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侠客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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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八故事·外柔内刚·郝如雪千里寻夫
第九回·八故事·外柔内刚·郝如雪千里寻夫
原来，郝如雪性子沉默，不习惯与人往来，尤其是与那些平日里闲得没事干，老爱争风吃醋的俗人，她都觉得厌烦，所以告别了二姐紫修竹，于我来古代的第三年的十一月十八日早离开黄山‘金风山庄’，回贵州自己乡下务农待产。
在自己家乡麻柳村，依旁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乡清净，居住在茅篱竹舍，日子倒也过得恬静。只是时间如流水，不觉得已是第四年三月一日。
这天，春雪初晴，郝如雪怀着小孩，在门口就着火盆绣娃娃的棉衣。
这时母亲过来了，慈祥的面庞让人一看就觉得好亲近，只听老人家道：“孩子，我们做父母的从来没有逼问过你，但是，这一回，我非得把细的问问你不可了。”
郝如雪放下针线，“娘，你问吧。”
母亲叹气道：“自从你给强人抓去后，我与你爹无时无刻都在希望菩萨保佑，保佑你好好归来，要是失了贞洁也是不打紧，能够保住命已是天可怜了。但是，你回来后却说自己嫁了一个好夫君。当时，我们高兴你回来了，就没有好好的了解你那夫君。还有，都这么长的时候，娃娃都快要出世了，怎么不见他一点消息？”
郝如雪笑道：“娘，你们不要担心，我夫君可是个好人，是个英雄，他说过不会辜负我的。”叹息道：“要不是叶孤城使法术作怪，我们早两年就该有娃娃的，不过现在也不晚。”
郝如雪的爹在院子编荆条背篼，抬头就看见山沟里一人骑马踏雪而来，惊讶的回头道：“孩子她娘，客人来了。”
母亲起身道：“我去准备准备，孩子她爹，好生招呼客人。”
来人大约二十年纪，一身衣衫洁白胜雪。门前下马，牵着缰绳前来，举止文雅有礼，“请问老丈，这里是郝如雪郝师娘家么？徒弟奉师父吕先生之命前来探望。”
郝如雪起身，看着这个相貌英俊的小子，怀疑不前。
郝老爹起身道：“小伙子有什么事么？”
年轻人见郝如雪心存怀疑，赶紧把弹簧手枪拿出来水桶一放，砰的声响，吓了郝老爹一跳。在厨房里的郝大娘也是一惊，丢了瓜瓢就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郝如雪看看洞穿的水桶流出水注，这才敢相信，他果真是夫君的徒弟，激动的询问：“他……他在哪里？还好吗？”
年轻人连忙跪下磕头，激动道：“你果然是郝师娘，弟子清风拜见。”
郝如雪连忙上前相扶，“好……好！快告诉我，你师父的近况。”
清风连忙道：“吕先生还在青城逗留，有刘师娘侍侯，一批邪恶人物虽然虎视耽耽，却是不敢轻举妄动，先生所以担心的就是害怕他们为难师娘们，特别着我与明月去黄山保护，得知郝师娘回了家乼？我便马不停蹄的赶来。”
郝如雪欢喜道：“爹、娘，他没有忘记我。”
郝老爹微笑的点头，“很好！很好！”
郝大娘却哭道：“我苦命的孩子，难得你有这个福分。”
郝老爹牵着清风这孩子进屋，“孩子，外面风大，你虽然叫清风也是消受不了的。”
清风欢喜道：“爷爷真是风趣。”
郝大娘道：“恶人好凶吧？你师父报官了没有？”老人家的想法就是这样，她可不晓得外面是多么的乱。乱世之际，奸官当道，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现下英雄出乱世，拳头就是公道真理。
清风道：“不用报官，我师父能够应付。”
郝如雪道：“娘，你去做饭吧！”
郝大娘恍然点头，“好！你们谈，我去做午饭。”
郝如雪回头道：“你师父有没有带东西给我？”
清风恍然似的道：“有有有，这个东西好不奇怪，不但会叫，还会模仿师父说话，害得我怎么都弄不懂它，也许师娘能够行。”连忙在怀里取出一个粉红色，长五寸的盒子递给郝如雪。
郝如雪接过来，左摆右摆，横摆竖摆，不得其法。上面还有一些按键，用数字标记。（这是一部集对讲、摄象、投影超级全功能一体机，现代并不觉得希奇，但那时侯，郝如雪等根本就没有见识过。）
郝老爹看着希奇，也要摆弄，却是不小心把哪个开关启动了，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不要动我！”吓得老人缩手不迭。
郝如雪却笑道：“这又是你师父弄的鬼把戏，也不知道他那脑袋是什么做的，到底那么聪明。”
其实，不是我聪明，而是我的时代比她那时代，进步差距十万八千里计。
郝老爹心有余悸，道：“孩子，这不是怪物吧？要不要供奉起来？”
郝如雪道：“爹，这是你女婿的东西，不是怪物。”
那东西又说话了，一个声音道：“我怎么就成了怪物了呢？”
另一个女孩声音道：“他们不认识你嘛！这个并不奇怪。”
郝如雪连忙道：“你不是怪物，不要生气。唉！”
那东西却道：“你怎么叹气了？不愉快么？”
郝如雪道：“你模仿我夫君说话真像，可惜，你不是他。”
那东西道：“你将就吧！我会来接你的。”
郝如雪道：“希望啦！”
那东西道：“你小婕大姐生了宝宝啦！”
郝如雪欢喜道：“恭喜啦！小家伙一定很可爱吧！”
“可爱就不见得，却是调皮得伤脑筋。”那东西道：“你的孩儿也快要生了吧？”
郝如雪道：“从去年五月三十日算起，等到今年三月三十日，十月期限就要满了。”
那东西道：“孩儿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郝如雪道：“还没有呢，你想个吧！”
那东西道：“岳父大人还在吗？”
郝如雪拉她爹道：“爹，你与它说。”
郝老爹没有见过这东西会说话的，有些胆怯，“我怎么说？”
那东西道：“岳父大人，你不要怕我，我就是你女婿，有什么话就直说。”
郝老爹点头，“好好！我不怕你，我老头子活了一辈子，什么怪东西没有见过了，怎么会怕这怪……不好意思，得罪了。”其实老人家怕它得要命。
那东西自己丧气道：“唉！我并不可怕！怎的你们都怕呢？如雪，不要把我丢了啊，你丢了，到时候不要后悔。”
郝如雪连忙把它抓在怀里，紧张兮兮道：“不会，不会丢的，你放心好啦！”
郝老爹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就叫幸运。”
郝如雪道：“幸运，不大好吧？”
那东西道：“你们有没有字典，比如康熙字典——哦，你们不会有的，是我弄错了。待我查查看。”
郝老爹越来越希奇了，这小家伙还蛮有学问的嘛！
郝大娘出来道：“你们在与谁说话？”
那东西连忙道：“岳母大人好！”
郝大娘瞪大眼睛，突然啊了一声，“什么人在讲话？”四顾之下，除了自己眼前四人外别无他人。
郝如雪道：“它在说话。”
郝大娘看见了那东西，惊叫一声，“妖怪……”吓昏了过去。
清风连忙过去相扶，“婆婆原来如此胆小啊！”
郝如雪连忙拍拍那小东西道：“没事不许你随便说话，看，把我母亲给吓惨了。”
那东西委屈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清风连忙给郝大娘点人中穴道，好一会，老人家才回过气来。
郝老爹却道：“这是你女婿……”
郝大娘小心翼翼道：“女婿原来是这般怪物，还亏如雪夸奖他英俊潇洒呢！”
郝老爹道：“不要乱说话！”他害怕得罪了这个‘女婿’。
清风道：“你们都弄错了，师父确实英俊潇洒，这个小家伙不过是师父的随从而已。好比二郎神有啸天犬是一般。”
郝大娘回头问郝如雪，“真的吗？”
郝如雪点头，“还有假的吗？”
郝老爹道：“很好！”
开过午饭，郝如雪就指点清风剑术。
这女子十分有智慧，见微知巨，举一反三。这套‘如雪飘零大九剑式’，完全是她自己创作的，刚猛不足柔媚却有余，是女子专用剑术。因为女子力气，再强也不能达到顶峰，是以自己有利的柔媚条件，充分使用，锤炼于剑术里，结果她却从中领悟到了柔能克钢的真谛。
也明白到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要行走江湖，自己不会武功剑法，景况可就有点不妙。因为前一阵被叶孤城掳掠，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幸亏遇见——哎呀！好羞人。
不过，她还是没有领略透切我那‘紫电神剑’的奥妙，所以使用的威力不过三分之一，有些可惜。
清风也指点师娘（弹簧手枪）暗器使用最新法门。
晚间，安排了清风的房间。郝如雪回自己的房间，在被窝里与那东西说话。
郝如雪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东西嘻嘻笑道：“我叫通灵猫。”
郝如雪道：“你为什么要模仿你主人说话？”
通灵猫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何必需要模仿？”
郝如雪道：“好！那么，你现在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通灵猫嘻嘻笑道：“想我罢！”
郝如雪害羞，佯恼道：“讨厌，不理你了，我要休息。”
通灵猫道：“那，你就休息吧！晚安！”
……
第二天，清风已经把暗器使用法门全套教给了师娘，临走时，又遵师父意思，给师娘留下一笔可观的生活费用。
闺房里，郝如雪与通灵猫在聊天。
通灵猫道：“你徒弟走了，带着你的希望走了，嘻嘻！”
郝如雪道：“我希望这孩子能够帮他的忙。”
通灵猫道：“这孩子天资聪颖，是个人才，不枉费我教导他一场。”
郝如雪希奇道：“你教导他？你怎么会教导他？”
通灵猫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就是你先生。你先生在与你说话啊。”
郝如雪茫然道：“你为什么就这么的喜欢模仿他呢？模仿别人如何？”
通灵猫一阵沉默，然后道：“好！换过人。”
一个女孩子声音冒起来：“如雪妹妹，我是小婕。”
郝如雪哎呀一声，道：“你，你好，你又冒充起大大姐来了。”
通灵猫里的小婕莫名其妙，道：“我怎么是冒充她的呢？”
我的声音道：“如雪，你把通灵猫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墙壁上挂一块白布。”
郝如雪希奇道：“干什么？”
我声音严厉道：“听不听话？”
郝如雪当然听话，果真在墙壁上挂了一块，大大洁白如雪的白布，听我通过通灵猫指挥，把通灵猫的眼睛对着白布。
郝老爹道：“孩子，你们在干什么？”
郝大娘也是希奇莫名，道：“看看罢，孩子定有道理。”
通灵猫男声道：“如雪，你按一下红色开关。”
郝如雪听命令，在光芒闪烁的通灵猫身上找到了红色开关按了。突然，奇迹出现了，只见通灵猫的眼睛里一道光芒射出来，五颜六色的照在白布上。
哎呀！郝老爹道：“这是……这怎么一回事？”
郝大娘八辈子也是没有见过这般奇迹，不由吓着了，不过没了先前严重。
郝如雪看着白布上的画面，人物熟悉，“这……这不是相公么？你……你怎么在我家里来啦？这是不是灵魂出窍？”
小婕的‘灵魂’也来了，笑容可掬，道：“如雪妹子，你看见了我们吗？我可是看见了你们呢。”
郝大娘喃喃自语，“你相公与你大姐都已经死了，这不是，他的魂魄都来了。”
郝老爹也悲伤的道：“苦命的孩子，不要太难过，好好准备，祭奠祭奠他们吧。”
郝如雪心神大震，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不是的，他们……不会……这么绝情的离开我的。我……我要去找寻他们……尸体。”
郝大娘悲悲戚戚道：“孩子，你这怎么走？把娃娃生下再出门不迟。啊！这是交的什么时运哟？”
小婕希奇道：“他们怎么的？以为我们死了？魂魄出了窍？”
我道：“这并不奇怪，他们根本就不懂我们那世纪的科学。”
小婕笑道：“看，他们在给我们烧纸烧香摆猪头呢。”
我好笑道：“也难得解释，说了他们也不清楚。”
我来乱七八糟朝的第四年三月十五日，郝如雪早产，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郝大娘、郝老爹都沉兴在娃娃身上，忘记了伤逝。
郝如雪没有忘记了向我的‘灵魂’报喜。我这时已经取好了娃娃的名字，叫做若雪，吕若雪。
郝如雪也喜欢雪若这个名字，“若雪，若雪，你知道吗？”
三月阳春，桃花盛开。山乡里积雪融化了，溪水清澈香甜可口。
四月二十五，郝如雪月满。
这年四月二十八日，是个好日子，利于出门，郝如雪这就急急收拾行装。“爹、娘，孩子就托付你们了。”
郝老爹道：“孩子，早去早回啊！”
郝大娘哭道：“你放心去吧！我们会带好若雪的。”
郝如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孩子。江湖危险，她不希望孩子与她去受苦。
黄昏。贵阳城，郝如雪风尘仆仆的进了南城门。
郝如雪怀里揣着弹簧手枪，左手里握着紫电神剑，右手提着包袱，包袱里是干粮与衣服和几块碎银。
后面，有几起行迹可疑的江湖人物跟随着，由城外起，到城内。
一个脸上有十字刀疤的胖大汉子小声道：“老大指示，行迹可疑的原来是这个女人么？”
另一个秃顶白发的，落腮白须的小汉子好笑道：“老大就是这样，老爱疑神疑鬼，贵阳城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要仔细吊线。”
胖大汉子笑道：“要不要把她捉去交给老大？在老大面前我们好威风威风。”
小汉子苦脸道：“我看，还是不要吧！你不记得上一回，我们错把老大的老爷子当可疑人捉了，还挨了老大好一顿揍。”
胖大汉子疑惑道：“你以为如何？”
小汉子道：“这回，搞不准她是老大的亲妹还是表妹，跟紧点就是。”
胖大汉子回头看了一眼，“金钱帮贵阳分堂堂主归祖宗也出动了，这女子面子好大。”
小汉子小心道：“我们跟我们的，别管闲事。”
其实，胖大汉子所看见的还不止这些，跟踪郝如雪的不但金钱帮有人，连巴山老顾也派遣了第三十二地堂堂主贾昊人跟踪。
郝如雪也算是走过江湖的人了，这些人的来头虽然不太清楚，却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利。
性格奸诈如狐狸的贾昊人看看这女人，不由大大失望，“老爷子也是把细，这女人用大枰来称，都不知道有几斤，怎值得我动手？”
大块头身材的归祖宗却是急脾气，死心眼，帮主叫他干什么他决不反对，一定要办妥帖。待郝如雪进了客栈，他就立即叫手下把门，一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郝如雪。
郝如雪在房间里，恼怒道：“好哇！还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当成他的俘虏了，欺人太甚！”
归祖宗在门口道：“吕夫人，你别怪归祖宗对你无礼，其实这是为你好。你要知道，你相公在江湖上行走，得罪的人可不少。夫人单身行走不方便，金钱帮全体，看在吕先生能够给好处的面子上，特来做保镖。”
郝如雪道：“上官金虹原来是这么打算的呀！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归祖宗道：“金钱帮是专干见不得光的勾当，上官帮主也确实不是个好人，归祖宗跟着帮主混口饭吃，也不否认是什么好人。”
郝如雪冷笑，却是拿她没办法，‘这个家伙倒也是个真小人！怎么办？’
贾昊人这时过来了，哈哈假笑道：“归爷，你老人家都这么大把年纪，还在替上官金虹卖命，做主子的都不晓得体惜。一个月的工钱几两银子呀？”
归祖宗道：“金钱帮近来‘生意’不兴，一个月只有五百两银子。你问它干吗？”
贾昊人道：“一个月的工钱原来是这么的少啊，唉！生意不好，也不能亏待了替他打基业的元老。这么少的工钱也值得你为他卖命，好！很好。”
归祖宗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胖大汉子进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劝你投奔巴山七十二连环坞。”
贾昊人恼怒的看着胖大汉子，“好多嘴，你不说话，没有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