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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两个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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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女神这说了等于没说的话，肖恩暗想，看来女神只是靠直觉发现危险，并不清楚缘由。
肖恩看到女神满怀期待望着自己，马上笑道：“不愧是女神大人，如果都像我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去，可能要吃大亏。”
女神心里受用，眼睛弯成了一条线，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肖恩又想，这女神这么想得到别人的肯定，可能从前受过某种心理创伤。这念头在心里一闪即过，他伸手拿出脚下包袱里的衣物分给众人，说道：“趁着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大家快把衣服换一换，一会儿找到艾莉西亚的指环，我们马上离开。”
离开天坑后，大家虽然找了条河洗了洗，但身上的衣服吃透了污泥，已经不能再要了。他们想到这是那座诡异的楼房里拿出来的，不免有些担心。不过看到肖恩自己麻利的换上一件，便各自也挑了一件换上。
太阳已完全没入草原，最后一丝光芒被黑暗吞噬。肖恩抬手放出一颗小光球，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他让大家跟紧点，又特别让萨姆看住莫古力，不让他到处乱跑。
对于神秘的小孩和诡异的楼房，肖恩没有再说什么，里达觉得他已经有答案了，几次张口想问，又都咽了回去。萨姆看的心中暗笑，进入推理模式的二当家，一如既往让人肚肠发痒，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时间到了他自然会说。
走过一片民居，就来到一个繁华的市场，这一点从散落在地上的木料和各式各样的破损货物上可以看出来。
肖恩在市场前停下脚步，回身对大家说：“你们知道这里最奇怪的事情是什么？”
不等别人回答，他自己说道：“没有一具尸体。”
仿佛被他回应的话语一般，整个市场渐渐明亮起来，放置在广场上的十二个巨型火炬熊熊燃烧，在强烈的光芒照shè下，大家看清了整个市场的全貌。
市场很大，在这头几乎望不到那头，里面摆满了摊位，既有用扎实木料搭起的华丽屋蓬，也有席地而放的简易铺子，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延伸开去。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里面居然满是卢塔人，他们在一个个摊位前徘徊走动，时而与身边同伴商量，时而与铺子主人讨价还价，一派热闹景象。
萨姆看的背后直冒凉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市？也太大了点。一惊之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对肖恩说：“看不出卢塔人的经济还挺繁荣。”言下之意，肖恩上次说冥界入口价码牌一般的巨石是破绽，这说法就不成立了。
肖恩听出味儿来，也不反驳，只是说道：“是啊，那我们不妨进去参观一番。”
艾莉西亚忙不迭阻止，肖恩咧嘴一笑，告诉她不用担心，此处地势开阔，就算忽然变回废墟也不怕被压在里面，只要留神绕开大型的屋蓬摊位即可。
肖恩负手走在最前，好似在自家院子里闲庭散步，其他人却全身戒备，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情况非常诡异，明明看到各个摊位前人头攒动，买卖双方不断交流，嘴唇翻飞，却听不到一点说话声。还有一个杂耍的艺人不断敲打身前的大鼓，鼓面直颤，却没发出声音。偌大的市场，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一旦停下脚步，就只剩下一片寂静。
大家的心吊了起来，视觉和听觉上的巨大反差使得大脑的判断出现混乱，萨姆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耳朵，他使劲掏了掏，大声说：“二当家的，怎么回事，刚市场外面也没这么静，有些幕拧！�
话一出口，他就发觉自己声音大了点，估计隔个百八十米的人也能听到。不过市场里的卢塔人完全没有反应，看来不仅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
市场里人来人往，自顾自走，好似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一行人，有几卢塔人个直挺挺就冲了过来，差点撞上。
萨姆汗都下来了，谁知道真撞上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一边拉着莫古力躲避行人，一边冲肖恩喊：“二当家的，你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啊，这躲避球也不带这么玩的。”
肖恩闻言停下脚步，随手抓住一个对面相向而来的卢塔人。其他人吓的脸都白了，等了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发生。
那个被肖恩抓住肩膀的卢塔人，身体保持着走路的姿势，眼睛一眨也不眨，好似定住了一般。肖恩放开手，那人瞬间恢复活力，自顾自走掉了。肖恩一连抓了几个人再放手，都是这样。
41 少女
（） 大家都看傻了，艾茉丝状着胆子拉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手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那女孩就像被拔了电源似的停摆了。艾茉丝迟疑片刻，手一松，就见那女孩沿着原先的轨迹继续向前走。
肖恩说：“没有背景噪音，耳朵就不习惯了。我推测，这里是另外一个空间。”
“另一个世界？”艾茉丝捂着自己的嘴说。
肖恩点头说：“艾莉西亚的直觉很可能是对的。小艾，当年这场战役是怎么打起来的？”
艾莉西亚歪着头使劲回忆，她先是伸出一个指头搔了搔头顶，又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挤得胸前的肉球更加突出了。她一连换了七八个姿势，每换一个，就听到萨姆响亮的咽口水声。
“唉哟”萨姆冷不丁抱着脚喊道，原来艾茉丝看不下去他的丑态踹了一脚。
这时女神啪的一声拍手说：“啊拉酱——我想起来了，当时正是一年一度的火焰节，这天晚上卢塔族要通宵庆祝。这个市场原本是集会和祭祀的场所，火焰节的时候就成为一个市场，各部族都会运来格式各样的东西进行交换。”
“唔，”肖恩说：“看这里的布局，确实不像固定的市场，像广场更多一些。”
“在庆典最高氵朝的时候，邪神的魔军突然发动进攻，卢塔人虽然奋起反抗，怎奈邪神策划已久，准备周全，卢塔人仓促应战，渐落下风。王庭的大长老们不得已发动了最后的献祭仪式，整座城市与魔军玉碎。”
肖恩发现艾莉西亚的叙述越来越顺畅，娓娓道来，条理清晰，不像前几次说起来都是颠三倒四，掐头去尾，需要自己花一番心思来整理归纳，对此他感到十分意外。
女神继续说：“献祭仪式是卢塔人的终极法术，得自莫瑞斯爷爷亲赐，专门应对这种玉石俱焚的情况。”
“如此说来，王庭之战就是当年邪神入侵的第一站了。”肖恩说。
艾莉西亚略带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说：“不错。”
看着艾莉西亚清澈的眼神，肖恩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觉，若换了平时，女神肯定要说：啊拉酱——你怎么知道的，好厉害哦。
“我想第二场战争在天坑，沼泽则是卢塔人破釜沉舟之处了。”
“是的，肖恩说的没错。”艾莉西亚眼中透着好奇，但没有再说什么。
肖恩存心卖弄，意图引女神发问，奈何女神不上钩。他只得接着说道：“火焰节如此盛大，开战后王庭顷刻覆灭，足见卢塔人毫无防备，并非故布疑阵。那这一定是邪神对卢塔人发动的第一场战争。”
“虽然你说的拗口，但相信大家都听明白了。”艾莉西亚展颜一笑，露出皓齿。
萨姆往女神身边挪了挪，他也发现了女神的异样，心中有些奇怪。
“第一战后，邪神立即派遣第二路大军前往卢塔族的圣山，将修炼中的卢塔族高人一网打尽。”肖恩看了看女神，见她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继续往下说。
“两战皆胜之后，”肖恩顿了顿，特意解释了一句“对邪神来说，手下的死活不是问题，只要消灭了卢塔人就是胜利。”
肖恩继续说：“两战皆胜之后，卢塔族残余的族人虽然还有很多，但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在草原上与魔军大战一场，最终全族陨灭，这也是为什么沼泽战场的面积是最大的，因为人多。”
“另外我推测，邪神与诸神早在王庭之战前就已经开战，为的是拖住的众神，使其无法赶来庇佑自己的宠儿。”
“邪神为何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毁灭卢塔族，难道说能左右诸神之战胜负的不是神祗，而是这些卢塔族人？”
肖恩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听得大家震撼不已，一个个都忘了眨眼，愣在那里。
啪啪啪，艾莉西亚鼓起掌来，她饱含笑意的说：“jīng彩，寥寥数语便分析的如此透彻，宛如亲见。一介凡夫头脑竟不输智慧女神，若你早生一万年，我一定会引荐给我索思姐姐。”
肖恩微微颔首致意：“女神谬赞。至于王庭里为何有另一个空间，还请女神明示。”
艾莉西亚说：“卢塔族的献祭法术，本就是以生命为代价，召唤出另一个空间吞噬敌人，但在施法过程中出了差错，仪式只完成一半。”
女神话说了一半，忽然眼睛怔怔的看着一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一个身穿传统服饰的卢塔族少女，手里拿着一个卢塔族的小玩意儿他们走来。她虽然头戴兜帽，但大家还是看清了她的脸，居然与艾莉西亚长的一模一样。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少女仿佛发现了大家的目光，对着这边微微一笑。笑容无比娇艳妩媚，但大家无不心惊胆颤。刚才已经验证过这里的卢塔人既不能看见也不能听到他们，一碰马上停摆，怎么会对他们笑呢，还是说只是巧合？
萨姆鼓足勇气，向少女走去，他本就胆大过人，心道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随着他一步步向前，那少女的目光也跟着对准了他，竟真的能看见萨姆。
顷刻间两人已面对面站在一处，萨姆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这女孩分明就是艾莉西亚穿了件卢塔服饰的样子，他想去拉拉他的手，但手臂不听使唤。
少女冲着萨姆浅浅的笑着，张嘴说了一句异族语言，伸手去摸萨姆的脸庞。她手掌接触到萨姆的一瞬间，忽然整个人闪烁了几下，就此消失。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十二支巨型火炬一支支熄灭，每熄灭一支，火光照耀范围内的卢塔人也一同消失，连同那些堆满货物的铺子摊位，都成为黑洞洞一片。
片刻后，十二支火炬尽数熄灭，整个广场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肖恩放出光球，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他招呼众人赶快离开。发生了这些变故，大家也都人心惶惶，跟着肖恩穿过积满破碎商品的地面，走出了广场。
42 神木
（） 走出广场后，大家继续在废墟般的城市穿行，习惯了广场明亮的光源，在肖恩可怜的小光球里，不由感到一阵压抑。
自然界的声音又回来了，这让大家稍感舒适。草原上每晚可见的璀璨星空与这里无缘，头顶只有一片浓重的黑暗，说不清是因为另一个空间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萨姆紧紧跟在艾莉西亚身边，拉着她的手一起走，不时焦虑的看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肖恩大人，现在我们去哪里？”里达问道。
“这个嘛，去至高神的神像那儿怎么样？”肖恩回答道，“小艾，你说呢？”
“好啊好啊，去爷爷的神像那儿，”艾莉西亚兴高采烈的说，但很快皱了皱眉，“可是，我觉得那里也很危险，和刚才的市场一样令我不安。”
“没事的，我们不是好好的从市场里出来了，”肖恩安慰道：“我预感第三件神器搞不好就在那儿。”
“我的指环？”艾莉西亚眼睛一亮，“那就去看看，不过大家一定要小心。”
女神又对萨姆说：“刚才我忽然觉得脑子很清楚，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可现在又都忘记了，只记得我刚刚说了很多话。”
萨姆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有吗，我看你一直都很聪明睿智嘛，女神出世，天下无敌。”
艾莉西亚扶着脸又说：“我好像还看见一个人，感觉很熟悉，也很亲切，但想不起来是谁。”
“哦？”萨姆夸张的说道，“不会是那些卢塔族人里有你当年的朋友吧？”
“我……记不起来，我一看见那个人，广场就黑了，就和大家一起跑出来了。”
“管他呢，实在记不起来，也就算了。说不定注定你们无法相认，这是命运的安排。”萨姆拉起她的手，在嘴边吻了两下。”
“啊拉酱——好痒哦。”艾莉西亚嘻嘻的笑出了声。
肖恩在一边暗自留意着女神的情况，似乎她恢复了本来的状态，还有一小段记忆也消失了。忽如其来的睿智就好像被一阵风吹走了，肖恩原本还期望能多问一些，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不免有些遗憾。
只完成一半的献祭仪式，造成了什么后果？那些卢塔族人最后怎么样了？那个谜一般的卢塔少女和艾莉西亚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圣印到底在哪里，现在又要从头来过了。
此后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卢塔人和那怪异的空间，他们顺利抵达了至高神脚下的宫殿。
这是卢塔族大长老的行宫，其他长老们也住在里面。宫殿大门已经倒塌，一行人翻过残留的废墟，进入行宫之内。
进门之后就是一座大花园。花园保存较为完好，在光球有限的光照范围内，能看见不少稀有草木争奇斗艳，还发出淡淡的各sè光芒。花园中的摆设也大都完整，猛一看还以为又进入了怪异空间内，直到看见两座东倒西歪的破碎雕像，大家才渐渐放下心来。
走出花园，便来到一片小树林。这片树林不大，里面的树木却粗的惊人，每棵都要四五人才能合抱，但高度只有十来码左右。树木已完全枯死，树皮焦黄干裂，巨大的枝桠伸向天空，延伸出无数光秃秃的细枝。
肖恩认出这些树是黄金树，他曾在安西的藏书中看到过。里达对此大为惊讶，他虽不曾见过，但听说黄金树是一种神树，相传是起源母神盖亚的发丝所化，具有极高的灵智，能与自行神灵沟通。黄金树本身拥有强大的力量，世间若有一棵便能福泽一方，这里竟然有这么大一片。
艾莉西亚想了想说：“哦，这是宫殿落成时，爷爷赐予卢塔大长老的礼物。”
众人无不咂舌，至高神出手就是大方，不愧是诸神的宠儿。又见神木现在的模样，纷纷大叹可惜。
艾莉西亚却说：“她们并没有死哦。”说着便唱起歌来。
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女神唱歌，听来空灵舒缓，直沁心脾，仿佛连rì来的疲倦都被涤荡一空。随着悠扬的歌声在林中回荡不已，那些黄金树竟渐渐亮了起来。龟裂的树干慢慢发出橘红sè的光芒，隐隐约约，不断闪耀。
一行人在林间蜿蜒的小道上前行，看着两边的黄金树明暗交替，都被这番奇景深深吸引住了。
石板铺就的小道尽头是树林的中心，那里有一边不大的空地。走在最前的肖恩忽然停下脚步，举起一只手拦下众人。
大家看到空地的草地上，赫然坐着一个卢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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