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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侠客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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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来中秋看着二人,蹒跚远去……
祥记商行的掌柜笑面相迎,“吕夫人,来交货了。呵,今次还有保镖一同来啊。”
来中秋幸福的笑道:“麻烦你了。这是我相公。”
掌柜立刻出来道:“哎呀,吕先生啊!吕老板,贵客啊,小九看茶。”
古代重男轻女不必奇怪,女人再能干,也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
我道:“祥掌柜太客气了,小弟初来咋到,本应早些来拜访,奈何俗事缠身,延误至今日,抱歉哪!”
对于掌柜的嘴脸,我见怪不怪,商人多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物。今次要不是见着我衣衫华贵,而且在镇上有家有业的,颇有财势,他会理你才奇怪了。
二人到得内厅,我抱拳道:“内人喜欢做一点绣品现拙,我也由得她们去做。承蒙祥掌柜关照,不予嫌弃,小弟感激不尽。”
祥掌柜抱拳请道:“好说!好说!”
我落座饮茶,“我们与丐帮交情匪浅,祥掌柜的生意做遍巴蜀,如果有事相托,小弟当不予余力的通融。”
祥掌柜哈哈大笑,“吕先生果然通达,好,就这么说定了。”
来中秋进来道:“打扰二位了。”
祥掌柜起身道:“吕夫人,账房结好银钱了!”
我起身道:“祥掌柜,我们今次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祥掌柜哈哈道:“好说!吕先生慢走!”
在商行交了绣品,出门便看见一群孩子在街头堆雪人,打雪仗,我道:“这些孩子都不用上学堂吗?”
一个货郎道:“没钱的孩子如何上学堂,那学堂可是有钱人上的。”
来中秋也是心疼,“孩子没有教好,祸害可不是一家人啊。”
货郎苦笑道:“没有钱的孩子想念书,有钱的孩子怨恶念书。这世界……不公平啊!”
我们迎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辗转几条街才来到奇伟的住地,只见那是三间淹没在幽幽竹林之间,皑皑白雪之中的草房。
来中秋哈着冷气,看见奇伟的儿子在门口玩,“你家大人在家吗?”
小孩怕生,胆儿怯怯的说:“娘亲病了,爹爹在家里求神拜佛,要我出来玩,不要打扰他。”
来中秋牵着小儿,“带阿姨去看你娘。”
小孩哦了一声,便拉着她去了右边一间草房。
我则抖抖雪花,摘下斗笠,进了中间一间算做客厅的草房。见着这个没有出息的家伙,本来很生气,但见他是诚心的为了他的妻子祈求上神的保佑,也就不忍再喝斥他了。
奇伟见着我的到来,很是惊慌,连忙起身道:“老板……老……板,你怎么来了?这是下人住的地方啊!”
我生气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的兄弟,不是下人,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奇伟连连应声,“是是是……”
我看着这破败的草房,深深感触到他们为什么叫自己做贱民,这就是贱民的住所,道:“这里,改天我叫人新修房子。”
奇伟吓得一跪,“老板,我怎么受得起。”
我喝道:“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以跪天地、跪父母、跪师父,就是不可以跪老板、跪恶人……你给我记住了!”
奇伟连忙起身,唯唯诺诺道:“是是是……老板!”
“就这么决定了。”我向外走道:“去看你妻子去。”
来中秋出门道:“奇家嫂子得的病很严重,得赶快找大夫医治才是。”
我看看草房四周,仰天叹息道:“这里如此潮湿,不得病才是怪事。”拉着奇伟,“找几个村人,与我去砸了苟大夫那治善堂的招牌。再抓些药回来。”
奇伟闻言又惊又怕又是欢喜,“老板,这使得吗?”
来中秋拔剑道:“怎么使不得?买了治善堂,撵走苟大夫也使得。”
在义气的召唤下,十余村民坚决不要我们的工钱,纷纷拿着木棍簸箕之类的家什,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治善堂的大门,奈何依然晚了一步,苟大夫已经闻得风声,关门避人了。
来中秋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有家有业的,真的要把事情闹大吗?”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刘镇长却是急急忙忙的赶来了,真是及时雨啊,“哈哈哈,吕先生,吕先生啊!有话好说!各位乡亲父老,稍安勿躁,大家有话好说!苟大夫已经知道错了,后悔了,他这就给奇伟家的治病去。今后不再嫌弃乡亲们了,愿意廉价给各位看病了。”
来中秋背身啐了一口痰,轻语道:“这个刘镇长也是一个欺善怕恶的人。”
我点头道:“好吧!乡亲们,今次就给刘镇长一个金面,我们回去。”
村民欢欣鼓舞,议论纷纷,“吕先生好人呢!”“要不是吕先生,这个苟大夫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好!就给刘镇长的面子。”“苟大夫要是治不好奇伟家的,他奶奶的,老子就烧了这治善堂。”……
刘镇长连连揩汗,自从来了这位吕先生之后……好事坏事都来了。丁太爷却要我好好的关照……这是个什么事儿!
我们督促苟大夫给奇伟家的看完病,回到家里已经是掌灯时刻了。
在院落里,我大声对来中秋说道:“我们也要开个药铺,开个私塾,统统按成本收费,让老百姓有病可医,孩子们有书可念。”
来中秋好脾气道:“好!都依相公的,相公说怎么办,我们便怎么办。”
夫人们纷纷出来道:“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后院都惊动了。”
来中秋道:“能不气吗?大夫欺负老百姓没有钱,不给看病。私塾欺负老百姓没有钱,不给念书。有钱人呢,又欺男霸女,横行无忌。”
我突然一拍脑袋,“为了奇伟家的事,我自己的事却忘记了做了。”
李玲珑道:“那是什么事?让相公如此着急。”
我轻声道:“在八卦阵图中添设若干陷坑。”
“也不是什么急事。”郝如雪道:“如今天色已晚,明天再去就是了。”
小婕也道:“相公,就明天再去吧!”
我点点头道:“也好!大家都饿了,就吩咐厨房开饭吧。”
第十九回·十八事故·峨眉神尼来了·我们走了
第十九回·十八事故·峨眉神尼来了·我们暗度陈仓的走了
大雪已停,正开始慢慢的融化。到元宵节的时候,雪花的踪迹几乎见不着了。万物复苏着,连土地中的麦芽也努力的冒出头来,呼吸着这初春的气息。
白帝城的西南方向,葱绿的山林之间,出现着三位尼姑。
年长的尼姑,眉目如画,满面慈祥,虽是缁衣芒鞋,却也难掩英姿风采!
后边二位年轻弟子,一个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一个却是浓眉大眼,身形彪悍如似个男子,但她的的确确是女子无疑。
三人风尘仆仆,一人一个包袱,里边除了衣物之外,也就别无长物了。
年长尼姑手中执着一串念珠,口里念念有词,脚下却踏着绿草,轻轻的一步步的走来,极少损伤草命。如此菩萨心肠,如此轻功造诣,在江湖上已是凤毛麟角了。
二位年轻弟子也是满怀慈悲心肠,不敢损伤万物的性命,亦步亦趋的追随着师父的足迹。这一路走来,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真的是很难为她们了。
但是,二位年轻弟子如此食古不化,照着葫芦画瓢,功夫只怕永远达不到了上乘,何谈传承峨眉派历代先师的衣钵?
突然,年长尼姑收住脚步,制止弟子赶路,“前方有人在打斗。”
浓眉弟子道:“师父听见了。”
年长尼姑点头道:“人数看来不少。”
弱不禁风的弟子道:“我们绕道走吧。”
浓眉弟子道:“这是前往白帝城必经之路,我们如何绕道?再说,我们峨眉也不是怕事的人。万一有好人需要我佛慈悲,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年长尼姑点头道:“定心说的是。杀伤一人,能救百十人,要是佛主在,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阿弥陀佛!”
三人缓步来到打斗现场,却见巴山七十二连环坞的老顾在与华山邪门道人剧烈打斗。
邪门道人吆喝道:“老顾,你发个什么风呀?”
泰山阳旭在场外道:“大家都是为了林美人办差来着,不好好的合作,你们这是喝的哪门子干醋?”
老顾剧烈的气喘道:“把你邪门解决了,我这头功便少了一个人争了,岂不美哉!再说,我们巴山与华山有着不共戴天的杀师大恨,今次冤家路窄,你就受死吧!”
邪门道人也哈哈道:“好得很,你们巴山杀伤了我华山的几名弟子,相请不如偶遇,这笔账也一并算了便是。”
叶居士跺脚道:“你们糊涂啊!江湖上的传闻十九靠不住,在没有真凭实据的当前,千万不要中了人家离间计呀。”
有几名衣衫不整的弟子慌张的跑到阳旭面前,“师父,大事不好了,进白帝城的师弟不见一个回来。”
阳旭脸色一变,“有这等事?”
叶居士也道:“大雪刚刚融化,道路湿滑,他们不会是掉进了河了?”
阳旭摇头道:“不会的,我泰山弟子就是再差劲,也不至于在河里回不来。这里有点邪门,吕先生定是早有了防备。”
叶居士带领十几名弟子,与阳旭和弟子一同到桥边查看,一切安好,不见有什么异样。
查看河道的武当派的道士回来说道:“叶居士,河道上根本毫无异状,你也太小心了。那吕先生再大本事,也不能料到我们今天会来。”
叶居士心事重重的,深锁眉头道:“探路的弟子这时还不见回来,我不能不忧心哪!想我们屡次与这人交手,都是铩羽而归,林仙儿那里早无法交差了,这次硬着头皮而来,还盼望上天眷顾,叫我们得胜而回。”
阳旭拍着桥墩道:“最可气的还是那打斗的两个人,也不问个青红皂白,真是糊涂之极!”
武当派的道士道:“他们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现在完全不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了。”
年长尼姑来到场地,“阿弥陀佛!”
叶居士闻声回头,惊喜道:“天镜神尼到了。神尼,有礼了!”
阳旭也连忙合十道:“晚辈见过神尼!”
武当道士也道:“无量寿佛,武当玉清子见过神尼!”
在场的众弟子都山呼:“见过天镜神尼!静思小师父、了凡小师父好!”
弱不禁风的尼姑怯怯道:“叶居……士,把我……们拜凤师姐怎样了?请你们交……出来。”
了凡见师妹如此问话,很不得力,不由替她插话道:“叶居士,我道衡中师兄回山说,峨眉古拜凤与你们在一起。可是一别经年不见丝毫音信回山。我们与师父下山一年,寻遍了大江南北,今次才有幸遇着你们,怎么着你们也得有个交代不是!”
叶居士拍头道:“神尼,实在是对不住你老人家,那古拜凤古女侠确实与我们在一起过,不过后来确是被那叶孤城掳掠了去……”
天镜神尼美目突然电闪,“叶孤城!”
阳旭点头道:“是的,是被叶孤城掳掠了去。我可以作证。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古女侠却与吕先生走到了一路,还做了吕夫人。”
天镜神尼突然回身,一掌击向巴山老顾和华山邪门,一股大力硬生生的分开了缠斗中的两个人,沉声道:“阿弥陀佛!你们有完没有?”
那二人正斗得酣畅淋漓,不想被人从中破坏,本欲问责,但见是名满江湖的天镜神尼,立时噤若寒蝉。
了凡也不理会这些人的反应,“师父,原来传言是真的。那吕先生就在这白帝城中,我们进去把他们捉来考问便是。”
叶居士闻言连忙阻拦道:“且慢!小师父有所不知,这吕先生非同常人,我们还是想个万全之计……”
天镜神尼抬头看看桥对面,点点头道:“果然有些门道。”
邪门瞅了瞅道:“师太可看出了什么?”
天镜神尼点头道:“这吕先生果然很不简单,居然能在此要道上摆设了上古阵图,难怪你们进不了这小小的白帝城。”
老顾疑惑道:“上古阵图?”
天镜神尼缓缓道:“这是诸葛亮依据先贤所创的八卦阵图。据说变化多端,鬼神莫测,能挡得千军万马,问世至今,无人能破。凡是进入此阵图的人,要是迷失了方向,又没有指引,必然困死在里边不可。无论你武功如何高明,在这个阵图里全然无用,考验的却是人的智力与毅力。”
阳旭献媚道:“神尼一定知道破解之法了?”
天镜神尼摇头道:“不知道。”
一众人突然默不作声,神情古怪之极。
天镜神尼接着微笑道:“但是,我们可以安全的进出,你们却不能。”
邪门道人叫道:“这是什么道理?”
了凡道:“因为我们是拜凤师姐的同门,师父到来,她岂有不来迎接的道理?”
天镜神尼挥袖道:“走吧!”
了凡冷笑一声,与师妹一道,尾随师父过了桥。
后面一群人欲待争先恐后的过桥,不意一阵凌冽的劲风扑面而来,纷纷哇哇乱叫着,后退的后退,倒地的倒地,翻滚的翻滚……
天镜神尼道:“一群妖邪!再要过桥,休怪老尼无情了。”
三人立在两山夹道之间的阵门,静思道:“师父,我们要进阵了吗?”
天镜神尼点头,运气送话道:“峨眉派贫尼,天镜携弟子求见吕先生。”
山口回音袅袅,劲风吹着乱草,树林哗啦啦的应和着。
良久之后,风收树静,不见山石草木再有任何变化,天镜神尼点头道:“我们可以进去了。”
三人在山石与树林之中穿行,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阵图的坎位,但见几名泰山弟子困在陷阱里边,昏迷不醒。
天镜神尼一边行走,一边疑惑重重,“怎么又不全是诸葛亮的八阵图。吕先生这是做的哪门子道理?”
了凡道:“吕先生改动了阵法吗?”
天镜神尼点头道:“此阵法依山傍水,虽说就地取材,却是不安常规,错乱颠倒,完全违背了上古八卦阵的要义。唉!这可叫我看不懂了。走吧!趁阵法还没有变动,我们得赶紧出去了,问吕先生一个明白就是了。”
嘿嘿,其实我真不是完全按照诸葛亮的八阵图来布置的。我这迷宫嘛,仓促之际,是弃繁就简的,逃生路只有一条,就是乾坤之路。只要乾坤不变,一切便相安无事。再说这些绿林人物,多是见识粗鲁之辈,用不着大动阵仗。
天镜神尼就不同了,她的到来,却是我始料不及的。
再走几射之地,便是离卦,便见茅山派的毛诗和范光,正在一块山石后边烤着篝火,吃着烧野鸡。
弱不禁风的弟子连忙大呼罪过。
天镜神尼道:“你们怎么被困于此?”
范光起身道:“我们也不知道,几天前到此后,就这样进不了,出不去了,真他妈邪门了。师太,你们怎么也进来了?求求您想个法子,救救我们兄弟,感激不尽了!”
天镜神尼道:“阿弥陀佛!”
静思道:“吕先生捉住你们,定是你们干了什么坏事了?”
毛诗连忙道:“我们帮助白帝城的丁太爷儿子祸害……祸害乡亲,我们……知道错了,已经知道错了,求求师太大发慈悲,救救我们。”
天镜神尼动容道:“趁阵法还没有变化,赶紧走这条路出去,下次不要再让贫尼撞见为恶,否则贫尼也不会再轻饶你们。阿弥陀佛!”
二人连忙道谢,拿了烧野鸡慌忙就走了。
了凡回头道:“把泰山派的人也一并带了出去。”
二人为了逃命,当然很听话。
尼姑三人再走一段路程,就到了两仪枢纽之地,又见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在那里扳着指头计算着什么,地上画满八卦图形,还标注有生死法门。
天镜神尼笑道:“这不是白帝城的丁太爷吗?”
老头子闻言抬头,惊诧道:“天镜神尼也被困在阵图里了?”
了凡道:“不是,我们是被放进来的。”
丁太爷闻言,很是异外。
天镜神尼道:“怎么?你被困了几天了吗?”
丁太爷苦笑道:“有好几天了吧。这个吕先生,吕先生哪!难怪叶孤城、上官金红都会为之头疼,魔教也不敢轻举妄动,果然不简单哪。”
天镜神尼最是可恨叶孤城了,冷笑一声道:“原来丁太爷是叶孤城的人,难怪吕先生会囚困你于此地。”
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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