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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左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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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衙役大声应诺,掏出绳索就往刘二脖子上一套,将他捆着拖了出去。

    这一下大快人心,众人情不自禁地齐声轰然叫好,更有人大声道:“这种灭绝天良人伦的恶徒就该拖去治罪打板子!”说这些话,已经是顾不上碍着刘二的脸面了。

    李三思向堂中的众人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道:“刘氏后事,有劳诸位街坊操持。刘氏节义之名,在下即刻会请冯大人向朝廷奏请旌扬。”

    众街坊邻居中一位年高德昭的白须老者站了起来,向李三思还礼道:“李先生正气凛然,义薄云天,见在公门任事,实为我萧山百姓之幸。”

    李三思谦逊客气几句,告辞去了。众人一齐出动,众星拱月一般恭恭敬敬地将李三思直送出老远,怕是本县父母官也没这个待遇。

    李三思带着两名衙役将刘二押解到县衙后,他也不忙将牛二下狱,而是先去禀报请示冯县令。他未经请示就带着衙役私自锁拿刘二一事,其实不太合制度。但凡下线做下越权的事情之后,最要紧的是赶紧先向上级禀报请示一番,求得谅解和事后盖章儿。这个道理,正是古今一般同。

    听李三思禀报完此事的详细经过,冯县令十分喜欢,不但不怪罪他越权,反到嘉勉称赞了几句。他的这个反应到不在李三思的意料之外。本来嘛,显忠孝,扬节义,正是地方官的职责。这一件“神明显灵”洗雪节妇冤屈的佳话美谈势必会传扬四方,这到能为他冯大人的官声大增亮色,对他的前程仕途也有裨益。

    冯县令意欲未尽地嗟叹道:“暗室亏心,鬼神有知。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古人诚不我欺!”

    李三思微微一笑,说道:“子曰:‘**之外,存而不论’。鬼神之事,不可说,不可说,还是少谈为妙,”

    冯县令听他似乎话里有话,怔了一怔,疑惑地问道:“你将酒水倾入残火,余焰不灭,反而增烈,这不是神明有灵?”

    “不可说,不可说。”

    李三思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敷衍了几句。冯县令也就不再细细追问。

    这件事其实并不玄妙,但要是说得太明白了,也就不好玩儿了。说起来,这也是他继上次刚穿越过来时在县衙大堂装鬼魂附体后,第二次装神弄鬼忽悠人了。

    他刚才未入灵堂之时,已经想好随后该如何镇住在场众人,好给刘氏搏一个清白名声。趁着回县衙更换衣服之时,他将一个小油纸袋装满火油,封好,塞入左手袖口里藏着,右手袖口里藏一块吸水的手帕。

    在灵堂中灵位前的一番正气凛然的慷慨陈辞之后,李三思拿起祭桌上的供酒,双手端起,嘴中怪叫一声“悲夫”,引开众人的注意力,趁机将酒水倾在了右手袖口里的手帕上,另一手抠破油纸袋。随后,他双手执酒酹向火盆之时,倾出的实际上是油纸袋里的火油。油一遇残火,自然反而增旺,窜出火苗来。这就是所谓的神明显灵了。

    李三思敢这么干,知道这么干能够唬得住人,并非是一时兴起就异想天开,而是自有底气在。这个底气便是对大明百姓的迷信风气的深厚了解。他作为县令的幕宾,经常到县衙中专设的抄事房中翻阅送来的邸报。

    邸报这种东西可以称是最早的报纸,始于唐代或者更早,是由古代地方政府派驻首都的“邸吏”负责传发;故称“邸报”。类似于当今的新闻内参,只是涉及面要大更广,从国策大政到皇室藩王之事,从官员任免到政策通报乃至地方民情,是应有尽有。

    这些大多是例行的官样文章,也就罢了,最为令李三思诧异惊奇的是邸报之中常会载录许多荒诞不经的奇闻异事,常让他眼珠子掉了一地。譬如某女眨眼变男人:“大同右卫参将马继宗家舍人禄之女,年十七,将嫁。化为男子。”有女变男,当然就有男变女:“山西太原府静乐县龙泉都民李良云弟良雨忽转女形,见于岑城都民白尚相为妻。”

    甚至于僵尸作怪,死后成仙等等怪力乱神之事,都被当成真事,堂而皇之载录在这些政府发行的刊物之上,通传全国上下。民间的迷信风气之浓厚,由此可见一斑。李三思原先也早知古人迷信鬼神,却没料到竟然迷信到这个程度,因而对此感触颇深。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想到装神弄鬼玩“神迹”镇场子的主意。

    李三思觉得,自己是要在忽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上一次装神弄鬼玩儿忽悠是临时救急,这一次是有意为之,到意外的得了一样额外的好处。这就是李三思在萧山县的声望,因着这件事骤然上涨了一个层级,由“略有薄名〃升级成“广为人知”。合县的百姓都在传扬他正气凛然,不避嫌疑为节妇雪冤一事,更为津津乐道的是他一手炮制的以酒水浇火反而腾焰的“神迹”。

    李三思觉得这也能理解,毕竟这种事情的闲谈娱乐价值远在邱吴氏受冤杀夫一案之上。不论哪个时代,老百姓都是喜好八卦的嘛。这一点正是古今一般同。

    刘二给下了县狱,这事却还没完。过了几日,一名与李三思相熟的狱卒前来向他禀报:“李爷,那刘二在牢里不老实,又不肯认罪,天天胡嚷乱骂,吵闹着说要告上州府告上京城,非要扳倒李爷您和县太爷不可。”
第二十二章 作不作死都会死
    李三思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好大的威风!我到要见识见识。”

    他随同这狱卒去到县牢。刘二一见到他便破口大骂:“姓李的,你与我嫂嫂通奸,又将我冤枉下狱为淫妇报仇。天下自有公道在,可没便宜的事!我在衙门里也是有人的!”

    狱卒上前踹了他一脚。刘二仍然是大骂不绝,狱卒还要再打。李三思阻止了他,冷笑而去。片刻后折返回来时,身后多了两位魁梧的狱卒。李三思命两位狱卒将刘二按住,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径奔他而去。

    刘二尖叫道:“你……你想干什么?你想吓唬我,我可不怕!”

    李三思掐住他的右手腕,一刀割破他的食指,再捉住流血的指头在囚室的板壁上写下八个大字:“冤魂索命,罪有应得”。

    写毕,李三思收了匕首,喝道:“解下这厮的裤带!”

    两名如狼似虎的狱卒按着刘二开始强行解他的裤带。刘二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先前的好汉气概一点也没有了,尖着嗓子大叫道:“弓虽。女干啦!青天白日弓虽。女干啦!”

    一名狱卒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你这兔儿爷想得到美!”

    狱卒解下刘二的裤带后,站在床上挂在房梁上,绕了一个圈儿,打了一个结。,做成一个绳圈儿。刘二这时觉出不对来,神色惊惶地道:“你们想干嘛?”

    李三思面无表情地道:“刘**死寡妇,夜夜遭冤魂索命,良心难安,写下血字遗书后,趁人不备解下裤带悬梁自尽。”

    刘二听了,顿时觉得浑身发凉,一股惧意从心底直涌上来。

    李三思转头向两名狱卒道:“刘二死前每晚都发疯吵闹着说见到女鬼索命,你们都听到过动静了没?”

    两人齐声道:“对。这全牢里的人犯牢子,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人都被这个疯子吵得日夜不安,这疯子老是嚷嚷着要寻死。”

    刘二惊得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李三思喝道:“动手麻利点!”

    这两名狱卒合力将刘二举起,将他的脑袋强行往绳套儿里按。

    刘二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来人啦,要出人命了!”在这黑牢之中,任凭他叫,哪里有人理会?他终于是知道害怕了,涕泪齐下的向李三思求饶。

    李三思给他取来笔黑纸李,命他自己写下认罪书,签名画押按掌印。刘二胆气尽丧,无有不遵。

    事了之后,李三思出了县牢,在牢狱门口低声对送他出来的牢子道:“李奎,想不想发点财?”

    这位名叫李奎的牢子道:“李爷,您是说……?”

    李三思道:“刘二那厮到也白嫩清秀。你在牢里拣几个坐监已久,又出得起钱的壮汉,与他关在一起……”

    李奎会意,笑道:“谢李爷指点。那厮日日在牢里吵闹叫骂,就连小人也挨了也不少骂,正想好好整治他一番。那厮不是怕那个调调儿么,这可不就正好?管保他生不如死。”

    李三思掏了一锭银子赏了他,又道:“这事你办得得漂亮点,以后我寻个机会在冯老爷面前抬举你。”

    李奎眉开眼笑接过谢了,领了吩咐而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三思露出一丝罕见的冷酷笑意,他已然确定,这刘二的日子是差不多到头儿了。

    果然,没过几天,李奎便找到李三思告诉他说,刘二趁着上茅房,解下裤带上吊了,这一回是真的自己寻了死。

    这到并不出乎李三思的意料之外,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像刘二这种色厉内荏的家伙,能经得起牢头狱霸这种折磨?必然是早死早解脱。

    李三思原先做警察时就知道,天下监狱一般黑。黑牢之中,人如草芥,这是古今一般同。犯人受不了牢头狱霸的欺凌折辱寻死,那也是常有的事。他早已有心要弄死刘二给刘寡妇偿命,起初也有点犹豫不决,觉得会不会下手太狠辣了些。但是刘二如此不知死活的想要翻案闹事,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

    这就叫作:不作死也会死;作死就会早死,惨死,不得好死。

    虽说囚犯寻死本属寻常,但李奎毕竟是有点心虚,有点怯怯地问道:“李爷,您看这事……”

    李三思淡淡地道:“这事与你何干?又与我何干?”

    李奎听明白这话里意思,心中一凛,惊疑地道:“这……这……”

    李三思皱眉道:“你我与他都素无仇怨,也无钱财爪葛。囚犯自己畏罪自尽,谁也拦他不住,又有亲笔自书的认罪自白书和血字遗笔在,又多虑什么?那刘二若是有得力之人帮衬,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无非是穷得卵蛋砸板凳响的无赖一个,人见人嫌,狗见狗厌,死也就死了,又担心什么?你如此经不得事,我怎生在冯大人面前抬举你?”

    他三言两语便给李奎吃了好大一把定心丸。这一番分剖说来头头是道,李奎听得心悦诚服,暗觉这位年轻的李师爷见事极是分明,当即便宽了心,道:“李爷见教得极得!谢李爷了。”

    李奎回到县牢后当即处理刘二的后事,等了两日,却不见有家属来领尸。看来果然真如李三思所言,这刘二并无帮衬他的亲眷朋友。叫来两名役夫,抬将刘二用草席包裹,抬到城外专葬死囚和无名尸的乱葬岗草草一埋了事。

    先是替邱寡妇雪冤报仇,后是替刘寡妇洗耻扬名,正当李三思准备在挽救大明的寡妇们的道路上再接再励之时,突然收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邱寡妇死了。和刘寡妇一样,她也是寻了短见。不论古今,寡妇大约都是自杀率最高的一类人,尤其是在礼教森严的大明时代更是如此。

    这一次邱寡妇的死,却让冯县令和李三思都大为光火。虽然如此,却也恰好给了李三思一个机会,让他将抬举李奎的承诺付诸实施。

    这是因为,这一次的根子是出在官府身上。
第二十三章 大明女子大可怜
    邱吴氏的自尽源于在县牢的半月时间里遭了奸辱。

    萧山县的县牢和全国其他的州县监狱一样,并没有单独的女牢。女犯和男犯一样只是分隔不同囚室,都由男性狱吏牢子或是官媒婆看管。让男人管女犯,那是叫馋猫照看咸鱼,剩不下囫囵个儿。妇女一旦犯事下了牢狱,便会立刻面临**之虞,几乎个个贞操难保。官府对此并非完全视而不见,《大明律》中关于妇女犯罪的条款规定:但凡妇女犯罪,如非干犯人命罪案,不得随意下监,已嫁者着令本夫收押,在室者着令父兄看管。

    这个规定本是好意,但如此一来,这衙门里的狱吏、书办和衙役们下手之时往往就更加没了顾忌。反正下狱的女囚都是干犯了人命罪案的,迟早死路一条,也没有多大希望能够出去再找自己的麻烦。再者嘛,这是潜规则,法不责众,地方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邱吴氏也是在县牢里遭了凌辱,只因为夫仇未报,含冤未雪死不得,只好忍辱苟活。待到她出狱之后,本来也是无事,当初在牢中凌辱她的一名狱吏却向人夸口卖弄,自己把这事给说了出来。此事渐渐传扬得邱吴氏四邻亲眷皆知,邱吴氏羞忿难忍,竟然投梁上吊了。她却是一个识得字的人,也有些心计,临死前留下一封遗书,控诉狱吏的暴行,其中点了名,道了姓,说得有根有据,地点、人物、时间等三要素齐备。这封遗书流传十分之广,影响十分之坏。

    冯县令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李三思更生气,作为一个三观端正的正直警察,这种事绝对不能容忍。邱吴氏在牢里受了大刑咬牙顶住了,被冤杀夫也顶住了,却唯独熬不过这流言杀人。李三思念及此节,心中愤懑不已,这就是大明的女人们面临的残酷现实。

    冯县令召齐衙署之中的所有大小属吏,准备将这封控诉遗书中点到名字的两名狱吏当众打板子。这是杀鸡给猴看的意思,告诉下面的属吏衙役等人,再惹出这样的事来,这二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冯县令作色怒斥了这两个败类通令,传令:“与我着实责打一百大板。”

    他抓起签子就要掷下时,李三思却出面阻拦,说道:“冯大人,不宜擅加杖责。”

    冯县令听李三思的这话像是求情,就有点纳闷,按理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呀,便问道:“按你说,该当如何处置?”

    李三思一字一顿地缓缓道:“按《大明律》治罪。”

    这五个字说来轻易,却是字字杀机!在场的众属吏衙役听了,个个心中打了一个突,神情悚然。两位犯下奸辱女囚罪案的狱吏更是惊得面如土色。按《大明律》,公门胥吏差役奸辱囚犯,是要问死罪的。这可比责打一顿板子的惩罚要厉害得多了。

    冯县令原来是打算当众杖责一顿就这么了事的,听他这么一说,就有点为难。毕竟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陋规,所犯非止此两人,若是非要严格按律条规定治人死罪,就有点没撞枪口就不管,撞着枪口就弄死的意思。他这个做领导的要考虑到下属的整体感受,人心一散,众人寒了心,这队伍就不好带了。这些考虑自然不便明言,也不能当众直言李三思主张的依法办事有什么不对。

    “这个,你说得甚是有理。再议,再议。”领导就是领导,冯县令答得含含糊糊。

    李三思却知道这事是逆势而行,丝毫放松不得,大声道:“失之宽和,则济之以为刚猛。矫枉必须过正!不如此不能整顿陋俗,警怵人心!”

    他上前两步,低声对冯县令道:“这件丑闻传扬甚广,若不能依律治罪,恐怕别有用心之人以此说大人你徇私包庇下属,到那时就是一个把柄了。不如有一论一,依法办事,虽然略显严苛,却可以免除后患。”

    这最后一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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