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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近卫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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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小伙计:“这些鬼子住在哪滩?”
“在河西炮楼里呗!”
小飞也问道:“保安队住在哪滩?”
小伙计望望小飞,低声说:“你问黑杀队?”
小飞:“保安队怎么又叫黑杀队?”
小伙计:“你个伢子,问这个做什么?”
小飞:“我想找个亲戚。”
小伙计一愣,又向西一指:“到那头四岔口,向北拐过去,不远就是东岳庙,他们就住在那滩。我告诉你,你莫说我说的呀,黑杀队是大伙背后叫的,你家有亲戚在里面,我就不好多说了。”小伙计没敢说,因为保安队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又穿着灰黑的着装,人们才这么叫他们。
小虎和小飞跟小伙计一道,帮老汉收拾好担子,见老汉尚能撑持,就安慰两句,各自走开了。
老汉道了谢,心里叽咕:连我们的小化子都有人心,就不晓得鬼子怎么这样凶恶的!
小虎来到一个僻静处,等着小飞碰了面,约定午后太阳偏西时分,到小尹庄西边大歪柳树下碰头,再一道回家。说过话,两个人就分了手,向各自的目的地进发。
小飞走到镇中河边的桥头,就见西北上耸立着一座高高的方形建筑,那就是炮楼、碉堡了。他仔细一看,那炮楼顶上还有鬼子、二皇背着枪在转悠、了望,心里不由得快跳了几下。他暗暗告诫自已,张小飞呀张小飞,你是儿童团员,这是你第一次接受任务,一定要争口气,决不能做孬种,决不能丢儿童团的脸!他壮壮胆子,挺挺胸,大步跨过桥,向据点走去。
敌人的据点四周是圆沟,南边有吊桥。这时,桥平放在沟上,桥头站着一个持枪的伪军,见小飞走近,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家伙喝道:“小家伙站住,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
小飞笑嘻嘻地答道:“老总,我不是来玩的,我来找我舅舅。”
“你舅舅是谁?”
“陈福全。”
“噢,是大厨,找他干什么?”
“他家有人生病了,叫我送信来。”
络腮胡子看看他,不象是个危险分子,就叫他进去自已找,并告诉他厨房在炮楼西北边院子内。
小飞心里暗喜,没想到进据点这么容易。他慢慢向前走,边走边转头四顾,看见炮楼前面的操场上,一群二皇正在操练,有几堆枪架在旁边。他悄悄数了数,有九堆,每堆有八、九枝。
“小孩,你的干什么?”小飞突然听见一句蹩脚的中国话,一转脸,见一个鬼子站在离他不远处,瞪着他,手上牵着一只大狼狗,狼狗伸着血红的舌头,向他呲牙。小飞一惊,尚未及回答,这鬼子就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肩头,阴阴地说道:“你的东张西望什么?新四军小探子的干活?”
小飞忽然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砍了老和尚一刀,又指使手下人刺死了老和尚的恶毒家伙崖藤。他想,你个老甲鱼,没凭没据的,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就大声说:“太君,我不懂什么探子,我是来找舅舅的!”这时王翻译正好走过来,就把小飞的话翻给崖藤听,又问小飞:“谁是你舅舅?”小飞告诉说是陈福全。王翻译向崖藤说了一句日语。崖藤奸笑了一下,点点头,松开小飞,向营房旁边一招手,叫道:石井,你的过来。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鬼子。崖藤叫他搜查小飞身上。
小鬼子石井在小飞身上摸了一遍,摸出那把桑树丫枝、牛皮筋做的弹弓,又摸出一把小石子。
崖藤问:“这是什么东西?”
小飞:“这是打鸟的弹弓。”说着拿过弹弓,做了个示范动作。
王翻译告诉崖藤:“这一带很多伢子都会玩这个的。”
崖藤拿过弹弓,仔细看了看,还给小飞,“唔”了一声,挥了挥手,牵着狗走了。
小飞这才松了口气,又低声骂了声老甲鱼,向后院走来,走着还掉头看看那狼狗。
陈福全见到小飞,吃了一惊,问:“你跑到这滩来做什么?”
小飞按照许耀先事先跟他编好的话,告诉他:“我去看舅母,才晓得她生病了,表哥要在家照料她,叫我送信来,要你明个家去一趟。”
陈福全“噢”了一声,看看小飞,又问:“生的什么病?”
小飞:“老晕病呗。”
陈福全:“要不要请个先生一块去?”
小飞心想:这个许老师也没说,怎么回答呢?他愣了一下,就说“舅母说就让你家去,还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
陈福全又望望小飞,没吱声。
两个正洗菜的伙夫插嘴说:“陈师傅,既然师娘生病了,你就跟崖藤请个假,回去半天就是咧!”
陈福全:“给皇军做事哪能随随便便?误了他们的事,弄不好要掉吃饭的家伙。这样吧,小飞呀,你在这滩吃过饭先回去,我把晚饭备好了,请到假就赶回去。”
小飞说:“你可一定要请到假回去一趟呀,舅母等着你呢。”
“我晓得。”
小飞不好再说什么,就在厨房里跑来跑去的观望。他走到灶边,见一老年伙夫正在烧火,灶上四口大锅,有两个冒着热气,他惊叹一声:“乖乖隆的咚,好大的锅啊,煮这么多饭,怎么吃得了?老师傅,我帮你添添芦柴。”说着走到老伙夫身边,给他打草疙瘩。
老伙夫高兴起来,夸他勤快,又唠叨说:“我们有一百二三十个人吃饭呢,不煮两大锅也不够。”
小飞问:“哦,皇军和老总一块堆吃?”
老伙夫:“分开打饭,菜也要让皇军先打。”
灶上一个伙夫吩咐饭锅火够了,不要再烧,老伙夫停住手。
小飞做个手势说:“皇军的大洋马真威风,听说有好几匹,你们捞到骑吗?养在哪滩,我能看看吗?”
老伙夫正色道:“嗬,这可是太君的宝贝,养在后面的马房呢,皇军自已管,日里都有人站岗,除了送草的,不让其他中国人进去,我们怎么能骑得上?看也不敢带你去,你要看,自个儿想办法去吧,你舅舅也胆小怕事。”
小飞听了这番话,心有不甘,还是想看看马棚里是什么样子,就对陈福全说去撒尿,跑出了厨房。他绕到后面顺墙向东走,见一个院子,一道木栅门,透过栅门看见一个棚子,棚子下面拴着几匹马,但院门前赫然站着一个持枪的鬼子。他刚磨蹭到离栅门一丈多远,那鬼子凶凶地吆喝了一声,朝他挥手,瞪眼。他一吓,猜知是不让靠近的意思,连忙退了回来,还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甲鱼,凶什么凶!
在据点吃过午饭,小飞告别舅舅,又叮嘱他明天一定要回家,就急急忙忙地往小尹庄赶路。走到半路,看见那个早晨骑马过街的鬼子正回头来,马上挂着抢来的鸡、鸭之类,得意洋洋地打马奔王通河去了。小飞在心里嘀咕:那个撞老汉的胖甲鱼鬼子怎么没回头?要是从马上栽下来,跌死了才好呢!想到这里,自已也觉得好笑,便加快了脚步。他走到小尹庄村西头,只见歪柳树下空无一人,不免有点担心,小虎哥不会出事吧?
1、坟场夜斗
1、坟场夜斗
在苏中运河段的东岸,有个小县城叫做宝应。从地理环境上来说,这宝应倒确是一块宝地,大运河纵贯南北,西有湖,东有荡,民勤物阜,真是鱼米之乡。要是没有洪水泛滥,人为祸害,丰富的水产品也能足以让人们糊口度命。当年,县城之西就是白马湖,南连高宝湖,西通洪泽湖。从县城向东10公里,放眼东望,大大小小的水荡星罗棋布。再向东20多公里,便是两个大湖荡,北边一个叫射阳湖,南边一个叫广洋湖,两湖通连,绵延30公里。就在广洋湖的西岸畔,有个村庄叫柳堡,散散落落住着六、七十户人家。故事的主人公就住在这里。
这一天约摸四更天的时候,鸡叫过头遍了,村庄还在夜幕下星光里静静地沉睡。村子东北边,有一户人家的窗户里,忽然亮起淡红色的灯光来。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叫孟如山,多年来以杀猪为生,带着全家勉强度日。近来兵荒马乱,生意更不景气,两三天才能卖掉一口猪两爿肉。过一天就要冬至了,估计有点生意,所以他决定今天去王通河镇上买口猪宰杀,于是便早早的起来。他的妻子孟陈氏已在灶屋内忙碌。只见她拿瓢在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倒入铁锅,便进入灶后,抓了一把芦苇草,擦着火柴烧起锅来。灶火映着她清瘦的脸庞,火光一闪一闪地在她脸上变幻着红黑明暗的颜色。
卧房内,孟如山面床穿着衣服。只见他肩宽背厚,立如铁塔,一看就知道孔武有力。的确,他是四乡八村闻名的大力士,一只手能掀翻100公斤重的大肥猪。他穿好衣服,往腰上系了一根宽布带,又从床头枕下摸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露出七、八块白晃晃的银元,几十个黄灿灿的铜板。这是他全部的本钱了。他拿出六块银元,又抓了一把铜钱,用布包了几下,揣到怀里,把余下的钱包好,放回原处。屋外传来自家黄狗的吠叫,他愣了一下,看看旁边一张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小虎和女儿小英,一口吹熄了煤油灯,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大黄狗从黑暗处窜过来,扑到主人腿上,又哼又抓。孟如山没有察觉什么异常,用脚拨开它,走进了灶屋。
这时,山墙外有个黑影从小窗户下一闪而过,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夜色中。
孟陈氏一边盛粥,一边问丈夫:“钱带好了?”
“带好了。”如山说着拿起筷子,坐到桌边,搛了一片冒着热气的烂藕,一口咬去半边大嚼起来。
孟陈氏把稀饭放到他面前,在旁边坐下,拿起一只煮熟的鸡蛋,在桌上敲了几下,剥着壳,一面叮嘱说:“路上留神!”
如山喝了一口粥,被烫了一下,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说:“谁敢想我的心思?除非他不要命了。蛋别剥了,留给小虎吃吧。”他瞧见黄狗正盯着他,便夹了一片藕,扔到地上。黄狗忙扑上去,在半空中一口咬住,叭叽叭叽地吃起来。
“锅里还有呢。”妻子回了一句,把剥好的白生生的鸡蛋放到如山的粥碗里。
不一会,如山吃完,接过妻子递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就从门后拿出一根木扁担,把系在扁担头上的箩络又紧了紧,说声“我走了”,就大步跨出门外。黄狗紧紧跟在他脚后。
孟陈氏打开院门,让到一边。外面勉强能看见灰白的土路。她望着丈夫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慢慢地回头关上院门。
孟如山大踏步走着,黄狗“呼”地一声冲到了前面。
如山对这条路熟悉得就象了解自己的掌纹。有段日子,他几乎每天要跑一趟来去,总是摸黑上镇,太阳初升时挑着猪肉,或者赶着一头猪回来。鲜肉一路卖不完,就再到村头设的案子上,卖给附近几个村的人家。过去生意好的时候,也曾一天卖掉过一头猪。可惜这种好景象已经几年没有遇过了。上个月,他在镇上就听人说,县城来了日本鬼子,有一天窜到城郊,烧了500多间民房,杀了30多个人,还*妇女,老百姓家值钱的东西,也被鬼子抢了个一干二净,连猪牛羊鸡鸭鹅都跟着遭殃。这班狗强盗简直不是人!也不晓得那一天会祸害到这一滩。眼下鬼子、二皇没到,一帮恶霸土匪、散兵游勇已经趁乱起哄,为非作歹,稍微有点钱,就被敲榨勒索,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又听镇上伙计悄悄议论,南边泰兴一带有新四军,专门打鬼子,打地头蛇,专一替穷人做主、出气,要是我们这一滩也有新四军不是就好了吗?
如山一边东想西想,一边不停地走着,很快走出了村子,跨上一道用芦滩土块垒成的坝头。如山踩着松软的坝土,走了过去。向北直去,是一条大路,路东是一片昔日的玉米地,玉米早已收完了,只剩下稀稀落落枯黄的秸杆。路西是一大片乱坟地,杂乱的坟包象笨拙的厨师做的一大笼馒头似的,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挨挨挤挤地排列着。每到夏天的夜晚,就常常能看见飘飘悠悠的“鬼火”,一点一点地在坟地上空游荡。又常有野狗刨开新堆的坟头,撕扯穷人家夭折的伢子尸体。所以,夜晚一般人是不敢打这里经过的。孟如山是不怕的,他从来不信鬼神,再说做生意又不得不走夜路,走惯了也没什么,从没碰上什么鬼怪,只有黄鼠狼、野兔之类小动物,间或从脚边窜过。那些土匪、坏蛋知道他没有多少钱,犯不着冒险同这个大力士较量,所以,他多年走夜路,还没碰到过意外。
但是,偏偏今天意外却降临到他的头上。本村和邻村的几个暗匪最近手头紧了,生财之道太窄,顾不了许多,就打起了他的主意。为首的那个是柳堡北边郑渡村的朱老五,因为无恶不作,众人恨之入骨,背后都叫他五闫王。他拉了郑渡西北上的小尹庄那个外号花皮蛇的侯栋,和柳堡村的黄二炳,外号黑狗飞,黄二炳堂弟黄四,诨名黑蝎子入了伙。四个同伙密商,说孟如山好几天没上街,这一趟要是去办货,肯定身上要揣不少袁大头(银元),咱们截他一票,快活几天。先说跟他“借”,他要是识相,我们就不用动手;他要是扭嘴,我们就霸王硬上弓,收拾他一顿,再拿了钱走路。都说他力气大,也没真正跟他较量过,就不信四个人还撂不倒他一个?自古好汉不打双嘛!四个家伙商定,当晚准备了刀、棍家伙。到四更天,派了黑狗飞去探听动静。刚才在孟家山墙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就是他了。当时,他踮起了脚,手扒窗沿,探上头去,舔破了窗纸,朝屋内窥视,见到如山在枕头下拿银元,也没看清多少,就急急忙忙向五闫王报信,同他们一起到乱坟地埋伏下来,只等猎物出现。
孟如山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他走在乱坟和玉米地中间十分坦然,一边走,一边在想心思。小虎12岁了,念过二年私塾,识得几个字,比我强些,再过几年,就能替替手。但他不能再跟老子我一样,一辈子杀猪过活,得做些体面的事情。开个店?没本钱,替人家做账房先生,比种田强些。学个木匠、瓦匠、也能糊嘴。小英嘛,是女伢子,迟早是人家人,倒不要焦多少心思。
大黄狗忽然停住了,扭头朝着乱坟地汪汪地大叫。
如山停住脚,警惕地注视着前面,同时拿下肩头扁担,握在手中。只见坟地里突然站起两个黑影,头脸都蒙着白纱布,手上一条白光在星光下晃眼。两个黑影跳到路上,拉开架势,一左一右站定。
大黄狗又猛然扑到如山身后狂吠。
如山侧身一看,从玉米地里钻出两个人,也是白纱蒙面,手上都提着棍棒,在他身后的来路站住,一下子形成了前后夹攻之势。如山快速解下箩络,扔到地上,一双手紧握扁担,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老孟,别害怕!”是如山听来感觉有点熟悉的声音:“这些日子,弟兄们手头紧了,没法子,跟你借几文花花。”
“我一个穷杀猪的,小本生意,本来油水不大,再说已经有好几天不跑街了,我一家几口子靠这个过日子,那滩有余钱借把你们?恕难从命!”如山声音不怒而含威,口吻不容商量。
“也不要你多,识相点,就把你身上的丢下来,你走人。”
“我的本钱都在身上,本来不多。”
“总不能叫我们几个白等你一趟吧?你不会不晓得我们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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