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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 (1-2部)作者:凤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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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慌……”雪衣女还没叫完,就听见咔嚓连声,四根巨大的尖锥钻进车里。一个道者躲闪不及,巨锥穿胸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瞬间,车厢四分五裂,狂风从裂缝中灌了进来,方非还来不及惊叫,脚底一空,忽地笔直下坠。

尖叫声此起彼伏,凌虚子的声音夹在其中,格外尖利刺耳。

一眨眼,方非落到了飞车的下方。巨锥正在收拢,飞车一个劲儿地想里收缩。茶几坐椅挤成了一团,杂物中间,突然挣出半截身子干崭面孔扭曲,双手乱抓,一团银白的圆光,在他眼前疯狂地旋转。白虎人瞪着圆光,神色古怪,眼里两行鲜血涌出眼眶,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狂风吹走了眼镜,干崭的影子捉奸模糊,一只巨大的鸟爪清晰起来。鸟爪乌黑发亮,牢牢攥住飞车。冲霄车历经三劫,毫发无伤,这时支离破碎、败羽横飞,躺在鸟爪中间,只剩下垂死挣扎的份儿。

高空中,光芒四处流窜。大难临头,道者们各显神通,赶着逃生!

“燕眉……”叫声刚刚出口,就被狂风吹走,四周白云翻滚,他已坠入了云层。这时天空一亮,迸入万道火光,火光分外耀眼,勾勒出一个庞然的黑影。

那是一只巨鸟!通身漆黑,眸子惨绿,双翅舒展开来,不知其长几许,红日的光芒尽数被他遮挡,万里晴空就在它的背脊上方!

“这就是鹏吗?”方非望着巨鸟,心头的惊奇盖过了恐惧。

火光中,一点白影来去如电,发出一阵火雨,向着大鹏倾泻,可是落入黑影中间,就似星入火海,一转眼就熄灭了。

“小……裸……虫”燕眉的叫喊声远远传来,被狂风吹成一段一段。

“我……”方非刚一开口,冷风灌入喉咙,刺得胸肺隐隐作痛。

大鹏被火雨激怒了!它翻转身子,探出头来,两个眼幽幽惨绿,好似日月并行,鸟喙半开半闭,有如吞噬万物的黑洞。

一转身,鸟翅抡了一个半圆,卷起无边的狂飙。方非呼吸一紧,撞上了一堵柔软的风墙,这堵墙好似万马奔腾,向着前方狂冲乱突。

高天寒流滚滚而过,方非的身子渐渐麻木,这么下去,不是被狂风撕碎,早晚也会被活活冻死。

神智逐渐模糊,突然间,他的心底深处,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记住……遇上危险,你就握紧羽符……握禁羽符……羽符……”

“羽符……”方非顿时清醒过来,他努眼望去,那片白羽被狂风高高卷起,正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几乎出于本能,他伸出右手,将那羽符牢牢握住。

羽符上红光微微,似乎有所提示。方非凑到眼前,羽毛上的笔画**起来,老老实实地结成了四个小字。

“……叫出上面的文字……心念一闪而过,方非攥紧羽符,尽力叫出声来,”羽化登仙“

羽符应声融化,馊地钻进了手心。一股热流淌遍全身,方非忽然有了知觉!

后背又痒又麻,似乎有什么向外拱出,热乎乎,湿漉漉,跟着呼啦一声,方非的身后,抖出了一对银白的翅膀!

银翅阔大有力,仿佛与生俱来,体内的力量澎湃奔流,可以到达每一片羽毛。

方非不胜惊奇,拼命鼓动翅膀。无助的感觉消失了,他尝试着左翼向上,右翼向下,飘然转过身子、面朝下方的大地。

脱出了大鹏的笼罩,身后的狂飙依旧猛烈,前方白云如阵,纷纷向后退却,一如褪下面纱的少女,一片苍茫山林,露出了本来面目

阳光从天洒落,山林的颜色十分奇妙,像是造物主打开了百宝箱,冰蓝的如宝石,火红的如珊瑚,深紫的仿佛水晶,明黄的有如金块。更多的山林,好比新洗过的翡翠,百丈浮青,千里流碧,势如前涛后浪,涌向遥远的天际。

这些山峦奇形怪状,有的两峰交缠,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螺旋;有的山峦间有长长的石梁,还有许多山峰,山腹中藏着幽深的环洞,从山前直通山后,似乎山峰形成以前曾有巨龙从风中钻过。

飞了不知多久,风势渐渐削弱,方非终于可以刹住去势。他回头望去,红日当空,白云缥缈,鹏与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他的胸中一阵刺痛,孤寂如天风吹来,到了这时他才明白他失落了,失落在了震旦。

翅膀的力量越来越弱,方非穿过了一座环形山峰,掠过了一片深紫色的树林,前面白光闪烁,呈现出一小块积雪覆盖的空地。

方非扬起左翅,觑准那片雪地,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双脚踏上实地,十分温润柔软,他低头细看,地上铺陈的并非积雪,而是许多柔弱的小草,草叶洁白出尘,似与冰雪同色。

落地的一刻,羽符耗尽了力量,银翅从背上垂落,伸手轻轻一碰,化为点点银星。

方非举手去捞,只握到一手银白的细砂,银砂一沾体温,立刻悄悄地化去了。

恼人的苦涩涌上心头,他右膝一软,跪倒在地。一股酸热直冲眼鼻,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方非匍匐在柔软的草坪上,默默地哭了起来。

不经意间,身下的百草染上了一抹鲜绿,绿色涟漪荡漾,一转眼,所有的草叶都变成了颜色,嫩绿欲滴,毛茸茸一片。

绿色越来越深,忽又变成天蓝,蓝色渐深,又变青紫,紫色变淡,又变深红……方非看得惊讶,一时忘了伤感,而他起身的时候,脚下的草坪已经变成了柔和的黄色,黄色渐渐褪去,没过多久,又回归了雪白的本色。

方非伸出手去,想要揪下一丛百草。可是手指触到那草,一股羞怯的情愫传递过来,仿佛在说:“我这么弱小,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少年一愣,恍然明白,这情愫来自白草,自己无意中碰到了脆弱的草心。

“是呀,我又何必伤害他呢?”方非自嘲摇头,轻轻收回手去。

草坪横直不过百米,周围古木参天,枝柯横蔽,仅有少许的阳光洒落下来。日车向西疾驰,草坪逐渐阴暗,方非不由生出了一丝恐惧,他举目望去,林子影影绰绰,似乎藏了某种东西。

雪白的身影闪过眼前,大鹏的叫声还在耳边他使劲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些可怕的念头,心子怦怦直跳,不敢再往深处细想。

忽地响起一阵洪亮的大笑,树梢上扑扑连声,几只火团似的小鸟受了惊吓,拍着翅膀冲上了天。

林子上有人?方非呆住了,他站了好一会,伸手一摸裤兜,谢天谢地,魅剑还在兜里。

笑声想个不停,方非手握魅剑,心情冷静下来,他小心跨过白草,向着密林的深处走去。

这是一片不毛之地!

从南边向西眺望,可见连绵起伏的山脉。山势十分狭长,形如鳄鱼的脊背;山石褐红殷紫,好似凝结已久的血块。

一条大河从山里流出,深黑如墨,在戈壁上迂回千里,写下了若干个畅快淋漓的“之”

字,最后进入了一片火红色的沙漠。狂风从北方南下,掀起冲天的尘暴,河水在这儿由宽变窄、由深变浅,终于筋疲力尽、断绝消失。

风吹流沙,不时露出残垣断臂,宏伟的石像半埋沙中,面孔残缺斑驳,一如可笑的涂鸦;高耸的华表齐腰折断,残躯犹似断剑,依然直指长天;颓墙时高时低,纵横无际,光看巨大的地基,还可想见当年的风光。墙后的祭台拔地而起,一半完好无损,另一半已被陨石摧毁,漆黑的陨石嵌在那儿,活是一只苍凉的眼睛。

一直三尾蝎爬过沙地。他的中尾高高竖起,左右两条尾巴,呈圆周状飞快地盘旋。左尾钻入沙子,袭击了一只熟睡的鼠妖,毒素注入鼠颈,那肉团顷刻毙命。蝎子掣出锋利的前螯,刨除猎物,开膛破肚。

血腥气引来了一条双头虺。沙漠里起了一场恶斗,蛇牙咬不穿蝎妖的坚甲,蝎螯却钳断了大蛇的脖子。蛇头耸拉下去,蝎子又一次获得了胜利。

它狼吞虎咽,把猎物一扫而光,百忙中还不忘擒捉了一只过路的沙参。它尽情享用这道饭后的甜点,抽光了美味的汁液,只留下了一张金色的软皮。

三尾蝎接着前进,坦克似的碾过火红的沙漠。所过非死即逃,蝎妖的身后,留下一连串狼藉不堪的尸体。

空中传来细微的波动。蝎子警觉起来,竖起的中尾颤个不停。

“蛇!翼蛇!死!该死……”它一面咒骂,一面逃避将到的克星。它爬到一块凸出的石头后面这是一根巨柱的根基。蝎妖刨开流沙,钻了进去,颜色飞快地变化,由深褐变成了火红。

翼蛇扑翅的声音没有出现,一道红光从天落下,沙地上多了一个黑衣的男子。

男子面朝石像,抬着头静静地打量。石像埋没近半,依旧伟岸绝伦,惨破的眼珠离地十米,仿佛悬在他的头顶。

来人形单影只,沙尘在他身边飞绕。乌黑的头发又长又乱,在风中纵横飞舞。

“人!”蝎妖饥渴难耐,毒素大量分泌,脑海里尽是人肉的美味。

“人……”它钻出了藏身地,无声地向前爬去。

十丈、五丈、一丈妙极了,猎物没有发觉。蝎妖全身用力,深深锲入沙里。

呼,它腾空而起,挟着疾风扑向那人,三根尾巴好似孔雀开屏,一根从上方出击,钩向猎物的头部,两根左右开弓,缠向裸露的脖子。尾巴里的毒液饱胀,似乎就要溢出来。

嗖,一支黑矛横空刺出,哧,蝎妖从头到尾,整个儿穿在了矛上。

出离的痛楚贯穿全身。蝎子挣扎两下,徒然变得僵硬,黑矛上似有无形的火焰,一转眼,三尾蝎由红变黑,由黑变白,忽地化为飞灰,随着狂风散去。

“咭!”石像的头上传来了一声轻笑。黑衣人收回长矛,举目望去,他戴了一张黑铁面具,暗沉无光,不见喜怒。

巨像的耳轮上,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水绿色的衣袖迎风飞扬,嫩白的肌肤似要滴出水来。她的脸上笼罩着淡淡的绿纱,眸子溜溜一转,死寂的沙漠也有了生趣。

“我要告状!”女子咯咯直笑,“高你用寂灭杀蝎子!”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黑衣人冷冷说:“你把太古魔师当成了垫脚石!”

“这个人是谁?”女子身边人影一闪,多出来两个年轻的道者。说话的一个白净秀气,头发好似刺猬,他瞪着黑衣人,眼里满是敌意。

“一个朋友。”绿衣女淡淡回答。

“朋友?”刺猬头怒气冲天,“怎么又来一个朋友?你不是带我们来找魔师宝藏吗?多一个人又怎么分?”

“宝物不止一件!”绿衣女笑了笑,“你尽管挑,你挑够了,我们再来!”

“你有这么好心?”另一个道者圆头圆脸,眼睛不时上瞟,偷看那个女子,“你、你就没有私心?”

“我当然有私心!”绿衣女伸出雪白手指,在圆脸道者的脸上摸了一下,那人踉跄后退,差点儿摔下石像。绿衣女笑着说:“好害羞的孩子,我私心里可喜欢你了!”那人刚刚站稳,一听这话,圆脸涨得血红,又差点儿掉了下去。

“鹿耀你个大闷蛋!”刺猬头瞪视同伴,“你怎么不跌下去摔死?”

“你当然盼我死,我死了你就能吃双份儿!”鹿耀小声咕哝。

“你还敢顶嘴?”刺猬头尖声怒叫,“臭小子,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他眼冒凶光,鹿耀向后一缩,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巫夜!别吓他!”绿衣女伸出手来,拍了拍刺猬头的肩膀:“你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吗?”

“殷若小姐!”巫夜换了一副面孔,眉开眼笑,活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找到魔师宝藏,你就肯接受我的求婚吗?”

“结婚是一件大事!”绿衣女摊开双手,“我可不想那么随便!”

“我讨厌随便的女人!”巫夜盯着绿衣女的眼睛,似乎意醉神迷,“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绿衣女笑了笑,还没回答,黑衣人冷不丁说:“今天你叫殷若吗?”

“这名字不好吗?”绿衣女扬起脸来,“你少管闲事!”

“今天你叫殷若?”巫夜露出一丝疑惑,“那、昨天叫什么?”绿衣女白他一眼:“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巫夜跟她目光一接,忽又迷乱起来,“我当然是信你!”

“好孩子!”殷若眼露笑意,摸了摸巫夜的面颊。巫夜又陶醉有愠怒,嘴里大声嚷嚷:“我才不是孩子!”

殷若一笑,又说:“那条蛇怎么还不来?”

“蛇?”巫夜问,“双头虺还是杀蟒妖?”

殷若含笑摇头,忽听黑衣人冷冷说,“他快要到了!”

“唔!”殷若望了望天,“他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是啊!”鹿耀手搭凉棚,“天上什么也没有!”巫夜瞪他一眼:“大闷蛋,尽说废话,天上当然什么也没有。”鹿耀讪讪低头。殷若目光一闪:“难道说……”

“没错!”黑衣人口气冷淡,“他在红尘里闯了祸,惊动了斗廷,白虎厅正在到处找他……”

“谁?”巫夜高声尖叫,“谁惊动了斗廷,阴暗星可是我爹!哼,白虎厅找他?那他一定是犯了重罪!他是谁?我倒要好好瞧瞧!”他一面大叫,一面挺胸凹肚,竭力显示男子气概。

“有志气!”殷若点了点头,“你马上就能见着他了!”

远处的沙丘无风起伏,势如潮头推进。巫夜吃了一惊,冷不防沙浪一场,掀起百米高的尘暴,劈头盖脸地拍打过来。

黑衣人一动不动,沙尘到他周围,簌簌下落,筑起一道环形的沙墙;殷若咯咯一笑,袖子一拂,起了一阵大风,将扑来的狂杀远远吹开!巫夜使劲儿挥笔,还是免不了吃了一嘴沙子;鹿耀更惨,被沙暴打落石像,头下脚上,直挺挺地栽进了沙里!

巫夜骂了声“大闷蛋”,正想去看同伴死活,地上的流沙旋转如飞,呼地钻出来一头灰白色的怪兽,形似蜥蜴,脑袋尖尖,两眼殷红如血,鼻子上竖着一只弯角。

兽背上站了一个怪人,无手无鼻也无眉,两截空空的袖管好似飞鸟的翅膀,他一张嘴巴,发出咔咔的尖笑。

“鬼八方!”殷若微微一笑,“你来迟了!”

巫夜听了这个名字,浑身一颤:“殷若小姐,你叫他什么?”

殷若嬉笑不答,鬼八方却尖声说:“艳鬼,这小子是谁?”

“艳鬼?”巫夜脸色惨变,不及扬手,殷若反袖一拂,巫夜被一道金色的光绳死死勒住。他使劲一挣,光绳不松反紧,深深勒进肉里,巫夜痛得号叫一声,扑通趴在地上,整个缩成一团。

“他是巫史的儿子!”艳鬼声音十分冷淡,“一个夸夸其谈的蠢货!”巫夜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头碰死。

“巫史的儿子?”鬼八方盯着道者,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很好吃!”巫夜只觉下身一阵湿热,身子筛糠似的抖瑟起来。

“好吃也轮不到你!”艳鬼笑了笑,“鬼八方,你乘地龙来干吗?”

鬼八方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遇上一点儿小麻烦!”

“小麻烦?小麻烦也叫你做了钻地的耗子吗?”

“没你的事!”鬼八方扬声尖叫。

“你去红尘,拿到隐书了吗?”

鬼八方眸子一转,死死盯着黑衣人:“这事你该问问他,这个卑鄙的叛徒,可耻的败类!”

艳鬼目透讶色,望着黑衣人说:“影魔,这话怎么说?”

“我哪儿知道?”影魔冷冷说,“他不是发疯,就是闪了舌头!”

“胡说!”鬼八方两眼喷火,声音却十分柔和,“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他身下的地龙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冲着影魔露出了黄乎乎的牙齿。

“个人喜好而已!”影魔口气倦怠,“鬼八方,管好你的畜生,要不然,我把它的大癞头塞回腔子里去!”

“说大话的家伙!”鬼八方呷呷尖笑,“我知道你是谁。你帮助那个丫头把我引开,你用的遁光跟她一模一样。呷呷,南溟岛,那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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