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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杆子1949-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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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如此,战场上又会怎样?

  林伟俦和刘云翰都是蒋系将领,天津守军都是中央军。陈长捷是唯一的傅系,又调来不久,等于光杆司令。杜建时是中国第一位“博士将军”,曾任中央军校分校主任、陆军大学教务长、国防研究院主任,38岁任天津市长、北宁路(北平至沈阳)护路军中将司令,年轻有为,只是生不逢时,又成了国民党中人。

  是彼此生分,不熟悉,互相猜忌,才不敢直抒胸臆?那大敌当前,又如何能够精诚团结,共同对敌?是慑于特务的监察、窥视?那现在已是什么火候了?况且司令、军长、市长,个个不都大权在握吗?是碍于将军的面子、尊严?那就像郭景云那样死硬到底呀,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举起了双手?

  相对无言了一阵子后,陈长捷才拿出林彪、罗荣桓那封信。林伟俦、刘云翰和杜建时也拿了出来。原来大家都有,自然也都心中有数——就像手里那张纸,只是谁也不想率先捅破而已。

  于是,杜建时就先后与陈长捷等人单独谈话。

  无论大家怎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那复信却是果断决然,大义凛然,一副顶天立地、生死不惧的军人气概:“武器是军人第二生命,放下武器乃军人之耻!”

  那心头呢?那行动呢?

  什么叫“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有幻想。

  锦州、长春、沈阳,一座座城市“陷落”的情景,在他们脑海中叠印多少次了?可他们忘不了陈明仁曾经坚守的四平,陈长捷更是忘不了那个涿州。北平那边,傅作义正在和共产党谈判,人在垂死之际也难免有一丝幻想,傅作义不是一再命令他们“坚定守住,就有办法”吗?那就是坚守到北平和谈尘埃落定那一刻,拿士兵和人民的鲜血作讨价还价的筹码。

  14日拂晓,解放军发起总攻。抵挡到15日夜,陈长捷又召集两位军长、一位市长开会。这回见到棺材了,那话也就等不及让别人说了:各部前线径直接洽,就地放下武器,实现和平。

  虽然什么价码也没讨出来,也不管“固若金汤”的天津城横七竖八躺倒多少尸体,反正他们还是那一堆一块好好儿的,虽然荣华富贵是再也休想了。

  除警备旅、护路旅、宪兵、保安团外,天津守军原有3个正规军。35军被围新保安,傅作义从北平调去两个军救援,又将天津的92军、62军调去北平附近,只放回62军的两个师。加上86军的3个师,94军一个师,6个正规师与各类杂牌部队,只有13万人。其中,后勤、留守单位及伤病员近万,各地奔来的几千户军官眷属,穿军装的护理随从亦有万余。

  锦州守军只有8万多人,可锦州城小,天津城大,二者比较,天津就像个皮薄馅大的包子。而且那“皮”的质量也差多了,主要是士气比锦州守军差多了。

  所谓正规师也大多正规个番号。作为守城主力,62军和86军5个师中,有两个师是由警备旅改编的,62军就更惨了。62军是广东的老部队,本来挺能打的,可辽沈战役期间增援锦州,在塔山被打残了,撤回天津勉强编成两个师,一个还留在了北平。新编的缺乏战斗经验,也就缺乏战斗力;有战斗经验的刚打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败仗,一提起“林彪大军”,那心就直哆嗦。

  可就是这样的62军,仍是防守天津的主力。

  老资格军人陈长捷,自恃天津能够抵挡一阵子,凭的是粮弹充足,工事坚固。

  那工事原本该更坚固些的。

  1946年7月,94军军长兼天津警备司令牟廷芳,以构筑碉堡为名,向天津市政府要去两亿法币。当时法币贬值很小,两亿元自然是个不小的数字,结果只在南围堤上修了两个红砖碉堡,其余的钱都装腰包里了。

  条子(金条)、票子、车子、房子、婊子,牟廷芳是有名的“五子登科”。抗战胜利后,曾率94军到上海接收,没几天就“五子登科”得街谈巷议。条子、票子捞了多少,没法为他清点,人们看得见的是两栋洋房、4辆汽车、3个女人。在上海还未捞够,又到天津发财来了。

  而在接下来的“大天津堡垒化”进程中,即便主持人天津市长杜建时是清廉的,可他手下那些饕餮之徒呢?建筑工程历来是捞油水的肥差,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工程,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削尖了脑袋钻进去大显身手呀?

  再坚固的工事也是要人来守的,无论军心士气怎样混乱、低迷,也是必须同仇敌忾,一致高呼“大天津堡垒化”、“天津城固若金汤”的。可对于那些自毁城防的贪官污吏呢?

  倘是些连排长、科股长所为,那没说的,早收拾了。可连排长、科股长如何会有这等能量,有这等能量的人又如何惹得起呀!于是,这些与党国兴亡共同着命运的人,就眼睁睁看着城防连同党国一天天糜烂下去,谁也不说。清廉之人是想说不敢说,就希望别人能够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说出来岂不犯了众怒,也坏了自己的好事吗?

  党败家倾,自己也进了俘虏营时,这些人会作何感想?

 第六章 (三)天津已是囊中物

    1月2日,林彪致电天津前线总指挥刘亚楼:

  望注意在不攻击的地区和非主攻的地区,适当的布置佯动,以求使我主攻方向出敌不意。

  5日,又致电刘亚楼:

  我军主要突击方向,应以金汤桥、金刚桥及其以南为东西对进夹击的目标,第一步求得东西贯通和肃清第二线阵地内的敌人,然后依情况再以主力向北发展或向南发展。如六二军目前尚未进入核心区,则可照你们计划先歼灭南半城(包括核心区)的敌人,但如六二军目前业已移至南半城或在战斗过程中移至核心区,则你们应先歼灭北半城的敌人。为了不太分散兵力,我九纵与十二纵在七纵的左翼展开,九纵(一部)在一纵的右翼展开,以加强我东西对进夹击的力量。对正南与正北两个方向,只各派出一个师或四个团的兵力做有力佯攻即够。

  7日,林彪将天津作战部署报告中央军委:

  决定以5个纵队和6纵17师、12纵两个师(后又定为1个师)及全部炮兵,参加天津作战。因“敌强的守备部队在北部,弱的守备部队在南部,敌强的建筑物在南部,敌整个阵地的弱点在中部。敌中部之守兵与建筑物均不强,我军对敌之中部攻击则从东西两面能展开大的兵力,故主攻选择在中部”。“我军拟以两个纵队的兵力由西向东并肩突击,以约两个纵队的兵力由东向西并肩突击,以三四个团的兵力由北向南攻,三四个团的兵力由南向北攻。我主力争取东西两方对进突击,首先歼灭中部的敌人,将敌南北切断,待我军已在敌之中部地区贯通以后,即以主力转向南面,歼灭南面的敌人。如战斗发展容易,则在第二步同时进攻南北阵地内的敌人。”

  林彪的电报,从孟家楼一封封飞向天津,飞向西柏坡。

  那踱步、看地图、咀嚼炒黄豆的样子,与在牤牛屯时一般无二,可谁都看得出来,“林总”的心情比打锦州时轻松多了。

  攻打锦州,为确定主攻方向和兵力部署,战前林彪两次到城北看地形。第二次,他带领刘亚楼和3纵司令韩先楚,来到距锦州更近的帽儿山下帽山屯前高地,那口浓重的鄂东口音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却仿佛有种金属的响亮:“过去打仗,敌强我弱,我们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弱点。现在,这里,我们是强大的,特别是有强大的炮火,就可以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强点。打掉强点,弱点就更弱了,甚至不攻自破了。”

  这话无疑底气十足,可之前要回头打长春的犹豫、动摇,是毫无来由的吗?准备一桌饭菜,来了两桌敌人。身在锦州前线,还要盯住敌人东西对进的两个兵团,一根肠子三下扯。特别是西边的侯镜如兵团,那个塔山距锦州只有大半天路程。谁又能想到,廖耀湘兵团出沈阳后迟疑不决,会足足耽误了5天宝贵时间?倘若锦州打成了四平,无险可守的塔山再没顶住,东边那个廖耀湘兵团也很快冲杀上来,局面就不大好收拾了。起码大炮、坦克之类重装备是难以带走的,那可是共产党好歹积攒起来的从未有过的家当呀。如此,这场解放战争会不会拖延几年?

  而今,眼前只有个比锦州还好打的天津,其他的敌人都不足虑,又有了打锦州的经验。而自四平攻坚战后就压在心头的那块铅云,也早已化作明丽的阳光了。

  让刘亚楼任天津前线总指挥,也证明了这种轻松。但他并未当甩手当家的,而是一封封电报追过去,指点得详细、具体而又大气。

  总攻前两天,林彪又给天津前线发去一封电报:

  刘、一、二、七、八、九、十二纵首长:

  盼你们将陈长捷、林伟俦、刘云翰相貌、口音、年龄等等,事先通报部队,以便打下天津后活捉此三匪首,给北平敌以精神打击。

  林

  十二日十八时

  林彪已视天津为囊中物了。

  边打边谈。

  13日下午,傅作义的谈判代表邓宝珊和周北峰,来到通县五里桥。

  之前都是在蓟县八里庄谈,打下通县后,谈判桌也随之向前推进。

  不大会寒暄的林彪,对两位谈判代表的到来表示欢迎后,聂荣臻即开门见山:上次谈判,规定14日为最后的答复期限,现在只剩下不到10个小时了,这次谈判就不包括天津了,只谈北平问题。

  邓宝珊则再次提出,要解放军让出南苑机场和成立联合政府问题。

  林彪的回答不容置疑:现在没有别的条件可谈了,只有照上次谈过的,按平津前线司令部的规定,命令北平守军开到城外指定地点,接受人民解放军改编。只有这一条路。

  邓宝珊有些疑惑:你们要打天津吗?

  林彪道:我们已经下达了命令。

  邓宝珊又问:你们准备多长时间打下天津?

  林彪道:3天。

  邓宝珊是华北“剿总”副总司令,与傅作义同辈的老资格军人。听到这话,那口气顿时少有地硬朗了几分:3天?恐怕30天也打不下来吧?

  连30小时都没用。

 第六章 (四)前线总指挥

    在15倍望远镜里,天津城防工事历历在目。

  鹿砦都是碗口粗细的木头,2米来长,一排排成45度角迎面插埋地上。后面是铁丝网,有的地段用木桩拉扯成一排,有的是滚筒状的。前后有300米左右的平坦地,那应该是雷区了。接下来是错落有致、可形成交叉火力的地堡群,最高的也不过两米左右,其间有交通壕通连。最后就是环城碉堡工事线的主阵地,碉堡更大也更坚固。城墙上下还有两三个人高的红砖水泥碉堡,显然是很久以前修筑的,只能成为炮兵的活靶子。

  天寒地冻,护城河水结冰,侦察报告人可通过。守军在3米多高的城防线外斜墙上泼水,形成瀑布似的冰墙,在阳光下直刺眼睛,上面还拉着近两米高的电网。

  为了扫清视界,同时防备我军攻击时利用作隐蔽物,西营门监狱附近南运河两岸栉比相连的民房,已被拆毁一空。在宜兴埠一带竟然纵火焚村,10余里一片焦土。

  这帮狗东西!刘亚楼一边移动着手里的望远镜,一边在心头恨恨地骂着。

  天津之战,是东北野战军首次在水网低洼地形条件下实施的大规模攻坚战,也是解放军步兵、炮兵、工兵、装甲兵等诸兵种规模最大的一次协同作战。打下天津,这没说的,他刘亚楼敢打保票,此刻堑壕中的每个士兵也都坚信不疑。问题是要打好仗,又要减少伤亡,避免各种意外的突发事件。作为前线总指挥,光在屋里听汇报是不行的,必须到实地走走看看。

  围着天津转了大半圈,天黑回来路过复兴门外时,突然与一股敌人遭遇。对方手电筒直射过来,大声喝问“什么人?”趁敌人还未辨清的工夫,刘亚楼骂道:混蛋!乱嚷嚷什么?叫共军听见了怎么办?话音未落,几支枪同时喷出火舌。

  回到杨柳青指挥部,赵长青等几个警卫员把脸拉得老长:不让你去你非去不可,去也不能走那么远啊?真要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刘亚楼哈哈大笑:好兆头,好兆头,陈长捷没抓住我,他这回肯定没个跑了。

  毕业于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抗战胜利后回国的刘亚楼,热情、爽快、勇敢、潇洒、机智、幽默,嬉笑怒骂,皆形于色,是东野将军中最活泼、活跃的一个。

  参谋洗澡,他去帮忙,烧水端水,那水不凉不热,一瓢瓢浇得你这个受用呀。有人就揣摸着参谋长要“使坏”了,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儿,他一瓢凉水从头顶浇下来。

  刘亚楼喜欢跳舞、打猎,有机会绝不放过。只是战争年代机会实在难得,双城那么大个小镇,也没什么可玩的,那就讲故事。往哪儿一坐,古今中外,海阔天空,一会儿就聚拢一堆人。这是双城前指的经常性节目。讲得最多的是红军、长征,当然也讲苏军。他在苏联学习、工作6年,有的是讲的。

  有时林彪也踱过来,站在一边听得出神。据说,只有这时候,也只有身边熟悉他的人,才能在那张从无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些微笑意。

  敌我双方各支部队的素质、特点、主官性格、内部关系、武器装备、机动能力、兵员成分、战斗与非战斗人员比例,作战地区地形、气候、道路、群众条件等,一个参谋长必须随时烂熟于心,这是需要很大精力的,他却信手拈来般游刃有余。

  刘亚楼要求严格,指示具体,钉是钉,铆是铆,一丝不苟。出现差池,特别是明知故犯,不管是谁,叫他抓住,绝不客气。

  东北局到哈尔滨后,分成前方后方两部分,部分党政军领导机关要转移到佳木斯去,有人把公家的东西也搬走了。刘亚楼火了,赶去火车站,见到一位老资格领导,问他知不知道东北局的规定。那人说一点家具,问题不大吧。

  规定就是规定,原则没有大小。同志哥,对不起了。刘亚楼说着一挥手,士兵们上车就往下搬。

  辽沈战役打锦州,命令8纵封锁机场。锦州有两个机场,一个能用,一个不能用,8纵来电,问打哪个。刘亚楼火冒三丈,你们是三岁孩子呀?是“吃草”的呀?

  有人说,你是不是苏联面包吃多了,忘了自己是哪国人了?

  他说,有什么了不起的,顶多不选我当中央委员呗。

  作为东北军区、东北野战军参谋长,刘亚楼在黑土地上的业绩和贡献,主要是司令部正规化建设。

  八年抗战,除百团大战外,八路军、新四军较少大规模的阵地战和攻坚战。红军时期也是如此,敌强我弱的情势决定了这一点。而且根据地这一堆,那一块,也无法统一作战,基本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解放战争就不同了。共产党闯进关东不久,毛泽东就命令林彪,在锦州地区拉开架势打大仗。像后来的鞍海战役、新开岭战役,四平保卫战更是依托城市的大规模阵地战。但是,一些指挥员仍然习惯于过去的独来独往,驳壳枪一挥“冲啊”。四平保卫战期间,某师从长春增援四平,战斗积极性很高,却不请示报告,当晚赶到就去偷袭新1军,伤亡一大堆,被林彪斥为“游击队的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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