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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枯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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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兴奋，想着那虎王洞中正有一本修练法诀，他就有一种强烈的兴奋感。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着要有修练法诀了，应该是得知天地间还有种修行法诀时，或者是更早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天敌白鹤被一个人轻易的收为坐骑时，就在心中萌生努力修行的想法。
然而就在他想要钻出去时又停住了，头脑立即冷静下来。
还有那豹妖没有出现。
金蛇继续等着，他打定主意那豹妖不出现，自己就也不出来。
大约一刻钟后，一头黑漆漆的豹子自山林之中无声无息的走了出来，纵跃之间，轻盈如猫。只几个纵跃已经到了虎王洞门口，直接钻了进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然而金蛇仍然没有动，经验告诉他这豹妖一定伏在黑暗之中看着外面。从刚才豹妖一直不出现，就可能看得出这豹妖是一个谨慎而狡猾的猎手。正如他自己一样，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一定会伏在黑暗之中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过了一段时间后，金蛇不敢确定豹妖是否还伏在暗处看着外面，但是他却不能等了。万一豹妖已经进去取那练气法诀了的话，自己还在这里，就不可能有机会到手了。所以他在后退，这条裂綎是有退路的，他向来谨慎，自然不可能选择一条有进无出的山壁裂缝。自裂缝的另一边可以绕到虎王洞的旁边侧面，金蛇也不进洞中，只是隐在洞门口。全心全意的感受着洞中气息。
死寂，这片山谷之中静的吓人，连鸟虫鸣叫声都没有。金蛇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息和心跳了，他即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自己要从那成名已久的豹妖手中夺东西，兴奋的是自己终于有机会得到修练法诀了。
虽然豹妖法力很高，但是他对于自己的速度和毒液有自信。
突然，他感觉到了洞中有淡淡的腥煞之气传了出来，心中颇为得意自己早已不食肉类，只吃花果，就算身上会有气息被别的妖类感应到，他们也不会在意，只会以为是草木花果气息。
淡淡的腥煞气息越来越近了，金蛇躲在洞口的裂缝中一动不动。
豹妖步子极其的轻盈，每一步都像是树叶落下的声音。
近了，越来越近，一步一步。
豹妖出现，嘴里正咬着一卷丝帛做成的书册，它站在洞门口颇为得意的看着山谷中四周，略一蹲身，随之便如弹簧一般纵跃而起。就在他蹲身跃起的一刹那，旁边草丛中的石缝之中一道金光激射而出。
黑豹妖陡然间感觉强烈的危险，心中大惊。体内那吞吐出不知多少岁月而形成的法力，瞬间涌荡而出护身。然而就在法力涌起的瞬间，他只觉腹下一痛，如蛟叮咬。惊回头，眼眸之中映出一抹金光一闪而没入草丛之中，心中顿时惊恐万分。
黑豹妖还没有落地那金光已经没入了草中消失不见，在他落地后，根本就没有要寻那金蛇的意思，立即朝远处纵跃而走，快若疾风，转眼之间在晨雾之中消失不见。
金蛇弹起瞬间的速度要比黑豹妖还快，可是每弹射一回都要蓄势，要将牵体内的法力流转全身才能达到那种速度。所以他要追是绝对追不上的，但他并不急，这么多年来，被他咬了一口能活下来的还没有过。
他一路顺着豹妖的气息追着，追出了三个山头便看到豹妖倒在地上。在豹妖前方几丈之处正有一株金色的花开在那里，花朵如金色钱币大小。没有一丝的香味，也并不漂亮。但是这花能解金蛇的蛇毒，同时也是金蛇最喜欢吃的一种花。
他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类的蛇一样，所以他现在还没有一个名字。
那书册很薄，金蛇自豹妖嘴里咬了出来，带回了自己的洞中。
当他这一卷书册打开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根本就不知这个书册上的法诀怎么看。心中隐隐在哪里听过知道这书册写的是人类的文字，但是这天地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而这人类文字写的修练法诀他又怎么可能认识。
突然福至心灵般的想到：“我要去人类中学习这些文字的奥秘。”
有时一个念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当金蛇开灵会思考后，他的每一个感想和心念都会影响着他今后的成长。
开灵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开慧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金蛇正走在这条路上。
天地间山川为多，平原占少数。而人类多逐水而居，聚集于平原地带，慢慢的形成了城镇，国家。形成了一种山间不可能出现的繁华，许多山中大妖幻化成人去往人间居住。
金蛇自然不可能去大的城镇，他可不敢，心中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山中走了多久，穿过一座座险山恶川，逃过一交次凶险，当他花开花落有七回后，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子。
当他第一眼见到人类之时，心中是害怕的，很早以前对于那个瞬间将自己天敌降服为坐骑的人类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然而他偷的观察了许多天后发现这些人类并不可怕，身上并没有危险的气自己也就不再害怕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直立行走，做着各种事，心中突然就有一个想法，要是自己也能和他们一样行走，也有两只手两只脚就好。这念头生出后，便再也难以消除，在心中种下了一缕化而为人的念头，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来人类世界中的目的。
“学习文字的奥秘，然后好学习那修练法诀。”这是支持他翻过无数座山，遇到无数凶险仍然要寻找到人类世界中来的动力。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奢望，奢望有一天能像这些人一样的行走和说话。
金蛇隐在村子之中看着村中的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男人在外耕田做事，女人在家里洗衣作饭织布，小孩子有些则要放牛，有些则上学，时而打架玩闹。这一切看在他眼里，他当然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只觉得无比的复杂，比山中的世界复杂一百倍。
他躲在村中许久，听着人类交流，却根本就没有学会任何一点东西，更别说文字了。
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一个生命的出生，他心中一动，就在那一家人中住了下来。
在那家人中，他看着那个小婴儿成长，看着婴儿的父母教一点点长大的婴儿说话，看着小孩子因为做了些事情挨打，听着他们的教育。随着那婴儿长到七八岁时去上学后，金蛇才知道原来文字要在这里才能学会，也就再没有回那人家中去了，而是长年四季的守在一座学堂之中。
☆、第三十一章
凉国地处西部大陆，气候严寒；从春水润物的离州一路赶到凉国的边境蟾州；简直就如同横跨了两个季节。
崔斩薇参军行伍惯了的人；倒也不觉劳累；反而是凶残无比的红鲤一反常态，捂着心口满脸不适，陆玄伤他时用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匕首，伤口轻易愈合不了，如果用网游术语来形容的话，那匕首就是一个让BOSS不间断掉血的大杀器；弄不死你；也能慢慢磨死你。
可惜现在红鲤算是他这一方的队友，陆玄总不能放着不管，坐进车厢，按住红鲤道：“脱衣服。”
李寒洲有些意外，背部往后磕了一下，陆玄对这个整天想着吃他的妖怪毫无好感，不耐烦道：“快脱，我看看你的伤。”
红鲤轻轻解着他的衣襟，速度慢得像在敷衍，陆玄紧盯着他的手等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替他脱了。
被匕首戳了一下的心口有伤，但不重，陆玄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红鲤拢紧自己的衣领，低声道：“我已经好了，就是疼。”
陆玄已经确认过这个临时队友没有生命危险，扔给对方一瓶药，放心出了车厢。
李寒洲捡起药瓶，正想顺手把这个东西扔到外面，心口突然一疼，陆玄探头进来，犹豫道：“你好好上药吧，我现在暂时不会害你。”
被他一刀穿心的红鲤垂着手，声音有点涩，“真的麽？”
能让曾经称霸一方的妖主如此提防，也不容易。
陆玄的眼珠转了转，忽地抓住对方的手建议道：“要不你也刺我一刀，算是扯平？”
李寒洲摇了摇头，缩回手，陆玄绝不会相信这家伙这么容易怂，贴身上前压制住这条病恹恹的鲤鱼，悄声道：“我伤过你，所以如果你想杀我害我都没关系，但要是牵连到旁人，我也会忍着心魔契反噬的代价，把你给——”
红鲤知道他指的是崔斩薇，心口顿时一疼，别过脸道：“你这么护着他，那个人就那么好？”
陆玄瞪他道：“再好也是我的，你少打主意。”
李寒洲的嘴角突然微微一扬，指着外面的崔斩薇道：“你真是傻，难道相处这么久还看不出来，那人其实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玄犹豫了一下，才闷闷地辩解道：“她抱过我的，至少是不讨厌，才会肯碰我吧？”
李寒洲充当起知心大哥哥的角色，伸手抱了他一下，试图矫正他的观念，“我也抱过你的，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非常喜欢你？”
陆玄固执道：“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寒洲收紧双臂，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你们两个……应该是没亲过的吧？你连跟他睡在一间房都不愿意，你又有多喜欢他？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巴不得天天和他睡在一起，抱他亲他，想把他……嗯？怎么了，害羞了？”
陆玄不敢想象那个画面，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李寒洲了然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道：“这么害羞，你们就算在一起了你也肯定不敢主动，他一看就是个不会疼惜人的，又是天生兵种的身体，要是真喜欢上你，你也会因为吃不消而后悔的，到时你为了躲他逃得远远的，让他怎么办，把你锁起来还是绑起来？趁现在他对你还没动念头的时候，别再招惹他了。”
陆玄猛地推开他道：“你少污蔑人，我的斩薇最……最……”
“纯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李寒洲突然轻笑道：“我可不是随便吓唬你的，你这么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了他，难道要他忍一辈子？我猜那人根本就没想成亲的意愿罢，历代天生兵种哪个在夫妻之道上琴瑟合鸣过？”
陆玄捂住耳朵，愤然道：“红鲤，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普通的邪恶，没想到居然这么变态。”
李寒洲脸上笑意未去，一把刀突然分寸不差地扎在他脚旁，崔斩薇勒紧缰绳，冷声道：“你别跟他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红鲤无所谓地摊手道：“迟早要说的，反正都是大实话。”
马车驶入凉国边界，一路上遇见几个倒霉的匪寇，都被杀气腾腾的崔小将军打得半死不活，等到逐渐行至城镇方向时，崔斩薇才抑制住那阵杀机，问道：“去哪？”
红鲤沉吟道：“妖界入口未启，再等一日。”
马车长驱直入蟾州穆城。
凉国战事多，穆城毕竟地处边境，愿意迁居到这里的百姓不多，时值正午，家家关起门来吃饭的时辰，街上路人稀稀落落，饭馆酒楼倒是热闹，生意人在边境城镇这边混着的，多宰外地来的肥羊，食宿费用一听就知被坑了不少，好在付钱的是出身皇家的崔小将军，客栈里的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她前些天刚得了家里那死鬼丈夫被马贼一刀砍死的消息，一双肿桃眼还带着泪沟，拍着小儿子的肩膀哄他去厨房里拿吃的，笑意盈盈地招呼着客人上座。
老板娘已是少妇年纪，长得有几分风韵，女人当家不容易，平日看店时还得忍受男客有意无意的揩油，今天见那些地痞无赖没有来，松了一口气，捧了几杯热水上去，吩咐厨子开工。
老板娘的小儿子吃力地端着几盘应急的吃食过来，走路歪歪斜斜的，等他终于晃着脚走到桌前，陆玄一把接过，好不容易办妥母亲吩咐的孩童松了一口气，忽听李寒洲问道：“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座鱼白山？”
孩童使劲点头，随后怯生生地看着这桌明显口袋不缺钱的客人，“我认得路的，几位公子如果想去，我可以带你们去，只是那里离城内很远，你们千万要吃饱点再去，不然会饿肚子的。”
李寒洲轻轻一笑，多点了几样菜。
虽然用的是三皇子的银两，但修炼千年的红鲤妖主脸皮已经厚到刀枪铁剑都捅不穿的地步，扫了两眼孩童身上打过几次补丁的衣服，又点了几样菜。
孩童喜逐颜开，正要去告诉自己的母亲，客栈门槛前突然踏进一双莲足，年轻女子清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小二，拿酒来！”
陆玄听到这个声音不禁一愣，讶异道：“湘湘？”
女子耳尖，站得老远就听到他的话，三步并作一步跨进来，眼眶一红，看到人，哀声道：“陆哥哥！”
李寒洲碰了碰陆玄的手肘，疑惑道：“这个是不是你的小媳妇？”
崔斩薇在身旁，陆玄急忙否认道：“不是不是！”
被红鲤看成小媳妇的女子眼泪汪汪地扑上来，斜刺里突然冒出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小媳妇长得娇小玲珑，委委屈屈的样子，可惜崔斩薇没有多少怜香惜玉的心思，一板一眼地盘问道：“你是谁？”
“我叫师湘湘。”小媳妇很老实地回答他的问题，声音比蚊子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来此处所为何事？”崔斩薇继续盘问。
师湘湘缩了缩脖子，吞吞吐吐道：“我……我来这里找人。”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师湘湘闻言杏眼一亮，骄傲地扬起小脸道：“我是陆哥哥的童养媳！”
崔斩薇眼睛一眯，好像要把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看透，“几岁认识的？”
师湘湘掰着手指细算，“那一年我六岁，陆哥哥七岁……”
崔斩薇心道这正好是他身处边关的时候，便收回刀，转头向发小确认，“她说的是真的？”
无缘无故多出一个童养媳的陆玄矢口否认，“认识是真的，童养媳什么的……啊——”
话没说完，先被红鲤踩了一脚，李寒洲很有风度地给师湘湘让座，崔斩薇多看了坐在一起的两人几眼，觉得发小这个童养媳长得挺清秀，人虽然怯弱了点，倒也乖巧讨喜，一时大感欣慰，把端上来的好菜全都挪到小媳妇那边去。
陆玄生怕和崔斩薇之间产生什么难以跨越的鸿沟，正想开口解释，原本小口小口吃酒的师湘湘突然也踩了他一脚，边给他夹菜，“陆……陆哥哥，多吃点。”
于是，陆玄的这顿饭就在误会，想解释和不停被踩脚的循环中悲哀地结束了。
饭后，老板娘的儿子，名唤小年的男孩子怯生生地走过来，说要给他们带路。
鱼白山离城镇果然极远，一路上陆玄被李寒洲和崔斩薇莫名其妙的视线盯得心烦意乱，师湘湘靠近他，悄声问道：“那边那个，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斩薇？”
陆玄“嗯”了一声，没敢对她说重话，只是劝道：“湘湘，我……我很喜欢她，所以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
师湘湘摇头，一脸不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原来不过是个……哼，你身兼南雍皇室血脉，最后却找了这么个人，国君不会乐意的！”
陆玄气道：“我管他乐不乐意，我娘早就不是南雍国的和靖公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紧盯着我不放？”
师湘湘小媳妇似的红了眼眶，小声道：“我自然是关心你，希望国君唯一的外孙能够平安快乐地长大，娶妻，生子，一辈子和和乐乐不用受苦，可你如今却喜欢上这么一个……我，我不甘心！”
陆玄躲闪开她快要伸过来的手，往后避让时脑袋又被敲了一下，他心目中真真正正的媳妇严肃道：“她是女孩子，你得让着她点。”
陆玄没料到崔斩薇真的十分乐意把自己和师湘湘凑成一对，心中烦闷不堪，又想到红鲤说的斩薇根本对自己一点意思的话，脸上失落万分，偏偏李寒洲又在旁边落井下石，“你看，我说的果然没有错，他恨不得把别的女人和你凑成一对，连半点醋都没有吃，依他的性子，要真喜欢你，现在你那小媳妇恐怕会被他赶得远远的。”
陆玄心里一酸，就听在前面带路的小年欢欣道：“前面就是鱼白山，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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