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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 (1-2部)作者:凤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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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眉!〃花妖沉吟说,〃我记得不错,这座大殿,她有三尊人像!〃说着转眼望去,忽见方非脸色苍白,〃小家伙,你怎么了?〃

〃她……〃方非咽了口唾沫,费力地说,〃她也是八非学宫的学生?〃

〃南溟燕眉,大名鼎鼎呢!〃牡丹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小姑娘,很是讨人喜欢!〃

〃她毕业了吗?〃方非的心快要冲出嗓子。

〃没有!〃牡丹摇头。

〃什么?〃方非失声大叫,〃她在哪儿?〃

牡丹瞧他一眼,奇怪他情绪激烈。〃她是四年生!〃花妖说,第四年是还愿年,就我所知,她还在还愿!〃

〃还愿年?还愿?〃方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远就是许愿台了,到了那儿,你就会明白!〃

走出魁星殿,经过一条长廊,遥见一座高台。台如圆柱,盘绕着一条石龙,石龙半身没入地下,半身盘旋而上,龙头冲出台阶,冲天发出无声的长吟。

沿着龙身化作的阶梯,两人盘旋而上,好一阵才走到台顶。这儿已是八非学宫的顶端,迎面可见支离邪的天罗盘。夜色中,那圆盘熠熠发亮,上面的字迹一清二楚。

八非学宫就在下方,天湖水光星闪,好似一面小巧的镜子,山下的玉京犹如光灿的宝石;回头望去,连绵起伏的都是雪山,星光映雪,静谧幽蓝。

龙嘴里发出一声长吟,一道白光冲口而出。这一下突如其来,吓得方非身子一缩。那道光柱雪亮通明,一直没入天心深处,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变淡消失。

〃又有学生毕业了!〃牡丹笑着说。

〃毕业?〃方非十分好奇,〃这跟毕业有什么关系?〃

〃这条石龙叫作愿龙!学生在八非学宫修习三年,到了第四年,都要许一个心愿,用符笔写了,投入愿龙嘴里,哪天还了愿,才能从学宫毕业!〃

〃一直还不了愿呢?〃

〃那就永远毕不了业!〃牡丹微微苦笑,〃从古至今,这条愿龙,装了一肚皮的心愿,实现的也许还不到一半。天下事称心的少,不如意的多,哪有心愿都能得偿呢?〃

〃毕不了业,岂不糟糕?〃

〃要毕业吗?那也简单。这里只说许愿,可没说许什么愿。你只要许一个最容易达成的心愿,譬如说吃一样好东西,睡一顿好觉,只怕还没出八非学宫的大门,你就顺顺当当地毕了业。可是这样的心愿,又有什么味儿呢?说起来,毕不毕业,这儿的学生并不放在心上,他们在乎的只有一样东西!〃

〃什么?〃

〃荣誉!〃牡丹眺望星空,目光悠远,〃越难达成的心愿,越能获得荣誉,为了这样的心愿,许多人终其一生孜孜以求。幸运的总在少数,可就算失败了,敢于许下心愿的人,也会受到世人的尊重。〃

〃燕眉许了什么愿?〃这才是方非最想问的。

〃我不知道,学生许的愿,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愿龙知道。这老石头的嘴巴很紧,宁可将心愿烂在肚子里!〃

方非望着石龙,那东西木木呆呆,全无生气,乍一看去,就是一堆无知的死物。

〃牡丹,这儿最难的心愿是什么?成为天道者吗?〃

〃那也是极难的了。最难的倒也说不上!〃牡丹沉思一下,〃打我来到这儿,见过两个心愿,差不多是最难的,不过也全都实现了!〃

〃什么心愿?〃

〃一是伏太因的降服六龙,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宏愿,实现以前,若说有人相信,那他一定疯了。伏太因只用了十年,就将其一一完成。从那以后,世间的群龙将他奉为'天龙'。〃

〃另一个是皇师利的白王无上,这一个比伏太因的还要难,必须超越所有的天道者,包括天龙伏太因。皇师利花了十五年才得偿所愿,这里面尽管有些运气,可他的心愿却是早已许下的。〃

〃你也见了心愿了结时的白光。可你更该瞧瞧,伏太因和皇师利毕业时的景象。愿龙吐出的还愿光,亮了三天三夜,天上雷鸣电闪,风雨大作,就连大地也为之震动。这才叫惊天动地的宏愿道者能够成为震旦的主宰,正是因为他们敢于发下如此宏愿,并不惜一切地付诸实现。〃

牡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轻声说:〃只不过,这两个心愿还不算最难的。〃

〃还有更难的?〃方非吃了一惊。

牡丹抚过龙头,幽幽地说:〃这条愿龙的身子里,还藏了一个可怕的心愿。叫人庆幸的是,它还没有实现……〃花妖的声音缥缈不定,犹如一串呓语,漂浮在方非耳边。

两人默不作声,下了许愿台,方非忍不住问:〃牡丹,那个最难的心愿是谁的?〃

〃呵!〃花妖摇头一笑,〃我已经忘了!〃

方非心下生疑,伏太因和皇师利的愿望,牡丹清楚记得。这个心愿如果更难,老花妖没理由记不得许愿人的名字。也许她心里知道,只是不肯说出来。

他只顾着想着这件事,忘了《生存守则》的训诫,不知不觉越过了许愿台。

走了短短一程,前方响起一阵呻吟,阴沉、凄楚,还有一丝莫名的诡异。方非心摇神颤,不觉毛骨悚然。

牡丹应声止步,他也随之停下,又来一声呻吟,仿佛近在耳边方非一抬头,猛然发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拱形的石门,就在门扇的后面。

〃小家伙!门里是学生的禁地,你就待在门外,不要到处乱走!〃牡丹轻轻一晃,穿过石门消失了。

方非又惊又怕,又觉百无聊赖,站了一会儿,也不见牡丹回来。石门耸立在前,月光照射下,石料粗糙沉暗,没有一丝闪光,这道门似有某种力量,吸走了所有的光亮,统统所在了里面。

〃学生的禁地?禁地里又有什么呢?〃方非注视石门,好奇心油然升起,不由伸出双手,轻轻推向石门。

啪嗒双手刚刚碰到门扇,巨大的铁锁就打开了。

他没有用力,石门却呀呀地开了!

【天皓白】

方非心头一乱,不禁倒退了一步,一股刺骨寒风从洞里冲出,几乎将他的血液活活冻住。

少年站在门前,呆了一分钟,门里的寒风吹个不停,门缝深处,似有一点闪烁的幽光。惨白的月光从后照来,在他的身前拖出一道幽幽淡淡的影子,这道人影像是一条细长的绳索,扯着他的双腿,拖着他向门里走去。

好奇战胜了恐惧,方非走进了石门。

墙壁荧光淡淡,道路若有若无,呻吟声隐隐约约,止不住地逗人向前。荧光渐渐消失,黑暗重重压来,幽深尽头,寒风阵阵吹来,前方似有一跳向下的斜坡,曲曲折折,好似怎么也走不完。

走着走着,方非忽觉有异,回头一瞥,骇然发现,身后一团漆黑,似有许多岔路。不经意间,他已陷入了一个歧路重重的迷宫。

方非急了眼,想要呼救,可是呻吟如在耳边,这一嗓子叫出去,天知道又会惹来什么东西?他呆了一会儿,转过身子,慢慢向后摸去。

在黑暗里摸索了一阵,前面亮起了一点白光。他心头狂喜,想起了牡丹的护身光,不由加快了步子。那光越来越亮,突然间,方非眼前通明,他闯进了一个石室。室内四壁空空,只有一面巨大的圆镜,方非看见的光,正是镜面发出来的。

这是大还心镜!方非不见牡丹,十分丧气,他困在了这儿,如果不到天亮,根本没法出去。

宝镜光照一室,镜子里清清楚楚,照出了他的影子。方非知道,镜中的影子看似人影,实是魂魄。他挥了挥手,镜中人也跟着挥手;他笑一笑,镜中人也随之发笑;他吐出舌头,那人影还是照做。

一切再也平常不过。方非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无意中抬头一看,他的心子夺得一跳,几乎挣破了胸膛——

镜中人没有坐下,而是直挺挺站在那儿,两眼注视前方,一时古怪笑笑,一时又吐吐舌头,接下来伸手捂嘴,打了一个老大的哈欠。

方非望着镜像,油然生出恐惧。这时万籁俱寂,走在幽深迷宫,镜中的影子居然自行其是——要不是知道了宝镜的奥妙,他早就尖叫一声,拔腿就跑了。

沉默了一会儿,方非缓缓起身,镜中的魂魄,顿也收起嘴脸,恢复成时下的样子。如同一个顽皮的学生,老师转过身去,他就胡作非为,老师掉过头来,他又一本正经。方非又吃惊,又好笑,与那影子对视半响,不觉笑了起来。谁知他在这边笑着,那一边却满脸哭丧。方非一惊,不由收敛笑意,镜中人却又咧嘴直乐,笑个不停。

方非满心别扭,暗想简真说过“魂魄随身”,那么他只手倒立,这魂魄会不会也跟着照做?

这一下子突发奇想,方非俯下身子,双手撑地,想要倒立起来,可是手臂乏力,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摔了两下狠的。他揉着痛处,爬起身来,镜中人大扮鬼脸,舌头吐得老长,好似嘲笑他自不量力。少年心里有气,暗骂一声:“混账东西,把舌头收回去!”

念头一动,魂儿神色黯淡,慢吞吞缩回了舌头。方非只一愣,心生诧异,也不知这魂魄是当真听话,还是凑巧为之。

正在琢磨,魂魄龇牙咧嘴,又笑起来,方非一皱眉,心里又叫:“不许傻笑!”镜中人一呆,笑容僵在脸上。

方非的心子一阵狂跳,定了定神,又暗暗发令:“点头!”魂魄迟疑一下,略略点头。少年狂喜不禁,又叫:“摇头!”魂魄愁眉苦脸,波浪鼓似的摇起头来。

接下来,方非怎么想,镜中的魂魄就怎么做,如臂使指,应验不爽。少年见这情形,心里也觉糊涂,不知道真是魂儿听话,还是这面镜子的神通。

思来想去,忽地生出一个大胆念头,方非锐声下令:“只手倒立!”

镜中影子没动,方非集中精神,又喝一声:“只手倒立!”

应着念头,一股大力从下涌起。方非身不由己,呼地跳起老高,身子风车似的一转,右手五指叉开,夺地按在地上,一股极大震动从指尖传来,势如奔潮激荡,瞬间涌到了脚心。

这一下变故突兀,等到方非明白过来,已是掌心悬空、手臂绷直,就如简真一样,只凭五根指头,支起了整个身躯。

他心惊肉跳,翻眼望去,镜中的魂儿也倒立过来。双方动作一致,神情却是迥异,方非瞠目结舌,镜中的魂魄却是一脸苦相。

五指倒立,不痛不麻,放在以前,几乎不可想象。方非震惊过后,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努力集中精神,嘴里接着发令:“拇指撑地!”

号令连发两次,也无动静。少年极力想象简真一指撑地的样子,又叫一声:“拇指撑地!”

拇指陡然下沉,仿佛所有的精力,全都注入指尖。其余四指徐徐收起,一股震颤向上传递,一直抵达体内某处,方非不由浑身发抖,抬眼一看,镜中人咬牙瞪眼,俨然十分吃力。

方非暗叫不好,叫声:“双脚着地。”

拇指应声弹动,整个人腾空飞起,一个翻身,方非稳稳落在地上。

少年万分惊奇,将拇指伸到眼前,屈伸两下,微微发麻之外,并无别的异样。

可是魂魄吃力,必有它的原因。方非想了想,拿出《炼气术的小窍门》,封面上的大肚皮十分传神,想象肚皮的主人,方非不由心中好笑。他翻开书本,文字圆头圆脑,均是作者手写,插图十分有趣,都是胖道师的样子。小胖子滚来滚去,时而打出一套拳脚,时而摆出古怪姿势。

全书共分五部——登堂、入奥、成圣、入道、通天。

方非从“登堂”看起,这一部专讲五行诀——火精诀、土精诀、金精诀、水精诀、木精诀。五诀各有呼吸五发,火为“呵”,土为“呼”、金为“呬”、水为“吹”、木为“嘘”、五行又合于五脏,火合心、土合脾、金合肺、水合肾、木合肝……

五行源远流长,道理古奥难懂。方非看来看去,渐渐头晕犯困、连打哈欠,于是略过文字,单瞧插图,胖人儿动作灵巧,神态滑稽,比看漫画还要有趣。

过了一会儿,终于找到那个姿势,上下扫了几眼,忽地看到一句:“无论何时何地,不要忘了呼吸!”

这个姿势属于水精诀,水精诀的呼吸法是“吹”。方非放下书本,再次集中精神,身子翻转过来,又变成了拇指倒立。震颤忽起,方非忙按课本,长长地吹了一口气。

一吹一吸,震动减弱,呼吸了十次,身子归于平静。举目再看,魂魄的脸上愁容消散,两道细长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

方非信心大增,接连尝试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到了小指,他的心中不胜忐忑,只怕有所闪失,可到头来还是轻松完成。

水精诀炼完,又炼“火精诀”、“土精诀”、“金精诀”、“木精诀”,无论动作如何艰难,均是随意成功。方非又惊喜,又迷惑,可又忍不住支使魂儿,做出种种奇难动作。

炼完了五行诀,方非困意渐浓,想起简真的大话,也使个头槌着地,双手抱胸,,以“呬”字诀呼吸,闭上双眼,不多一会儿慢慢入睡。

这一觉无思无觉,睡得酣畅快美。不知过了多久?方非心头一震,忽地醒了过来,张眼望去,镜中的魂魄也正呆呆瞧他。他恍然记起,自己尚且倒立,于是全神贯注,暗叫一声:“双脚落地!”

身子应念翻转,两脚站稳,脖子有点儿发紧,可是扭动两下,也就松弛无事。方非漫不经意地向前一看,忽然吃了一惊——镜中除了他,还有一颗花树,花朵白莹莹,光灿灿,朵朵怒放,大如小碗。

方非猛一掉头,老花妖神色惊疑,站在后面。少年大为窘迫:“牡丹,我迷路了,不知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你刚才在做什么?”牡丹轻皱眉头。

“修炼五行……”

“不!”牡丹摇了摇头,“小家伙伴你在御魂!”

“御魂?我只是修炼……”

“算了!”牡丹一挥手,你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她拾起那册课本,瞥了两眼,丢在一边,山胖子的书对你没用。”

“没用?”方非狼狈地说我不用修炼五行了吗?”

“当然要炼!可不能按书上炼!你得反过来炼!”

“反过来炼?”

老花妖古怪一笑,瞥了瞥镜子,像是害怕惊动了里面的影子,轻声说:“一般人的魂魄比肉体迟钝,修炼五行,无非透过种种苦行,迫使魂魄跟随身子行动,这就叫做魂魄随身。可你呢?魂魄天生比肉体灵敏,可以随心所欲地受你操纵。魂魄一动,身子也动,这就叫做身随魂魄。”说到这儿老花妖轻轻叹了口气,“小家伙,你是一个御魂者!”

“御魂者?”方非一脸茫然。

“任何修行,无非透过躯壳,驾驭魂魄。御魂者呢却是透过魂魄,驾驭躯壳。前者千难万险,后者却很容易,只不过……”牡丹沉默一下,“小家伙,在外面,这件事你最好别说,别的道者很不喜欢你这一类人!”

“为什么?”方非一愣。

“御魂的人,十个中间,九个都入了魔道。”牡丹轻轻叹了口气,“御魂与食魂,总是牵扯不清。”

方非脸色发白,牡丹瞅他一眼:“这也不一定,我就知道,也有没进魔道的御魂者。”

“我才不做食魂者,我才不食别人的魂儿!”方非大声说。

“随便你吧!”牡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御魂的初期,需要一面照魂镜!”她顿了顿,“小家伙,看起来,你得常到这儿来!”

方非大吃一惊:“这儿不是禁地吗?”

“禁地没错,可你要进来,也没人拦住你。”牡丹微微一笑,“我刚才还在想,你看上去挺老实,也许不会擅闯禁地,可一转身,你就没了影儿。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没说错。”

“我……”方非面皮发烫,“我只是好奇,不知怎么的,我一推,门就开了!”

“想要修炼五行,你就得继续好奇下去。没错!这儿有天眼符…”牡丹冲着大惊失色的少年眨了眨眼,“可是,爱听故事的孩子总是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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