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两个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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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你只管把光球弄出来，我来搞。”萨姆矮身往地上一拍，用魔法制造了一根石棒，抓起来挥舞了两下。

　　　　艾莉西亚心念转动，身边浮现出几个光球，萨姆稍加瞄准，像打棒球一样用力将光球击打出去。他弹无虚发，每挥一次棒便消灭一只煞影。

　　　　“七。”萨姆数出最后一个数字，将石棒扛着肩上，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这时里达喊道：“后面又来了。”

　　　　又有一大群煞影凭空出现在山坡上，肖恩喊：“快走，不毁掉母巢它们是杀不完的。”

　　　　现在能见度这么低，要找到母巢根本不现实。萨姆无奈拎起落在最后的莫古力，放到队伍中间，和大家奋力向上跑去，希望能冲出煞影的包围圈。

　　　　但煞影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快，没跑上几步他们便被围了起来，只能硬闯。弟兄俩的魔法受到额上神符的增幅，成为艾莉西亚一大助力。煞影固然难缠，但3人各挡一面，倒也不落下风。

　　　　几人且战且走，慢慢向山上前行。地上满是被肖恩风刃斩断的煞影残肢，以及被萨姆地刺穿成的煞影肉串，而更多的煞影被艾莉西亚烧成了灰烬。女神听从肖恩的建议，将数个光球一字排开一次shè出，效果立竿见影。虽然可能有点浪费神力，但她才不在乎，反而很开心。

　　　　他们杀的快，煞影生成的速度更快。每隔一阵子，艾莉西亚就不得不凝聚全身的光芒来一次大爆发，以此减轻弟兄俩的压力。

　　　　大家都注意到，圣光的作用越来越小，并非是威力减弱了，而是煞影的抵抗力增强了，他们仿佛在不停进化，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圣光的力量。

　　　　渐渐的，女神的光球只能将煞影洞穿而不是整个烧尽他们，而弟兄俩的魔法已经不足以杀死他们了。

　　　　艾莉西亚召唤出符咒之环，围绕在大家周围。缓慢转动的神圣符咒像一堵墙那样将煞影挡在外面。乘此机会，大家沿着小径往上多爬了几步。

　　　　天sè更黑了，周围的景物失去了本来面貌，稍一移动眼中满是残影，大家在这条孤寂破败的小径上行走的十分艰难。

　　　　忽然有一巨物破空而来，轻易切入女神的保护圈，大家在符咒之环破裂的一刹那，向外猛扑，勉强躲开了这一击。

　　　　萨姆回头望去，一把一人多高的漆黑巨斧，插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他咒骂一声，想要和其他人会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蜂拥而至的煞影将几个人分开了，他们在搏斗的过程中，渐渐离得更远。

　　　　萨姆暗道不妙，努力向莫古力的方向靠去。艾茉丝和里达也在那边，他们的武器对煞影完全无效，支持不了多久。萨姆格开煞影的猛力一击，一拳捣碎了它的脑袋，土元素凝聚而成的拳套表面闪耀着金sè的圣光。那只煞影踉跄着退后几步，破裂的脑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急了个霸的，**是异形吗？”萨姆眼见另一只煞影挥舞着一根大棒猛砸过来，他萨姆侧身一跳，不料脚下踩到一个石块，身体失去平衡，直挺挺的往边上摔去。那里恰好有一只猿魔，正瞪着一双怪眼看着他，萨姆暗道不好，这次怕是要扑街了。

　　　　哪知猿魔只是怪叫了一声，挥动双翼飞走了，萨姆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他顾不上多想，连忙一个翻身又爬了起来，避开煞影的第二次攻击。

　　　　煞影越聚越多，经这么一耽搁，其他人完全看不到了。萨姆心一横，就要使用禁术解封自己。忽听一声低沉的狼嚎，一只巨兽出现在空中，浑身闪着蓝sè的电光，竟然是莫霍尔的图腾——风行神兽。

　　　　萨姆在冥界中见过神兽的头颅，那是他借用了伊戈尔的力量。如今神兽整个儿现身，难道——？

　　　　风行神兽扑向煞影，撕咬挥爪间死伤无数，蓝sè的闪电在煞影间跳跃灼烧，空气里很快充满了焦糊的恶臭味。

　　　　分开的几个人终于重聚在一起，只见里达紧握着家传宝刀，正专注的cāo控着神兽。在萨姆询问下，艾茉丝说刚才他们三人被疯狂攻击的煞影逼到绝路，眼看就要横尸当场，忽然里达手中的宝刀亮了，从里面窜出一匹巨大的狼，把煞影都咬死了。萨姆点点头，心说果然如此，里达这次升级加转职，也算是因祸得福。

　　　　有风行神兽和艾莉西亚夹击，加上弟兄俩从旁辅助，局势顿时逆转了，煞影们溃不成军。肖恩问里达，能否让神兽找到煞影母巢，里达试着与神兽进行了沟通。片刻之后，那头巨狼摸样的神兽从杀戮中微微抬起头，很快锁定了一个方向。

　　　　一道蓝sè的闪电撕裂了黑暗，风行神兽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找到了煞影母巢，他张开电光四shè的大嘴，一口咬了下去，将母巢撕扯成几片，仰起头吞吃干净。

　　　　母巢被毁后，残存的煞影并未向先前在沼泽中那样失去活力，反而狂xìng大发，攻势更猛，但终究无以为续，被大家一一消灭。

　　　　天空的异象消失了，恢复成原先的灰黄sè。隐藏在黑暗中的长翼猿魔再次显现，目光依然冰冷空洞，注视着众人。

　　　　“这帮狗rì的到底是干什么的。”萨姆被它们看的有些心里发毛，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感觉，只能故意忽略它们的视线。

　　　　众人经此大战，都累得气喘吁吁，但肖恩告诉他们不能休息，一鼓作气爬上山顶才安全。

　　　　风行神兽已经回到刀身中，里达脸sè惨白，不停冒虚汗。他初次使用神力，强度又如此之大，对身体负担不小，短期内是不能再用了。

　　　　肖恩望着还有一大半没爬的破碎小径，预感后面的路会越来越艰难。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无需他多言，每个人都很清楚面临的困境，大家唯有咬紧牙关，勉力前行。
55　灯塔
　　　　（）　　　　爬出不到百来级台阶，天空再次暗了下来，大家心里一沉，没想到2个母巢竟然距离如此之近。

　　　　“我来解封，大家跟着我冲上去。”萨姆说道，“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我们一起解封，”肖恩说，“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一定要在解封效力消失前冲到山顶去。”

　　　　三言两语商量完毕，煞影已经围了上来。萨姆与肖恩对望一眼，各自将双拳抵在一起准备解封。

　　　　忽然一道白sè光柱从山顶投shè而来，瞬间驱散了黑暗，将众人所在的一大片区域照得雪亮，周围的煞影连声都没吭，便溶化消解在这片白光之中。

　　　　“伊戈尔在上！”里达大喊着跪下，向山顶膜拜，“这是真主神灯所发出的净世神光啊。”

　　　　萨姆心说这可奇了，你家真主八辈子都没见管过你，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跳出来，倒是会挑时间作秀。他问艾莉西亚这是否与万神殿有关，女神摇了摇头。

　　　　不出片刻，煞影已然被那白光溶解完了，只见那光柱左右摇摆了一下，便往一个方向转去。转动的方向与破碎小径盘旋上升的方向相反，想要追着光柱跑也不行。

　　　　肖恩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虔诚祈祷的里达，见状立即呼喊其他人集中，因为煞影母巢没被摧毁，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煞影来袭。果然在光柱移开后，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一群煞影。

　　　　“急了个霸的，”萨姆连声咒骂，“这帮畜生越来越强了，二当家的，解封。”

　　　　“先不急，那片白光还会回来的，”肖恩已经发现光源来自于山顶的灯塔，投shè出的光柱绕着山转圈，“等它转回来，我们就能往上走一段。”

　　　　大约半分钟左右，光柱转了回来。时间刚刚好，艾莉西亚召唤出的三道符咒光环就快撑不下去了。大家迎向白sè光柱猛跑一阵，等出了光柱范围便聚在一起对抗新生成的煞影。

　　　　“这样要闹哪样？”萨姆想起童年玩的一个游戏，“1、2、3，我们都是木头人。”

　　　　“这不是挺有趣吗？”肖恩饶有兴致的看着山顶的灯塔，“光柱30秒绕一周，每秒钟移动12度，其本身的夹角约30度。依我看，这个游戏并不难。”

　　　　大家发现确实如此，只要掌握好节奏，他们可以很轻松的跑上一大段路。如此跑跑停停数十次，他们终于在某次停顿时发现，煞影没有追上来。天sè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我们脱离母巢的感应范围了，”肖恩解释说，“当我们跑至某个位置时，追赶我们的煞影都凭空消失了。这或许能解释母巢的运作机制。”

　　　　“什么机制？”艾茉丝脱口问道。

　　　　“别问……”萨姆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又没拦住，“你还真是小问号啊。”

　　　　“在地面上的母巢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知生人，引发天气异象，并将潜伏在地底的煞影传送至地面，离开感知范围后又传送回去，这一假设也能解释为何煞影是凭空出现和消失的。”

　　　　不等大家细想，他接着说：“我们解决了一个母巢后，其他煞影立即在前方出现，说明刚刚那段路是煞影母巢聚集区，它们的感知范围相互重叠。现在我们一定已经跑出了最外缘母巢的感知范围了，这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很可能见不到它们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很容易理解，里达长舒了一口气说：“我是不会想念它们的。”

　　　　肖恩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更关心这些猩猩要跟我们到什么时候。”萨姆看着从山下飞上来的长翼猿魔说。

　　　　这些诡异的生物不理会煞影，也不受光柱影响，似乎只是为了跟着他们。一旦他们脱离了视线范围，便会扇动硕大而厚重的翅膀，再次落到他们周围。

　　　　“监视者。”里达说。

　　　　“只是监视到也算了。”

　　　　“我记的你总是说，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去理会。”肖恩说。

　　　　萨姆耸耸肩说：“也对，那咱们就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来的路途没有再遇到煞影，不久之后，他们越过了第二条大裂隙。与下方较为完整的山体不同，这一带的山体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大的可容一人穿过，小的连一只手掌也塞不进去。

　　　　山壁岩石间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里达首先发现有一顶帐篷斜插在小径一边的山坡里，大半嵌入山体中，露出的一小部分上绘有莫霍尔特有花纹装饰。

　　　　里达从敞开的门口望去，发现里面是典型的莫霍尔民居装饰，这是一顶普通的莫霍尔帐篷。

　　　　“伊戈尔在上，这是谁干的。”里达闭起眼向真主祈祷。

　　　　“这个是空间重叠？”萨姆看了看说，“岩石与帐篷的交界面很明显，你看那半个瓦盆，我打赌另外半个一定嵌在石头里。”

　　　　他伸手试了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大家查看一番，都对这凭空出现的帐篷惊奇不已，讨论了数种可能xìng，也没什么结果，询问肖恩的意见，他却不做任何表态，只是催促大家快走。

　　　　此后一路上类似奇景反复出现，既有莫霍尔的帐篷和木制岗哨，也有伊斯顿公国的旅店和半截城墙，所有这些都与这座破碎的山体融合在一起，显得杂乱无章，仿佛哪个顽皮的神明随手将它们塞进山体内取乐。

　　　　他们甚至发现一匹浑身披挂的伊斯顿战马和几头莫霍尔绵羊。它们一动不动，保持着奔跑跳跃或低头进食的摸样。

　　　　萨姆摸了摸战马的头，艾茉丝小声问道：“它还活着吗？”

　　　　“不死也不活，”萨姆说，“好像对它们来说时间静止了一样。”

　　　　艾茉丝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嘴说：“我知道这儿是哪里了，是时间的裂隙！”

　　　　“哪儿？”里达问。

　　　　“时间的裂隙，是万神殿的监狱。”艾莉西亚接口道，“啊拉酱——为什么真理之门后面是监狱呢？爷爷不是这么说的啦。”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惊讶，肖恩就否定了这种说法，“这里可不是万神殿的监狱，这里哪里都不是，我们还是快点去山顶。”

　　　　萨姆拉住肖恩说：“二当家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一定得把谜底给揭晓了，否则我还就不走了。”

　　　　“相信我，知不知道答案对我们的处境没有任何影响。”
56　石窟
　　　　（）　　　　虽然大家对肖恩的隐瞒很有意见，但现在也只能跟着他继续走。随着山路盘旋上升，山壁上出现了一个个石窟。这些石窟比长翼猿魔的巢穴大得多，其石材与这座山本身截然不同，显然原本并不属于这里。几人往里探了探，发现这些洞窟惊人的相似，就像是某个巨大隧道网的一部分，被掰碎了嵌入山体中。

　　　　山洞中遗落着几个小包，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些袖珍的器物，以人类的角度来看，未免太小了。

　　　　莫古力从几人中间挤了进来，一见这些小包和器具，眼都直了。他嘴里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叫嚷声，旋风般扑了上去，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收在一起，用绳子统统系在背上。

　　　　他的背包早就不知落在哪里了，因此脱离梦境后心情一直不佳，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失为一种jīng神寄托。

　　　　萨姆让他慢点，“五袋长老，您还是悠着点，随便拿点意思意思就行了啊，一会儿再来什么怪物大伙儿一跑路，这些又全丢了。”

　　　　莫古力两眼放光，哪里听得到萨姆的话，他扫荡完这个洞，又急忙跑到相邻的洞穴。萨姆一路追着他，其他人相视一笑，索xìng留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萨姆便领着莫古力回来了，手里还拖着一堆包裹，加上莫古力身上背着的，总有十七八只。萨姆把他们往地上一扔，威吓莫古力只能挑一部分带走，否则就把他扔下山去。

　　　　莫古力不情愿的嘟哝几句，把所有背包打开挑选起来。萨姆嫌他太慢，作势要打，莫古力跳将起来，用与平时极不相称的迅猛速度把所有东西过了一遍，选好绑在背上。饶是如此，也有仈jiǔ个包包。

　　　　萨姆又好气又好笑，给了他一记爆栗说：“今后索xìng叫你丐帮帮主得了。”

　　　　萨姆找了条绳子拴在莫古力腰间，遛狗似得牵着他，有效遏制了他进一步去洞窟寻宝的热情。

　　　　这段插曲让旅程轻松了不少，不过很快他们便陷入了另一种不安中，至少对兄弟俩来说是这样。

　　　　前方出现了一些散落的家具，粗看只是一些略显怪异的床具与桌椅，但弟兄俩一眼就认出那些是大学寝室的标准家具，双层钢架木板床，贴面胶合板的书桌座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再往前走，绕过一块突兀的岩石，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幢巨大的楼房挡住了去路，破碎的小径直接穿入其中，意味着要去山顶必须穿过这幢楼。

　　　　萨姆觉得心砰砰直跳，这不是咱们学校的逸夫楼吗？他曾在这幢楼里度过三年多的时光，闭着眼也能想象它的样子。他让其他人停下，先和肖恩一起进去探查一番。

　　　　相比萨姆的困惑和小心谨慎，肖恩显得饶有兴致，他脚步轻快的走进逸夫楼，好像是去参观一个有趣的博物馆。

　　　　逸夫楼的底层与萨姆印象中的大不相同，他向四周望了望，张口结舌的说：“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