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信宫词-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09
刘骜与张放的关系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现在为了避免让王太后动气,刘骜越来越不愿意停留在宫中了。那个轻俏而妩媚的张放,就带着刘骜,像放养小猎犬一样,越跑越远。刘骜干脆自称是富平侯府的家人,吃喝玩乐,醉了就拥入百姓家里,杂乱而卧。年过三十了,他不想再过一种仅仅是“对”的生活。
这天,张放带着刘骜来到了京郊阳阿公主的府第中。阳阿公主是刘骜的异母姐姐,已外嫁多年。阳阿早就留意过张放,甚至倾慕于他。不过,张放是贵妇们的宠儿,是大众情人;对于阳阿这样的女人,张放知道调情可以,沾惹不起。京城传说中,善于享乐贪欢的阳阿府中,有着皇宫以外最美的歌姬和舞伎,张放嗅着脂粉香气,巴巴地就跑过来了。
阳阿看见张放来了,还把难得一见的皇帝弟弟也招来了,只喜得小心肝扑扑直跳,忙不迭地在府间设席摆宴。阳阿有心炫耀,捧出了一坛一坛的酎酒和椒酒,还把府中最好最美的歌姬舞伎都奉献出来了。
先是两位裸露着上身的壮男子表演舞剑,吞吐玩火;刘骜与张放只是礼节性地鼓鼓掌,并不热心。然后一位中年歌姬架着古琴出场了,轻拢慢捻,缓缓吟唱,意态深沉。可惜,刘骜不是定陶王,虽通音律,却对这种精巧幽深的技艺并不耐烦,哪怕这名歌姬是阳阿从外地高价买来的杰出演奏师。张放向阳阿抛个眼色,阳阿遥遥地就接住了,乖觉地令人把这位歌姬请下去,又请来下一位歌姬。这次上场的是一位艳丽无比的美女,唱的是什么刘骜没听出来,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女子十分妖娆。
§虹§桥§书§吧§BOOK。
第53节:第三部 张放(14)
阳阿有几分自得地介绍:“这名歌姬是萱兰,府中最美的女人,皇帝看上了吗?”
“姐姐说笑了,在朕心中,府上最仪态万方的当然就是公主啦。”刘骜笑道。
酒宴还在进行,虽人人在推杯换盏,可是谁的心思也没放在酒席上;张放和刘骜早把来这当做是一场猎艳之旅。场上此时已换了一支舞,仍是那位萱兰主唱,只不过她此次唱的是《九歌》中湘妃与湘君之事,十分凄婉,她也正色凝神,十分动情。刘骜看了看张放,张放正目不转睛看得入神呢,连刘骜的眼神都没留意到。
刘骜无心去听,他的心全被吸在席中央那些起舞的妙人身上了,在那些花红柳绿的裙裾中间,他一张张脸孔地扫视过去。他转身对张放悄声说:“你看中了那个什么萱兰,朕也看中了一位,我们一齐向阳阿讨了去。”张放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
刘骜所心仪的女子正是领舞。她并不鲜艳,整个人长得很薄,身体柔软如柳丝,一张小脸又尖又脆,只剩一双透明无辜的大眼睛十分醒目。张放大笑起来,小声说:“陛下,你原来喜欢这款啊!”阳阿只见他们细细密密地说着梯己话,一脸的猥笑,猜到三分,又有七分不晓,心里痒痒的。
刘骜看来是高兴了。他闲闲地用箸敲着酒樽,和着歌声和舞步的节奏。张放向来雅好高大丰满的女郎,对这种娇柔的小女子没什么好感,但慢慢地,他也看出来了,领舞的这位女子的确不凡。她在众美女中间,仍然熠熠发光,她的肢体像鳗鱼一般轻滑,一寸寸地游来游去,闪着一种奇异的光泽。飞旋起来,她的一把水袖甩得飒飒作响,光她一个人的裙裾就撒得漫山遍野都是,满场十多个舞伎,大家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其余只配作月亮旁边的小星星。和她一比,连萱兰的绝色都显得村气。
张放悄悄地向阳阿打听这个女子,不一会,张放就把她的来历告知刘骜了。她叫赵飞燕,原名宜主,是阳阿公主家令赵临收养的女儿,十二岁起便寄居在阳阿府中学舞了。张放看了看刘骜,刘骜手中也停了,只是专注地看着这个舞伎。
阳阿很快看明白这个皇帝弟弟和这个梦中情郎的意思了。张放一来,阳阿便折损了府中最美的歌姬萱兰和最出色的舞伎飞燕。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情卖给这二人。好在人总是会自我安慰的,天子亲自向她讨要府中的一个小舞女,还赏了她黄金一百斤,她还是赚了。也许某日可像平阳公主一样,借飞燕在他们手中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阳阿又笑逐颜开了,没心没肺地令二人去后堂收拾衣服,宾主继续宴饮作乐。傍晚时分,二人已收拾停当。
萱兰美艳如花地站在张放身边,光彩照耀着张放。而赵飞燕则一声不响地低着头,美则美矣,却有点单薄,有点青涩。刘骜几乎有点后悔了。她的脸是瓷白色的,薄得像透明似的,太嫩了,太娇了,简直让刘骜有犯罪感,要不要换一位?
就在这时候,赵飞燕抬了一下头,迅速地看了刘骜一眼,随即又低头含着双颊,沉静不语。只一眼,刘骜就看出这个女子旺盛而炽热的生命力,或者说,是随时可汹涌而出的情欲。可是,她的身量和脸庞,分明又是那么瘦弱,那么害羞。刘骜下定了决心。
就是她了。
。←虹←桥书←吧←
第54节:第四部 飞燕(1)
第四部 飞燕
01
赵飞燕被暂且安置在三良宫中。三良宫并不大,但离刘骜的寝宫最近。她看来并无怯场,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感,仿佛她生来就属于这里。当天晚上,夜漏初刻一到,赵飞燕就被送进了未央宫寝宫。
刘骜好久都没有这么期待了,这是一位全新的、全身都散发着异光的年轻女子。他看到赵飞燕低着头端坐在床边,脸蛋儿被橙色的宫灯照得晶莹剔透的,衣袖顺着肩膀溜了下去,显得特别的可怜。他伸手过去,用手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蛋,触指滑腻。刘骜轻轻抱住她,把她的外衣褪掉。
等刘骜亲自把几盏宫灯挑灭的时候,一回头,却发现赵飞燕不见了。他一惊,仔细找了一下,发现她居然整个人都钻进了被褥中,只剩下一张小小的粉脸露在外面,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长睫毛的影子一根一根地倒扣在脸上。刘骜怜爱地看着她,伸手过去,要展开她身上紧裹着的被衾,却没有成功。显然,被衾里面被她紧紧拽住了。赵飞燕嘤咛着:“陛下,请先灭了宫灯,不然臣妾不敢见陛下。”刘骜无法,只能再自己走下去,把最后的四盏宫灯给熄了,被子中的那双手才略略放松。
可是,御殿外仍然有灯光射进来,哆哆嗦嗦地亮着,榻上的赵飞燕,就像是一尾波光粼粼的鱼,光线一寸一寸地在她身上游来游去。刘骜忍不住挨过去,抱住她就欲求欢。没想到他的手一搭到赵飞燕的身上,她就浑身战栗,刘骜只好停手,轻轻摸摸她的肩。好不容易等赵飞燕平息下来,刘骜不由分说紧紧搂住她,把她仰面按倒在床上,想用膝盖撬开她的双腿。
天知道这个如此瘦弱的女人哪来的力气,双腿紧紧绷着,死顶着他的腿,怎么都不肯放松,那种发狠,就像是拿了命来拼似的。两个人居然就这样僵住了。
赵飞燕一声不吭,抖得更厉害了,她身下的几层薄被和褥子已随着她的颤动窸窸窣窣地发响,刘骜还听见了她牙齿轻轻格斗的声音。黑暗中,刘骜只感觉到她的泪水涟涟而下,沾湿了他的手,哽咽的声音堵在她的嗓子里。她大概是被吓坏了。刘骜笑了,只得放弃。
怎么舍得呢,她那么瘦,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触手全是丰盈的、饱满的肉,那些晶莹的肉感,就像要从指缝中溢出来了。整晚,刘骜都是抱住她裹着的被子入睡的,她就像被卷里甜蜜的馅心,引诱着他。
第二天,刘骜又召幸赵飞燕,第三天仍然是赵飞燕。一天连着一天,都是赵飞燕。永巷令署派出听宣的各宫宫婢都有点失落了,后宫里已渐渐开始了揣测:这个暂居在三良宫的舞女是谁?她有什么能耐?宫里太寂寥,许多女人都培养出对宫闱间丰富的想象力。刘骜也知道这点。他怎么会告诉她们呢?又怎么能说呢?连续三天,刘骜在赵飞燕身上都未能行事。无论他怎么安慰怎么爱抚,她即使颔首同意了,到最后,也总是双腿紧夹,满脸泪痕,然后就把身体蜷起来,掰都掰不开。
刘骜本来该怫然而怒的。可他不忍心。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的确像是抵受不了任何的侵犯,刘骜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委屈自己,忍住满腔的欲火,在她身边翻来覆去,不能入眠。第三天晚上,刘骜甚至是用手来解决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身边躺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孩居然睡得那么香甜,毫无办法。刘骜听着她细密均匀的呼吸,翻来覆去,难以睡着。而且,他竟然都容忍了。
直到第四天,刘骜终于心愿得偿了。他进入了赵飞燕的身体。他心疼地直搂住她,喜不迭地向赵飞燕许诺说,一定要封她为美人,然后再封为婕妤。她倒没有再矜持,含羞带怨地说,但愿陛下都记得自己的承诺才好。
清晨,专门服侍临幸妃嫔的女御长报告永巷令与皇帝,床褥上有新鲜的处女血渍。
赵飞燕目前还是一位毫无名号的普通宫人,却可以独居一殿,这已经是特例了。随着赵飞燕陪伴皇帝的时间越来越多,入宫才半个月,宫中的妃嫔美人纷纷屈尊来到三良宫拜见她,结交她。除了许皇后和班婕妤以外,连卫婕妤李平都来过了。赵飞燕倒是端得住架子,不露声色,处处以奴婢自居,一味地伏低示小。舍不得对刘骜说的甜言蜜语,都留着用到这里,献给她的假想敌们。
很快,每个人都喜欢上了这个新晋的红人赵飞燕。
02
这个时候,长安街上正流行着一首童谣。街头时时有乞儿在拍着手唱:“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开始还只是零星地听到一两句,渐渐地,听得多了,长安市井中会唱这首小调的人也越来越多。唱的人本是无心,但还是有人发现了,这是一则不祥的预言。
汉朝制度里,政府有广教化、美风俗的职责,丞相或御史大夫也定期会派使者去民间采风,收集颂词民俗。使者把这则歌谣和其他民谚收集起来,还特意把这一则歌谣作了重点标明,禀告了御史大夫翟方进。翟方进稍稍一想便猜到了,这句歌谣句句皆有所指:“燕燕尾涎涎”,指的是新来的美人赵飞燕;张公子,是天子的娈童富平侯,此人已在朝廷里引起公愤;“木门仓琅根”,是说宫门铜锾,即将尊贵,说不定这二人以后还会飞黄腾达;至于“皇孙死”之句,更不吉利了。翟方进略作迟疑,决定不告诉皇帝,并下令封锁这则民谣,不得再传唱;否则便会被请进衙门挨板子,甚至驱逐出长安。
虹桥书吧BOOK。
第55节:第四部 飞燕(2)
后宫的粗使杂役和丫头在市井间来来往往,对这样的童谣并不陌生,甚至无聊时随口吟唱出来。当然,这些杂役的声音传不到天子和太后耳边,不过,有一位低级女官樊嫕却听到了。别人倒不怎么上心,但她凭着多年打磨出来的耳聪目明和敏锐触角,直觉告诉她,这个“燕燕”,就是新来的宠姬赵飞燕。
樊嫕正是赵飞燕的表姑。她在丞光殿掌管幕帷,虽是女职小官,然而却时时可以刺听到后宫的议论及宫闱内情。个把月以前,她就听说赵飞燕入宫了,多少有点吃惊。从这首童谣来看,这个赵飞燕就要发达了,凭着樊嫕对赵飞燕的了解,她决心赌一把。
这天,赵飞燕还在三良宫里梳妆,又有人求见了。她见惯不惊,仍然郑重其事地收拾好,含笑见客。不过,这次求见的人并不是什么妃嫔,只是一位中年妇人,长得十分素净,用头巾松松地拢着一头长发,孤身一人。赵飞燕一惊,对她笑笑:“表姑,你也来了?”命人让座、奉茶。随即,她便拂退左右。
来人正是樊嫕。她说道:“赵姑娘,现在你正蒙皇帝恩宠,后宫都羡慕不已。老身也恭喜姑娘了。”两人客客气气地扯了一回家常。
樊嫕当然不是纯粹为了道喜而来的。她看赵飞燕还算念旧,便明白地对赵飞燕说:“请姑娘恕我倚老卖老。我多年来照看你们姐妹,在宫中待了二十余年,心知后宫是是非之地。窃为姑娘担心,只怕你的恩宠不易长久。”
赵飞燕略作思索,说:“表姑,我刚入宫,除了天子的恩宠以外,没有什么可以凭借,如果你肯帮我,我自然不会亏待表姑。”
“赵姑娘,我无儿无女,看着你长大,早把你视为自己的孩子,当然会向着你。不过,若姑娘相信我,须对我说实话,我才好为姑娘效劳。”
赵飞燕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微笑着用手势按下她的声音。她亲自为樊嫕添水,然后又拾起杯盏,假意边走边抿着杯子喝水,在窗棂门楣边巡了一圈,确定门外无人,方才慢慢坐下,示意樊嫕紧挨着自己。樊嫕笑笑,低声问:“赵姑娘,你在入宫前,据我所知,就曾与林中一位射鸟的羽林卫士同居过。难道皇帝一点也察觉不出来你已非处女身吗?”
赵飞燕含笑说:“表姑对我知根知底,我知道表姑必是对此疑惑。实话说,皇帝对是否处女身不见得十分在乎。而且,前三日,我都不肯让皇帝近身,哭成泪人,他又岂会怀疑我?至于宫中女御长验红,那只不过是我事先准备的小小道具罢了;皇帝不起疑,其他就好办。”
樊嫕叹了一口气:“赵姑娘,你胆子真大!皇帝阅人已多,难道你就这么容易瞒过他吗?”
“是,不容易。皇帝是聪明人。所以,只有我越夸张,他才越不敢不相信我。”
樊嫕心里都替她后怕了。这个二十岁的姑娘,太了不起了。她浑身上下都是谎言,都是假话。她不是什么处女,而是早已和一位羽林卫士私通半年之久;她的父亲也并不是赵临,她彻头彻尾是一位私生女。
事实上,赵飞燕的父亲叫冯万金,她还有一位孪生妹妹。她的祖父叫冯大力,音乐造诣甚深,在江都王协律舍人手下做事。江都王的孙女姑苏翁主,虽然嫁给了江都中尉赵曼,却和冯万金私通,不小心怀孕了。可是赵曼早已阳痿,不可能有孩子,姑苏翁主只好装病躲到回娘家江都王宫里,产下一对孪生女儿,说是冯万金的妻妾生的,大女儿起名宜主,小的起名合德,然而都不姓冯,而是冒姓赵。
赵宜主和赵合德一个纤瘦,一个丰腴,两姊妹都是非常美丽。冯万金去世后,家道衰败,宜主姊妹辗转漂泊,流落到长安,刚好与阳阿公主的家令赵临是邻居。宜主姐妹年纪小小也知情识趣,经常做些绣品送给赵临,赵临被感动了,就让宜主姐俩住在自己家里,并且认作女儿。其实,赵临另有女儿,曾经在皇宫内做事,因病去世了,有人就把赵宜主指认为那个女儿。这两姐妹巴着赵临,也顺势到了阳阿公主家做事了。二人此时才十三岁,按公主之意,赵宜主改名为赵飞燕。
这两姐妹性格完全不同,如果说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就是野心勃勃。她们本是普通舞伎,但从不满足,常常偷偷地模仿,认真地揣摩,甚至私下一练就是一整天,有时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平常的歌舞伎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