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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救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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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表——6点7分。
赵春山答话，异常深沉：“不知道啊！”
喜鹊在房顶上跳。
上官云湘问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都杀过人吧？”
赵春山嘿嘿笑，陈楚风嘟嘴。
“那么，被子弹打中过？”上官云湘仰天：“什么感觉？”
“被子弹打中……有啊！”赵春山不以为然：“湘江战役，和贵军打，子弹卡在我肋骨，差点光荣……”
“什么感觉？”
“呵呵，肯定不好受。不过，被打中的那一刻到不是很难受，象解脱，突然被抽了一下，身子就不听使唤了……”
陈楚风插嘴：“你们，没有人被手榴弹炸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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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头，黄木。
粗大的手指旋开保险盖，手指捅破巩式手榴弹的的保险纸，指头套进拉火的指环。
用力……
身长22厘米的巩式手榴弹改装借鉴自一战最有成效的步兵武器德制m24。
木柄适合投掷，爆炸时间也减低了1——2秒，降低了爆炸时间避免出现攻守双方投来掷去的滑稽场面，唯一不足的是爆炸部的炸药从100克TNT减少到50克。
相比侧旁奋勇队员端枪扫射的哪间屋子，这间房子的不少鬼子属于清醒地死去。在这间房子等待手榴弹爆炸的时刻，隔壁的枪声想起，转瞬就是要了十几条人命。
弹体内的铜丝与玻璃粉的磨擦发火点燃导火索和硫磺，手榴弹爆炸！
此起彼伏！
弹片嵌入床板、身体。切断身体的血管，血，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这样带着儿童游戏心理的扔手榴弹行为不算职业军人的手法——床板抵挡了很大部分的爆炸弹片。
被气浪抛起来的的鬼子在含糊混乱中下意识往枪柜跑，摸索着摸枪，于是，手榴弹爆炸之后随即踹开房门的第二波打击力量——花机关就响了起来……
浑身只有包裆布甚至裸体的鬼子在枪响和爆炸声中抽搐，肮脏的血在喷射，嗓子里面不知叫喊和呜咽什么。
杀人，就是这样血腥、快感！ 。。
机枪响了（14）
据点大门，何冬、段义气、方老板四人已经捆绑好两个伪警。
岗楼上的白烟越来越大，冲锋的突击队员也越来越近。
不足据点大门50米的时候，何冬耳朵里面听见了自己最不愿意听见的声音！
接着，子弹就打在冲锋的蜂拥队员离据点大门这段距离的土路上，碎石、土块乱溅！
岗楼上的大正11年机枪响了。
岗楼上那个哨兵是被何贵一枪毙命。何冬扔上岗楼的白磷发烟手榴弹确实也开始纵火发烟。这个被小林队长派上岗楼的机枪射手在晨风中恍惚地睡去，先是被哨兵倒下的身躯砸在头上，然后手榴弹的火光让他明白了战事的到来，在弥漫的白烟中，听着院子里面此起彼伏的枪声爆炸声，这个鬼子做出了清醒的判断，千万不能下楼！
这个岗楼，楼梯旋转，还有一扇铁门可反锁，要攻上来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下去难道在这里被活活地烧死呛死？
火光和白烟中，这个鬼子胡乱摸索着，结果一脚踢翻了岗楼上面的尿桶。尿噪味、白磷发出的烟味混在一起，极其难闻！但是，这样一小半桶救命的尿一下子减轻了白烟的笼罩也扑灭了周围的火。
这下，通过白烟，耳朵里面听着斜下方隐约的谈话，又仿佛看见不远处跑动的人影，这个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鬼子明白据点被袭击了。
拖过自己的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向着白烟弥漫的深处，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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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影壁，就看见三间监房。
两名负责控制30几个伪警的奋勇队员担子不清。
监房里面，被枪声爆炸声惊醒的一干囚犯都起身望着这两名杀气腾腾的汉子。
一名奋勇队员一脚踢开伪警的院子房间，已经拉火的手榴弹扔了进去，爆炸完后，这名队员大声叫道：“八路军358旅主力已经包围了据点，只杀鬼子！不想死的不要出来！”
另外一个队员接着上前喊：“每个房间派个人把枪全抱出来！优待俘虏！不然马上进攻！”
房间里面一阵杂乱，过了一会儿，几个房间门先被推开，然后，一支支步枪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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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军一脚就踹开了鬼子小队长小林的独立院落。
赤裸上身的鬼子小队长小林唰地拉出了自己的指挥刀。
院子偏房有衣裳不整的鬼子冲出来，一停身，刘亚军扣动扳机，这个小队长的护兵应身倒下。
小林右手提刀，左手再摸手枪。
刘亚军身后的的两名队员手上手榴弹拉火，往院子里面的房子里面投掷。
气浪冲破玻璃，震荡屋顶的瓦片。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喊声，小林握枪的手震了一下：“该是到尽忠玉碎的时候了吧？”
多愁善感的念头刚开始还没有结束，冒烟的手榴弹就从窗户扔了进来，几声轰隆的爆炸声后。门被踢开，三个人冲了进来。
我的左手在哪里去了，没有知觉呢？被震得五迷三道七昏八素的小林用指挥刀支撑着想站起来，想以帝国军人的身份直面这三个杀人者。
他最后看见的是一串火舌。
子弹不吝惜不留情地打入了他的身体。
致命问题（15）
（一）
特等射手何贵射杀岗楼哨兵的时候，接到命令骚扰赵家镇靠山据点的龙源县游击队一百多号人发动了所谓的攻击，他们的目的是使得这里70多号鬼子一时不能分兵救援。
靠山据点的鬼子中队长仓桥中尉在山西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刚听完丢失了押送人的吉野小队长的汇报，骂够了“八格”，正无处发火，一听稀稀落落的枪响，就觉得里面有蹊跷，组织部下防御之后，通过观察，他迅速判明了来袭对手的目的。于是立刻叫手下接通赵家镇据点的电话，发现接不通的时候，心里更加肯定赵家镇据点出事了。
于是马上命令部队利用火力优势，开始反击。又组织兵力往赵家镇据点方向增援。
凭龙源县游击队的火力，利用地形是支持不了多少时间的，在这边假模假样的打了一会儿后，队长下令全体撤出战斗。
这时，赵家镇方向隐隐约约的枪声更响了！
这时，在靠山据点通往赵家镇的路上，还有师部侦察参谋薛平率领的约一个班的兵力，一挺捷克机枪，架得踏踏实实，随时准备打援！
（二）
岗楼上的鬼子机枪手疯狂的射击，但是，火力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缺少了副射手的装填弹药，这个鬼子不得不射击一阵之后自己手忙脚乱地往弹斗里面装填子弹。
但就是这样，也已经让据点大门口的何冬一行人心惊了。
冲锋的突击队员有些被这一阵疯狂的扫射打乱，好像有人挂彩，不过没有严重的伤亡。
透过慢慢散去的手榴弹白烟，这个鬼子已经逐渐看清了形势，凭借自己的火力，偷袭者是没有可能突破自己的火力封锁的。
但是，上岗楼的楼梯自己是顾不过来的，那里，是自己的后路，是自己的“后方”！这个地方，如果敌手随便冲上来用集速手榴弹炸开铁门，自己就是瓮中之鳖！
听着院子里面密集的枪声爆炸声，这个鬼子机枪射手明白今天是到了尽忠的时候了，但是，只要有一口气，机枪枪口是要封锁住据点大门的。
而，我的后背谁来保护？只需要一支三八步枪，利用上岗楼的独特地形，他看得到敌人的动作，敌人看不见他，探头就要挨打更不要说动作！手榴弹也扔不上来，这样就可以阻挡千军万马！
但是，有这个人么？！
……
有人！
另外一个鬼子！
刘亚军率领奋勇队员进院子之前，一个来自江户的二等兵正想着白天在镇上看见的一个小媳妇，当时跟着队伍列队走过，没有时间骚扰。想想花姑娘那个俊俏的模样，这个二等兵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躺在宿舍铺位上的他越想越欲火焚身，耳朵里面听着队友翻身的声音，手里捏着自己短短的命根子，觉得要在宿舍里面解决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悄悄起身遛到了岗楼下面堆放杂物的小屋子，正忘情的意淫动作的时候，听得外面一阵大乱，十几条汉子转眼间发动起来！
这个二等兵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只好眼睁睁看着奋勇队员冲进屋子屠杀自己的队友。双腿打战的他的男根在枪声爆炸声中早就失去了刚才忘情意淫的亢奋状态，缩到了日本国男人历史最短的时候。三组奋勇队员各自冲入屋子，后续的冲锋队员还没有到达，院子里面一时空无一人，这下，这个家伙提着裤子，没命地向岗楼上跑去。
这下，救兵奇袭又迎来一个巨大的危机，就算成功屠杀了大部分鬼子，救出来自己要救的人，怎么离开据点？等着增援的鬼子？
这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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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剧变（16）
（一）
几分钟死了30多个人的院子是什么样的气氛和感觉？
没有感觉！没有气氛！至少对于奇袭杀人者来说是这样。
枪依然握紧，眼睛睁大，任凭汗水在晨风中吹干。
补枪！一具一具尸体的补枪！抵近射击，打头！
三个院子里面，突袭得手的奋勇队员满身硝烟味火药味血腥味，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衫，挂在脸上的就任流它洋溢，衣服上沾满了爆炸和枪击的零星血肉和杂质。
全部人员没有从刚才快意屠杀的亢奋中舒缓过来。
刘亚军击毙小林队长后，在屋子里面翻检了一下，没找到什么东西，随手抓起了那把战刀，拎在手上。
耳朵里面，却传来虽不连续但是清晰的歪把子机枪声！
抢出门跑到院子，何冬已经带领成功冲锋的突击队员近来院子。听何冬一说，再看岗楼，现在大家都明白麻烦大了。
“老何，你快去找人！”刘亚军喊道：“来几个人，跟我攻岗楼！”
（二）
听到拿监房钥匙的喊话，铁栅栏里面早已经被惊醒的几十个身份各异的犯人都惊讶地望着冲进来的这群提枪汉子。
听到喊话，监房旁边好不容易出来出来一个自称队长的伪警，递出钥匙来。
胡老四挤到前面，有眼尖的国军士兵已经辨认出监房里面的26团中尉郑涛，嘴里叫着：“郑……郑长官！”
监房一间间被打开，犯人涌出来。何冬连着高叫了两次：“青山不改！青山不改！”
闻言，人群里面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转向他，目光中露出欣喜和迟疑。
何冬看在眼里，再喊：“青山不改！我是八路军120师敌工处何冬，有没有从上海来的同志？”
“我们是！我们是！”听到喊话，一时有好几个青年男女嚷了起来。
乱哄哄的人群中，何冬不动声色：“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那个中年人冲过来：“同志……我是上海地下党组织的，负责带队的彭超！”
话音未落，还没等两只手握在一起，另外一间打开的监房，已经认出上级——特务营连长胡老四的国军中尉郑涛从一整天的惊慌惶恐中缓过神来，直瞪瞪地看着胡老四，大叫：“连长！何参谋——狗日的何伟投日本人了！团座在哪里？26团要出大事情！”
“什么？！”胡老四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下意识问道：“说什么？何参谋他人呢？关在哪里？”
“他……狗日的根本没关在这里！”郑涛嘶声道：“昨天晚上，一队日本人就押着他离开赵家镇了！”
说完这一切，这个在剧变中心神不定国军中尉扑到在地上，喘着气，一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的枪声再响，惊得一帮刚获得自由的人一阵骚乱。
枪是逃上岗楼的那个鬼子放的，听完机枪手的话，拾起毙命哨兵的步枪，他打倒了一名从院子里面想从曲折的铁梯摸进的一名队员，造成了救兵分队自发动袭击开始的第一例阵亡！
刘亚军这时已经完全看清了上岗楼的道路——单兵动作再好，也没有办法冲上铁梯。
刚才那个鬼子隔着曲折的铁梯、胡乱伸出的房檐、木椽、东牵西扯的铁丝、支愣突兀的木条和乱挂晾洗的军衣开了一枪。攻击者根本看不到他，这个鬼子却能清楚地看到一切！
而岗楼地另一面，一把大正11年歪把子机枪刚才已经打退了两个刚探头的队员，完美地封锁了出据点的道路！
救的人在哪里？
救到了么？
但是，不管结果，现在怎么离开？！
远空似乎也有枪声，肯定是派出阻援迟滞的薛平那个班已经和增援的靠山据点鬼子交火！他们可拖延不了多久！
刘亚军现在还不知道郑涛嘶喊中吐露的剧变！
现在他考虑的是，怎么离开？莫非，和机枪子弹赛跑？
怎么离开据点，是个问题！
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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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结果（17）
（一）
无比嘈杂！
何冬握着彭超的手、来自上海刚获自由的学生围着提枪的救兵分队战士叽叽喳喳地问、胡老四拎着郑涛的衣领、递上监房钥匙的伪警队长战战兢兢地被救兵分队战士教导、其它关押的犯人在自由后四处乱跑……
手上用劲，郑涛再被自己的连长胡老四拎了起来：“你说什么？何参谋被日本人押走了？！”
“他狗日的是叛徒！参谋长秦鹏飞……狗日秦参谋长派他和鬼子联络……”满面尘灰、烟土蔽面、经历了大悲大喜大生大死的国军中尉几乎是嘶吼：“他们要在26团兵变！要当汉奸！要投日本鬼子！”
“啊！”胡老四这下完整地听清了自己手下的话。
在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这一系列话语背后的逻辑关系的时候，下意识地朝八路军120师敌工处副处长何冬望去……
目光穿过军服、帽沿、张阖的嘴唇、铁亮的枪体、张舞的手臂……一下子聚焦在何冬那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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