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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烟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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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生存吗？我不禁沉默了。
“好了，你们都是客人，不用担心这些。”风末笑道，“下个月是我族族长更替和圣女大选，到时候会有隆重的庆典活动，几位一定要留下来参加！”
“可是……我们来到冰原是有事要办……”我犹豫道。
“在冰原上还少有风族办不到的事。”风末爽朗地道，“有什么需要的，告诉若冰就可以了。”
“谢谢族长。”我也笑起来。本来么，不想借风族的力量我们来这里干嘛？反正风末也想着借朱雀的威势震慑冰族，所以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狐狸了。”祁红在我耳边低声道。
“是吗？”我挑挑眉毛，不以为然。
要知道这边的人还算是淳朴的，要是去我那个世界看看，道德早已沦丧到你不去算计人别人也要来算计你的地步了。或许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暗存在，但对于我这个在黑暗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人来说，我没有资格去追寻光明。如果这次我能够回去……
“你想什么呢？脸色这么可怕。”祁红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什么。”我霍然一省，回头对他一笑。
“记得墨影的话。”清栩提醒道。
我微微一怔，随即苦笑起来，看来现在我的确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负面情绪了呢。真糟糕啊……
“好了，我们还有要事处理，就送到这里，后面的交给若冰了。”风明道，“雪丫头，你的礼物我叫人抬去你院里了，自己去看吧！”
“嗯，谢谢二叔！”风若雪说着，一头冲进宽敞的府门，嘴里大喊着，“娘！我回来了！”
“抱歉。”风末淡淡地一皱眉。
“没关系，若雪的性子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笑道。
看看风末和风明远去的背影，祁红伸了个懒腰道：“若冰，带我们去休息，我要睡觉！”
“这边……”风若冰似乎还没适应他前后的转变，有些呆怔。
“啊～～～～”就在这时，华丽的府邸深处传来一声惊叫。
“若雪！”风若冰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我一惊，刚想追上去，却被祁红拉住了。
“叫声里没有恐惧和痛楚，应该只是被吓到，不要紧的。”清栩安然解释道。
第五十一章 前尘往事
“若雪！出了什么事？”我和祁红、清栩仅仅只是慢了一步就寻着声音找到了风若雪。虽然清栩说了没关系，但我总觉得不太放心。
“狼……狼……”风若雪手指着大厅一角，风若冰按着剑，警戒地守在她身边。
“啊？狼？”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角落花架的阴影里，趴着一只足有水牛大的巨狼。只是那头狼似乎受了重伤，金色的狼毫都被鲜血粘在了一起，乱糟糟的，眼睛紧紧闭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连它身下的地毯也被流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而且还在扩散。巨狼的脖子上扣着一根粗粗的铁链，一头被一个侍从牵在手里。
“这个……难道是你二叔说的‘礼物’？”我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转头问那个牵狼的侍从。
“正是。”侍从恭敬地回答，“因为这头畜生纵容下属伤了少族长和小姐，所以二老爷专程去了一躺魔兽森林将它擒获，昨天才送回族里。”
闻言，我不禁浑身一震，脑子里立即浮现起那个匆匆一面的身影。
金发，金眸，野性而犀利的狼王，是他吗？
“二叔也太多事了，我们又没怎么样。”风若雪嘀咕道。
“可是二老爷当场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族长拦着，恐怕……”侍从苦笑了一声，没有说下去。
“好了，你下去吧。”风若冰静静地开口。
“是，少族长。”侍从将铁链缠绕在柱子上，弯着腰退出去。
“怎么办？”风若雪无措地看着我们。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在巨狼身前蹲下，低声道：“狼王？你听得到吗？”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巨狼突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记忆中那双金色的眸子，只是褪去了凌厉，显得有些迷蒙。
“随心，小心！”清栩叫了一声。
他的话音未落，金狼喉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眼里杀气一闪，猛地向我扑过来。
“红，不要伤他！”我一手发出一个火盾挡住风若冰的剑，一面急急地阻止祁红。
左臂一痛，鲜血一滴滴地落在洁白的地毯上。
“白痴！你在干什么！”祁红怒吼道。
金狼被脖子上的铁链限制了活动范围，但那狠狠地一口还是咬在了我的左臂上。
“没关系，我只是想帮你。”我忍着痛，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迷蒙的金眸逐渐清晰起来，与我对望良久，终于慢慢松开了嘴。
我舒了口气，用右手摸摸他的头，柔声道：“你还可以化成人形吗？我可从来没有试过给狼治伤。”
在我尽量温柔地注视下，金狼终于闭上眼睛，身上发出一阵金光，幻化成人形。
麦色的肌肤上到处是一条条的血痕和开始化脓的伤口，情况之严重看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二叔太过份了。”风若雪不忍地别过头去。
“你……笨蛋！”祁红低咒着拉起我受伤的左臂包扎。
“嘶——轻点！痛……”我苦着脸道。
“现在知道痛了？”祁红一瞪我，“还是你当好人上瘾了？”
“不是。”我无奈地一笑，看看昏迷的狼王，隔了许久才接道，“只是刚才看到他，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
“从前的自己？”祁红一扬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这个……以后再说好吧？墨影也交代了不要想那些黑暗的东西。”我尴尬地一笑，看看旁边的人，暗悔自己说漏了嘴，只得先掩饰过去再说。
“来人。”风若冰直接走到门口，吩咐外面的下人，“把他抬到客房，请大夫来治伤，然后好好照顾。”
我不禁笑起来，这个时候果然若冰是最直接的啊。
一番忙乱后，我们终于在西厢安顿下来。
动了动胳膊，大概是因为狼王的伤太重，没什么力气，所以那一口只是伤到了皮肉，以我被紫云果改造过的特殊体质，不到半天就收口结痂了。
走进厨房，我婉言谢绝了下人的帮忙，自己找了些合适的食材开始准备。
祁红一定很生气，一会儿再去道个歉吧！还有狼王，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吃普通的饭菜呢。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高三暑假我在医院打工照顾病人时，一位老护工教我的几种适合伤患吃的粥，一面洗干净米，放到陶罐里煮。
随着一阵不轻不响的脚步声，有人来到我身后站住了。
“大概是四五年前吧，我曾经堕落过一段时间。逃学、和街上的小流氓打架、收保护费……那时年少轻狂，只是觉得港片里的古惑仔很帅，而且我又没有父母管我……”我头也不回，手里仔细地将春笋切丝。不愧是族长家里，在冰原里居然能吃到时鲜蔬菜！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我说下去。
“直到有一次，我揍了学校里一个不良学生，不过没料到那混蛋居然有黑社会背景。”我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接道，“我被他们拿着刀追砍，挨了十几刀，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幸好，有个人送我去了医院，但是那天医院刚做完几个大手术，存血量不足，又是他输血给我，才把我的命救回来。”
“很难想象，有过这种经历，你还能保持这么纯净的灵魂。”祁红背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眼睛却看着外面的天空。
“因为萤……就是那个救我的男孩，他给了我光明。”我把最后一种食材扔进粥里，然后开始准备炒菜。
“那个萤，是你非要回去不可的理由？”祁红道。
我一震，手上的动作也猛然停顿了一下，好久才道：“他死了。”
“……”祁红一阵沉默，然后低声道，“抱歉。”
我把锅子架在火上，加了油，随即走过去抱住他，轻笑道：“红，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白痴！”祁红恶狠狠地推开我。
“哈哈！”我满意地看到他脸红。
“真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祁红道。
“我发誓，我刚才说的绝无半字虚言！”我神色一肃，举起手道。
“……油……热了……”祁红道。
“啊？啊～～”我一声惨叫，手忙脚乱地扑向已经开始冒烟的油锅。
天哪，我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难道谈恋爱的人的智商果然都会变成零？
悄声无息地，祁红消失在门外。
第五十二章 金狼希洛
狼王靠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手里的碗。
“吃啊，没有下毒的，光看可不会饱。”我好笑地道。
狼王看了我一眼，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粥送进嘴里，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怎么，很难吃吗？”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忍不住问。
“没有。”狼王摇了摇头，把嘴里的食物咽下。
我不禁笑起来，这粥里放的都是春笋、青菜、山菌之类比较清淡的东西，对伤患来说非常有营养。
“喂！大色狼，他是不是醒了？”风若雪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脸无奈的风若冰。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色不色我是不知道，不过要说狼，床上那只才是吧！
狼王警戒地看着风若雪，眼里的凶光吓得她后退了几步，躲到了风若冰身后。
“他们不会伤害你，不用那么戒备。”我干脆在床沿坐下来，“狼王……”
“希洛。”狼王打断我的话。
“希洛？”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的名字？”
“嗯。”狼王冷冷地应了一声。
肯把名字告诉我，至少他还是信任我的吧！我欣慰地一笑，看着他紧皱着眉头，一口口喝掉我精心熬制的粥。不过……看他的表情，怎么都觉得是一副在吃毒药似的义无反顾……
“随心。”风若冰叹了口气，提醒我，“他是魔狼。”
“那又怎么样？”我莫名其妙地道。
“狼是肉食动物。”风若冰道。
“耶？”我猛地呆住了，直到希洛重重地一声冷哼把我惊醒过来。
“真好笑，你竟然喂一只狼吃青菜！”风若雪偷笑道。
我这才想起以前祁红说过，低等的魔兽经过漫长的岁月修炼出人形后，依然会保持一些原有的野兽习性……
“反正狼吃的人也可以吃，人吃的狼当然可以吃，有什么关系！”我强辩道。
“生肉，你要不要试试？”希洛冷声道。
“生肉就生肉！我要是吃下去，养伤期间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我暗笑一声，考我？没门儿！
“好。”希洛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
“若冰，你这里有铁板没有？借我用一下。”我说着，拉了他冲出门去。
十分钟后，我把三个大盘摆在希洛面前。
一分熟、还血淋淋的牛排，晶莹剔透、用冰雪镇住的鱼生，还有浸在烈酒里的活虾。
“这怎么能吃！”风若雪看着牛排上的血，脸上一片苍白。
“怎么不能吃？味道好极了！”我面不改色地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大嚼，“好吃！你们要不要来尝尝？”
希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嘿嘿，这里的古人又怎么会明白吃的奥秘？在我的那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生吃的？
风若冰看了一会儿，静静地走上前，取了一块鱼生，仔细看看，然后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怎么样？”我紧张地看着他。
“……还不错。”风若冰道。
“是吧是吧？”我喜笑颜开地把一盘醉虾推给他，“来，再试试这个！”
“疯子，都是疯子！”风若雪见我拎起一只还在动的虾，脸色惨白，捂着嘴冲出门去。
希洛“哼”了一声，几口将那碗蔬菜粥喝得精光，重重地把空碗往茶几上一放。
我知道这是他表示服输的意思，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过最终，除了那块实在有点恐怖的牛排，两盘鱼虾倒是风若冰解决了大半，毕竟我已经陪着红吃过晚饭了。
踏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走在回廊上，我伸了个懒腰，想起刚才希洛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突然间，前面拐角处传来的一声大吼吓了我一跳。
祁红的声音？我一愣，连忙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弯，只见祁红抓着清栩胸口的衣服，将他死死地按在柱子上。我从来没有见过祁红如此愤怒，清栩如此无奈的表情。
“哼！”看到我，祁红一松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栩？”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也许……我再晚一点出门，或者干脆走别的路比较好？
“没关系。”清栩一声苦笑，整理好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奇地问。他们俩虽然大吵小闹不断，但在我看来，纯粹只是闲极无聊斗嘴玩罢了。但刚才，祁红是真的发怒……
“是我欠了他的。”清栩叹了口气，身子往扶栏上一靠，“随心，不要问了，这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吗？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觉得心里被针刺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痛楚。然而，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办法再追问下去。
“对了，清栩，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沉默了好一阵子，我才道，“要找玄夜的话，留在墨影那里不是更好？为什么一定要来风族呢？”
“因为……墨影的天生技能是‘先知’。”清栩说着，却别过脸去，“墨影的占卜和预言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他让我们来风族，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明白。”
“未卜先知……”我一头黑线，真是变态的能力。猛然间，我心念一动，犹豫着道，“难道，小白的天生技能是……穿越时空？”
“亏你想得到。正确说来，是‘空间’。操纵空间是他的本能。”清栩的语气带着点儿惊异。
“那红的是什么？一定也很厉害了？”我随口道。
“嗯，很厉害。”清栩微微一顿，点头道，“红的天生技能是最强大的魔法攻击，‘瞬发’。”
“瞬发？”我想了想，按字面意思解释，是不念咒语瞬间发出魔法吗？省略掉准备时间，那种威力的确会很恐怖……
第五十三章 清若冰心
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
希洛的伤势恢复得很快，真是非常变态的体质——虽然现在的我没这资格说别人变态——于是我终于没有了理由每天逼他吃蔬菜。唉，欺负这头狼，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很有成就感啊，谁让他打赌输给我呢！
祁红和清栩也恢复成了老样子，见了面就是横眉竖眼地挑刺儿，但那个黄昏发生的一幕却被深深地掩藏了起来——至少在表面上。
随着圣女大选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城里的气氛也逐渐开始紧张，连风若雪也经常找不到人影，据说是在练功。
“若冰啊，这个圣女到底是怎么选出来的？”我趴在花园的石桌上，懒洋洋地道。
无聊，实在是无聊。祁红说要补眠，把我轰出来，清栩去打听消息还没回来，希洛为了恢复实力不停地练功，而碧曜……在天池山看到我醒来，又一头扎回幻兽空间修炼去了。现在连风若雪都没法逗，我只能闲得在花园里看看蚂蚁搬家了。
“文武两场比试皆优胜者为圣女。”唯一还算空闲的风若冰是被我抓来的。
“还分文试和武试？”我差点晕了，“这哪里是选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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