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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4-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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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没中视春晚那影响力,就是图玩个开心,老百姓开心,咱们这些艺人也开心,合同约定了艺人们的演出,这个是要执行的,不过时间由你自己掌握,你愿意多表演一些节目,那也随便你。
这种演出方式,在国内是很罕见的,倒是有人接了走穴的单子后,被主办方要求必须加演,没命地加演,但那是对艺人的压榨行为,虽然常见,可也算商业行为。
北崇这里大腕很多,没必要刻意针对什么人去压榨,只是想让大家玩得开心,将演出变为全民的庆祝。
有些人一开始不能理解,报节目的时候有点犹豫,但是他们犹豫,北崇的老百姓可不犹豫,一有空隙,唱地方曲目的人就自告奋勇地上台演出。
可以想像一下,外国模特走完T台之后,一帮穿着戏服的中老年人自带乐器上台唱戏,紧接着又是怕瓦落地的演唱……给人的感觉,是十足的怪味豆。
省委宣教部的人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妥,不过当着科齐萨和奥组委的人,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最初的怪异过后,大家愕然地发现,居然越来越习惯这种气氛了,尤其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出时,琳达公主居然走上台,问自己能不能跟他联弹一下。
理查德笑着耸一耸肩膀,司仪做不了这个主,只能带着她去请示陈太忠,陈书记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克莱德曼先生执行完合同之后。”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展开最后的狂欢,热闹可不代表没有底线。
而且钢琴多手连弹,可是很考校彼此之间的配合,理查德安安心心弹一曲,就是极大的享受,此刻连弹,就像经典老歌被篡改了调子一样,或者行内人会觉得增加了难度,变调部分处理得不错,但是外行听起来,真的会像吃了一个苍蝇一般难受——这不是糟蹋老歌吗?
琳达公主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但是陈书记的理由充足,她只能在理查德一曲结束之后,去找他商量——我能同你连奏一曲吗?
科齐萨对这个气氛表示满意,他甚至对奥组委的官员表示——这个文化节,搞得有点像大型的派对,不过这真的符合奥运精神:重在参与嘛。
要不说科齐萨此人真不简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有一套,在法国,他绝对不敢这么说,要知道,对中国获得2008年奥运举办权最恼火的国家,大约就是法国了——巴黎是最后一刻才输掉的,驻欧办陈主任为此,甚至在里昂制造了爆炸事件。
所以说这政治家的话,有时候确实信不得。
可是这话,奥组委的干部爱听啊,马上就笑着点头,着人把此话写进了备忘录里。
“没错,重在参与,”袁部长闻言,也笑着点点头,此时他就忘了,前一刻还在暗暗抱怨,北崇有点乱来,“奥运精神,在中国无处不在,北崇区委和区政府的同志,很好地为各方嘉宾展现了这种面貌。”
琳达公主登台未果,可是别人却从这一幕里发现,原来真的是可以随便玩的啊。
接下来,各种抢戏就横空出世,比如说林爱情,他唱完了约定的两首歌,又加唱了一首,过一会儿他又想唱了,但是北崇唱地方戏的不答应了——你已经唱得多了,我们都排老半天队了。
林爱情不甘心,就去撺掇港台的一个女歌手,说咱俩临时对唱一曲吧,结果那位一摆手,说我正等怕瓦落地的回信儿呢,他要没空,我再跟你唱。
其实你唱功还不如我!他心里这个火,也就没办法说了,下一刻,他目光看到一人,于是走过去笑着发话,“叶子,你的节目怎么还没上?”
“排老后了,”叶晓慧郁闷地叹口气,“准备了好几个节目呢,不过区里嫌我们不够专业,就让上一个《化蝶》的古典舞,其他的迪斯科舞曲,说我们没有原唱……看来要等天黑,随便玩的时候再跳了。”
“嗐,没原唱找我啊,”林爱情大包大揽,“说吧,要唱哪个歌?”
这两位还真是一拍即合,选了一首《跟着感觉走》,上台合作了一把,后来那港台的女歌手又找过来,要跟他合作,林爱情自然是应允了,不成想司仪受不了啦:林哥,您想唱,明天还能唱,今天实在是时间有限了。
总之,苎麻文化节的开幕式,是异常的热闹,混乱却又有序,从下午两点多,一直折腾到六点,六点的时候,天上的雨有点大了,演员和模特抓紧时间吃饭,台上有点自发的演出,待到接近七点,开幕式继续。
直到八点半左右,雨越来越大,观众们渐次散去,临近九点,开幕式正式宣告闭幕。
这次参加开幕式的人数,前后达到了四万五千人,不过因为要收取门票,大约只有两万出头的北崇人现场观看,事实上,开幕式的门票并不贵,分作五块站票、二十块和三十块三个档次,之所以卖门票,更大的原因是要限制人流。
但是北崇的老百姓还是太穷了一点,尤其那三万张站票,虽然便宜,只能让人远远地看,感觉有点不经济。
外地来的客人,就不管那么多了,能进这个场子来就行,不少人还打算明天接着来看——明天就不要票了,不过晚上住哪里……这是一个问题。
北崇的宾馆、招待所什么的,是彻底的爆满,捎带着敬德、云中等地的客房都满员了,有那带着旅行团的旅游公司,索性出面找农户的房间借住。
陈太忠本想借着下雨,回汤丽萍的小院继续偷欢,不成想九点钟的时候,气象站发来预警,这几天会有持续的降雨,要注意防汛。
这真是糟糕的事情,陈书记少不得又给罗雅平打个电话,两人做个简单的分工——你负责哪一块,我负责哪一块。
所以一直忙到九点半,他才空闲了下来,嗨皮了十个小时,甚至没来得及合眼,就又来到了展厅。
忙到中午的时候,天南文明办副主任洪涛来商谈转场的问题——对于北崇的明星阵营,天南是志在必得,尤其是怕瓦落地,天南这届黄酒文化节,就没这么大的腕儿。
至于说理查德和凯特,都已经在天南演出过了,吸引力就要小一些。
陈太忠对此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你们若是能做通当事人的工作,我就同意他们转场,若是做不通,我也不会去帮你说。
他没想到的是,洪涛还真的做通了怕瓦落地和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工作,更令他吃惊的是,琳达公主也想去一趟天南——科齐萨会跟她同行。
“洪主任你这挖墙脚的功力见长啊,”陈书记哭笑不得地发话,以前共事那么久,咋就不知道老洪还有这个本事?
“怕瓦落地认为,北崇的娃娃鱼,味道糟糕透了,”洪涛哭笑不得地一摊双手,“然后蒋主任电话上告诉他,天南有特供牛肉,只供应中央首长……他就心动了。”
“天南的特供牛肉……是她吹死的牛吧?”陈太忠也被这话逗得乐了,要不说这蒋君蓉是能人呢?啥条件都敢许,什么牛都敢吹。
不过,这倒正是投怕瓦落地的所好了,老帕此来北崇,是真的憋了劲儿要尝一尝娃娃鱼的——这货就是个吃货,但是遗憾的是,吃货也存在口味……吃过娃娃鱼之后,他认为自己的期待错了。
那么,琳达又是怎么被撬走的呢?陈太忠才待发问,手机响了,一个北崇人在电话那边嚷嚷,“陈区长,我举报警察局,这么大的水,我救了一个跳河自杀的,他们居然不给我奖金!”
第4342章 古怪的跳河
救了一个跳河自杀的?陈太忠一时有点无语,北崇是鼓励见义勇为了,但是这个挽救轻生者……属于见义勇为吗?
从道理上讲,这似乎不太够见义勇为的标准,人家都想死了,你凭啥去救?
但是从危险性上讲,这个行为真的是很危险的,拯救个服毒的,劝说个跳楼的,解救个上吊的,这都不算什么,可是跳进水里救人,弄不好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这种极度危险的救人行为,应当属于见义勇为,陈书记自己做出了定义,不过他还是要多了解一下,以免影响警察局的权威性,“救的是北崇人?”
若救的是北崇人,搭救乡亲,这值得鼓励,若救的是外地人,这便要商榷一下——由此可见,某人的山头主义,是印在骨子里的。
不成想,打电话这位直接就想岔了,“打救乡亲,这还不是应该的?而且乡里乡亲的,可能是做戏,骗取奖金,我喊冤也不理直气壮……我救的是外地人,乌法人。”
“外地人啊,”陈太忠听得就没啥兴趣了,咱北崇为啥要为外地人的死活买单呢?
“外地人死在咱这儿,可不是影响咱区里形象吗?”这位倒是理直气壮,“搁给老百姓说,谁愿意家门口死个人?晦气啊……我这是为区里好,就是见义勇为,绝对的。”
“嘿,你倒替自己定性了,”陈太忠听得就笑,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思维也具备典型的北崇式道德观,不过这个例子,有一定的代表性,他必须要慎重处理。
从法治的角度上讲,指导性案例会成为办案参考,甚至充分影响到司法解释;从人治的角度上讲,首案的公正公平,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会影响舆论的走向。
“好了,你去分局吧,过一会儿我去了解情况,一顿饭起码是要管的,”陈书记压了电话,笑着看一眼洪涛,“没办法,小地方,就是这种破事儿多。”
“活得充实啊,”洪主任笑一笑,用很诚挚的语气回答,“我宁肯跟你换了,党政一肩挑……百里候,能做点自己想做的实事。”
“我敢打赌,换不到一个月,你就要后悔,”陈太忠叹口气,想当初哥们儿在文明办,那是何等的逍遥惬意?偶尔管点闲事,别人都要认为我吃饱了撑的,“下到县区,只有撅起屁股受的份儿,很多工作,根本是上级领导看不到的,还不能不做……我一年只回一次家。”
我要是有你这背景,县区工作轻松解决,洪涛笑一笑,不过他也无意叫真,“那这样……明天早晨出发?”
“你能做通工作,那就是明早走吧,再晚也来不及了,十月四号就是重阳了,”陈太忠点点头,猛地又想起刚才的狐疑,“我说……怎么做通琳达的工作的?”
“她……对北崇的印象不是很好,”洪涛迟疑一下,终于选择实话实说,“她说在你们的展示上,她看到了太多的、熟悉的款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来这里一趟,就没必要去巴黎和米兰时装周了’……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蒋主任说的。”
“这才是……”陈太忠登时无语凝噎,好半天之后,他才嘀咕一句,“苎麻文化节,只有植物,没有皮毛。”
“那是,没有皮毛,”洪涛笑着点点头,心说北崇倒是没有皮毛,可是有娃娃鱼,不过他也知道,琳达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这个有必要向琳达公主强调一下。”
“无所谓了,说不说吧,”陈太忠很自然地摸出一根烟来,想一想,又将手里的烟递给洪涛,“来一根?”
“太忠你……学会抽烟了?”洪涛迟疑地接过烟卷,他可是记得,陈太忠不抽烟。
“嘿,这就是百里候,”年轻的书记轻喟一声,又抽出一根烟来……
十二点半的时候,陈太忠抵达了北崇分局,朱奋起请他先用餐,被他果断拒绝了,“顾不上这些,这两天忙死了……席老幺呢?”
“老幺啊,他说奖励不要了,去门口吃饭了,”朱局长苦笑一声,“所救非人,他觉得脸上无光,说当初就不该跳下去。”
“所救非人?”陈太忠的眉头一皱,这是个怎么说法?
“倒也不能说他救错了,”朱奋起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可是这个人跳河,跳得也太有点莫名其妙……”
此事说起来,颇有些古怪,原来这跳河者姓马,是六旬的老人了,此次是伴随着妻女,从乌法来北崇看苎麻文化节的。
为了苎麻文化节跳河?陈太忠只觉得尿道括约肌紧了几下,我说,咱不带这么吓人的。
事实上,这一家人也不是因为喜欢苎麻,他们是追星来的,马老汉有一个独生闺女马芬,十几年前,疯狂地迷上了一个港九一个叫做安德福的艺人。
安德福自然是英俊帅气的,国内喜欢他的女士多了,而此人影而优则唱,虽是唱功不佳,可名气在那里摆着,此次也来北崇演出,也是重量级的大腕之一。
这马芬痴迷他多少年了,曾经数次专程参加他的演唱会,甚至追到港九,想求单独会面而不得,马家却是因为她的追星行为,而倾家荡产,马老汉甚至连学校里分的福利房都卖了——他是一名教师来的。
马芬在前一段时间,又去港九见偶像,原本的小康家庭,甚至连路费都凑不出来了,马老汉为了支持女儿的梦想,毅然决定去卖肾,结果医生一听是这情况,好言把他劝了出来。
港九居,大不易,小马没见到偶像,却是带了一张张账单回来,此次为了来北崇见偶像,家里甚至借了两千块钱高利贷。
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终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就在昨天,在细密的雨丝中,马芬终于如愿以偿地近距离接触到了他。
北崇的安保很严,但是陈书记倡导的“只为开心”,固然活跃了气氛,但是同时,不可避免地导致了一些松懈情绪的产生,安德福也甩开保镖,同一些粉丝近距离接触。
马芬就是幸运儿之中的一个,她同偶像在一起,心中的快乐无以言表,就说我迷恋你很久了,不惜倾家荡产,想必你也知情,你能……跟我单独聊一会儿吗?
那个啥……安德福就觉得不妙,你看,后面还有一些粉丝等着跟我见面呢。
总之,这见面是见了,也合影了,可是没有单独聊天,马芬心里就觉得,天要塌下来了,真的是失望异常——要知道,他们在北崇,都是睡在路边小店的屋檐下,连旅馆都住不起。
于是今天早上,马老汉就跳河自杀了。
“这个那啥……老朱,你稍微等一下,”陈太忠完全不能理解这种逻辑,可是他还不知道从何问起,想了一想才发问,“为什么不是马芬自杀?”
“马芬可不想自杀,她还年轻着呢,”朱奋起冷笑一声回答,“倒是马老汉自杀的时候,留下一封遗书,说安德福枉为公众人物……居然不抽出时间见他女儿。”
原来马老汉认为,自己女儿追星追得这么辛苦,追得这么茶饭不想,追得这么倾家荡产,追得这么众所周知,你安德福居然还是这么铁石心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大约是想到身负外债不少,而女儿不能满足单纯的见面,马老汉受不了这种长期的煎熬,选择了以死抗争——一死就百了。
“那我没见席老幺,这也罪过大了,”陈太忠听得轻声嘀咕一句,“我对港九的明星,其实没多好的印象,安德福那货,其实长得还不如我,对吧?但是马老汉为什么认为……安德福就应该对他的女儿,另眼相加呢?”
“因为这个事迹……马家追星的事迹,已经有不少媒体报道过了,”朱奋起苦笑着一摊手,“为了追星,卖了房子,为了追星,老爹要卖肾,苦苦追星十几年,一无所获,这也是个卖点,衬托安德福的影响力。”
“所以马家父女认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对吧?”陈太忠若有所思地发问。
“大家都知道是花絮,但是当事人偏偏要当真,”朱奋起伸手出来,跟陈书记要了根烟之后,才继续发话,“他认为自己女儿追星的赤诚,全世界都该知道了,安德福也该知道,但是其实,真的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除了你自己,没人会把你当回事,媒体要的是眼球。”
“现在的媒体啊,”陈太忠长长地叹一口气,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哥们儿还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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