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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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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鹞子一面检讨着他不该将高家两个小奶娃当了证物急送来吵了萧泓的休息,一面却是狠骂着不负责任的高家父子。
查抄高家,萧泓自然用得是最为信重的嫡系老人。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高家能称得上主人的只有着两个不点儿大的姐弟。宅中仆役据说在月前就已散去了七八。只留下几个老仆和奶娘在照顾着两个孩子。在卢鹞子他们到来之时,没等到主人回归的仆人们听到抄家消息,更是四下乱着慌着,全然将两个孩子置之脑后不顾。
“要不是我们早堵了门,这起子黑心的奴才估计都要把孩子直接扔下逃了。”。卢鹞子愤慨的喝声,让抱着孩子的仆妇们惊吓得面带戚色,瑟瑟发抖。
虽则有着敌我之分,毕竟稚子可怜。
萧泓走到了两个孩子身前,默默地低下头,伸出了只手探向襁褓。手悬在半空,突然又一下子停住了,接着他迅速转过身,重又坐回了座椅之上。
“高维与两个孩子的生母王氏都不见踪影了吗?”,方才靠近孩子时的温柔面相荡然无存,萧泓问及高维之时几近咬牙切齿。
“他们早在我军进城前一天就已离家了!”
而清晨时在皇宫门口归降的高恭鞠躬尽瘁地一心扑在了小皇帝的身上,就连知晓了高家将要被检抄的消息,依旧是紧护着幼帝,根本未分半点心给自家的孙子孙女。
“卢将军先把孩子们带下去安置了!韦先生,我们去求见下小皇帝。”
淡黄的烛光轻轻跳动,映出一室的宁谧温馨
一个白胖小子摊手过顶,嘴边流涎,睡得正酣。榻尾坐着的中年人虽满眼红丝,但仍衣不解带地看着孩子,时不时地还伸手帮拉扯下被子。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于大多只能顾念到自家亲生骨肉的凡人来讲,能够尽心相待着别家幼子的人,无疑都拥有着无私而又高贵的灵魂。
自认世俗不堪的萧泓静立在室门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讽笑。
虽则他已两夜未眠,但是还是能很敏锐地看清,高恭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就迅速地将手放进了被子里。被遮住的手形所做的小动作,他也猜得出一二。
很显然,深夜造访的景朝燕王殿下很有不怒自威的气势。未发一言就已让睡梦里的幼帝痛叫出声,惺松眼未开就扑进了高恭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连迭声地叫着:“阿爷,阿爷”
“高恭,你居然胆敢指使高维携玺私逃!”,萧泓的怒喝声随之响了起来。
正慌手慌脚哄着小皇帝的高恭闻言一怔,木木地转回身,正抚在小孩背上的手不由地也多加了两分力。
“罪臣实不知高维去向,又何来指使一说!还请燕王殿下不要血口喷人!”,在傻孩子更加伤心的哭声中,高恭找回了镇静,紧搂着怀中幼帝清晰相应。
萧泓在建阳城中抄家拿人的行动,高恭尽知。但他更明白相对于那个抄或不抄都明存实亡的高家。保命用的小皇帝更重要。正如他也怀疑带着玉玺跑掉的高维不会顾及到家中的老父和儿女一样,高恭也没打算管了儿孙。
“殿下若只因高维与臣是父子,就随意攀污臣与失玺相关。未免让天下不齿。老臣忠心耿耿,殚精竭力。也不过只想护了先帝的一点苗裔!”
高恭慷慨激昂地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怀中的小儿,不禁淆然泪下,“景帝陛下于洛京登基曾示天下,景代陈鼎由自甥舅亲缘,萧氏必会善待陈朝皇族。话犹在耳,燕王殿下就要违逆了圣旨父意。要这般作贱了泰业帝仅存于世的一点血脉吗?”
“本王问你之罪,就是与陈朝幼帝为难?”,萧泓疑惑一问,接着冷冷笑道:“好象刚才。本王与部属都听到了他在管你叫阿爷?先有藏玺之逆,后有僭越之悖,高恭高长德,你果真是早怀不臣之心!”
高恭的脸一下子吓得刷白,手脚冰凉地使不上力气。
正这时。萧泓挥手示意着身后跟着的将官将他怀中的小皇帝抢着架到了一边。
哭得如同泪人儿似的幼帝被个高壮的汉子抱着离开。在人怀中,还强扭着身憨傻地向着高恭伸出只小胖手,一口一个阿爷地喊个不停,尽透凄楚。
“南陈幼帝自会妥妥地被送到洛京。而你”
“高恭即便有有罪,燕王也必须将我押赴洛京有司待审。而不是意欲在此私下定罪妄杀无辜!”,失去了依凭的高恭索性心一横,霍地一下子站起身直挺起脊梁,双目紧盯着面无表情的萧泓,怒吼出喉。
将高恭押到洛京再审的结果会是如何?于景军进城之时,就立即奉帝率众的南陈重臣就算曾起挟天子的歪心思,也会被有司定为有功无罪的。朝廷里连正经称过帝号的伪楚、伪齐的那些个皇帝都赦免封爵位,又何况一切都还未遂!
短短两年,能从张太妃在夏口指定顾命大臣中敬陪末席的一位,迅速混成了南陈内阁首相。高恭临事时的胆色较之他那些不堪的同僚们还是要高出了许多。
韦元让在心中暗自一叹,伸手紧拉住了萧泓的衣袖。
南陈朝廷里的这批高官与当初那些伪朝的官员们截然不同。别处降官可能再倒推回几年不过是不名一文的穷书生又或是刚洗净了腿上泥味的农夫,投降之后的安置归化对景朝而言并不复杂。但是南陈的官,能从北而南地聚到建阳,大多都是有着显赫或清贵的世家出身。
若是这批降官凭借着优待挤进朝堂,时日久了自有尾大不掉的风险。
韦元让为公默许了萧泓的小私心,聊作少年狂似的纵了他在城中的抄家行动,但是他也无法漠视萧泓意欲直接出手杀人的冲动。
“高维虽为吾子,但其忤逆悖行与张妖妃同流合污,与罪臣早已划清界线。某已请清远族老将高维出族去谱,又如何会是怂他暗匿国玺的背后主使。罪臣实有养而不教之过,但实不敢有半点僭越不臣之心”
见韦元让有回护之意,高恭痛泣的声音也越发大了。
“满口胡言编了个父子相仇的谎言,就想躲了罪去?”,萧泓冷哼一声,膝弯屈抬,一脚踹上了高恭的小腹。
砰然倒地的男人,惊恐地盯住了亮在眼前的剑尖。
韦元让急声阻唤,“燕王殿下!”
“萧泓!你要做什么!”,伴着一阵儿狂乱的脚步声,更响亮的吼声也在室门外响了起来。
“二哥?!”,萧泓缓缓地转回头。
痛护着肚腹的高恭长松口气,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第330章 有心无力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萧泓靠坐在武英殿主殿外的一根廊柱边,看似坐在地上闭目小歇,实则脑海里翻涌检讨着此行江南犹豫不决殆误战机后的种种失利。
门开门合,低头从里面出来的韦元让抬步走到萧泓的身边,对上他方睁开的询问双眸,遗憾地摇了摇头。
此前萧泓已然抄家定罪的几家,昼夜兼程赶来的南征主帅萧潭给了自家弟弟面子就那么定性了。但是,对于高家,萧潭直指了萧泓在建阳的所行是因为当年与高家的婚姻纠纷,公报私仇。
萧泓是被气得甩门跑出来的!
而韦元让留下晓以利害的劝说也折戟沉沙。相较讲求实用时会忘记自己读书人身份的韦先生,萧潭带着股子货真价实的士子气。
“太子殿下在出征前有跟老朽提点过楚王的脾性,也有说或许燕王到时会遗憾了自己未去力争了主帅之位。”,暂把出师不利的沮丧丢在一边,韦先生立时想到的是他的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料事于先。
争?萧泓低头看着自己交叠在一起的纤长手指,淡淡一笑。
又或许,当初单单纯纯只当了自己是全家最受钟爱的嫡幼子时,才会心无挂碍地只去想着怎么赢才赢得漂亮。而从开始质疑自己来处,想要抽身而逃不敢放胆一争,也就必然要承受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挫败。
“楚王很在意玉玺的下落!已然吩咐着张榜出街明示着献玺无罪有功。”。韦元让平淡地通报着事态进程,尽力掩着未足的憾意。按着此前他与萧泓达成的共识,是要借着寻找玉玺,再多压制了几家南朝旧臣。
“这样一来,高维很快就会出现了!”。没有任何理由,萧泓直觉得认为要寻的玉玺就在高维手上,而那人也不会有抱着玉玺归居山林的隐者情怀。
韦元让默默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又捋须疑道:“燕王殿下好象一点都不在意会不会找到玉玺?”
“是呀!本来想着就算到最后怎么也找不到,重刻一块新的交上去就得了!”,萧泓笑道:“当然首选还是杀人抢宝!”。如果能再有几日宽裕用以主持寻玺。他必不会给了任何人幸进的机会,而是直接从源处黑吃黑。
“刻块假的?”,韦元让不由哑然失笑,看着眼前年轻英俊的面容轻声问道:“不怕世人笑话萧氏一族要做了白板皇帝?”
萧泓静静地想了想,摇头道:“陈有玺,但百姓的日子过成了白板,不也就亡国了?历代皇朝,没了传承了千年的玉玺会被笑话着得位不正如同白板,但是费劲辛苦得到那块石头的也没办法真正的受命于天。即寿永昌。与其要穷心费力地寻那个求证虚名,不如做些实惠的。”
长久沉默的人换做了韦元让,手中捋着的几根胡须险险掐断。他突然想起随军离京时太子萧泽特意交待的几件事,侧了身,又重将萧泓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萧泓疑惑地挑起了眉梢。
“臣突然觉得燕王殿下与太子很象。”
“很象?”
韦元让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身量相貌。言谈举止都十分相似。”,特别是比较合了老先生口味的行事与想法。
“谢谢!”,萧泓咧嘴而笑。露了一口白牙,由衷的欢喜中带着淡淡的酸涩。
种下梧桐木,引得凤凰来。
寻玺的张榜公示不过两日,捧着玉玺的高维就顺应着景军主帅萧潭巡城阅兵的好日子,于众目睽睽之下华丽出场。
跪伏献玺,被萧潭扶着半起未起之时,高维飞扬的眉梢眼角还专门地向着后方板着冷肃面容的萧泓示威似的轻动一下,放肆着“你奈我何”的得意。
于公要服了主帅军令,于私不能撕破脸与二哥作难,确实对高维无计可施的萧泓。只平淡地扫过了一眼包裹严实的玉玺,把头昂得更高了些。
棋差一着,输了就得认。一直追悔已无法回头的失误无益。萧泓只连同了韦元让等人在二哥萧潭爱才的维护之心起前,将高家父子反目,高维被赶出家族的事宣扬了出去,不给高家父子任何尽释前嫌和好如初的机会。
能做的都做到了,能达成的后果如何,萧泓就此再不理会。 他更多的心思被新发现的信报占据了。
那个第一个挑头砸石张太妃的宋西屏在起先的查抄中并未发现大错,但他旧日同僚在随后的检举揭发中,却提到了曾发现他往家中领了皇宫中的女人。
疑似私藏张太妃!
初始萧泓等人只当是南陈官员极会迎合暗示的攀污险些错过,而在抄家时,宋家后院争闹自乱倒还真揪出了个出身皇宫寄养在宋家的大肚子孕妇。
含淑宫里张太妃极重视甚至不惜拔宫女伺候并怀胎的神秘男人,行止怪异中间还杂着个拿着鸡血藤杖老头的侍从,埋在宫院里的婴尸,无意间曾亲睹祭典片断的宫监种种供词相掺在一块儿,荒诞而又糊涂。
景朝军中只萧泓一人大约猜到了些因果。
他见过曼云的命蛊银子,也曾听曼云讲过当初引种星蛊的经历,所以几件事拼凑着自然就让他想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周曼云的产期在二月初,原本萧泓曾打算在建阳城破之后寻着献俘的机会请缨回京的。甚至他与景帝及各位兄弟都打过招呼,算着现下的时日,若要回程还能陪着临盆的妻子一段时日。
把自己独自关在小屋里静了半响的萧泓走出门,要了一份提示着那帮神秘人逃亡方向的最新证词,决意带着一小队人马寻踪追击。
周曼云视若亲兄的徐羽,若是发现了踪迹却置之不理,就算是守着曼云也无法安心。更何况,后至建阳的萧潭曾接到景帝急求在江南寻到徐讷的密旨。其他兄弟不晓得萧睿寻找徐讷的目的。但知道萧泽身上带蛊的萧泓已隐隐地担心了兄长病情有变。顺着徐羽的线索说不准也能快点找到也正找他的徐讷。
萧泓写了几封长信交转洛京,简单收拾了行装就离了建阳城。
前脚萧泓一离开,后脚景军主帅萧潭就紧跟着松了口气,将负责送俘回京的差事交给了小八萧泷。将要进京的队伍中也不少南陈旧臣齐齐地放下了心。他们不必再担心此前说是定会送人回京的燕王殿下会不会挟怒在半路暗中伤人了。
韦元让往俘臣营中转了一圈,还特意地看过分隔得远远的高家父子,之后写了道密折赶在队伍北上前先行送往了洛京。
作为景帝信重的老臣和东宫属宫,他本就有着独立于萧潭之外的专奏之权。在建阳被主帅打断的一些事。他捅给了上面去继续
十一月十六,洛京城迎来了熙元元年的第一场初雪。
雪不大,就象着漫撒的绵柔细盐,扑入泥土瞬时就不见了踪影,只是让天气变得阴冷了许多。
“就知道男人靠不住,向来就是说得好听!”,燕王府的嘉宁堂正房里,曼云一边嘟哝着,一边将身上的红狐披风紧了紧。彤红相映的肌肤更赛雪三分。
再昂贵的霜炭也会熏人,心疼肚里宝贝的小娘亲本就没让在屋里生火盆子。
这会儿,她捏起放在案桌上的信件两眼迷糊地四下看着,透着些不知该如何处置的窘迫。
“帮我拿出去烧了吧!”,正好逮着流水进门,曼云索性大咧咧地将萧泓写来的致歉信大咧咧地向前一递。
流水接过信。乖巧地应了声,掀帘又走出去了。
“王妃!”,小满嗔怪地斜了曼云一眼。但又很快被她伸手捧腹要跨腿上榻的动作吓着,急急地坐到了榻尾。
萧泓带信回来本就很随意地连口也没封,情话不惧人看,那些个语焉不详的暗示若明眼人看了也都懂。信到燕王府前,谁知道是不是早被抄过一份,或多或少地再增了过目的,曼云也自觉无所谓。
倒是不知萧泓是否能寻到徐羽?只要想着那些个可能来自南召的神秘灰衣人是玩毒的,周曼云就恨不得快卸了肚子直奔到南边帮忙去。
可是瓜熟蒂落还需时日,她光急也没得一点办法。巧合在二月初的产期,也让曼云有些揪心挠肺的担忧
不一会儿。看似完成了毁信任务的流水又坐回到了曼云的身边,安静地抿着淡红色的嘴唇。
“讲讲近来的新鲜事吧!”,曼云百无聊赖地提着一如既往的要求。
一派淑女风范的流水欠了欠身。应了声是,开始了平淡无奇的叙述。
每次一次不提就不讲的小妮子很好玩。
曼云心底不禁菀尔,相较于无论说什么事情都眉飞色舞的小桥,性子沉闷的流水实际并不适合充了传小话的角色。只不过是因为曼云晓得流水表面冷清实际喜欢与东宫来人接触,才将这活儿交给了她。
相较于流离于道门与世俗边缘的萧婉,还有现下还就局限于市井中的云锦帆暗哨,来自东宫的消息反倒成了曼云收集朝政信息最主要的来源。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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