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两个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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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夫楼的底层与萨姆印象中的大不相同，他向四周望了望，张口结舌的说：“这不是天鹏网吗？”

　　　　天鹏网就在他们学校边上，弟兄俩曾和同学们在里面度过了无数美好的时光。

　　　　“不得不说，把网安排在逸夫楼的大厅里是一个相当有想法的点子。”肖恩笑道，他看见那一排排电脑，不由吹了个口哨，伸手去按电源开关。

　　　　“没电，真遗憾。”

　　　　“废话，有电就有鬼了。”萨姆伸手拉开电脑桌的键盘托，噼噼啪啪敲着键盘说说：“我cāo，多少年没摸过键盘了，也不知道现在魔兽最高多少级了。”

　　　　“说不定泰坦也开了。”肖恩抚摸着液晶屏说。

　　　　“魔兽、泰坦、玻璃渣……”萨姆觉得这些词语仿佛唤醒了某些远古的记忆。

　　　　“要上去看看吗？”肖恩指了指楼梯说。

　　　　萨姆摇头说：“教学楼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守着电脑呢。”萨姆在网里兜兜转转一番，一屁股坐在了网管的台上。

　　　　“二当家的，这里该不会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处，是不是我们找到路就能回去了？”

　　　　“如果是，你想回去吗？”肖恩眯起眼盯着他问。

　　　　萨姆一时语塞，能回去当然好，但这个世界也很jīng彩，比玩游戏和看电影带劲多了。他想了想说：“我们想办法开个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肖恩哈哈一笑：“这可不在参考答案之内。”

　　　　“为什么不行，想一想，这有多牛B。”萨姆兴奋的说。

　　　　肖恩笑着摆了摆手，踱步来到台前，一弯腰顶着边上的饮水机，从那下面拿出一个东西来。

　　　　“这是什么？”肖恩吹去灰尘，“是个笔记本，挺眼熟的。”

　　　　萨姆一把抢了过去，难以置信的喊道：“这不是我的本本吗？哪个孙子拿它垫饮水机。”

　　　　肖恩诧异的说：“你肯定？”

　　　　“化成灰我也认识啊，”萨姆打开笔记本说，“看见没，这里面有我做的标记。”

　　　　他把笔记本翻转过来说：“电池仓这里有3道划痕，肯定错不了。”

　　　　“国产的，高xìng价比啊，还是抢购的呢。”萨姆啰里啰嗦的说个没玩，手指下意识的按下了电源键。

　　　　屏幕亮了，出现了自检画面，久违的视窗标志飘动起来，然后便熄灭了。

　　　　“差一点，电池不给力啊。”肖恩惋惜道。

　　　　“是啊……”萨姆心不在焉的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狗屁啊，这本本被老3吃面的时候泼了面汤，早就报废了，根本开不了机，直接垃圾桶了，这事儿你也知道。”

　　　　“确实如此。”肖恩说。

　　　　“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能点亮呢？”萨姆懵了。

　　　　“终于找到了，看得见的证据。”肖恩咧嘴笑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谜了。”

　　　　“萨姆。”艾莉西亚带着其他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说，“没什么问题？”

　　　　肖恩笑容可掬的对他们招招手说：“欢迎光临，这里是我们的母校……的一部分，总之快进来。”

　　　　他殷勤的拿了几个椅子围成圈，自己挑了一个先坐下，伸手示意道：“坐，都坐，请不要拘束。”

　　　　大家对肖恩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已经有了一定抵抗力，便依言坐了下来。

　　　　待大家坐定，肖恩环视了一圈，慢悠悠的说：“这是个奇妙的地方。里达，你觉得这是哪里？”

　　　　里达看了看周围说：“我不曾来过这里。”

　　　　肖恩笑呵呵的说：“不是这幢楼，我是指整座山。”

　　　　里达想了想说：“先前见到了真主的净世神光，虽然经书中并无确切记载，但我想这里是伊戈尔大神的领地，深藏于奥兹神山某处。”

　　　　“合理的解释。”肖恩轻轻鼓掌说，“艾茉丝和艾莉西亚认为这里是万神殿的监狱——时间裂隙。而我亲爱的兄弟则认为是两个世界的交汇处。”

　　　　“但是——”萨姆瓮声瓮气的说。

　　　　“但是。”肖恩赞许的对他点点头。
57解谜
　　　　（）　　　　“要不要每次解谜都搞的这么戏剧xìng啊。”萨姆吐槽道。

　　　　肖恩微笑着对大家说：“在我兄弟令人敬佩的记忆力帮助下，我刚刚找到了解开整个事件中最大谜团所需的最后一块碎片。要完全解释清楚或许要很长的时间和耐心，但概括起来也就一个词——梦境，没错，我们都身处梦境中。

　　　　听玩这段冗长的对白，萨姆第一个笑出声说：“二当家的，你终于脑残了。”

　　　　紧跟着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大家都表示艾莉西亚已然将我们带离梦境，这是你自己也承认的，现在又这么说实在令人费解。

　　　　“你们说的都没错。”肖恩咧嘴笑了，“当然，萨姆除外。艾莉西亚将我们带离了梦境，只不过……”

　　　　他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小艾把我们从2楼领了下来，但我们还是在这幢房子里。”

　　　　艾茉丝给搞糊涂了，她求助的看着艾莉西亚，后者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萨姆。

　　　　里达问道：“肖恩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萨姆却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我们一直在梦里？”

　　　　“不错，我打赌我们进入密室下的楼梯时已经是在梦境中了，可能还要早些。”肖恩说，“小艾带我们离开的不过是梦中梦，可以说是第二层梦境，这么说你一定能理解。”

　　　　“我当然理解，”萨姆心说不就是盗梦空间那一套吗，“但是你给我慢点，小艾是我们在冥界遇到的，难道她只存在于梦里吗？”

　　　　“艾莉西亚是真实存在的，她是我们之所以进入梦境的原因。”肖恩否定了萨姆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她召唤我们入梦？”萨姆灵光一闪说：“这么说，我们都是在艾莉西亚的梦里。”

　　　　“这个梦境并不是某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的。”肖恩说。

　　　　“什么叫是大家的梦境？”萨姆搞不懂了。

　　　　“也就是这个梦是我们一起做的，这样才能解释为何我们能进入彼此的第二层梦境。否则我怎么才能在艾莉西亚的梦境一层里做我自己的梦境二层，还把她拉进去呢？除非我做的梦境二层也是她做的，只是我以为是我自己做的。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没有我们梦境二层中的记忆要素，比如安西导师的石室，还有里达有关莫霍尔草原的一切。这些梦境二层只能是我们自己做的。”

　　　　萨姆很干脆的双手一摆说：“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其他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如坠云雾里。

　　　　“其实很简单，”肖恩柔声说，“出于某种原因，我们一起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一切融合了我们各自的记忆，这其中也包括艾莉西亚。又因为某个原因，我们在梦中又做了个梦，这次是两两分开做的，同样融合了各自的记忆。艾莉西亚带我们离开了梦中梦，但我们还是处于第一个梦里。”

　　　　大家面面相觑，里达揪了揪下巴的胡子尖说：“肖恩兄弟，你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做梦呢？”

　　　　“因为不协调。”肖恩吐出一口气，“我记得你曾说莫霍尔人死后会走下无尽的阶梯接受审判。”

　　　　里达点点头说：“这是每个莫霍尔人死后的归宿。”

　　　　“那我问你，如果这条阶梯被发现确实存在于世，你们莫霍尔人会在门口竖一块牌子收费参观吗？”

　　　　“什么？”里达被肖恩的想法惊呆了，“这是亵渎神明，真主必将降下怒火灼烧胆敢这么做的人，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但卢塔人就敢，你不记得冥界的石碑了？”

　　　　里达想起来了，他说：“千万年前的神之子们，风俗大概与我们不同。”

　　　　“任何民族对信仰的态度与对神明的敬畏心是一样的。”

　　　　“这说明什么？”

　　　　“如果世界是一首曲子，那这就是其中的不谐音符。”肖恩举起萨姆的笔记本电脑，放开手。啪的一声，笔记本弹跳了一下，外壳裂开了，电池也掉了下来。

　　　　“喂，这个还能用呢。”萨姆皱着眉头说。

　　　　“这个梦境很真实，但也有着致命的弱点。”肖恩捡起笔记本，从裂缝处往里看，“我们5人来自几个不同的社会背景，世界观迥异，硬要融合在一个梦境里，难免有冲突。里达认为是亵渎的东西，我们却会认为有趣。”

　　　　里达仍然将信将疑，“我们为什么会一起做梦呢，真的是艾莉西亚女神召唤我们的？”

　　　　艾莉西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我一直在冥界沉睡，是你们找到我的。”

　　　　“现在我只能肯定小艾是关键，这个梦境的前应后果恐怕要到山顶才能揭晓了。”肖恩把笔记本递给萨姆，“里面的主板也很完整，你是否曾经拆过？”

　　　　萨姆说：“是啊，买的时候加了跟内存。”

　　　　“原来如此，我还期望能有一件现成的证据呢。”

　　　　“我就瞄了一眼，谁还记得？”

　　　　“你的潜意识都记得。”肖恩抬了抬眉毛，“我们遇到的事情，见到的场景都来自于大家的记忆。将我们拉入梦境的力量只是利用记忆进行组合拼接。我们对于事物的认知大部分是相同的，但总会有些许不同，破绽也由此形成。这些不和谐的音符隐藏在整个世界的交响乐中，不仔细分辨很容易遗漏。万幸的是，我发现了。”

　　　　“如果我没见过，这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我也很想知道，但肯定不是主板。”

　　　　艾茉丝插嘴说：“肖恩哥哥，单凭卢塔人的石碑来断言，好像太单薄了些。”

　　　　肖恩说：“我们已经知道，祭台的血迹是你的，并不存在先下去人，那冥王宫殿里的追兵是哪里来的，复生的石像又是怎么回事。”

　　　　“和阻止小艾捡水晶的空气墙一样，都是至高神的试炼。”萨姆说。

　　　　“这是一个悖论，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吵上一整天而没有任何结果。”肖恩说，“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证明，我为此绞尽脑汁，终于在天坑找到了一个机会。”

　　　　肖恩低下脑袋，用手指按了按额头，“我曾画了一个魔法阵来召唤圣印。但事实上，这个魔法阵并不存在，是我乱画的。”

　　　　“可是……”艾茉丝疑惑的说：“那个魔法阵起作用了。”

　　　　“不错，十分有效。”肖恩有些得意的说，“这完全是萨姆的功劳。”

　　　　“干我屁事？”见到肖恩臭屁的样子，萨姆的脏话脱口而出。

　　　　“当时我们已无计可施，于是我做了个有趣的尝试。我设法使萨姆相信我真的会使用召唤法术，然后花了三小时来绘制，使之看上去更真实。又告诉他需要2个人的力量来启动，而事实上我只是在那边摆摆样子。萨姆以一己之力，通过一个虚假的魔法阵完成了召唤仪式。”

　　　　“这不可能。”艾茉丝说。

　　　　“在现实世界当然不可能，但梦境中就可以。你知道，人有时可以控制自己做梦的方向，只要他意志坚定。”肖恩哈哈笑了起来，“结果很有趣，我费了很大劲才让自己不笑出声来，这也证实了我的推测。”

　　　　“感谢我的兄弟，使我免于一个两难境地。要知道如果失败了，我将不得不面对到底是我的推测有误，还是萨姆对我的信任不够这一痛苦抉择。”

　　　　面对肖恩的赞扬，萨姆缓慢而坚定的竖起了中指。
58　崩坏
　　　　（）　　　　“有了那次成功的经验，我在穿过真理之门的时候直接对梦境进行了直接干预，结果也成功了，这你们都知道了。”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当初在梦境石室里说那么多不相干的只是为了套我的话？”艾茉丝怒气冲冲的说。

　　　　“不能完全这么说，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我们是何时进入梦境的。”肖恩耸了耸肩说。

　　　　“白sè的闪光果然是梦境转换的开关？但是小艾看不到白光。”萨姆回忆起曾与艾莉西亚讨论过这一问题。

　　　　“两层梦境能否一概而论还不好说，我始终有些模糊的想法，现在还不到时候。”肖恩难得皱了皱眉，“至于小艾嘛，其实你们当时没有做梦中梦，但你们在一层梦境发生的也不是真的，那是应该是安排好的情节。”

　　　　萨姆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肖恩的意思，自己和艾莉西亚见到的万神殿和命运之轮都是假的。

　　　　肖恩略带狡黠的笑道：“话说回来，其实那个召唤法阵你也见过，爱德华和阿尔冯斯兄弟——等价交换。”

　　　　萨姆瞠目结舌道：“钢之炼金术师？那部动画片？”

　　　　“不错，复活母亲大人的法阵，真的很复杂。”肖恩出了口气，“呼，当时画的我腰酸背痛的。”

　　　　“我的笔记本呢？给了你什么启发？”萨姆问道。

　　　　“那个笔记本早就坏了，就算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坏了的东西也不会复原。好的笔记本只存在于你的记忆里，这难道不是另一种证明吗？”肖恩张开双手说，“要是你没看过内部结构，就更有说服力了。”

　　　　“这容易。”萨姆拿起笔记本扔在地上，用力跺了几脚，俯身用蛮力掰开外壳，把硬盘扯了下来。

　　　　“我从来没看过硬盘内部什么样。”萨姆捏了捏指节，想找件趁手的家伙把它砸开。”

　　　　这时肖恩举起手：“但是我见过。”

　　　　“好。”

　　　　“抱歉……”

　　　　艾茉丝忽然问：“肖恩哥哥，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弟兄俩对视一眼，肖恩晃着脑袋说：“或许，可能，大约如此。”

　　　　萨姆说：“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就是传说中的穿越者。”

　　　　艾茉丝愣了愣说：“什么？”

　　　　里达却万分吃惊的说：“肖恩兄弟，萨姆兄弟，你们是穿越者？这么说传言都是真的？”

　　　　“这我们不太清楚，我们也知道不久，很多事情自己也伤脑筋着呢。”

　　　　不等里达再问话，忽然传来一阵闷雷似的响声。逸夫楼震动起来，灰尘和碎屑雨般落下，墙壁和天花板上瞬间出现了数条可怕的裂缝。桌椅纷纷移位倾覆，机箱电脑砸了一地。

　　　　肖恩和萨姆第一时间放出护盾罩住大家，又拉着几人蹲伏在地上。震动过后，大厅里一片狼藉，底下还不断的发出阵阵闷响，大家连忙互相搀扶着从后门离开了逸夫楼。

　　　　没走多远，大地再次震动起来。只见到十二层楼的大厦从中间生生开裂，竖着分作三段，在巨大烟尘和震天的轰鸣声里缓慢的沉了下去。

　　　　山上不能飞，大家只能拼了老命的往前跑。好容易离开大厦的崩塌范围，大家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便发现整座山都有了异状。

　　　　这座破碎的山体开始崩塌了。原本无形的纽带断裂，从山脚开始，大小岩石依次坠落。

　　　　“简直是末rì。”里达伸出双手，不住的向真主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