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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 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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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很是开心，对他们说道：“你们有这个心，哀家就很知足了。好了，也用不着陪哀家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燕王和小小告退。他们一回到房中，小小吩咐阿菊打来热水，她为燕王净脸、更衣后对阿菊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这儿就交给我吧。”阿菊听话的将房门关好。
燕王一脸促狭的笑容，说道：“本王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么粗线条的丫头了。是啊，本王与你分居三个月了，这个傻丫头一点都不知啊。”
小小躲到屏风后换好睡袍，娇笑着说道：“王爷，您是谦谦君子。”
燕王一把掀开锦被，说道：“本王可不想做谦谦君子。”心里暗想：不过，本王也不会用强的。
小小一脸戒备地望着王爷，从床上抱下一床锦被铺在地上，转移话题：“王爷，您每年都要视察农事吗？”
燕王躺在床上，回答道：“无农不稳啊。先皇在世，每每告诫我们农业丰则天下稳。我纵然不肖，也不敢忘记先帝的教诲。”
小小点头称是。是啊，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她不由插嘴道：“王爷，您说的很对。只是青儿一事不明，为什么天朝帝国重农抑商呢？是的，农业丰收，我们都有吃的，可是假如没有商人，那么南货北易，也是不可能的事啊？再说，他们纵然不在田里流汗，却也舟车劳顿，如果流年不利，碰上土匪强盗，不但血本无归，甚至还会赔上性命。”
听到小小如此说来，燕王不由坐起，愕然问道：“这些道理，是谁告诉你的？”
小小说道：“青儿只不过看了几本书，乱说的。王爷，您不要放在心上。”
燕王摇头说道：“你说的很好。可是，你忘记了一件事，假如经商的人社会地位很高的话，那么官商勾结，权利岂不是都把持在他们手上吗？”
小小微微一笑，说道：“王爷，纵然如此，官商就不勾结了吗？我看，关键是制度。其实，商人世家，也有许多出色的人物，如果能够打破门阀，说不定也是旷世之才呢？”此言一出，燕王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是啊，成大业不拘小节，如果每年的科举能够打破门阀，士农工商都能参考，岂不是天下英雄，尽入囊中？这样，危机重重的天朝帝国岂不是能够度过难关？一想到这儿，燕王满心欢喜，他情不自禁走下来，抱住小小“叭叭”亲了两口，连连说道：“谢谢你，青儿。”
愕然当中的小小望着眼前的燕王，不知说啥才好。燕王轻轻啄了一下小小光洁的额头，说道：“好了，睡吧。”
他回到床上，闭上了双眼，只有小小兀自沉浸在燕王难得的柔情当中。一直到公鸡破晓，小小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醒过来的小小发觉自己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燕王正在房中忙碌。小小连忙爬起来，略微梳洗一番，就为燕王找来换洗的衣服，用包裹装好。
早饭后，燕王辞别母亲，小小看见燕王骑上骏马，绝尘而去的情景，心中有点依依不舍之情。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知交半零落？他是我的知交吗？小小怅然若失，挥了挥手。
四十七章再见小五
燕王前往各地勘察农事，小小每天前往静心堂请安之后，有了大把时间看书写字。这天，阳光明媚，花园里，雍容富丽的牡丹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大朵大朵木槿花开了，一片灿烂锦绣。风姿绰约的杨柳摇着柔长的枝条，显得分外青翠。小小吩咐阿菊准备绘画工具，她准备画一幅春色园林多娇图，这么多时日不摸画笔，小小觉得手有点生了。
小小略一沉思，决定大胆运用渲染、写意笔法。天空悠然飘着一朵朵白云，只见高大如玉的树木，曲折迂回的楼阁亭榭，姹紫嫣红的花朵，淙淙流淌的溪水，交相辉映。色彩是这么明艳，构图又是这么巧妙，让站在一旁的阿菊不停称赞。
小小抹了额头上的汗珠，笑着问道：“阿菊，你觉得这画好在哪里？”
阿菊腼腆笑着，她脆生生回答：“我也不懂绘画。不过觉得王妃与别人画的不一样，奴婢看到的画卷，哪怕是一朵花，一棵树，花朵是花朵，叶子是叶子。如果是一只鸟，连羽毛都可以数出来似的。王妃画的，云朵啊，树木啊，花朵啊，全然不同，可是奴婢却感觉到了。”
小小乐了，她说道：“看不出来，阿菊还是一个天才评论家呢。”
阿菊胀红了脸，摇着头说道：“王妃，您别取笑了。”
小小一脸正色，说道：“阿菊，我是认真的。你说的花朵是花朵，叶子是叶子，羽毛历历可数，这种画法称作工笔。而我，运用的是写意，画法不同，自然感觉就不同了。”看着阿菊一脸神往的样子，小小说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真的吗？”阿菊面露喜色。小小说道：“当然，只要你肯学。”阿菊连连点头。看到阿菊跃跃欲试的样子，小小开始教她绘画入门知识。两人正起劲的时候，刘婆婆匆匆赶来。她看到桌上摆着的画卷，细细欣赏了一会，看到小小围着围裙，诧异问道：“王妃，这是你画的？”小小说道：“闲着无事，所以就画两笔玩玩。”刘婆婆不敢相信，她望着小小，神情变幻，好半天才说：“青儿，你真是一个宝藏，有着无数的惊喜等着我们去发掘。”小小摇摇头问道：“刘婆婆，您找我有事？”刘婆婆拍了一下额头，说道：“你看我这记性，今天是刘总管夫人生日，太妃说让你代表王府送上一份贺礼，已表关心。”
小小心想：刘总管夫人？不就是小五哥哥的养母吗？她问道：“太妃有没有说送上一份怎样的礼物？”刘婆婆说道：“这个不用操心，礼物都准备好了，十匹绸缎，一对金镯子，另外还有两个食盒。”小小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刘婆婆答道：“就是现在，你先换下衣服，梳洗一番，王妃自有王妃的气度。”小小点点头，看到刘婆婆一直盯着这幅画，就说道：“婆婆如果喜欢，我找人裱好送给您。”刘婆婆欣喜异常，说道：“这个自然好，装裱就交给我了。你赶快回去换衣服，等会我们前往总管府祝贺。”小小忙带着阿菊回房。她换了一件淡绿色宫装，眉不画而弯，唇不涂而红，左右顾盼，波光流转。阿菊说道：“王妃，不管您怎样打扮就是好看。”小小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刘婆婆早在门外侯着，看到小小如此妆扮，点了点头。小小看到摆着一抬软轿，惊讶地问道：“刘婆婆，难道要出宫？”
刘婆婆颔首：“不是的，只是路途遥远，恐怕王妃受累。”小小哑言一笑，自己瘦归瘦，天天锻炼，身体不错。她还想说点什么，刘婆婆说道：“阿菊，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扶你主子上轿。”看到阿菊惶恐的神情，小小不想多争辩，只好坐轿。两个侍女熟练的将帘子卷起，轻声说道：“王妃，请坐好。”
小小一坐上去，发觉里面很是雅洁。摆着两个小凳子，凳子上铺着软毡子，四周的木柱子上刻镂着精巧的花纹。小小只觉得转了几个弯，大概是三支香的功夫，就听到侍女的喊声：“落轿。”两个侍女打开帘子，说道：“王妃，请下轿。”小小在她们的搀扶下走出来。
燕王妃前来贺寿的消息早已传达总管府。当小小的轿子一出现在总管府面前，刘总管及夫人早就率领奴仆家人侯着。等小小一出来，她们就跪在地上叩头请安。小小没想到排场这么大，连忙说道：“刘总管，刘夫人快快请起。今天是夫人的诞辰，太妃和王爷特意命我前来祝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恭祝夫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刘总管没想到庶王妃如此会说话，连忙叩头称谢：“老奴感谢王爷、太妃盛情。”小小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就不要这么多礼数了。”总管夫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脸儿白白胖胖，显得很有富态。她一脸惊喜说道：“哎呦，早就听说王妃貌若天仙，今儿见了果然倾城倾国。”小小没想到刘夫人如此会说话，会心一笑：“夫人好福气。”站在刘夫人一旁有着两个衣着鲜亮的女子，小小暗想可能是刘总管的小妾。果然，一会儿，小红来到三夫人面前，说道：“夫人，您的冰镇梅子来了。”三夫人珠围翠绕，看到小红如此不懂事，连忙喝道：“王妃在这儿，还不快请安。”
小红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小小早就认识这个俏丫头，看到她惶恐的神态，不由浅浅一笑，说道：“今儿是个好日子，就不要拘礼了，快起来吧。”
小红但觉庶王妃言语轻柔动听，她早就听说了新册封的庶王妃就是绣娘青儿，不由抬头一望，果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刘婆婆向前一步，说道：“老姐姐，今天你生日，做妹妹没有什么好送的，前不久在集市上买了一个白玉镯子，不知喜欢可否？”
刘夫人爽朗笑道：“都是多年的好姐妹了，客气啥？”
小小在总管府呆了一会，看到他们如此拘谨。她对刘婆婆说道：“是不是可以走了？”刘婆婆会意，对刘总管及夫人说道：“好了，庶王妃还要回静心堂向太妃复命，就不多打扰了。”
他们恭送小小离开，这时，只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正准备上轿的小小放眼望去，他是谁？他不就是离开王府多日的小五吗？小小心情一阵激动，可以说自从进王府，小五是她的好朋友，好兄长，出生入死，过命的交情。那次误闯望月阁，如果不是小五舍命搬来太妃，小小的这条小命早就一命呜呼。小小不由轻启丹唇，喊道：“小五哥哥。”
已下马的小五早就看见了小小，他这次特意赶回为养母庆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儿，心里狂喜不已。当他看清小小面前的奴仆，心中悲恸不已：她已经是燕王妃，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主人了。小五单膝落地，轻轻说道：“小五给王妃请安。”此言一出，小小但觉心儿碎了一地，泪眼模糊，别了，朋友，别了，兄弟！
四十八章飞鸽传书
小小自从总管府回来后，躲在房中痛哭一场。她的耳前不停回响小五的声音：“小五给王妃请安。”王妃？真是莫大的讽刺？是王妃就不能有朋友吗？想想众人诧异的眼神，不知道到时王府又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晚膳时分，小小略施脂粉，掩住红红的眼睛。太妃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前去贺寿的庶王妃看到一个侍卫竟然叫“哥哥”，多亏这个侍卫脑袋还算灵光，及时下跪请安，总算没有出丑。太妃端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面容憔悴的小小。一旁的刘婆婆不时用眼睛示意，没想到静坐的小小低着头，面容平静，丝毫没有发觉刘婆婆焦急的神态。
好一会儿，太妃觉得还是开门见山为好。她摒退左右，问道：“青儿，今儿前往总管府，一切可好？”正在暗想心思的小小直到太妃问第二遍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连忙叩头说道：“回太妃的话，一切顺利，刘总管及夫人感谢异常。青儿本来一回来就要向您复命的，后来因为有点不舒服，就耽搁了，请太妃责罚。”
太妃看到小小避重就轻，不由有些恼怒，她问道：“哀家听说，青儿回来的时候遇到侍卫小五，竟然喊他哥哥，有这样的事吗？”
小小听了，冷汗涔涔，心想：王府的耳目众多，八卦也是一流。她敛首回答：“回太妃的话，青儿初入王府，侍卫小五像兄长一般照顾过我。他要比青儿年长几岁，所以青儿见着他就叫他哥哥。”太妃没想到小小如此诚实地回答，又想到青儿曾经误闯望月阁，就是小五拼命相救，因为这件事，害得他侍卫长当不成了，并且发配到很远的地方。青儿因为这事，肯定很内疚。这样一想，太妃放心了，她说道：“是啊，别人对自己的好，是不能轻易忘记的。只是现在，你已经是庶王妃了，身份地位不同了，凡事都要注意分寸。”小小颔首称是：“多谢太妃教诲，青儿铭记在心。”太妃看到小小一副受教的样子，心里一软，说道：“明白就好。起来吧，地上太凉。”小小恭敬地站起来。太妃吩咐：“开饭吧。”小小这才发觉后背全湿了。
晚膳后，刘婆婆走进来说道：“启禀太妃，王爷飞鸽传信来了。”
飞鸽传信？小小这才发现刘婆婆手中捧着一只洁白的鸽子，黑漆漆的眼睛灵活地转着。
太妃欣喜异常，连声说道：“快，让哀家看看。”
刘婆婆急忙将系在鸽子脚上的字条取下，小心翼翼打开，呈上。太妃小心地念着：“母亲大人在上，孩儿一切平安，勿牵挂。孩儿四处巡查，桑麻长势甚好，稻黍已经播种，孩儿不亦乐乎。不日，孩儿将前往吉江，视察水利，吉江储水丰则燕地无旱灾之忧也。天气阴寒多变，望母亲大人保重身体，烨儿顿首。”没想到看似冰冷无情的燕王还是一个大孝子，文笔也很不错。太妃点点头说道：“好了，刘兰执笔，为烨儿修书一封。”刘婆婆准备好笔墨，太妃说道：“烨儿，书信已经收到。看到孩儿勤于政事，辖地之内政通人和，哀家自是高兴。孩儿前往吉江，应多准备祛风散寒之物，已备不时之需。府中一切皆好，勿用挂念。”太妃转过来问道：“青儿，你有什么话要对烨儿说吗？”小小没想到太妃问自己，沉思半响，摇着头说道：“青儿没有别的，只希望王爷一切都平安。”太妃笑着说道：“青儿向王爷问好，一切平安否？”
刘婆婆有着一手工整的小楷，她很快书写完毕，将书信递给太妃，说道：“请太妃过目。”太妃细心读了一遍，点点头。刘婆婆将字条卷好装进竹筒，系在鸽子脚上。刚才吃了玉米粒的鸽子拍拍翅膀飞向云霄，转眼就不见了。小小担心问道：“信鸽晚上不会迷路？”刘婆婆说道：“这只信鸽已经训练过千百回，它聪明异常，不会迷路的。”只是她们不知，信鸽飞出王府不久，就被有人飞身而上，一把拧住鸽子的脖子。此人解下系在鸽子脚上的竹筒，打开字条，看到燕王前往“吉江”二字，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他将字条重新装进竹筒，系在鸽子脚上，将它放飞了。接着，他“吁”的一声尖利哨声，一只浅灰色的鸽子飞身而下，落在窗台上。此人俯下身子写了几个字，卷好装进竹筒，系在鸽子脚上。他捧起鸽子，低声说道：“回去吧。”小灰鸽似乎明白了他的话，朝京城飞去。
拂晓，小白鸽来到了燕王宿地。燕王的贴身侍卫阿宽一把捧住信鸽，小心翼翼地取下竹筒，打开字条，递给王爷。燕王细细看了一遍，当读到“青儿向王爷问好，一切平安否？”他不由闪现出小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心里暗自懊恼，因为怕母亲取笑，竟然一字未提，不知道小小高兴与否？阿宽听到信鸽的叫声有些惶恐，似乎全没有从前完成任务愉悦的“咕咕”叫声。他不由启禀道：“王爷，属下觉得信鸽有些古怪，以前它完成任务都非常的兴奋，叫声也很清脆，这次我发现它声音低沉，似乎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沉浸在甜蜜当中的燕王扬着手上的字条，不以为然，他说道：“这张字条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就算有人别有用意的取下，也没有多大用处。”阿宽低声说道：“王爷，吉江山高路远，属下以为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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