫔身怀有孕,哪里敢劳动你的大驾。我身体有些不适,还望皇后允许提早回宫。”
  
  “妹妹既然身子不爽,那本宫也就不多留你了,你跪安吧。”朱宜修乐得顺水推舟。
  
  “臣妾告退。”慕容世兰挟风雷之势掉头就走,众人只听她满头珠饰叮当作响,裙摆拖地摩擦窸窣。可想而知她此刻心中定是怒火翻腾了。
  
  “慕容容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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