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 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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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知道无法挽回，就低声说道：“好，我们听王爷的话，赶快去忙碌吧。”他们纷纷起身，各做各的事。
　　燕王说道：“母亲，王妃，你们收拾收拾吧，明天清早，我送你们进宫，然后就启程了。”
　　太妃心在颤抖，自知皇命难为，也只好在刘婆婆的搀扶下回屋了。童莲呢，腆着肚子也离开了。其实，她才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因为吃的好，又特意为之，所以就显山露水。
　　燕王呢，他吩咐阿宽将侍卫聚拢，说道：“阿宽已经将事情跟你们说了，明天本王就要前往西北，因此你们愿意留下的，本王立即让你们回家，如果愿意随本王沙场杀敌，本王也不会亏待你们。”一众侍卫说道：“我们誓死跟随王爷，沙场杀敌，建功立业。”听了他们响亮的话语，燕王说道：“好，好男儿当保家卫国，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和本王北征。”“是，属下遵命。”众人异口同声。
　　燕王说道：“阿宽，你留下。”
　　阿宽说道：“王爷，有什么吩咐？”燕王说道：“走，本王到外面遛遛马，顺便去买点东西。”
　　听了燕王的话，阿宽就去马厩牵来两匹马。燕王骑上火云，阿宽随之跟上。当他们出了府，疾驰在大街上，一会儿就来到护城河边，夜幕降临，燕王说道：“阿宽，你带本王去一个地方吧，也算了了本王的一桩心愿。”
　　阿宽说道：“王爷，阿宽不明白您的意思。”
　　燕王说道：“你明白的，你知道本王现在最牵挂的是谁吗？”
　　阿宽心想：难到是青儿？他摇着头说：“王爷，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燕王说道：“好，我就不和你打哑谜了，你说，青儿住在那里？”
　　“这？”阿宽迟疑了，他要信守承诺。他摇着头说道：“王爷，青儿住在那里，属下确实不知道。”
　　燕王说道：“别装糊涂了，那次我见着你到集市上买了一大车刺绣用的东西，我因为急着进宫也就不问你了，难道你不是给青儿她们送去的吗？”
　　“这？”阿宽一向忠于燕王，眼见被主子戳穿了谎言，脸都红了。
　　燕王说道：“我知道青儿的脾气，她肯定跟你约法三章了，不准任何人知道她的踪迹。你不用为难，我只要到窗外看她一眼就足够了。”
　　听了燕王的话，又想到他明天就要北征了，况且那座小屋中还有他牵挂的人儿。阿宽说道：“王爷，属下就带您前往？至于青儿愿不愿意见您，属下只有向她禀明了。”
　　“好，我们去吧。”燕王快马加鞭。
　　阿宽说道：“王爷，慢着。”
　　燕王问道：“怎么了？你反悔了？”
　　阿宽说道：“王爷，青儿一向低调，况且现在夜色已晚，我们骑着马贸然前往，恐怕引起旁人的猜疑，并且青儿也会拒之门外的。”
　　燕王点点头，说道：“还是你考虑周全，嗯，我们先回府吃饭，等会儿再步行前往，如何？”
　　阿宽说道：“好，属下听王爷的。”他们快马加鞭，朝国邸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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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燕王北征（三）

　　燕王一回国邸府，赫然发现他的岳丈童天及岳母来了。太妃见了，责备道：“烨儿，你明天就要启程，亲家公和亲家母特意前来送行，你跑到那去了？”燕王说道：“母亲责备的是。”他转过头对童天夫妻俩说道：“不知泰山前来，小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童天看到燕王如此谦卑，心情大好，连忙说道：“老臣给王爷请安！”
　　太妃连忙说道：“今天都是自己人，就不要拘礼了。”
　　童天点点头，童莲生母五夫人说道：“臣妾早就听闻太妃的美名，今日亲眼一睹风采，果然惊为天人。”
　　太妃说道：“哀家明白了，为什么童莲小嘴伶俐，讨人欢心，原来都是遗传到亲家母的巧嘴啊！”
　　这时，童莲在翠儿的搀扶下走出来，她说道：“婆婆，您又在说童莲的不是了？”
　　童天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怎样跟婆婆说话的？”
　　太妃说道：“童丞相不要责骂童莲，哀家就是喜欢她的率真。”
　　五夫人低声说道：“莲儿，太妃仁慈，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能少了礼数。”
　　燕王心中有事，他说道：“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宴席，大家快入座吧。”
　　一行人根据尊卑入座，席上，太妃端起一杯酒，说道：“烨儿，今晚就算饯行酒了。娘敬你一杯，祝你征讨木涂开旗得胜，早日班师回朝。”
　　燕王一饮而尽，说道：“多谢娘！”
　　童天和五夫人端起酒杯，说道：“王爷请放心，太妃和童莲，老夫会好好照顾她们的。老臣夫妇敬你，祝你讨伐木涂马到成功，早日凯旋而归！”
　　燕王一饮而尽。
　　这时，童莲端着茶杯说道：“王爷，臣妾就以茶代酒，祝你早日班师回朝。”
　　其乐融融，其情可叹！燕王又是一饮而尽。吃完晚膳，送走童天夫妇，燕王对太妃和童莲说道：“你们早点休息，我还要为明天出征做准备。”
　　太妃点点头，说道：“烨儿，你也不要太累了。”说完，她在刘婆婆的搀扶下回房了，她对刘婆婆说道：“刘兰，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偏心？”
　　刘婆婆说道：“太妃，老奴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太妃说道：“也许是哀家多心了，你我情同姐妹，青儿嫁给烨儿，你我就是儿女亲家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无缘，这么快就分手了。你心中有气，也是正常。”
　　刘婆婆说道：“太妃，这是青儿福薄，怨不得旁人。”
　　“童莲为人乖张，本宫也是清楚的很，只是我老了，只想早点抱上孙子，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涂了。”太妃说道。
　　刘婆婆说道：“太妃，各人八字个人造，青儿脾气倔强，早日离开王府，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您就不要忧心了。”
　　太妃望着黑乎乎的窗外，心想：烨儿北征，前途遥远，不觉有些黯然伤神，刘婆婆忍不住劝说：“太妃，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么王爷一定会平安归来，您不要忧心了。”原来，今天太妃突闻燕王北征，情绪激动，忍不住在她耳边说了一首揭诗
　　此格威权不可当，紫袍金带坐高堂
　　平生原有滔滔福，妻荣子贵自怡然
　　可堪不平蹉跎多，恰配天女双生子
　　定国安邦人极品，威声显赫震寰瀛
　　这是太妃到华法寺为燕王抽签时抽到的，太妃一直深信不疑。她听了刘婆婆的话语，就想到“定国安邦人极品，威声显赫震寰瀛”，因此她止住了泪水，同意儿子北征。
　　这时，太妃说道：“恰配天女双生子，青儿与烨儿成亲大半年了，为什么毫无喜讯呢？”
　　刘婆婆说道：“也许是老奴弄错了，天女，也许是父亲带有天字的姑娘，正好童丞相名讳天。现在，王妃有孕在身，过不多久，您就可以抱上孙子了。”
　　听了刘婆婆的话，太妃展颜一笑，她说道：“刘兰，谢谢了。”多年的情谊都化作一句话，太妃说道：“哀家明天进宫，你就不要跟去了。”
　　刘婆婆说道：“太妃，老奴的命是您给的，老奴早已经发誓，一生一世跟着您。”
　　这时，燕王在阿宽的陪同下，穿街走巷，来到小小居住的小院前。他们看着院门紧闭，俩人轻轻一跃，落入小院。房子里，好亮着烛光，隐隐约约传来小小和阿菊的谈话声。燕王心情激动，他示意阿宽前去敲门。
　　阿宽点点头，他向前敲门。门外传来的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让正准备休息的主仆俩吓了一跳。
　　小小示意阿菊不要做声，她抡起墙角的一根木棒轻轻走过去，低声问道：“谁？”
　　阿宽说道：“是我，阿宽。”
　　阿宽？他半夜三更来干什么？小小低头瞅瞅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有些迟疑了。如果阿宽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怎样呢？
　　她说道：“阿宽，我们已经休息了。如果有事，请明天清早再过来吧。”
　　门外的阿宽无计可施，他总不能破门而入啊？站在一旁的燕王苦笑着，他日夜牵挂的人儿就在里面，一扇小小的门就将他和她隔开了。
　　阿菊低声说道：“主子，为什么不开门？”
　　小小指指自己的肚子，没有出声。一时间，静悄悄的，只听到秋虫的唧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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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燕王北征（四）

　　站在门外的阿宽，在燕王的不停地示意下，他继续说道：“青儿，快开门，如果不是急事我也不会赶过来的。”
　　阿菊低声说道：“主子，开门吧。”小小暗想：已经入秋了，加上一件衣服，阿宽应该看不出来。她示意阿菊给她加上一件外衣，然后打开门，说道：“进来吧。”
　　燕王躲在一旁，示意阿宽进去。
　　阿宽走进去，看到小小将木棒放到一旁，吃惊地问道：“怎么了？以为坏人来了？”
　　小小笑道：“半夜三更的，我们当然不放心啊。阿宽，有什么事就说吧？”
　　阿宽说道：“西北战事吃紧，王爷已经封为定远大将军，明天，我就要随燕王北征。”
　　听了阿宽的话，小小的手不由一颤，他要到西北去了？千山万水再难相见。旋即，她抬头笑道：“阿宽，你是向我们辞行的吧？嗯，你有什么话，就对阿菊说吧，我就先进屋休息了。”
　　听了小小的话，阿菊和阿宽的脸都红了。原来，小小和阿菊住在这儿，阿宽偶尔过来帮忙。那天，小小觉得很是疲倦，就在庭院里搭着的凉床上休息。阿宽过来了，他陪着阿菊说话，看着阿菊逗弄着小鸡，他说道：“等我们老了，就在乡下造一间房子，置买几十亩田地，喂三五只羊，几十只鸡鸭，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阿菊说道：“我做梦都想那样的日子，只是等我们老了，恐怕都走不动了，羊儿调皮，我们都追不上了。”
　　小小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谈话，忍不住睁开双眼，看到阿菊娇羞无限地望着阿宽，全都明白了，她的小丫头爱上了阿宽。想想也是，一个小丫头，平时很少与男子打交道，阿宽虽说人丑陋了些，然而特别有男子气慨，特别是她们被燕王赶出王府之后，阿宽的仗义，赢得了阿菊的好感。小小不由睁开眼睛，说道：“阿宽，你不如辞别王爷，带着阿菊回乡下吧。”阿宽的脸涨得通红，带着阿菊回乡下，日子虽然苦点，然而却是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对他确实是一个致命的诱惑。可是，他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怎能轻易离开呢？·······
　　此刻，阿宽听了小小的话，他的脸变红了，他焦急地说道：“青儿，我前来并不只是这个意思。青儿，明天王爷就要前往边关，他想和你见一面，好吗？”
　　小小摇着头说道：“阿宽，相见不如不见，王爷明天就要走了，自然有皇上、皇后、太妃、王妃以及文武百官送行，场面如此赫然壮观，岂是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能够相见的？你走吧，前往边关，凡事都要小心。”
　　小小的话都清清楚楚地落入燕王耳中，他有些踌躇了。是的，边关征战，他就是贵为主帅，还是有不少危险的，现在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岂不是增添她的负担吗？他想一走了之，然而又舍不得，他暗想：再靠前点，就是默默地看一眼也好啊。
　　燕王不由走到窗前，沾了点口水，戳开窗纸，仔细地打量屋中的情况。烛光的映照下，小小俏生生地站在一旁，也许是生活困顿，她似乎清瘦了不少，下巴显得更尖了。不过，她那双眸子，还是那么清亮。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就站在里面，燕王的心跳加快了，他多想走进去抱住她痛哭一场。
　　阿宽无计可施，他心想：王爷还在外面等着，干脆就和她说实话罢了。如果青儿要怪罪，他承担就是了。于是，阿宽说道：“青儿，王爷已经来了，他就在门外等着。”
　　“啊，你说什么？”小小有些生气：“阿宽，亏我一直将你当做男子汉，你怎么能不信守承诺呢？”
　　阿宽说道：“青儿，你不要生气。王爷是我带来的，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见还是不见，你一句话吧。”看来，急中生智确实不是盖的，嘴拙的阿宽看到青儿如此固执，他就将这个皮球踢到她身上了。他心里清楚，王爷爱着她，她也爱着王爷，她会好好想想的。
　　小小有些为难了，她是很想见见燕王，然而她该死的自尊心却在提醒她：“是他抛弃了你，践踏了你的尊严，不要见他。”然而另一个声音响起：“小小，快答应吧，严烨明天就要启程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呢？”她心里矛盾着，阿菊走过来说道：“主子，见王爷一面吧，好吗？”终于，小小心软了，她说道：“好吧。”燕王听了，心里欢喜地快要跳出来了，他推门而入。小小看到燕王进来了，吓了一跳，原来他就站在门外。她嘟着嘴说道：“我还没有通传，你跑进来干什么？”
　　燕王一把抓住她的素手，柔声说道：“青儿，不要生气了，好吗？”
　　小小连忙甩开他的手说道：“阿菊，看茶。”
　　阿菊端上两杯茶，低声说道：“王爷，请喝茶。”
　　小小说道：“我这座小屋，可没有什么王爷，有的只是朋友。严烨，如果你觉得委屈，就走吧。”
　　燕王笑道：“嘿嘿，大家都是朋友。阿菊，你也不用客气，都坐下吧。”
　　阿菊和阿宽交换了一下眼神，原来他和她是相爱的。小小低声说道：“严烨，你明天就要启程了，如此仓促，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作为朋友，我就送你三句话吧：一是要体恤士兵；二是穷寇莫追；三是早日得胜回朝。”
　　看到小小清亮眼神，燕王说道：“好，我都记住了。”
　　看到燕王如此认真，小小郑重地说道：“严烨，凡事小心，记住在什么时候都要坚持，不能轻易放弃，好吗？”
　　燕王笑道：“好，我想到京城里还有我的朋友，我就会早日回来的。”
　　小小微微一笑：“好，严烨、阿宽，等你们回来了，我就让阿菊做一桌子的好菜，为你们庆功好吗？”
　　燕王点点头，他突然说道：“阿宽，你就留在京城了。”
　　啊？为什么？三双眼睛望着燕王。燕王轻声说道：“临行前，就让我行使一回特权吧。我今天做主了，将阿菊许配给阿宽。”
　　啊？为什么？他们有惊有喜。燕王说道：“阿菊和阿宽两情相悦，我将他们配成一对，也算积德吧。况且，你们两个弱女子住在京城，我也不放心，我还等着吃阿菊做的菜呢？”
　　小小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想反驳，然而转念一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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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燕王北征（五）

燕王当场决定，将阿菊许配给阿宽，小小默许了。她问道：“阿菊，严烨的提议，你答应吗？”
　　阿菊的脸涨得红红的，低声说道：“青儿，我一切都听你的。”
　　啊？阿菊的终身幸福就由她决定了，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