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两个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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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茉丝看见他们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大喊起来：“救命啊，快来救救我，有强盗要抓我。”

　　　　与此同时，葛朗台也喊起来：“魔法师大人，快来帮帮我，有盗贼要抢劫我。”

　　　　艾茉丝和葛朗台扯着嗓子大喊救命，一边互相诬赖对方才是强盗。

　　　　萨姆对艾茉丝说：“我倒是想救你来着，可是早上我就说了，你再偷东西就抓你去见治安官。”

　　　　“我不是小偷，”艾茉丝在笼子里挣扎了一下，笼子里几道绳索绑住了她的手脚，“他才是莫霍尔的jiān细。我是猎人公会的，我有身份证明。”

　　　　“这里吗？”萨姆伸手穿过栏杆去翻她的腰包，里面叠着好几张羊皮纸，他一下都掏了出来。

　　　　“不是这张！你不能看！”艾茉丝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萨姆觉得耳朵嗡得一声，心说这小妞必杀技莫不是音波攻击吧，他拿了几张分给肖恩一起翻看。

　　　　这些都是任务契约书，有一张是追缉莫霍尔jiān细的，其他的却是些暗杀任务，底端用红字写着如果契约被旁人发现，则任务领受人将以同样赏金被工会追杀。

　　　　“怕什么，我们就当没看见。”萨姆将契约整理好，放回她腰包里。

　　　　艾茉丝眼泪都下来了，她没想到萨姆手这么快。她抽泣的说：“我破了行规。”

　　　　萨姆瞟了她一眼，心想又不是破了身子，至于么。接着他走到葛朗台面前说：“她有身份证明，你有什么说辞没？”

　　　　葛朗台满脸堆笑的说：“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货商，一直在附近做生意。虽然我是莫霍尔人，但一直遵守贵国的法令，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肖恩凑上来问：“你的货物呢？”

　　　　葛朗台顿时愁眉苦脸的说：“我另外2匹马走失了，一匹在山下，大人您一定看到了。”

　　　　“我只看到2个空箱子。”

　　　　“是啊，这两箱都卖完了，所以我才骑这匹，另2匹可都是满满的货物呢，现在生意不好做啊。”葛朗台神sè如常的说。

　　　　肖恩笑了，“雨季刚过生意还会不好？”

　　　　“你们南国人太jīng，还价太厉害，我总不能赔本吧。”葛朗台苦笑着说。

　　　　“那是当然。”肖恩点点头，“你不能动了？”

　　　　“那女刺客用淬过毒的匕首划伤了我。”葛朗台恨恨道。

　　　　艾茉丝大喊：“搜他身，他身上肯定有证据。”

　　　　肖恩看到葛朗台眼里闪过一丝惊惧，转瞬即逝。他没说什么，转身走向艾茉丝，“你身上应该有解毒剂吧？”

　　　　“没有！”艾茉丝扭过头说。

　　　　“这里吗？”肖恩伸手向她腰间另几个小包掏去，拿出3个小药剂瓶。

　　　　艾茉丝都快崩溃了，身为盗贼兼刺客她还从没被人掏过腰包呢，更何况是2次。

　　　　3个瓶子模样一般，盖子有蓝绿紫之分。肖恩拿起来轮流在艾茉丝鼻子前移动，一边紧盯着她的眼睛，嘴里问：“哪个是解毒剂？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艾茉丝哪里肯说，但眼睛却下意识的顺着肖恩的手去瞄瓶子。

　　　　“啊——是这个。”肖恩咧嘴笑了，他把紫sè盖子的捏在手里，再试另2个，“那这2个是毒药和……更厉害的毒药……是嘛？恩，很好，非常好。”

　　　　他把绿sè盖子的放回原处，凑近笼子开心的对艾茉丝说：“给你一个忠告，一个好的刺客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目光和表情。”

　　　　艾茉丝露出要吃人的表情，猛烈的挣扎了一阵。
8　审问1
　　　　（）　　　　肖恩走回去把手里的瓶子给葛朗台看，语气温和的说：“你看，这里面有一瓶是解药，一瓶是更加厉害的毒药，可惜那位小姐不肯透露更多信息，你觉哪瓶比较像解毒的？

　　　　葛朗台紧紧盯着瓶子不说话。

　　　　“我觉得紫sè很漂亮，看上去很庄重不是吗？就这瓶吧。”肖恩收起蓝sè的，拔开紫sè的瓶盖，就往葛朗台嘴里倒葛朗台怪叫一声，努力想移开脑袋，无奈使不上劲。

　　　　肖恩笑嘻嘻的安慰道：“我开玩笑呢，这瓶就是解药。”说着捏开葛朗台嘴唇滴了几滴药剂。

　　　　肖恩看着葛朗台的眼睛，柔声说：“药剂迅速在你身体内扩散，毒素被中和，你感到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我数到三，你就能站起来了。一、二、三。”他伸手轻轻在葛朗台肩膀上一拍。

　　　　葛朗台浑身一颤，晃晃悠悠就站了起来，但只一下，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肖恩看着他说：“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我们要走啦，不过以防万一，你那个魔法牢笼能持续多久？”

　　　　葛朗台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他慢慢活动了下手脚，嗓音嘶哑的说：“一整天。”

　　　　“足够了，我们走吧。”肖恩扶起葛朗台，“要快，雏龙骑士团的人要来了。萨姆，让莫古力把飞行斗篷拿出来。”

　　　　我们有那玩意儿吗？萨姆自认为对肖恩的伎俩应该习以为常了，但现在发现还是差远了。他抛开脑子里的杂念，帮忙一起扶着葛朗台下了山。

　　　　下山后带上莫古力，绕了半个山头，肖恩又带着他们上了山，在山顶附近找了个小山洞。

　　　　肖恩和萨姆架着葛朗台往洞里一放，找了根绳子把他2只手的大拇指一绑，坐在了他的对面。

　　　　葛朗台看看肖恩，又看看萨姆，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斗篷不够用吗？”

　　　　萨姆哈哈笑道：“原来你眼巴巴等着飞呢？那玩意儿我倒是想要，可真没有。”

　　　　“没有？”葛朗台急了，“那骑士团的追兵怎么办？”

　　　　“你问他。”萨姆一指肖恩。

　　　　肖恩回头说：“莫古力，大家都饿了，能我们上茶点吗。”

　　　　葛朗台脸sèyīn晴不定，事情已完全超出他能思考的范围了，当看到莫古力拿出一只小火炉开始煮茶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说道：“两位尊敬的魔法师大人，小人以为火还是不要生了吧，还有山下的马是不是应该处理一下？”

　　　　“不用，”肖恩轻松的说，“阻挡骑士团的就靠这匹马了。”

　　　　葛朗台本也是个胆子奇大之人，他见两人神sè自如，似有恃无恐，当下抛开心思，哈哈一笑，问道：“不知小人该如何报答两位大人的搭救之恩？”

　　　　“别客气，”肖恩大度的挥了挥手，“还未请教葛朗台先生的大名，如何称呼？”

　　　　葛朗台说：“大人说笑了，小人只有葛朗台一个名字。请千万不要相信那女强盗的胡言乱语。今天要不是偶然得到2位大人相助，一定会被害了xìng命。”

　　　　“偶然？”萨姆笑道，“我们都跟了你半天了。”

　　　　葛朗台一愣，问道：“大人指的是……”

　　　　肖恩说：“今天早些时候，你骑马从我们身边路过，然后我们就一路跟了上来。”

　　　　葛朗台想想确有此事，但随即品出其中的味道来，那之后他用了不少方法来迷惑追兵，如果这2位真的是一路追踪至此，一定有了不起的手段。他想到这里，正sè道：“大人魔法高深，小人惭愧。”

　　　　肖恩摇头说：“这可不是什么魔法，实在是你留下得线索太多。”

　　　　葛朗台心里颇不服气，若是用魔法倒也算了，你说是我留下了破绽我还真不信。

　　　　“愿闻其详。”

　　　　肖恩微笑着说：“你骑的马速度飞快，都是难得的好马。”

　　　　葛朗台冷哼一声：“莫霍尔帝国没有劣马。”

　　　　“难怪骑士团的人追不上。”

　　　　葛朗台不屑道：“小人那三匹马都算得上是名驹了，一般骑士团的战马怎能相比。”

　　　　“那莫霍尔帝国驮货物的马也都是名驹吗？”

　　　　葛朗台一时为之语塞，拉货的马均以耐力见长，速度则不在考虑之内，但他认为这也不是大问题，因此说：“小人这次来为了赶时间，确实用了草原的快马，比别人早一些到，就能早一些做买卖补贴家用。”

　　　　寻常人家会舍得用名驹代替拉货的马？这就好比开着三辆法拉利搞运输，拉的还是地摊货。肖恩没有与他争辨，接着说：“你经过我们身旁后，我去看了看马蹄印。一匹蹄印很深，一匹浅了不少，最后一匹最浅，好像没驮东西。这就很有趣了。”

　　　　莫古力端来了茶水、点心，一一放在他们三人面前。

　　　　肖恩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说：“你什么时候到洪水镇的？”

　　　　葛朗台见他每次话说一半，有心应对却不得要领，心中暗恨：“今天早上。”

　　　　“三匹马，六只箱子，一个人。你如果满载而来，正常的蹄印应是一匹非常深，2匹很深。”

　　　　“小人早已说了，有2箱货卖完了。小人骑着一匹满载的马，因此蹄印最深。另一匹满载，蹄印稍浅，最后一匹只有2个空箱子，所以蹄印最浅。”葛朗台脑子转的飞快；接着说道：“后来我又换到没驮货物的马上，这样更快些，也就是大人在山下看到的那匹。”

　　　　“确实这样合理些。”肖恩同意的点点头，“我记得你还说过生意不好做，可你一个早上不到就已经卖完2箱货物了。”

　　　　葛朗台一怔，随即笑道：“瞧我这记xìng，红水河底的湿泥一定是糊住了我的脑子。二位大人，我来这里好几天啦，才勉强卖出去点东西。”

　　　　萨姆一听就笑了，他们这几天已把马苏第草原的地图研究透了：“雨季结束5天，你从莫霍尔最近的部族聚集地过来最快也要4天，你觉得你能在这里做几天买卖？”

　　　　葛朗台不说话了，他没料到这2个外乡人对当地情况这么熟悉。

　　　　肖恩一举茶杯：“喝茶。”

　　　　葛朗台困难的用手指勾住茶杯，别扭但仍不失风度的喝了一口。

　　　　肖恩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放下杯子，说道：“我猜测，你是今天一大早来到洪水镇的，6只箱子只有1只有货物，其他都是空箱子。因此逃跑时你骑的马蹄印最深，驮着一箱货物的稍浅，另一批驮着空箱子因此蹄印最浅。”

　　　　葛朗台不再争辩，毕竟人家早已识破他的身份。他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小小的马蹄印出卖了我。”

　　　　“比这更早。”肖恩笑着摇摇头，一指他脑袋，“头巾。”

　　　　“头巾？”

　　　　“污渍。”
9　审问2
　　　　（）　　　　葛朗台脸sè微变，肖恩看着眼里，说道：“你也想到了吧。你的衣服、头巾对一连赶了几天路的人来说太过干净鲜亮，但偏偏有明显的泥渍，是你故意抹上去的吧。”

　　　　葛朗台老实的回答说：“是我到了洪水镇附近换上的，怕被人看出不妥，故意抹了点泥巴做旧，但还是被你发现了。”

　　　　“袍子是深sè的倒也不容易发现，就是那白sè的头巾顶上的污渍太过扎眼，你行的又是弯腰大礼。联想到这几rì骑士团的动作，当时我就有些明白了。”肖恩接着话头一转说：“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穿着这套衣服赶路，何必画蛇添足？”

　　　　葛朗台沉默不语，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问道：“不知大人是如何一路追踪到我的？”

　　　　这时山下传来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葛朗台紧张起来，萨姆看了看肖恩。肖恩却笑眯眯的拿起一块麦饼递给葛朗台，说道：“来一块，味道一般，但耐饥。”

　　　　葛朗台费力的夹了一块，送到嘴里慢慢嚼。

　　　　山下有几个声音高声对话，听得出其中有个尖嗓门的女声，喧闹了一阵后马蹄声渐渐远去了。

　　　　肖恩对此全不在意，他吃完点心，抹了抹嘴，回答葛朗台的问题：“你的手段可以说的上高明了。马粪上泼凉水，能骗过很多人。”

　　　　葛朗台大为惊讶：“你看出来了？”

　　　　“不如让我们从头说起。”肖恩说，“你首先分出一匹马，向东引开一部分追兵。”

　　　　葛朗台点点头。

　　　　“接着你分出第二匹马往北，自己骑着一匹往西。”

　　　　葛朗台问：“你怎么能确定我是往西？”

　　　　肖恩没有直接回答：“你故意在北边留下马粪，然后浇上凉水，使它变冷。这样有2种可能，如果追兵只注意到冷的马粪，他们会认为你领先很多，再分成2队分头追赶，难免士气大减，而你有信心对付三分之一的追兵。”

　　　　肖恩看了看葛朗台，见他没反应，继续说：“如果追兵很聪明，他们会注意到马粪被泼过水了，就会自以为发现了你的小把戏，推断出你的马已经不胜脚力，并且确实是往北面走的。”

　　　　“等等等，考虑下正常人的思路。”萨姆说。

　　　　肖恩解释道：“站在追兵的角度想一想，一个逃跑的jiān细，匆匆忙忙分出2匹马，企图误导追兵。不幸的是，在他分出最后一匹的时候，自己的马却在正确的路径上拉了一泡热腾腾的标记。他已无法换方向，自己的马也跑了很久，眼看支持不住了，因此他急中生智取出水囊浇湿了马粪，暗自祈祷追兵发现冷的马粪后不再全力追赶。”

　　　　“我能想象，但事实上……”

　　　　“真正的事实不重要，萨姆。”肖恩打断他，“追兵眼中的事实对我们才有用。每匹马都有可能留下标记，但这个标记被人为处理过了，处理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这是最好的证据，证明这才是正确的方向，因此追兵理所当然的向北去了。”

　　　　“你怎么能肯定？”

　　　　“因为阿隆索急于抓到jiān细，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他需要判断，凉水泼过的马粪能帮他判断，这就够了，时间不容他细想。这里当然有运气的成分，但对葛朗台先生来说，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对他逃跑有利。”

　　　　“没有第一种情况，”葛朗台说，“阿隆索绝对会发现我做的手脚，然后往北追。”

　　　　肖恩笑着说：“看来货商先生与骑士队长是老相识了。”

　　　　“曾有一面之缘，被他追的很辛苦。”葛朗台jǐng觉的说，他见肖恩智慧过人，似乎话里有话，搞不好肖恩会从他了解阿隆索这点发现什么，因此故意含糊应对。

　　　　但肖恩却已暗暗记在心里。

　　　　“大人智慧堪比伊戈尔真主，小人费尽心思还是逃不过大人的法眼。”葛朗台恭维道。

　　　　肖恩知道葛朗台刻意拍马，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时间多，加上运气比较好。”

　　　　萨姆心说扯淡，你丫根本就没花时间想，直接拽着我就往东边来了，也不知脑子是咋长的。接着他想起另一个问题：“艾茉丝，那个女盗贼比我们还要早追上你，她有这么聪明吗？”

　　　　葛朗台说：“她才是运气好，早上趁我做买卖的时候在我衣服上扎了根魔法丝线，顺着追上的。”

　　　　萨姆一拍大腿说：“所以啊，脑子再灵架不住高科技，这密室杀人遇到CSI也要抓瞎。不行啊，肖恩，这次回去了一定要问老头子弄点魔法宝物出来，否则不好混啊。”

　　　　“这点小人倒是有些办法。”葛朗台一直考虑如何脱身的问题，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