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 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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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端王主婚。”燕王暗暗骂道：“派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为孤主婚，好狠啊！”不过，他应道：“臣接旨，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刺史华一中从马车中走出来，单膝跪地，说道：“微臣给太妃、王爷请安。”
　　手拿着诏书的燕王说道：“特使大人不必多礼，请起吧。”
　　马公公双手作揖，说道：“太妃、王爷，恭喜了。”
　　太妃笑着说道：“马公公一路辛苦，喝了喜酒再走。”
　　马公公说道：“感谢太妃、王爷盛情，只是奴才还赶着回去复旨，就不多停留。”
　　燕王点点头，说道：“有劳公公，刘总管，送送公公！”
　　刘总管会意地点点头，恭敬说道：“公公，请吧。”他们来到马车前，两个侍卫将礼盒放上去。刘总管说道：“王爷说，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公公喝杯茶吧！”马公公心领神会，他点点头，说道：“刘总管，代奴才谢过王爷！”他爬上马车，回京复旨去了。
　　这时，华一中说道：“皇上特意嘱咐微臣，朕的弟弟大婚，虽然不是册封王妃，却也马虎不得，着内务府下拨一万两白银，权当做哥哥的贺仪。”
　　燕王跪在地上，说道：“臣弟惶恐，臣弟谢过皇上。”
　　华一中指挥侍卫，将白银搬进大殿。




三十五章成婚大典（三）

　　小小站在一旁，默默想到：女官刘兰义女青儿姿态姣好，温良谦恭，特许配端王，册封为侧王妃。太妃真厉害，自己一介平民能够册封为侧王妃，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沾了刘婆婆的光，是她义女，自然就是小姐身份了。想想都好笑，美其名曰为侧王妃，其实就是一个小妾罢了，与许多女人共享丈夫。如果不能回去，她也不喜欢这么早就结婚，她不想与大家共享丈夫，她要找一个真心喜欢自己、尊重自己的爱人。小小的心一阵揪痛，自己不想这样，偏偏就成了这样。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将伏牛村全村老小的身家性命托付给自己呢？她不由怨恨地望着面沉如水的燕王。
　　燕王似乎感觉到了小小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说：“特使大人辛苦了，本王已经在百乐园略备薄酒，为大人接风洗尘。”
　　华一中早就听闻燕王修建百乐园，里面藏有许多莺莺燕燕。据说，环肥燕瘦，各种风格的美女都有，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太妃听儿子要在百乐园宴请宾客，脸色一沉，她说道：“烨儿，那哀家就不去了，你可要好好儿招待贵宾。”
　　小小知道百乐园是燕王饮酒作乐的地方，倒想见识见识。可是，太妃怕污了她的脚，对小小说：“跟哀家回静心堂。”燕王知道母亲从不踏进百乐园半步，他说道：“是，儿臣明白，儿臣恭送母后。”
　　华一中看到太妃一旁的绝色女子，暗想果然天生尤物，燕王艳福不浅啊。
　　燕王领着华一中及文武官员朝百乐园走去。一进百乐园，华一中就觉得不一般，大殿中，铺有大红地毯，两旁摆着酒席。虽是隆冬，里面温暖如春，胭脂水粉香味弥漫其中。燕王在主位坐好，说道：“请入席。”
　　大小官员依序入席，燕王说道：“好，今天为特使大人接风洗尘，孤先干为敬。”
　　华一中连忙说道：“王爷盛情，微臣感激不尽，微臣先喝三杯。”
　　燕王笑道：“好，果然豪爽，很对孤的口味。”他对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让姑娘出来敬酒吧。”
　　侍卫领命，一会儿，只觉得一阵香风扑来，十几个美貌女子走出来了。虽是隆冬，这些姑娘却身着绫罗绸缎，显出她们姣好的身材。
　　燕王说道：“为各位大人敬酒。”
　　这些姑娘训练有素，她们抬起纤纤玉手，对喝酒的官员说道：“大人，奴婢为您斟酒。”言语娇媚，让初次见此场景的华一中有些尴尬。
　　紫衣女子也许看到了华一中的不适，她媚眼如丝，吹气如兰，说道：“大人，喝了吧。”华一中一连喝了十几杯，觉得眼前的人儿模模糊糊，他不胜酒力，说道：“王爷，微臣不胜酒力。”
　　燕王指着紫衣女子说道：“难道大人觉得该女子不够温柔，那好，就让柔柔为大人斟酒吧。”
　　正在为燕王夹菜的柔柔款款而来，她端着一杯酒，跪在地上，举过头顶，说道：“大人，请吧。”
　　华一中望着跪在眼前的女子，但觉她一双玉手，晶莹白皙，宛如上好的玉雕琢而成，显得分外动人。他接过酒杯，顺势摸了一把，说道：“好，好酒。”
　　燕王说道：“柔柔姑娘怎样？”
　　华一中趁着酒兴，双眼朦胧说道：“王爷慧眼，这些姑娘没得说，真是妙不可言啊！”
　　燕王哂笑，说道：“好，特使大人果然不胜酒力。柔柔，扶大人进去休息。”
　　柔柔站起来，扶起醉醺醺的华一中进去了。其他官员都知道休息的含义，他们喝着酒，知府大人说道：“恭喜王爷。”
　　燕王说道：“喜从何来？大人是不是也想尝尝当新郎的滋味儿？”他们都清楚，百乐园的女子都是燕王搜集的，不过，哪个官员看上了某个女子，燕王会大方地送上厚礼，让该女子做他的侍妾。
　　知府大人害怕家中的母老虎，连忙摇着头说：“谢谢王爷，小臣失礼了。”
　　燕王听了，哈哈大笑。百乐园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醒过来的华一中望着躺在一旁的柔柔，他想到柔柔是王爷的人，不由脸色惨白。他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柔柔用皓白的手臂挽着华一中的脖子，柔柔说道：“大人，是王爷吩咐的。难道柔柔做的不够好，大人不满意？”
　　华一中大小老婆也有四五个，他第一次碰到温顺的像个小猫似的女子，哭笑不得：“不是，只是？”柔柔似乎看穿了华一中的心思，说道：“大人，如果不嫌弃，柔柔想照顾您一辈子。”
　　华一中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柔柔连忙穿好衣服，说道：“大人，让柔柔为您更衣。”
　　华一中也没有办法，他让柔柔伺候更衣、净脸。正在这时，燕王带着侍卫进来了。柔柔连忙叩头请安，华一中不好意思说道：“王爷早。”
　　燕王不以为然，说道：“大人，昨晚睡得可好？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大人辛苦了，温柔乡的滋味可好？”
　　听着燕王放浪不羁的话语，华一中连忙跪在地上，说道：“王爷，华一中死罪。”
　　燕王将他扶起来，说道：“大人，如果觉得满意，就让柔柔照顾你，怎样？”
　　突如其来的艳福，华一中只好说道：“多谢王爷。”
　　燕王说道：“好，柔柔小小伺候大人。”说完，他就走了。
　　华一中边吃早餐边想：燕王如此玩乐，看来京城的传言不假。
　　这个时候，小小正在伺候太妃梳洗。这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大事不好了。”
　　小小知道是守护夏大婶的那个侍女，心中一震，手中握着的珠釵掉在地上。
　　太妃骂道：“什么事，让你如此惶恐？”
　　跪在地上的侍女说道：“太妃，老夫人不行了。”
　　啊，刘婆婆和小小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太妃，让奴才去去。”
　　太妃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他们匆匆来到客房，虎子坐在一旁抹着眼泪，李御医也赶来了。
　　刘婆婆心里一阵揪痛，望着妹妹憔悴的面容，放声大哭。小小看到夏大婶黯淡无光的眼睛，心一点一点沉落。
　　李御医说：“姑娘，还有什么话，就对老夫人说吧。”
　　小小拉着她干瘦的手说道：“娘，我知道您还有许多放不下。我来说，如果对，您就眨下眼睛，好吗？”
　　夏大婶眨了一下眼睛。小小连忙说道：“娘，我一定好好儿照顾弟弟。”夏大婶眨了一下眼睛。
　　望着悲痛的刘婆婆，小小说道：“娘，您的闺名叫刘燕，河顿人氏，自幼父母早逝，有一个比您大两岁的姐姐，叫刘兰。”
　　夏大婶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她拼命地晃动身子。小小连忙握紧她的双手，说道：“是这样，您就眨眼睛。”夏大婶急忙眨着眼睛，刘婆婆扑过来说道：“妹妹，我是姐姐啊！”姐姐？陷入昏迷之中的夏大婶蓦然坐起，喊道：“姐姐”！她指着小小和虎子就溘然而逝。
　　




三十六章成婚大大典（四）

夏大婶喊了声“姐姐”，指着小小和虎子就溘然而逝。刘婆婆悲痛欲绝，虎子也伏在娘身上喊道：“娘，不要丢下虎子！”小小想起夏大婶对自己的疼爱，一时肝肠欲断，泪落如雨。
　　李御医劝慰道：“夫人受了很多苦，这样也好。请节哀。”
　　不知过了多久，刘婆婆的情绪平复下来，她对躺在床上的妹妹说道：“妹妹，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儿照顾他们。”
　　此情此景，小小拉着虎子的手跪拜在地上，喊道：“大姨。”
　　刘婆婆将他们搂进怀中，说道：“可怜的孩子，从今就让大姨来照顾你们。”说完之后，她将小小和虎子拉起来，安慰道：“别怕，这一切都交给大姨吧。”
　　眼看与燕王成婚的吉日将到，丧事只能从简。刘婆婆毕竟经历过后宫的风风雨雨，她将一切处理妥当。
　　站在一旁的侍卫催促道：“刘婆婆，时候不早了，回府吧。”刘婆婆点点头，她对跪在坟前的姐弟俩说道：“孩子，快起来吧。只要你们生活的好好的，你们的母亲在天之灵也感到安慰了。”
　　小小在坟前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娘，安息吧。我明年再来看您！”
　　他们走进马车，默默无语。刘婆婆经历了太多大喜大悲，她问虎子：“虎子，你多大了？”虎子说道：“大姨，我今年十二岁。”刘婆婆点点头，说道：“识字吗？”虎子摇摇头。小小说道：“家里穷，哪有多余的钱上私塾？”刘婆婆叹了一口气，说道：“男孩子毕竟多认识点字才好，我明天就安排你上学的事。”她又对小小说道：“青儿，既然就要和王爷成婚了，大姨还是要劝说你一句，对于王爷，恭敬是自然的，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要学着迎合他。”
　　小小说道：“大姨，我就想和你商量这个事情。母亲病逝，我与燕王的婚事能不能推迟？”
　　刘婆婆以为小小心系在小五身上，神色一变，她说道：“青儿，皇帝已经下旨，定在十二月二十八，日子是不能更改的。”
　　小小不由说道：“大姨，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刘婆婆不由揽过小小，望着小小苍白却依然动人的容颜，叹了一口气：“青儿，王爷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之所以成了这样，与已逝的王妃有着莫大的关系。想当年，王爷与王妃恩爱异常，只是天妒红颜，让王妃早逝，王爷沉湎入往昔，不能自拔。别看他每天在百乐园饮酒作乐，可他的心是苦的。他特意修建望月轩、望月阁，就是为了怀念王妃。青儿，王妃并不是貌若天仙，可是她非常温柔、贤惠，你可要好好儿学学。哎，我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自小就聪明异常，深得先皇宠爱。哎，青儿，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小没有想到看似放荡不羁的王爷既然有着这么伤心的故事，她的心都揪紧了，好半天才说：“大姨，王爷有情，他放在王妃身上，与我没有关系。”
　　刘婆婆说道：“傻丫头，王爷这么多年没有娶妻，这次能够册封你为侧王妃，虽说是太妃疼爱你，可也要王爷点头啊。”
　　小小想：就算王爷有情，也不过是贪恋新鲜吧。况且，自己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怎能苟同这种没有爱的婚姻？只是，这一切又怎能说出来。小小只好说道：“大姨，我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尽力吧。”
　　很快，他们来到王府前，小小不由打开帘子，望望天空：哎，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宽阔啊，自己就要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这时，正在门外盘旋的男子突然见着马车里的小小，他惊讶地喊道：“小小，小小”
　　这时，刘婆婆已经将帘子放下，说道：“以后不能这样，要注意礼节。”
　　传入耳中的声音让小小一震，多熟悉啊，难道是阿牛哥？虎子也听到了声音，不由说道：“姐姐，阿牛哥？”
　　小小连忙说停车，刘婆婆诧异地望着她。这时，马车已经驶进王府。驾驶马车的侍卫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小小不由往后看去，大门已经关上。刘婆婆怕节外生枝，她一把将小小拉进车厢，忙说道：“没事，走吧。”
　　刘婆婆说道：“青儿，不管过去怎样，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明天就是你和燕王成婚的大好日子，其他的事情不能多想了。”
　　小小低头不语。刚才她听到的就是阿牛的声音，原来，自从小小进入王府做绣娘，阿牛与阿莲回到伏牛村，安顿好阿莲，又为夏大婶抓药，等天一下雨，他再也等不住了，辞别父亲来到燕城找小小。可是，侯门深似海，阿牛怎能进去呢？他到码头寻了事情做，只要有空就到王府门前转悠。他想：只有小小外出就能碰上，哪怕看上一眼也好。前不久，他遇到小六子，小六子说不久前，他看到一个老夫人带着一大帮人进王府，其中有个貌若天仙的姑娘从身材看与小小非常相似。当时，他远远的跟着没有搭上话。阿牛听了，更加肯定，他说：“她就是小小。”小六子这才明白，当时在大街上遭人殴打姑娘之所以出手，原来她是自己的好“兄弟”小小。于是，他们两人只要有空就在王府外转悠，希望那天碰到她。
　　这天，阿牛没有出工，他一大早就来到王府前转悠。他想上前问问，可是守门的侍卫黑塔似的，面无表情。他可不想像小六子一样，被侍卫羞辱一番，并骂道：“想死了，竟敢打听王府的事情？”他只好在一旁转转。守门的侍卫早就注意了，以为他是哪个府上的门差，也不做声。到了傍晚，看到阿牛还在那里转悠，守门的侍卫对接班的侍卫说道：“注意那小子，他在这儿转悠了一天。”这时，给母亲上坟回来的小小打开帘子，落入阿牛的眼中。他又惊又喜，不由喊道：“小小。”可是，马车很快进了王府，大门关上了。
　　阿牛不顾一切，在外面喊道：“小小，小小！”
　　守门的侍卫一把拉过阿牛，厉声道：“我都注意你一天了，在这儿转悠了一天了，想干吗？”
　　阿牛连连作揖，说道：“侍卫大哥，刚才进去的是我朋友。麻烦你们。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见见。”
　　侍卫瞪着眼睛，说道：“什么，车上是你朋友？太好笑了。”他对一旁的伙伴说道：“告诉他，车上的是谁？”
　　也许今天的侍卫心情好，他们并不打人，说道：“你可听好了，刚才进去的是我们的王妃。”
　　王妃？不可能。阿牛心想：小小是进王府做绣娘，怎么就成了王妃，不可能。他说道：“侍卫大哥，行行好，我的朋友在王府做绣娘，麻烦您通报通报。”
　　“哎，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呢？快滚！”侍卫黑着脸，一把将阿牛推开。
　　要知道阿牛是一根肠子到底的人，为了与小小见上一面，他在王府外面转悠了几个月，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一掌扣住侍卫的命门，喝道：“不管怎样，今天我见定了。”
　　麻痹大意的侍卫没想到这人还有一身好功夫，他骂道：“我看你想死了，在王府门口撒野。”其余的侍卫一拥而上，喝骂道：“将这人拿住！”这些侍卫个个身手不错，刚才一时大意被阿牛扣住命门的侍卫用脚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