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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语对枯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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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机营衙门的旧址上,耸立起富丽辉煌的王府饭店。人们说,这是北京最高级的饭店。
  5月10日,我写的散文《踏访贤良寺》在《解放日报》上刊出。不久,报馆转来上海交通大学材料工程系沈嘉猷先生的大函,告之他与王懋章老人是失去联系多年的老同事、老同乡,想知道老人的联系地址。我不知王老先生现迁何处,但在采访本中记有他侄子的工作单位,便复信请他去查询一下,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如今,贤良寺的旧址上又盖起了校尉小学的新校舍,一幢白色釉面砖贴面的四层楼建筑物,由艺术家韩美林题写校名。学校东首,还留有贤良寺的几间旧屋,由北京市包装装潢工业联合公司及中国包装技术协会包装设计委员会占用。校舍西侧底层,从前西跨院的位置,学校破墙开店,承包给了一家叫做“蓉府酒楼”的餐厅,兼营川菜和粤菜。吧台上陈放着北京餐馆不多见的用酒浸泡着金、银环蛇和蛤蚧的大玻璃瓶。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川妹子。随着岁月的流逝,从经营者到就餐者,肯定都不知道这段曲折的历史,甚至不知李鸿章为何许人了。
  1990年初稿
  1995年修订
  2003年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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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宝剑孤臣泪(1)
  秋风宝剑孤臣泪——访李鸿章墓地
  踏 访驱车出合肥城区,向东行驶不久,就到了东乡大兴集。在合肥钢厂的围墙边,朋友叫开了关闭着的铁门,带我走进一个荒芜的院落。没有料到,在高大的烟囱和轧钢车间厂房旁,就是我想探访的李鸿章墓地。三开间的享堂正门,只有柱子和山墙,南北侧既无墙垣,更无门窗,一片凄凉的景象。享堂所在的四合院,正房和东西厢房,因为前些年做过钢厂幼儿园,侥幸地保留下建筑的基本轮廓。享堂院子里,栽有两株广玉兰。广玉兰是南方树种,在安徽本不多见。但在1884年中法战争之后,慈禧太后向淮军参战有功大员赏赐了一批广玉兰,受赏者又把树木送回老家栽种,使得合肥一带保存了好些百余年树龄的广玉兰。眼前的广玉兰,一株略小,是后来补种的;另一株长得高大参天,正是当年御赐的原物。院子里,荒芜的杂草中,横卧着两块截断的李鸿章神道碑。 冬日的上午,阴霾的天空没有阳光,我的心也像灰色的天空,沉甸甸的。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李鸿章临终的场景。
  临 终李鸿章病逝于1901年11月7日,此时,距他代表清政府,同德、奥、比、西、美、法、英、意、日、荷、俄十一国签订《辛丑条约》,恰好三个月。 签约前两天,李鸿章得了感冒,鼻塞声重,精神困倦。他是扶病前往西班牙公使馆签约的。从当时拍摄的照片看,他呈现出风烛残年的衰颓景象。持续一年极为艰难和屈辱的议和谈判,完全摧毁了他的健康。而签约之后,与俄国谈判从东三省撤退俄军的方案久拖不能定局,更使他焦虑万分。 10月30日,李鸿章去俄国使馆谈判,回来后病情加重。当夜,李鸿章
  胃部血管破裂,咯血半盂,色紫黑,有大血块。急请德国、美国大夫治疗,安排药剂和鸡汤、牛奶、米汤、锅巴粥等流质食物。 根据身边幕僚记录,11月1日,病人胃部感觉渐舒,能靠床坐,睡眠也安静。 5日,病情似乎更有好转。早上起床后,幕僚感到病人精神清爽。白天所谈,皆是公事时事。话多了,吐字有点不太清楚,精神也有些恍惚。事后想来,这正是回光返照的表征。晚间,李鸿章吃了少量梨汁、藕汁。半夜中感到他喉中有痰,呼吸带喘。 6日早晨,病情忽然转重。当他的老部下,直隶布政使周馥闻讯赶到贤良寺的时候,李鸿章已身着殓衣,处在呼之能应口不能语的弥留状态。延至7日中午,两目炯炯,瞠视不瞑。周馥哭喊着:“老夫子有何心思放不下,不忍去耶?公所经手未了事,我辈可以办了。请放心去吧!” 李鸿章的嘴唇忽然喃喃翕动,欲语泪流。周馥一面哭号,一面用手抚其眼睑。李鸿章的双眼方才合上。
  墓 地十六个月后,李鸿章被安葬于安徽合肥东乡夏小影。夏小影就是现在的大兴集。这一带安葬着宋代名臣包拯和朱元璋部下大将张得胜,待到李家墓地落成,当地就有了“一里三公”的说法,三座墓地处在一平方华里之内。这是李鸿章生前认可的墓地。1892年,李鸿章夫人赵小莲去世后,他在给儿子李经方的家信中,曾谈到对生后葬事的安排:
  夏小影生圹,大伯与王少谷看定有年,汝应亦闻知。前年少谷赴金匮县任之先,带桐城善做坟工匠至彼处堪开圹穴,寄来土色甚佳,内有小灵龟四个,谓是真穴。此次伯父书怂恿趁今年山向大利卜葬,余惟恐赶不及……风水之说,吾不甚为然,只求无水无蚁,以安体魄。今世所云地师者,言人人殊,各挟小术以欺世射利,而置先人遗体悬搁不葬,于心忍乎?信中提到的大伯,为李鸿章大哥,时任两广总督的李瀚章。而从信的内容看出,李鸿章不太迷信风水,这同他请西医看病一样,在当时的官场,是很罕见的脾气。在李鸿章给李瀚章的家信中,他还谈到“弟本不知堪舆,亦不甚信风水,但喜邻近包公坟,又滨大河”,从中可以看出,在选址时,比邻包公墓,是李鸿章感到满意的重要条件。李鸿章生前爱办洋务,却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墓地会变为钢厂的一部分。但李鸿章并没有长久地安眠在他曾经痴恋的工厂脚下。到了1958 年,当地人民公社挖坟取宝、兴办工厂,他的遗骸被从墓地掘出。老人记得,当时被称为“汉奸卖国贼”的李鸿章穿着黄马褂的遗体保存完好,狂热的人们用绳子拴着遗体,挂在拖拉机后面游街,直到尸骨散尽。陪绑游街、同时粉身碎骨的另一具遗骸,是他挚爱的赵夫人。同年,全民大炼钢铁,合肥钢厂兴建起来了。钢厂就把挖掘一空的李鸿章墓地划进厂区。
  遗 言临终前,李鸿章曾给远在上海的盛宣怀写信。向他,并通过他,与沪上官、商圈内的朋友诀别。这封遗书,去年首次披露。遗书中写道:
  四十年来百战身,几回此地息风尘;
  经营庶富羞言我,纽握机权耻授人。
  尽一分心酬圣主,收方寸效作贤臣;
  诸君努力艰难日,莫误龙华会里因。
  鸿章又拈句柬海上官商寅友,并谢拳拳,乞弟代为一一致意。愿诸君努力共济时艰,鸿章虽死犹生。李鸿章是从上海起家的,临终时想起海上旧友并不令人意外。年轻时,李鸿章曾是个科场得意的才子,24岁就考中进士,又拜在父亲李文安的同年曾国藩门下做弟子,讲求义理之学。假如没有太平军起义,没有西方列强入侵,在平庸的咸丰朝,他只能逐日到衙门画卯,在京寓的四合院里读书吟诗;或者外放出去做父母官,在漫漫的宦海生涯中积累履历。只要瞻前顾后,不犯过失,内外打点,建立奥援,到了晚年,攀爬到权力金字塔阶梯中最高几层也是有可能的。二十四史中,这样的人物何至成百上千?他们死后,朝廷照例“交国史馆立传”,然后就湮没在浩如烟海的列传中,再也无人理会了。然而,李鸿章生逢中国历史的最大变化时代,他注定要成为重要人物。他创建淮军,恢复了清王朝的统治秩序;他创办中国最早的近代工厂、铁路、矿山、学校,建立西式装备的海陆军,以图自强;他主持对外各项交涉,签订了许多条约。在中国的大门逐渐向世界打开的时候,中国社会也逐渐走向半殖民地化的深渊。日益加剧的民族危机和社会矛盾,使得他成为极具争议的人物,直至一百多年后,人们依然在反思李鸿章当年的种种往事。
  

秋风宝剑孤臣泪(2)
名 节甲午战争后的《马关条约》和庚子事变后的《辛丑条约》,是中国近代历史上两个最为屈辱的城下之盟。但细细分析,在当时的社会舆论中,对前者,多是夹杂着对李鸿章军事和外交失败的严厉批评;而对后者,却认为李鸿章替朝廷解决了一场巨大的国运危机。所以,维新思想家严复献给李鸿章的挽联是这样写的:
  使先时尽用其谋,知成功必不止此;设晚节无以自见,则士论又当何如?挽联的上联,是惋惜李鸿章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倡导的各项改革未能真正得到实施。下联则说,倘若李鸿章不从广东奉诏赴京,谈判议和,知识分子们又要批评他为了自己的名誉,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了。这个区别,后世的人几乎很少体察。李鸿章和他当时的同事们,在签订两个条约的时候,其实都考虑过身后的名声。早在李鸿章马关议和期间,英国公使欧格讷就注意到,北京的“大臣们不准备承担给李鸿章指示的责任,而是坚持必须让李鸿章特使采取主动,而大臣们将批准他所作出的任何决定”。到了向日本割让台湾的时候,朝廷又命李鸿章的儿子李经方前去办理。据议和使团顾问、美国前国务卿科士达(John Watson Foster)披露,李“对此非常生气和吃惊,这表明北京感兴趣的是把人们对条约的全部憎恨都加在他和他的亲属身上”。他给儿子去电,说“我父子独为其难,无可推诿,汝宜妥筹办法”,又给总理衙门去电,称经方忧劳成病,牵发旧疾,症忡日剧,神志不清,断难胜此巨任。然而朝廷不允,诏命“李经方迅速前往,毋许畏难辞避。倘因迟延贻误,惟李经方是问,李鸿章也不能辞其咎”。 翁同在日记中记载:“面奉谕旨,总署致李鸿章电信一件,为李经方事也。”淡淡的语气背后,隐含了多少诡谲的政海波澜?在离开广州,北上与各国使节开展议和谈判前,他对送行的朋友说: “我已垂老,尚能活几年。总之,当一日和尚撞一天钟。钟不鸣了,和尚亦死了。”说罢涕泪长流。此时,他完全知道自己是在为不可为之事。惟有北京人在期盼他欢迎他,等待他了结残局。著名戏曲作家齐如山先生回忆说:“他来的那两天,北京所有的人,可以说是狂欢。”
  李鸿章之子李经方功 罪如今,世间已无李鸿章。今天的合肥人,不仅不再简单地说李鸿章是“卖国贼”,还策划打李鸿章牌,整合旅游资源,发展地方旅游经济,提高城市的知名度与开放度。他们恍然大悟,“原来李中堂是位给合肥人长脸的乡前辈啊!” 前些年,合肥城区改造,动工的街坊涉及到李鸿章故居。经过有关人士多方呼吁,早已残破不已的故居终于保存下来,并修建成陈列馆供人参观。脚下这块李鸿章墓地,也将由故居陈列馆主持修复。 故居陈列馆里,有一件带着长长血迹的黄马褂,这是复制品。上了年纪的人记得,在从前李鸿章的祠堂里,保存着李鸿章马关谈判遇刺时的原件血衣。陈列馆里,还有当年李鸿章为格致书院学生亲拟的考题:
  问:各国立约通商,本为彼此人民往来营生起见。今设有一国,议欲禁止有约之国人民来往,其理与公法相背否,能详考博证之欤?当人们读着这道意味深长的题目时,似乎感受到李鸿章思索的目光正端详着自己。无疑,李鸿章是清末官场最有世界意识的政治家,但在处理外患逼迫的复杂局面时,却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悲剧人物,甚至被视为民族罪人。这是他能力不济,还是中国的国运不济?经验告诉我们,国际交往中,依凭的是实力而不是口号,讲究的是审时度势折冲樽俎而不是激情冲动肆意行事。在李鸿章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俄国代表还逼迫他将东三省路矿及其利益全部让给俄国华俄道胜银行,引发他激动、争辩、呕血,并导致死亡。李鸿章内心抱着“尽一分心酬圣主,收方寸效作贤臣”的主旨,最后却只能发出 “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 的哀叹,令人感慨良多。但现在又有一种观点,把一切历史责任统统推给别人,单纯来说李鸿章办事所受的掣肘,显然,这样做也是片面的。 梁启超曾说:李鸿章为数千年中国历史上一人物,为19世纪世界史上一人物,不学无术,不敢破格,是其短也;不避辛劳,不畏谤言,是其长也。又说,我不能说李鸿章不是英雄,但他是时势所造的英雄,不是造时势的英雄。至于因中法、中日战争而把李骂成秦桧,只能算是狂吠。他的结论是:“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一百年来,学术界对李鸿章做了无数研究,但总体把握和评价,却没有超出梁任公的识见。现在重读梁氏所写《李鸿章——中国近四十年大事记》,历史学家是否感到汗颜?
  写于2002年2月
  

失鹤零丁(1)
%%%失鹤零丁——寻访两代帝师翁同故居
    一
  一直想访翁同在北京的旧居,却始终没有机会。从前读崇彝《道咸以来朝野杂记》,书中说:“户部尚书翁同,住东单二条胡同。”又见张謇诗序,“都门二条胡同翁相故宅,后归袁太常(袁昶),太常死于庚子之祸,辗转为城东电局,辛亥二月入都,友人邀住,怆怀有作。”我对翁宅的了解,就只有这么一点儿。1994年6月,我在北京遇到钱钢兄,谈起这个愿望,钱钢兄也大有兴趣,说:“咱们一块儿去找找吧。” 东单二条,是从当年东单牌楼——亦即今天东长安街与东单北大街交汇处起,往北排列的第二条胡同,地处喧哗的闹市。钱钢兄说他知道这条胡同,因为这胡同每个院落门口,都贴有一些有趣的文字,堪为北京市一景。他以前办杂志时,曾布置记者前去采访过。我们拐入二条后,他立即指给我看9号院门框上的一副对联:
  闲人免进贤人进;
  盗者不来道者来。字迹虽已黯淡,但仍一一可辨。
  接着回头看对门10号,门框上也有一副对子:
  退一步风平浪静;
  让一分海阔天空。几乎每个院子的门上都有对联,内容皆是防盗和邻里关系,诸如“生人之中有小偷”、“和为贵、忍为先”之类。11号的门楼上,除了写有“生人进院要盘问,目送生人出大门”外,还钉了块小木板,上面用毛笔抄录一份“相邻公约责任书”:
  1。法制道德要遵守,粗野行为要不得;
  2。水电用费要自觉,损人利己不应当;
  3。饲养猫鸟与信鸽,不扰邻里和街坊;
  4。临时搭建小屋棚,要和邻里来协商;
  5。忍一忍天高地厚,让一让海阔天空;
  6。出现矛盾不易解,及时去找调解员。
  1991年5月原来,这是里弄工作者的成果。读这些文字是很有意思的。传统文化和近四十余年来的群众工作,如此紧密地融合,定位在残旧的院门上,形成我们这个时代社会史的活生生的一页。回头想想,即便社会治安不尽如人意,但把生人当窃贼防范的悄悄话,写成直率的口号,贴上自家大门,仍然有违礼仪之邦内外有别的“恕道”,也会使善良的来访者觉得不自在,似乎随时被革命群众雪亮的眼睛监督着。这样的过去,全中国的城市居民都是共同走过的,如今在首都市中心的一条小胡同里一一读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再联想起户口登记、调解纠纷、大炼钢铁、发放票证、管制四类分子、横扫牛鬼蛇神、向阳院、联防队、查卫生、灭四害、计划生育、选举人民代表……中国特色的社区生活真是色彩斑斓和曲折坎坷,值得回味细思。老舍笔下的旧北京四合院门墙上自然没有这类文字。再往上追溯, 19世纪曾经在这条胡同生活了数十年的翁同,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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