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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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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睿扭头对普照嚷道:“你为何要阻止我?把话说明白了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乘悟见这日本僧人说话冲人,便拿冷眼看着荣睿说:“你的话我们自然明白。正因为异国弘法,犯波履险而难渡,我们才诚请大和尚留下来啊!”
荣睿口气仍然是愣愣的毫不妥协:“难渡并不等于渡不过去!拜托诸位不要再说什么挽留这样的话了。”
鉴真伸手制止激动的荣睿,转而对三纲解释道:“荣睿说得对,我已经发愿东渡传法,此志已不会改变了。”
鉴真的表态,让龙兴寺的三纲顿时哑了。他们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鉴真又和颜悦色地解释道:“师父晚年住持龙兴寺,戒珠皎洁,慧流清净。相信今日龙兴寺各位大德也一定会统帅僧徒,克勤善诱而光大律法,老衲只有谢谢诸位挽留的高谊了。”
住持打破尴尬:“善哉善哉。既然大和尚东渡之意已决,我等只有随缘了。”
听了这话,一直绷着脸的荣睿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荣睿后来为他的固执莽撞吃尽了苦头,这是后话。
2
此时,辞官归隐,告老还乡的贺知章听说江淮化主鉴真来到越州,便急忙写了个帖子差仆人到龙兴寺邀请,他说:“你告诉和尚,我贺知章本应前去拜访,可已是八十五岁的人了,行动不便,请和尚务必来府上小坐。”
鉴真见了帖子,分外高兴,带着祥彦、思托师徒三人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贺知章府邸。施礼寒暄过后,鉴真说:“贺大人辞官归隐,贫僧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能在越州相见。”
贺知章笑道:“缘分不浅吧。我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啊!”
“好诗!”鉴真师徒三人听罢连声喝彩。
“哪里是好诗?也就是告老还乡,无所事事,偶书两首,以抒情怀。大和尚喜欢,老夫就抄送给你。”贺知章说着便来到书房案前,运笔书写。
鉴真和弟子们在一旁欣赏。
鉴真东渡 第七章(3)
鉴真赞叹道:“贺大人的行书,布局舒展,结构巧妙,堪称大家 。”
贺知章哈哈大笑:“过奖过奖。和尚本是书法方家,请赐笔墨,以饱老夫之眼福啊!”
鉴真也不客气,接过毛笔说:“贫僧献丑了。抄一句智子大师的话相赠吧。”言罢操笔而书,酣畅淋漓地写下十五个大字:发大心、修大行、感大果、裂大网、归大处。
贺知章赞赏不已:“好!到底出自大和尚之手,真是超群绝俗啊。”
鉴真笑着放下笔:“班门弄斧而已。”
他突然发现案上有王羲之字帖。顺手拿起翻阅,欣喜地问:“这是王羲之的真迹?”
“对。是我收藏了多年的宝物啊。”看着鉴真爱不释手地欣赏着,贺知章说:“和尚喜爱的话,老夫就送给你了。”
鉴真急忙将字帖放回原处:“不敢不敢。贫僧怎么可以夺爱呢?”
贺知章说:“怎么不可以呢?老夫已是八十多岁的人了,生命就在呼吸之间,说不定哪一天一命呜呼,这字帖还不知会遗失到哪里去呢。只有交给和尚才最让老夫放心哪。”他说着将真迹和自己写的书法令仆人卷起包好交给了鉴真。
鉴真恭敬地收下:“贫僧感谢大人的这份厚礼。”
贺知章笑着,兴致很高地请鉴真师徒回到客厅,说:“老夫存有宫里带回的上好茶饼,念了诗,写了字,该一起吃茶了。”
鉴真师徒被请到茶几旁坐下,见一位女侍正在精心地煮着茶。
爱好诗文的思托一直牵挂着贺知章的诗作,恭敬地问道:“贺大人,您刚才说回乡偶书两首,可我们只听到大人吟诵了一首,还有一首呢?”
诗人没有不喜欢自己的诗作被人欣赏被人惦记的。贺知章见小和尚问,便高兴地说:“好,那老夫就献丑了。这第二首嘛。”他摇头晃脑地吟诵道:“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大家听完赞赏不已。思托连连叫绝:“‘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多好的意境啊。”
鉴真也点头称道:“大人的诗,朴实无华,真乃天成之作。”
侍女奉上茶点,宾客品茶论诗,自然说到李白。
“贫僧在扬州倒也听到一些李白的消息,说他后来应诏进京,供奉翰林。现在不知怎么样?”鉴真问道。
贺知章说:“老夫辞官南下后,李白也离开了朝廷。”
“哦,那是为什么?”
“皇上御批:赐金还山。”
“唔……”
贺知章感慨万千:“老夫我自号‘四明狂士’,一生尚义,那跟李白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了。李白自小生长在西域碎叶,质朴豪爽,在朝廷里看不惯那些权奸佞臣,骂他们是一群鸡奴。唉!他那个脾气呀,一言一行,能不多方得罪吗?结果招来更多的诽谤和谗言。”
鉴真点头道:“要按李白任性放纵的秉性,他供奉翰林一年多,最后能得个千金放还,也总算皇上优容了。”
“大和尚说得极对。他才华过人,乃文昌星下凡。老夫我年事已高,与他长安一别,此生恐怕都难以再见了。”
“大人不必伤感。有缘千里能相会。我们扬州一别十年,不是又在越州相见了吗?”鉴真安慰道。
“对对。我知道道岸大师是大和尚的师父,此次前来越州是应龙兴寺之请吗?”
“对。贫僧暂住明州阿育王寺,所以才有了越州之行。”
贺知章并不知晓鉴真东渡遭遇海难的事情,想到从淮北到浙东,惊叹道:“从扬州到明州路可不近啊。”
“大人有所不知。贫僧发愿东渡日本传法,不料海上遇到风浪,船破遇险,在海岛上困了八天,后来被明州太守派官船救到了岸上。”
这一下贺知章更为吃惊:“啊,和尚要东渡日本?”
鉴真东渡 第七章(4)
“是。”
贺知章半天说不出话来:“怪不得和尚写给老夫的字是智子大师的话,‘发大心、修大行、感大果、裂大网、归大处’可是漂洋过海,可不是一条平坦的路啊!”
鉴真将荣睿、普照邀请传法的事由向贺知章简单讲述了一下。
贺知章说:“老夫在长安有很多日本朋友,与阿倍仲麻侣就是忘年之交。从他们身上我看出来,这个民族非常好学,为了到大唐求法,真是不惜代价。像吉备真备这些优秀的留学生,都是肩负着重大使命来求学的。他们在长安生活清贫,临走时却将所有的积蓄都变成了书籍带回日本。不过,和尚今日发大愿东渡弘法,让老夫可敬可佩。可是,为此而冒鲸波之险,还得谨慎从事,三思而行。”
鉴真笑笑说:“大人请放心,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菩萨会保佑我们的。”
告别了贺知章回到龙兴寺,第二天一早便有湖州僧人远道而来请鉴真前去讲律,于是告别了龙兴寺三纲踏上征途。
乘悟住持目送鉴真一行持杖负笈,逶迤远去,无奈地感叹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可惜龙兴寺这座名山,仙不来住啊!”
慈航安慰他说:“在我看来,鉴真和尚对龙兴寺还是很有感情的,拜别道岸灵塔的时候还热泪盈眶呢。”
“这里毕竟是鉴真和尚的恩师留居了多年的地方啊!唉,感情归感情,可他决意东渡,咱们又有什么办法能留住他呢?”乘悟说。
“我倒有个办法。”上座义玄一副智多星的表情。
“嗯?” 大家驻步望着他。
义玄说:“树有根,冤有主。大和尚执意东渡,不就是受那两个日本僧人的引诱吗?”
“可不是?”乘悟一想起荣睿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两个日本僧人,真让人讨厌。尤其是荣睿,像狗一样守在大和尚身边,简直不让我们说话。”
“我们要想留住大和尚,只有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义玄说。
“有什么办法?”
“请官府出面,拘禁那两个倭僧。”
慈航一听这主意,十分担心地问:“这样一来,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义玄说:“我们就是要闹大,要知道他们私渡大和尚去日本国,是触犯了大唐的王法。”
慈航仍然心有顾虑地说:“如果让官府出面,我怕会引起鉴真大和尚的反感。”
“怎么?难道你忍心大和尚被倭僧拐走?”
“我当然盼望鉴真大师能留在龙兴寺,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一寺之兴旺而毁了大和尚的大事。”
“大和尚就是不能留在龙兴寺,那也还在我大唐的土地上化育众生。可是一旦被他们引诱,船到了海上,是生是死就很难说了。”
是啊。上一次东渡就是死里逃生,再让鉴真渡海,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乘悟想到这里,问义玄:“那你的意思是……”
“告官!”
“告官?”
慈航急忙又阻止道:“不不,此事万万不可鲁莽,官府一旦出面,对大和尚也很不利。”
乘悟转过脸怒视慈航:“大和尚是我大唐国宝,不告官岂能留住?”
慈航见住持发怒,只好闭嘴了。
3
阳光像金沙一样铺洒在廊前的花坛里,琼花坐在廊下的刺绣架前,一针一针地在湖蓝色的锦缎上刺绣着一对戏水鸳鸯,那恩恩爱爱的神态在她的针下活灵活现。
见外出作画的父亲回来,她忙站起身端茶倒水,发现周士杰表情沉重,问道:“爹,你脸色不好,累了吧?”
周士杰洗了手拿布巾擦手,说:“我今天在宝田寺里作画,听僧人们说,越州来了一些官兵驻进了阿育王寺。”
琼花吃惊地瞪大了眼:“出什么事了?”
“我担心会不会和鉴真和尚有关呢?”
鉴真东渡 第七章(5)
“啊?!师父不是带着弟子们去湖州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这事有点蹊跷。我得马上去阿育王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也好放心。”
“我也去。”
“那走吧。”周士杰说着眼睛往绣锦上扫了一眼,目光移向女儿。
琼花笑笑说:“这是给街东头一位要出阁的姑娘绣的嫁妆。”
父女俩来到阿育王寺,刚走到山门外,就见把守在门边的两个官差从门两旁闪出,阻止他们走进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周士杰说:“官爷,我们是远道来寺里拜访鉴真大和尚的,请让我们进去。”
官差说:“大和尚不在寺里,你们走吧!”
琼花故意问:“不在寺里,那他上哪儿了?”
“不在就是不在,我怎么知道他上哪儿了?”
“我们好不容易远道来一趟,至少也得让我们进到殿里拜拜佛吧!”琼花想蒙混过关,边说边往里进,不料,两个差役的长枪“啪”的一声,交叉在她面前。
官差的脸僵硬得像面板:“寺里有公干,姑娘去别处拜佛吧!”
周士杰只好拉琼花往回走:“好好,我们走吧。”
琼花嘴一噘,气哼哼地“哼!”了一声,随父亲离去。
官差把守寺庙如此严厉,可见事态很严重。父女俩走在寺外的小路上,心情不安。
“爹!”琼花说:“你说师父和表哥他们出了什么事,让官差如此兴师动众?”
“我估计还是东渡的事情,有人在中间作祟。”
“从扬州出发去日本,结果却跑到了明州。一呆就在这儿呆了半年多。也不知师父到底作什么打算,到底是回扬州呢,还是再去日本?”一向很少询问东渡行程的琼花也憋不住了。
“如果回扬州,那早就回了。”周士杰说。
“那什么时候再去日本呢?”
“这么多人,没有船怎么走?你没见师父他四处讲律、授戒、修塔、造寺,我估计也是在化缘筹措资粮,等有了足够的钱,就会再次行动的。怎么,你哭着喊着,女扮男装硬要跟着来,现在没有信心了吗?”
琼花一笑:“爹有信心,我也就有信心。”
周士杰站住,端详着女儿,眼里满是忧愁:“琼花,我虽然不是出家人,可我就好在寺里画佛画,这一生也就这样交代出去了。而你风华正茂,应该有个美满的婚姻,过上幸福的生活。看着你跟我们一道颠沛流离,我真不忍心啊!”
琼花眼眉一挑,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嗔笑道:“爹,别说了。什么美满婚姻?我不想听。”
“孩子,我今天索性把话挑明了。”周士杰口气严肃地说:“我看出你对你表哥有意。可是他已是出家人,看他跟着大和尚修持如此精进,是不会还俗的。你就不要……”
琼花的心思被一语道破后生气了:“爹,你胡说什么呀!”
“唉!爹是过来人,怎么能不明白呢?”
“哎呀……爹,你再说,你再说我就……”琼花气得一跺脚,快步跑走。
周士杰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正要喊她站住,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是年轻僧人道兴匆匆走来。
“周画师!”
“道兴?寺里这些官兵是冲谁来的?”
道兴环顾左右,悄声道:“是来抓捕荣睿和普照法师的。”
周士杰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道兴说:“越州龙兴寺告官了,说他们引诱大和尚东渡。”
“啊!”
道兴说:“刚才看到官兵不让你们进寺里,住持让我出来找你商量,看怎么才能让大和尚事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误撞进来。”
周士杰低头一想,说:“按行程算,大和尚该是在这几天返回,现在恐怕正在回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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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 第七章(6)
“他们会走哪一条路呢?”
“这我可说不上了。你回去告诉住持,让他多派几个人在通往阿育王寺的几个路口上守着,一旦看到他们,赶快让他们逃走,绝对不能让荣睿和普照进到寺里去被捉住。”
“好的。”
“另外,还要尽快找个隐蔽的地方,好让荣睿和普照法师回来有个藏身之处。”
“是。”
与道兴告别,再寻琼花,见她的身影在竹林小路上时隐时没,周士杰急忙追了上去。
琼花心情烦恼,边走边揪着竹叶撒气。父亲今天的话,又揭开了她内心的伤痛。对于男婚女嫁,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对祥彦无望的爱情,让她一直忍受着人生八苦中的“爱别离”和“求不得”的煎熬。因为爱,她又能理解表哥对信仰的执著追求,不忍心去妨碍他修行。怎么办呢?无法解脱的内心痛苦使她禁不住流下泪来。
周士杰来到女儿身边。
琼花赶紧拭泪,装作没事的样子:“爹,咱们回去吧。”
周士杰也顾不上看女儿的泪眼,着急地告诉她:“琼花,大事不好,大和尚确实又遇上麻烦了。”
“怎么了,爹?”
“唉,走吧,回去再说。”
“爹,快告诉我。”
“越州官兵住在寺里是来抓荣睿和普照的。”
“啊!那怎么办?”
“快走吧,咱们回去再想想办法。”
父女俩急急离去。
4
鉴真一行从湖州返回,进入明州境内,翻山过河,远望在初秋阳光下显得十分辉煌的阿育王寺,心情都很振奋。
这一次湖州之行,收获颇丰。休息的时候,一直忙于传律授戒的鉴真第一次坐下来与大家正式商量东渡计划。
“我们这次回到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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