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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杆子1949-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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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打得挺苦,伤亡大。我们和民工抬伤员,也不知道害怕,一趟趟来回跑。老百姓好哇,帮咱护理伤员。有个排长嘴打坏了,不能吃饭,一个大嫂就往他嘴里挤奶水。
我们到安阳后,老百姓和当地干部叫苦连天,说这些畜生到处抢粮食、抢牛羊、抢女人,大军是我们的大救星呀,快把安阳打下来吧。
第一天打下17个据点,然后逐点攻击,至27日将外围敌人全部肃清,并控制了东关、西关、北关。南关守敌畏惧,退入城内,大军逼近城垣。
远看城墙上斑斑驳驳的,近看或是用望远镜观察,原来都是枪眼。墙根外10多米处一道堑壕,内侧有明暗堡。堑壕外是条护城河,两侧布满鹿砦、铁丝网。
攻克安阳,关键是把炸药送到城墙下,炸开突破口。这就要首先夺取外壕和护城河,才能把炸药送上去。
一条条蛇形交通壕,一人多深,两人来宽,从攻击出发地域向城下伸展。挥镐的,抡锹的,汗流浃背,日夜掘进,一直挖到以敌人手榴弹投不到为准。
5月5日,夜幕降临,炮击过后,开始攻击。各团都有个爆破连,夺取护城河和外壕后,就冲到城墙根下挥镐刨洞挖药室——不能就把炸药堆放在墙根下,得向里刨挖个大洞,把几十包炸药填塞进去,进行内爆,威力才大。
125师373团1连1排3班长安炳勋,带着杨春明、杨孝振冲到墙根下,挥镐就刨。都是大青砖,坚硬结实,一镐下去,一个坑疤一股灰。
团营连火力掩护,城头上的敌人被压制了,城墙上的枪眼射出的子弹不会拐弯儿,敌人就朝下面扔手榴弹。杨孝振眼尖脚快,顺着坡势,把它们踢到外壕里。
安炳勋眼里冒火,猛一镐刨进砖缝里,用力一扳,撬下一块。刨砖缝,他告诉杨春明。有了窍门,而且刨下一块,再刨就快了。不到10分钟,药室就刨挖出来了。
连长杨小安亲自抱挺机枪,掩护1排往药室里送炸药。
交通壕前,是片50多米的开阔地,子弹嗖嗖飞,手榴弹咣咣炸。安炳勋刚把第一包炸药送进药室,身后的杨春明就中弹了。待把最后一包炸药送进药室,挖药室的3勇士就剩下安炳勋一个人了,连长杨小安也牺牲了。
126师376团的药室,是先用炸药炸,再用锹镐挖刨出来的。6连2班长赫贵顺,用炸药炸药室,用锹镐挖药室,又往返26次往药室送炸药。政委曹公和当场宣布,给他记大功一次,并代理副排长。
战后,赫贵顺和安炳勋被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6日凌晨,炸药安放好了,只待3发红色信号弹升空,就开始发起总攻了。
出了意外。
376团的药室,装进74包1250公斤炸药,突击连距那儿就50米左右。药量大,距离近,会不会伤人呀?后撤几十米?不妥。那是要趁着没炸死的敌人,也震得蒙头转向之际,就一口气冲上去的。远了,敌人缓过神来,突破口可能就被封住了。团长张志超派作战参谋佟乃迪,带人去药室,搬回20包。不知怎么搞的,把炸药弄响了,很闷的一声巨响,周围的房子几乎都震塌了,城墙被炸开个上宽23米、下宽9米的大豁口。
程远来老人说:
部队不知道是意外呀,以为总攻开始了,随即发起攻击。
125师首先突破,126师也很快炸开城墙,从城北攻了进去,就剩下我们124师在城外听炮响了。
我们师和125师担任主攻,由城西并肩突破。我们师突破口是小西门,是敌人防御重点,火力猛,372团炸药没送上去,也是依赖炮兵了。
两个主攻师各加强一个炮兵团,125师是我们42军的炮兵团,我们师是38军的炮兵团,是四野总部特意调来的。目的明确,就是摧毁城墙。安阳战役,咱们没向城里打一发炮弹。38军是主力军,炮团是大团,编制和非主力军不一样,那炮口径也大,那人说话也气粗,我们来了,还用什么炸药?城墙我们包了。
也不是炮大气粗,根据明摆着的。辽沈战役攻义县、锦州,平津战役打天津,那城墙都是用炮打开的。
这安阳却硬是打不开。300多米抵近射击,那炮打的震天动地,一发炮弹只能炸开几块、十几块青砖。那城头能跑汽车,这得多长时间才能炸开,又得多少炮弹呀!
他们急,我们急,眼珠子都要急冒了!
师长徐国夫这员勇将,更是比谁都急。进关时车祸,右脚断了,打安阳在担架上指挥战斗,当即决定爬梯子登城。
马声儒老人说:
突破城垣时,敌人顶得挺厉害,突破后枪声就稀落了,不到8点战斗就结束了。
各部队沿着既定街道攻击,追着打着,敌人就没影了。376团3营追到一个大院,眼见着敌人进去了,搜了两遍,连个人毛也没有。怪了?教导员马扶增让仔细搜查,在个大缸下发现了洞口。快出来,不出来投手榴弹了!下边就喊:别投,我们投降。哆哆嗦嗦爬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安阳敌人最大的官,“冀豫边区清剿指挥官”赵质宸。——好多匪首和骨干都是这么抓获的。
安阳号称“四关五门九府十八巷七十二胡同”,我们是做好打巷战准备的,没想到进城抠起“老鼠”来了。老百姓了解情况呀,领着我们抠。
敌人坐井观天,仗恃的就是城墙。城破了,知道大势已去,就完蛋了。
问俘虏,知不知道城墙是怎么炸开的,他们说是“大根炮”。
第十一章 (二)战江南
从6月下旬开始,在长江两岸厉兵秣马的四野大军,西起湖北襄樊,东至江西九江,浩荡南进,发起了宜沙战役和湘赣战役。
西路47军、38军、49军、39军,直指宜昌、沙市,然后越过常德,直逼安化;东路46军、40军、45军、48军、43军、44军和二野4兵团的13军、14军、18军、15军,分头越过岳阳、平江、修水、高安、永丰、吉安,逼向长沙、醴陵、永新。
战役企图,西路以先头部队迂回宋希濂集团突出部分,断其退路,达成大歼灭战;东路则要围歼白崇禧主力于万载、宜春地区,开辟进军华南通道。
结果是宋希濂、白崇禧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江南拉开架势第一场大仗,用韦统泰老人的话讲,跑了很多路,费了好大劲,占了很多地方,打了些兜屁股仗,没抓住敌人主力。
离休前为陕西省军区司令的王希斌,辽宁新宾县人,1。70米以上个头;标准的军人身姿。宜沙战役时,他是47军139师417团侦察参谋。
老人说:
打宜昌是7月14日,之前先得打下镇镜山,山那边就是宜昌。山顶是永备性工事,山腰很多暗堡,山脚下一条10米多宽的河,绕山而过,我们团隔条河仰攻镇镜山。
从襄樊到宜昌,行军半个多月,每天百八十里。这在东北算不得什么,冰天雪地,刮风下雨,都不大碍事,这南方就难了。没几个晴天,净是山路,一跐一滑像抹了油似的。好歹有段平坦点的,人踩马踏又像烂泥塘似的,那鞋也不知道陷掉多少双了。步兵光脚走更轻快,那炮兵就不行了,都扔在后边了。步兵连的60炮弹打在那钢筋水泥碉堡上,就像弹个脑门儿,什么事不顶。部队往上冲,敌人火力猛,前面或侧后暗堡再突然开火,倒下一大片。开头是415团主攻,1连打剩十几个人了,参谋长都牺牲了,又换上我们团。先是1营主攻,又换上2营,这个连不行了,再拉上一个连。
初到南方,敌情不熟,气候条件不适应,这仗就这么打上了。
师长、团长都是老红军,身经百战,能打硬仗的角色。见仗打成这样子,师长急了,团长火了,都说不能这么打了,得想个法子。
天黑了,团长丁振俞喊我过去,让我从上游摸过河去,看看能不能迂回到山侧后去。
团长见我脖子上负伤了,说行不行,不行换个人去吧。我说没事,只要活着回来,保证完成任务。
我当兵先在连里当通信员,不久调到团侦察排当侦察兵。在东北干这行容易,换上便衣就是老百姓了,到南方难度就大了。南方人说东北人说话满嘴高粱米、大■子味儿,一张嘴就露馅了。不过,这回这任务没这难度。
我把背着的装文件的皮包放下,就留一个木头盒子驳壳枪。黑灯瞎火,深草没(mò)棵,走出两里来远,觉得差不多了,就下河了。那些日子雨大,涨水,长江也涨大水。那河白天黄汤子似的,夜里水面发亮,炮火一闪红亮亮的。水流不算急,却不知深浅。我右手举着驳壳枪,越走水越深,过了河中心就没脖子了,只剩张嘴在水面上。心里寻思,可不能再深了,脚一够不着底就完了,我这个东北人连狗刨都不会呀。快到对岸了,心里一乐,脚下却一下子没底了。呛了两口水,心里还明白,眼看要四脚朝天了,拼命一猛劲,还好,胡乱中抓住一把伸过来的柳棵子,那人就顺河飘起来,靠岸了。现在想起来,也算福大命大造化大了。
上岸听听,没动静。往山上摸了100多米,还是没动静,就听见正面敌人还在打枪。我不大放心,又向上摸出100多米,快到半山腰了,还是没见任何反应。
正面打着,团长让我带个连从侧后摸上去,镇镜山一下子就打下来了。
离休前为兰州军区副政委的王志建,中上个头,有些拔顶,那身体和精神头儿,都可在现有年龄上减去10岁。
当时他是417团2营教导员。
老人说:
我们139师夺占镇镜山,140师打下古老背,141师占领南津关,160师与湖北军区的两个独立师,分别进至宜昌东北及以东的宝丰、山尝土门和茶店子地区。与此同时,38军114师控制了宜昌东南的云集寺、三元桥一带的江北阵地,151师在白沙脑渡江向南岸磨鸡山攻击前进。宋希濂的2军、124军及保安4旅等部,已被三面包围,只剩下渡江南逃一条路。
我们是下午到的,下着雨,那人都成泥猴了。我到山上团指挥所报告,团长让我们营做预备队,待命。回到营里,干部战士都在雨地里睡着了。我也找块平坦点的地方,把雨衣裹紧就倒下了——睡着了,别滚到沟里去呀。
一是部队太累了,二是伤亡挺大,三是宜昌敌人工事坚固,易守难攻,上级命令监视敌人,等待炮兵。我们营紧靠长江,左侧3里外就是宜昌。半夜时分起来查哨,那人睡得呀,踢几脚都不会醒。江风挺大,哨兵还挺精神,我问有情况吗,哨兵说没有,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让前边3连派个班去看看,坏了,敌人撤退了。我赶紧给团里打电话,团里一边向师里报告,一边下令攻击前进,城里已经空了。赶到码头——其实也不用赶到码头了,老远就见对岸火光冲天,先过去的敌人开始烧船了。陆续过去的大船小船都被付之一炬,近10里江面被映得红通通的,让人联想到当年的火烧赤壁。
场面倒是很壮观,那心头却是一阵阵发凉,不是滋味儿。
宋希濂是准备固守宜昌、沙市间长江沿线的,他跑得那样快,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战略企图。
7月9日,47军右翼先头141师前卫团冒雨向宜昌挺进,到达当阳东北的观音寺时,进村子休息。好不容易碰上个晴天,大家换洗、晾晒衣服,也没派出警戒。宋希濂的2军9师就在那一带布防,突然发起袭击。前卫团仓促应战,伤亡、被俘百余人,暴露了战略企图。
离休前为广州军区政治部秘书长的邵云升老人,哈尔滨人,当时是49军147师侦察队指导员。
老人说:
宜沙战役后,我们从湖北进入湖南,乘船过洞庭湖向常德挺进。天亮了,船靠码头,我问船老大这是个什么镇子,他说叫牛鼻滩。大家都在睡觉,我这个人觉少,想去街里买点吃的,就上岸了。
镇子还未醒来,很静,就见个老太太蹲在路边刷马桶。突然,前边十字路口拐过来3个国民党军官,两个上尉,一个中尉。旁边有盘碾子,我闪身猫腰躲在后边。待他们走过去,我把加拿大手枪对准他们后背,让他们举起双手,朝码头上走。我们侦察队都穿便衣,有个上尉说我是土匪,我说你听我这口音,是土匪吗?
船上人还在睡大觉,我用脚踢船帮,让他们起来。我和队长王连珠审问俘虏,他们说镇子里只有一个班,是来征粮的,我们就信了。结果一打,敌人有180多,全是少尉以上军官,是宋希濂的一个屯垦大队,大队长是个上校。
一交火就知道上当了,一个班还有重机枪、小炮呀?先头班伤亡3个,好歹把伤员抢回来,就占领阵地打上了。我们侦察队行军通常都走在前边,这次是队部带个排走在最前边,只有一挺轻机枪。号兵赶紧用号音与后续部队联系,顶了两个来小时,师警卫营赶到了,才把敌人消灭了。
大军南下,那股气势,真是锐不可挡,轻敌麻痹思想也就来了。国民党没几天蹦跶头了,这是事实。可具体到战术和行动上,不把敌人当回事儿,就会吃亏、误事。
宜沙战役是这样子,湘赣战役是这样子,我们45军是这样子,我们135师是这样子,我们405团是这样子——韦统泰老人口说笔画,手中的红蓝铅笔不时变换颜色,一支支红色的箭头就掠过长江,呼啸着射向江南。老人画了10多张战役、战斗要图,从东北一直画到广西。
老人说:
宋希濂跑得快,白崇禧跑得更快。
东起江西高安,西至湖南岳阳,南到醴陵、萍乡,白崇禧摆下7个军。四野6个军30多万人,从江北、江南一起向南压;二野4兵团4个军10多万人,从江西中南部斜着向西南插,抄白崇禧后路。“小诸葛”见势不好,就往南撤,咱们跟着屁股就追。若在东北,他们就完蛋了,非叫咱们追垮了不可,南方这地方不行。咱们一天80里,他们一天100里,咱们100里,他们就120里。广西兵穿个大裤衩子,翻山越岭可快了,追不上。
追不上也追上了,追上个尾巴。
我们团是师前卫团,电台坏了,与师里无法联系,反正就是追,拼命追。追到铜鼓前边一个叫冷水滩的地方,前卫连报告发现敌人。
大雨瓢泼,脸上雨水流成河,两个人对面说话,得大声喊才能听见。我把雨衣拽到头前挡雨,15倍的望远镜模模糊糊看不出一里地去,黄乎乎的敌人也只能看到个后尾,在公路上走。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估计也就一个团的样子。
若是能迂回到敌人前边去,那仗就漂亮了。一边是山,很陡,爬上去也不可能追上敌人。一边是河,山洪暴发,红乎乎的河水又急又深。我捡块石头投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没影了。
敌人没想到我们速度那么快,按说这种天气行军也是最安全的。1营在前边,不用隐蔽,也不吭声,一鼓劲儿猛跑,越近越好,敌人不发现不开火。那雨打得人都难睁眼睛,山沟里雾气也挺大,10多米外那人就恍恍惚惚看不大清了。
枪一响就分不清个数了。后尾敌人乱了,也没怎么抵抗,前边敌人就拼命往前跑了。打死打伤一些,活捉80多,一问,是敌主力48军176师的一个团。
追到下关,又与175师的一个团打场遭遇战。上个小岭,双方谁也没有准备,快上岭头了,突然打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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