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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4-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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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崇人在通达的名头,不算太响,但是丁老三在警察局有人,马上就想起了去年的一桩公案——北崇的警察,可是敢直接把通达的警察抓走。

就在这时,羊脸又打过来了电话,听到陈清如此地不买帐,他就算明白了,原来传言非虚,陈清还真是被北崇人撵出通达的,而不是凤凰人。

不管怎么说,陈老大发飙了,他再躲都没用了——陈清只带了两个人,就敢去君豪大酒店,从此不难看出,人家是吃定他的。

于是他打个电话过去,“陈老大,我是真在外地,君豪那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三我绝无二话,一时真是回不去。”

“那就只能砸你的店了,”陈清懒洋洋地回答,“砸了以后,半年内不许装修不许营业,听明白了?”

“陈老大你等一等,”丁老三大喊一声,店面被砸,还半年不许装修营业,真要答应这个要求,他也不用再在通达讨生活了。

不过他也知道,陈老大爱面子,很多时候,服个软出点血,也能解决问题,尤其是他丁某人也不算特别软的柿子,多少是有点面子的,“你说个数儿,老三我照办。”

“拿个整数吧,一百个,”陈清懒洋洋地地回答。

丁老三听说整数,心里才欢喜一下,猛地听说是一百万,登时就有点恼了,一百万他是拿得出来的,但是就这么给了陈清,这算怎么回事?“陈老大你这有点为难小弟了。”

“为难你就对了,”陈清待理不待理地回答,“别人看到我在为难你,就不会为难我了。”

这倒不是假话,陈太忠说了,这件事办好,就让他提前回通达,所以他只会尽量表现,要是让陈太忠认为,他是阳奉阴违,这就真没啥意思了。

“咝,”丁老三听得清楚,登时就倒吸一口凉气,“陈老大你这么看得起北崇人?”

“北崇的陈老大,那才是真正的老大,”陈清并不掩饰自己弱小,事实上,现下的道上人物,很少有那些一根筋的——已经没有那种成长土壤了。

他们甚至比一般人更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陈清也不例外,他明确地回答,“他一句话,我就不敢在通达呆着,你出个整数,我才好帮你说情。”

“可是一百个,真的有点多了,陈老大……你容我筹措一下,成吗?”丁老三决定拖延一下时间,好了解真相。

“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一分钱都不能少,”陈清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所以回答得干脆利落,“看在你这么配合,我就提示一句,你那个惹祸的家伙,希望他不要跑了,陈太忠最喜欢干的,就是祸及家人,不信你可以去市局问,省得你说哥哥我吓唬你。”

我这么配合?丁老三真是有点无语,他才待张嘴说,明天中午也未必能凑得齐一百万,不成想那边已经压了电话。

“北崇老大……祸及家人吗?”他的嘴角扯动一下,抬手又去拨电话。

丁老三不清楚陈太忠,市局的警察却很有几个知道北崇陈区长的不讲理,一起特大拐卖人口的团伙犯罪,本来市局就能吃得下了,硬生生被北崇分了一半走。

尤其是北崇还抓了不少犯罪嫌疑人的家属,相关人也不敢跑到北崇折腾,省得再被抓了,于是就跑到通达市局门口来闹,市局也只能咬牙受着——没办法,腾书记发了话,不能忍也得忍着。

打听清楚这些因果,丁老三吓得差点尿出来,忙不迭地打电话给羊脸,声嘶力竭地喊着,“北崇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给我准备一百万现金,明天早上九点以前必须准备好……还有,让张树林乖乖地跟着北崇人回去,他要敢跑,把他脚筋砍了。”

张树林是他小学的同学,关系一直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次,丫惹出这么大祸来,他是不能再保了——再保连自己都危险了。

“陈清已经在收拾了,”羊脸在那边咂巴一下嘴,语气低沉地回答,“真威风啊,三个人就吓得咱们不敢动。”

“你不含糊自己上啊,人家本来就是找住客的麻烦,你瞎操什么心,觉得自己了不得啦?”丁老三气得隔着电话大骂,“你懂个鸡巴毛,对上陈清,咱还能周旋一下,问题是,陈清后面还有更狠的呢。”

“陈清后面还有人?”羊脸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事实上,对于他,甚至对于三哥来说,陈老大已经是了不得的主儿了,后面还有更狠的……怪不得还要找一百万呢,八成就是赔偿了。

此刻,陈清却是已经勒令君豪的人将《南华时报》和马芬母女揪了出来,这几位见势不妙想藏来的,但是在君豪,他们又能藏到哪里?

南华时报一共来了两男两女,对这个炒作的重视,可见一斑。

此外,他们还随行两个司机,孔武有力,是保镖类型的,这俩当时还想反抗来的,被几个北崇人围在一起就是一顿胖揍。

第4347章 诡异结果

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肯定不能在大厅上处理了,于是众人来到君豪后面的小院,找了一间较大的空房子,十几个人站在里面。

陈清这时候才打个电话,五分钟不到,外面陆陆续续就又进来十来号人,一旁的羊脸看得心惊胆战,幸亏刚才没想着火拼,要不然,君豪铁铁会被打烂。

“老大,哪几个?”一个人走过来请示陈老大。

“就他们,”陈清下巴一扬,努嘴示意南华时报的四男两女,“给我狠狠地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记住了,老子叫陈清。”

这十几个人,除了男人,还有仨女人,其中还有一个,是长得挺漂亮的小太妹,十几个人围着六个人,拎着木棍、胶棒就是一通猛砸。

这其间,院外隐约响起了警笛声,不过不多时就没了声息,君豪就是在这一片做生意的,没闹出来什么大事,警方过来问一问也就走了。

倒是那挨打的人里,有人不住地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误会了,可打人者根本就懒得回答,打了十来分钟之后,惨叫声越来越弱。

别看记者是无冕之王什么的,安德福都要头大,陈清打人,还真没什么忌惮,说死了也是民事纠纷,能怎么样?

报社不服气?来啊,来抓我啊,且不说你能不能搞定通达警方,只说异地抓捕四个字,你们当地的警方都要头疼,这又不是什么大案——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陈太忠。

眼瞅着六个人遍体鳞伤,连呼救都没劲儿了,陈老大点起一根烟来,又让小弟给北崇人散一圈,“吃了饭了吗?”

“吃了,”被撕了警官证的警官回答。

“那下次再请你们,”陈清也只是看在陈太忠面子上,才这么问一句,然后他冲《南华时报》的人一努嘴,“给他们弄点水喝,缓缓劲儿……过半小时再打。”

“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尖叫着发问。

“你们恶意绑架马芬母女,给我朋友造成了损失,”陈清慢吞吞地回答,“导致他的欠款无法收回,我就……路见不平见义勇为。”

“我们是公司职员,上面决定的事,我们不懂,”女人尖叫着,“我们是报社,只是想独家采访……这有错吗?”

“还嘴硬,”小太妹走上前,冲着脸上又是狠狠地一脚,“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报纸?拿着跳河自杀的人做文章?”陈清不屑地哼一声,陈太忠请他帮这个忙,把因果都说清楚了,要他自己掌握尺度。

其实陈清心里清楚得很,这年头哪一行没龌龊?他本是道上人物,见惯了人间黑暗,古人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今人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多杂碎。

若是南华时报求到他头上,他会看在利益上帮忙,但是没有利益的话,他还真是比较鄙视南华时报的做法——谁不是爹妈生的?养女不肖,令人齿冷,媒体无良,惹人愤懑。

更别说,此刻他是站在陈太忠的立场上的。

所以,他就打算给《南华时报》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在这时,马芬的母亲颤巍巍地说话了,“各位好汉……大哥,我家老头子,真的许了你们两万?”

众人的眼光齐齐看向席老幺,谁都知道,人是这位救起来的。

“那他是许了,”席老幺很坚决地点点头,“要是他没许,我就等他死了,捞尸体……也能挣钱。”

“幺哥,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恶心呢?”被撕了警官证的警官眉头一皱。

“我就这么一说嘛,咱北崇人也做不出来这么丢人的事儿,”席老幺憨憨地一笑,“但是捞活人比捞尸体还危险啊,他必须许些钱,我才能救。”

要不说老实人骗人,那是最防不住的,他又长得憨厚,旁人听得就信了。

“那他让我娘儿俩筹措钱,是不是该有个信物?”马母迟疑着发问,心说你要是拿出纸条,我就得要求跟老头子通话,以做证实了——实在不行跟你回北崇去,当面说清楚,我就不信他真敢许两万,家里穷成这样,拿什么来还啊?

“信物……啊呀,忘了要了,”席老幺挠一挠头,“可是他真许了我。”

“算,咱们先回吧,”那做警察的堂弟一听,很无奈地叹口气,“为了帮你,我的警官证都被撕了……你说你做的这点事儿。”

“哦,那咱们回吧,”席老幺憨憨地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他这反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小太妹居然大声嘀咕一句,“这大哥有病吧?”

“你再多嘴,我抽你,”旁边有人冷哼一声——陈老大都要请吃饭的人,你敢这么说?

“回了回了,”那警官点点头,也跟着离开。

事实上,陈书记让他们来,就是一个目的,让他们捏造理由,教训那帮《南华时报》的无良记者,马芬母女并不重要。

那帮记者,能找到理由带回北崇最好,带不回去,也要留下下次寻衅的借口——所以这警官,并不是席老幺的堂弟,是分局里特机灵的一个小伙子。

眼下他们这么离开,回头依旧有理由找过来,反正不虐得南华时报欲仙欲死,这事儿就不算完——到时候可以说马老汉死活不写条子,照样能找事。

你媒体可以无耻,北崇老百姓就不能捏造事实吗?

陈太忠这么做,也是被逼出来的,以暴易暴不是好办法,然而……这不是正规手段解决不了吗?

走到门口,警官又扭头看一眼那羊脸,“我好像说,要带走一个人。”

“马上就弄过来了,”羊脸陪着笑脸发话,“最多五分钟。”

还不到五分钟,那撕了警官证的瘦高个子就被三个人夹着,带到了依维柯车旁,几个北崇汉子粗暴地将人推上车,客车发动,眨眼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羊脸怔怔地看着汽车离去,好半天都不说话,整个人跟痴了一般。

“张树林这是活该,”旁边有人哼一声,“三哥也就撕过两次警官证,他算什么玩意儿?倒是给君豪添了这么大麻烦。”

“我是有点奇怪,”羊脸皱着眉头发话,“你说这帮北崇人来,是干什么来的?”

“讨债啊,”这位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沉吟一下,“玛德,这还真是奇怪,姓马的娘儿俩没事,倒是把记者打了一顿,最后带走了张树林?”

羊脸感觉蹊跷的,也就在这里了,正主轻轻放过,帮忙的挨打,最惨的……居然是三哥的酒店,这是哪门子道理?“这北崇人真是的,难道是陈清想巧立名目,夺三哥的家业?”

“这个……我就想不通了,”这位很老实地摇摇头。

不光他想不通,张树林也想不通,在他印象中,撕警官证实在不算多大的事儿,丁老三两次撕警官证,他都在场,小警察气得脸色通红,却还得强忍着。

但是事实上呢?没了证件,回去补办一个就完了,总共花不了几个钱,而且你只要是警察,有没有警官证,那都是警察,不像丢了身份证的,连个酒店都住不成——中间的空窗期,那是无所谓的。

而且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就得学会在必要的时候忍受耻辱——荣誉感算什么玩意儿?

所以他一上依维柯,就赶紧拱着手四下作揖,“几位大哥,对不住了啊,我今天酒喝多了,一时糊涂……我这,我这愿意诚恳地道歉。”

几个北崇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没有一个说话的,小地方的人,和大城市的人终究不同,尤其北崇是个血性十足的地方——撕了警官证,那就是再重不过的侮辱了。

尤其这张树林做得太绝,撕了警官证之后,他还继续要警官证,这摆明了是调戏,北崇男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小人行径。

两个最加在一起,张树林会遇到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了,谁有耐心跟他多话?

可是他自己总还有侥幸心理,冲着那警察就跪下了,“大哥,您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什么都好商量,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你放心,在回北崇之前,我不打你,”警官冷冷地回答,这种耻辱,哪里是要点钱能洗刷干净的?“不过我向你保证,在你离开北崇以后……什么时候听到‘北崇’俩字儿,你都要打颤,做不到的话,我跟你姓儿。”

“大哥,我错了,以后真的不敢了啊,”张树林只听得浑身冰凉,跪在地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他欺负外地警察,不过是狗仗人势,真正的胆子并没多大,“您饶我这一遭吧。”

“你嚎丧呢?”席老幺看不过眼,抬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警官是为了帮他,才被撕了警官证,他心里是最恨这瘦子。

将人踹倒之后,他又狠狠地踩了几脚,“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会撕警官证吗?”

“幺哥,”那警察发话了,今天来的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是警察,其他都是席老幺找来帮忙的,适当控制一下事态,还是很有必要的,“还没出地北呢,等进了恒北,想怎么弄他,还不简单?”

第4348章 外财滚滚

北崇离通达并不远,高速也就两个来小时,而张树林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哪怕是在卡子的时候,他都没敢喊救命——喊了也是白喊,平白多捞一顿揍,划不来。

车到北崇分局,将警察和张树林放下,席老幺还不放心地问一句,“在分局里折腾他,不会有事吧?”

“他撕了警官证,你以为分局里谁会帮他说话?”那警察不以为然地回答,“局里没破的案子那么多,慢慢往他身上套。”

张树林闻言,身子就软绵绵地往地上出溜,席老幺则是指挥着依维柯停在一家大排档旁,“三小去放车吧,想喝酒,就停好车过来。”

车是廖大宝帮着联系的,费用也是区里出了,开车的司机居然还是席老幺姐夫的亲戚,此次远征地北,廖主任给他一千块钱,席老幺最后只收了五百。

七八个人,在北崇地摊上敞开了吃喝,也花不了两百块,他不差多请一个人。

过了一阵,那唤作三小的司机走了回来,不过他居然还带了两个人过来,席老幺心里有点不高兴,蹭饭无所谓,你提前招呼一声嘛,难道还怕我不答应?

可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要不就有抠门吝啬的嫌疑,愧对乡亲,于是笑着招呼,“坐坐,才开吃,热菜还没上呢。”

“老幺,这是安德福的帮闲,”三小压低了声音介绍,“他一直在找你,我就领过来了。”

“我老板要我表示对你的谢意,”两人中戴眼镜的男人伸出手,笑着跟他握一握,“要不是你奋不顾身地救人,他麻烦可就大了。”

“嗐,我看的又不是你老板的面子,”席老幺不以为意地摆一摆手,很直接地回答,“咱不能给北崇人丢人,多大点事儿……一起吃点吧?”

“对你是小事,对我老板可是大事,”眼镜笑眯眯地坐了下来,“说错了……对你也是大事,搭救落水的人,是有生命危险的。”

“那也是要救的,”席老幺抬手吸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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