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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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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崇祯也知道孙承宗曾为帝师,颇有文才武略,哥哥熹宗皇帝对他又敬又怕,欣然点头,封孙承宗为兵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从高阳火速来京,率军进驻通州,防御东陲,护卫京师。日间又接到塘报袁崇焕已率精兵入关,进驻蓟州,满桂进驻顺义,各地勤王之师也陆续赶来,一颗高悬的心才觉安宁了几分。只是天朝颜面何存?自己这中兴之主的颜面何在?他心里异常烦乱,连日来,言官们交章弹劾袁崇焕为逞一己之私,无故诛杀毛文龙,目无君父,致使皇太极后顾无忧,专心入关,骚扰京畿,言语之间隐隐流露出皇上不该优旨纵容之意。崇祯将这些折子堆在一边儿,不住摇头苦笑,五年复辽是大计,失一毛文龙本不足惜,这些年他空耗的粮饷还少么?因此而责罚甚至弃用袁崇焕,辽东交与何人?辽事何时才可了结?他凝神沉思,暗骂言官们见识浅鄙,不知轻重,京城烽火正起,兀自攻讦边将不止,岂不是要自家作死么?曹化淳垂手鹄立在一旁,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的搅扰。他在内书堂读书时日虽不多,也就大半年的光景,但他天生聪慧,生性又极为乖巧,那次皇上面试文题,与郑之惠双双折桂。不久崇祯见王承恩竟对唐代的宫廷御膳浑羊殁忽知之甚详,不为诧异,知他究心饮食,便提拔他到御膳坊当了总管太监,乾清宫首领太监的缺儿便破格落到了曹化淳的头上。

  噹噹噹……,几案上的那座西洋钟忽然打开两扇小门,跳出一个梳着双角的小孩儿,手持细小的黄金杵对准金钟连敲数下,崇祯抬头看了,已是亥时,起身问道:“小淳子,可还有什么急折?”

  “万岁爷该歇歇了。”曹化淳向殿外挥了一下手,一个宫女捧着一个红漆食盒进来,小心地打开,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羹,他接过道:“万岁爷,先用些再说,不可太劳神了。”

  崇祯捏起青花瓷勺,却忽地住手哼道:“全是混账话!夷兵将到城下,情势瞬息万变,岂能因吃这燕窝羹耽搁了十万火急之事!有什么话?快说!”

  曹化淳向那宫女示意退下,才低声禀道:“方才东厂提督王永祚派人禀告说袁崇焕将近戌时青衣小帽进了城。”

  “啊——”崇祯暗惊,手中的瓷勺险些抖落,急急问道:“他、他去了哪里?”

  “韩、钱二阁老府上。”

  “做了什么?”

  “韩阁老闭门不纳,将他挡在府门外,他又转去了钱府,足足半个时辰才出城回营。”

  “讲了些什么?”

  “一等知晓端的,王永祚称再当面详奏。”

  崇祯面沉似水,愠声道:“京师戒严,塘报都难送入,他是如何进得城门的?”

  “袁崇焕有万岁爷所赐的尚方宝剑,京师守城的那些将领对他又极为服膺,入城原本不难的。”

  “京师重地,防备森严,事权要一,岂可无父无君地讲什么情面?”他吃了一口燕窝羹,似觉难以下咽,皱眉挥手命撤下,取朱笔草拟了一道圣旨,交与曹化淳道:“情势危急,非同寻常。朕命司礼监沈良佐、内官监吕直一同提督九门及皇城门,司礼监李凤翔总督忠勇营、提督京营。快送与当值的阁臣誊清速办!”

  曹化淳答应一声,恭恭敬敬地接了,便要告退。崇祯叮嘱道:“告诉王永祚,明日务必查清奏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十七回 赞忠勇畅饮庆功酒  知悔悟大战广渠门
崇祯命曹化淳斟酒,满桂道:“不必这般麻烦,如此一杯一杯地饮酒,要吃到何时?此杯盛酒二钱上下,以此算来,皇上赐酒约有三斤,一并取来岂不便当!”起身径到食盒里抓了三瓶金茎露,又向王承恩讨了一个青花瓷的大海碗,将三瓶酒全拧开盖子,倾在大海碗里,双手平端了,向口中倒下,“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肚去。众人见他眨眼间将三斤酒喝了,又惊奇又佩服。

  天色近晚,王永祚才匆匆进宫,叩禀说想尽了法子也没有探听出袁崇焕与钱龙锡说了些什么话,先前安插的那个小书僮因刘鸿训一案,朝臣们已存戒心,钱龙锡命他退下,才与袁崇焕二人密语,小书僮什么也未听到。那书僮用银子贿赂了夫人身边的丫鬟,哪知钱龙锡口风极紧,朝廷大事从不随意吐露,就是床第之间也没半句关涉公事的话,那丫鬟也是探听不到半点风色,终是无用。崇祯听钱龙锡如此机密其事,心里越发狐疑,嘴上却淡淡地说:“你下去吧!到时朕自会问明。”王永祚满面惶恐地叩头告退。

  崇祯取了塘报来看,多是通报敌情与入京勤王的消息,山西、陕西、河南、湖北、安徽甚至四川、贵州都声言已兴师来京,崇祯看得心里不住摇头,暗忖道:千里迢迢,若等他们来护卫京师,朕说不定会像英宗皇帝一样成了阶下囚,那些前朝的实录上竟讳称什么北狩,文思当真奇巧之极!放下塘报,他翻看了那摞得高高的奏折,有献计守城的有弹劾边将的有上书请战的,多率意而言,杂乱无序,崇祯看得不耐烦,起身在暖阁里踱步,忽然想起皇子慈烺多日不见了,上次见他已能站立片刻,白胖得粉团一般,口中哑哑学语,听不清说的什么,神情憨态可掬,极是喜人,近日怕是会蹒跚走路了。崇祯不由暗叫好笑,抬腿出门。曹化淳抱着紫貂皮的大氅急急跟在后面,上前替他披了,问道:“万岁爷要往哪里去?奴婢先通禀一声,免得他们失仪扫了万岁爷的兴致。”

  “不必了,朕不怪。”崇祯左折向北直奔坤宁宫,他想即刻见到慈烺,走得极快,几个侍卫在周围的黑影里远远地跟着,曹化淳接过身边宫女的彩灯,执灯前导。

  整座紫禁城静悄悄的,东西长街少了白日的笑语喧哗,太监宫女们除了当值的,都躲在屋子里酣睡。将到日精门,迎面飘来一排晕红的光点,崇祯知道那是喊夜的宫娥,她们每夜都手持宫灯和金铃,从乾清宫门走向日精门、月华门,口中高唱“天下太平——”,风雨无阻,寒暑不辍。今夜怕是省阅文书入神了,没有注意到外面断断续续的铃声和这拖得长长的歌吟。宫女们陡然遇路皇上,一齐让路盈盈地跪了请安,崇祯毫不理会,迈步进了坤宁门,门口的宫女忙跪地相迎,早有一名宫女飞跑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周皇后匆匆忙忙地赶到门口跪迎,崇祯拉她起来道:“皇儿可好?有日子没见着了。”

  “皇上焦劳,臣妾也不敢教人去请,慈烺已会喊爹爹了。”周皇后引他进宫。崇祯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竟似不信地问道:“可是真的么?都说孩子先呼娘的,爹爹两字想必是你教的。”

  “慈烺聪慧之极,臣妾不过教了几回,他便记下了。”

  “快抱过来喊给朕听!”崇祯脸上笑意更盛。

  周皇后一怔,为难道:“皇上,你这做阿爹的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孩子早被奶妈哄着睡下了,梦里怎么喊得出?”话一出口,看着皇上略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里不由暗自发酸,堆笑道:“臣妾早有心抱了孩儿教皇上瞧瞧,逗皇上一笑,又怕这些日子皇上忙,叨扰皇上办正经事。听说后金兵到了通州,皇上可要保重,莫急坏了身子。”

  崇祯醒悟慈烺早已睡熟,心下颇有些失望,劝慰道:“昨日塘报各地勤王之师纷纷来京,袁崇焕已提雄兵入关,侯世禄、满桂驻扎在德胜门外,你不必担忧。”望望周皇后略显丰腴的身子,调笑道:“当年你入王府前还说你瘦弱纤细,不像个有福祉的,如今倒变成了送子娘娘。”

  周皇后未防他竟还有这般心思,不由绯红了脸颊,看一眼门边,曹化淳与那几个宫女早已没了影子,才含羞问道:“皇上可是嫌弃臣妾身子臃肿了?”

  崇祯一把将她拖入怀中,闻着一丝淡淡的乳香,轻吸入口,道:“环肥燕瘦,何必强分轩轾?烺儿想必白胖吧?”

  “司礼监寻下了两个上好的奶口,都是弄璋之喜的头胎,臣妾的奶水竟也不少,每日也喂他一些,烺儿能不白胖?皇上放心,烺儿是我大明立朝以来屈指可数的嫡长子,臣妾怎敢不好生看待他?”

  “朕放心。朕今夜就歇在这儿,听你说说烺儿。”崇祯低头在她鬓边低语。

  周皇后浅笑道:“被烺儿扰了大半日,觉得疲倦已极,再说臣妾身子又重了,皇上还是去永宁宫或是翊坤宮吧!不然明个儿她俩知道了,又要嚼舌头根子。”

  崇祯这才看出她的腹部微微隆起,想起烺儿满月多吃了几杯汤饼酒,当夜就歇在了坤宁宫,将手伸过去道:“可是那一次么?”

  周皇后以为他又要搂抱,轻轻打脱了他的手,却又抓了放在腹部,娇嗔道:“皇上,你要吓着孩子了,他在里面乱踢呢!”

  不想腹中胎动瞬间消失,崇祯将手缩回,笑道:“是你的肚子争气,她们嚼什么舌头?”

  “说皇上偏心,骂臣妾贪心呗!她俩望眼欲穿的,盼着皇上这个送子观音呢!”

  “想是有了烺儿便忘了朕!”

  周皇后笑着往外推他道:“臣妾是教皇上好做人的,反遭皇上指摘了。”

  “朕知道你有不妒之美。”崇祯想起田妃柔媚的眼神,不再延搁,出了坤宁门,沿着暗长的永巷折向东行,将到永宁宫的垂花门前,身后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曹化淳转身举灯,对着来人呵斥道:“你他娘的跑这么急干什么?不怕惊了圣驾活剐了你!”

  “曹、曹公公,奴婢有急事要见万岁爷。”来人是御前太监金忠,伺候皇上虽早,却反在曹化淳手下听差,听到曹化淳呵骂,不敢回嘴辩说,垂手而立,不住地用眼睛瞟着曹化淳,口中喘着粗气,神色竟是十分慌张。

  “小忠子,你这差事怎么当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万岁爷劳乏了一天,你还要……”

  崇祯正想这漫漫长夜田妃做着什么,是在铜镜前静静地坐着,一丝一缕地梳着发髻,还是画着什么花鸟兰草?听到金忠隐忍不住焦急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什么事?”

  “万岁爷,奴婢可、可找着您了。方才奴婢去了坤宁宫,听说万岁爷来了永宁宫,奴婢急忙追赶……哎哟——”金忠痛呼一声,险些摔倒在地。

  “你他娘的怎地这等罗嗦!”曹化淳一脚踹到他腰上。

  金忠敢怒不敢言,揉着痛处道:“万岁爷,是高公公请您回暖阁。”

  “你这个笨嘴的王八!万岁爷问你什么事?”曹化淳作势抬脚又要踢,金忠不敢躲闪,暗骂自家太过惊慌,语无伦次,忙定了定神道:“刚刚送来塘报,说、说袁崇焕到了广渠门外,屯兵韦公寺。高公公急着请万岁爷过去呢!” 

  崇祯一惊,急急回到乾清宫东暖阁,却见高时明、王永祚二人在殿门外不住地张望,他迈步进殿,伸手将身上紫貂大氅解了一丢,问道:“袁崇焕几时到的?”

  高时明接住大氅,转递与曹化淳道:“将近酉时。”

  崇祯蹙眉道:“兵部曾有咨文命他坚守蓟州,阻挡后金兵,他怎的不听号令,擅自到广渠门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晓,塘报刚刚送来。”

  “怎么深夜才送入宫来?”崇祯极为不悦。

  “京师戒严,怕混入奸细,入夜查验得更紧。到了城内,文书房送进司礼监值房,此时宫门已落锁,又耽搁了些时辰。”

  “皇太极可有动静?”

  “后金大队人马仍驻在通州,但前哨也尾随到了城下,想是袁崇焕抵挡不住……奴婢妄、妄测。”高时明自知失言,不敢再说下去。

  “前哨到了城下?袁崇焕为何不阻挡他们?”崇祯勃然大怒,将塘报摔在案上。

  王永祚看着崇祯发青的脸色,小心地说:“万岁爷,外面盛传袁崇焕资敌招敌。”

  “休要胡说?他在辽东征战多年,与皇太极有杀父之仇,如何会资敌招敌?”

  “想着做东北王么?”王永祚阴阴地一笑。

  “可有实据?”

  “实据奴婢倒还没有,可是奴婢以为他若不资敌,如何不奉命驻扎蓟州,却一味退走入城,这不是畏敌避战么?他如何不在张家湾拦截后金兵?最可疑者,袁崇焕为何坐视皇太极绕开蓟州,连下玉田、香河、三河诸城?至今追而不击,不与皇太极交战?”

  崇祯闭上眼睛,良久才说:“朕知道了,你们起去吧!外头的谣传不可轻信,如今坚守城池固然重要,安民心、安军心、安士心、安大小臣工之心、安远近地方之心也马虎不得,兵法上说:‘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人心切不可乱了。传旨明日平台召见袁崇焕。”

  次日卯时刚过,便听得德胜门外鼓角雷鸣,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后金兵潮水般地攻来。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往来,如同急风骤雨,又似敲击无数面鼙鼓,此起彼落,轰然作响,惊天动地。德胜门外本有燕京八景之一的蓟门烟树,乃是元大都的遗迹,当年的古城墙和楼阁都已废圮,只留下两个高大的土堆,上面长满了桑榆松柏,树木蓊然,郁郁苍苍,似是笼罩一团或浓或淡的烟雾,四季不变。如今却是人喊马嘶,荡起高高的尘沙蔽日遮天,刀枪剑戟在日光下凛凛耀目,分不清多少人呐喊喧嚷。宣府总兵侯世禄居左,大同总兵满桂居右,两员骁将舞刀跃马领兵迎击,两军展开血战。日色惨淡,朔风如刀,后金兵猛攻不止,明军竭力死战,两军相持,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胜败未分。不久左路侯世禄军支持不住,往后溃败。满桂身受三处枪伤和七八处刀伤,血流不止,将外面的战袍浸透,兀自不退,攘臂舞刀大呼,不料嗖的一箭射来,正中左臂,箭势甚急,竟透臂而出。满桂身子略晃一晃,勒住缰绳,抬胳膊看了,挥刀将箭镞砍下,忍痛奋力拔出,大喝一声,又向敌阵冲去,后金兵为他气势所震慑,不由纷纷向后退却。城上九门提督内官监吕直看得心下怦怦乱跳,急命参将李秉春发炮助战,火器营的军兵装好火药,点燃引线,连发数炮,无奈距离太远,没伤到后金兵,却都落在满桂军中,炸得人仰马翻,不少马匹猝然受惊,四处奔逃,一时无法驾驭,后金回兵掩杀,满桂抵挡不住,率数百将士节节败退,一个身穿白袍的后金将领拍马挥刀率兵在后面紧紧追赶。满桂无心恋战,率领残兵躲入城边的一座破庙中,苦苦支撑,但见敌兵气势凶猛,层层包围而来,急忙退向德胜门瓮城,远远仰头对着城头大呼道:“放炮!快放炮!”

  “轰轰轰……”数声巨响,震耳欲聋,大炮在满桂等人身后炸响,后金兵刹时人仰马翻,大片地倒下,攻势登时弱了许多,满桂退到城下,吕直忙吩咐升起闸门,放满桂进了瓮城。

  袁崇焕在赶往紫禁城的路上,便接到了德胜门酣战的禀报,不知战况如何,心里暗自焦急。昨日到了广渠门,凭借尚方宝剑暗暗叫开城门,悄悄到了座师韩爌的府门,递了门生帖子进去,本想找座师探探皇上的口风,不想韩爌闭门不纳,只传出话来,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拜见了皇上以后到内阁的值房去说。袁崇焕黯然而退,转身到了钱龙锡的府第,钱龙锡不好推辞,请他到书房见了,劈面便说他太卤莽了,不该诛杀了毛文龙。

  袁崇焕道:“阁老,看旨意皇上并未……”

  钱龙锡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方今辽东还离不开你,你与毛文龙孰轻孰重,明眼人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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