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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左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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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思将这黄、容两人一傲一怯的情景瞧在眼里,寻思着得想个法子在开审前得给容安平这老实人涨点气势,壮点胆色。否则只怕他说起话来会畏畏缩缩,怕前怕后。打官司跟打仗没什么两样,气势差人一截,没开打就先输了一半。

    他转头向站在衙役班列的曾大宝吩咐道:“曾大宝,给我搬一个凳子过来!”

    曾大宝跑着去搬来一张方凳,放在李三思身后,说道:“李爷,您坐。”

    李三思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容安平,说道:“搬过去给他坐,不是给我坐。”

    曾大宝却会错意,以为他刚才用手指的是站在容安平身旁的黄士定,便把凳子搬到黄士定身后,说道:“黄爷,您坐。”李三思并没指错,曾大宝也并非眼神不好。只是在他想来,在公堂上给像容平安这样的贫苦老汉看座,那怎么可能?

    黄士定双手一提后襟,正待大剌剌地坐下。却听见李三思冷冷地道:“曾大宝!我是叫你给这位容老伯看座。这位黄员外年纪既轻,身份又特别,是一位极懂得礼数的贤人高士。咱们强要请他坐下,岂不是让他为难么?到教人以为是我们要坏他恭谨守礼的名声。”

    黄士定只得重新站好,脸色就像搭错线的交通灯似的,由绿转白再转红。他明明知道李三思意在讥刺,却又无法反驳,毕竟不守礼制的是自己。也就只好拼命将火气憋在自己肥硕的肚子里,嘴里像一个破风箱一样呼呼喘气,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既是天气热,更是心中恼怒。

    曾大宝吃了李三思的喝斥,不敢再大意,连忙将凳子从黄士定身后搬到容平安身旁,低着腰客气地说:“容老伯,您起来,坐。”

    容平安只是一个卖茶水的小生意人,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官。衙役居然要他一个无财无势的卖茶老汉在公堂上对着县太爷落座,这叫他如何不既惊且喜?说来到还是惊吓要更多一些。衙门里的事,谁说得清是祸是福?于是,他小心地站起身来,靠在凳子旁边,却并不敢当真落座,低着头拿眼角余光偷瞧县太爷。

    冯县令微微一笑,顺着李三思的意思说道:“容平安,本官念你年齿不小,身体孱弱,腿脚不便,不能久跪久站,所以特意恩准你坐下候审。这也是本官为民父母该当尊老恤弱的本份所在。”

    让容老汉坐着候审其实并不太合规矩,但冯县令这一番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说出来,即便是州府的上官亲来也不好指责什么。毕竟,谁能说为民父母不该尊老恤弱?到是黄士定满肚子窝着火儿,暗想:“那容老汉一个跑堂卖茶的,能腿脚不便?会不能久站?这不是纯扯淡么?”

    听冯县令这么说,容平安道了谢,这才斜着半边屁股坐下。惯做买卖的人也惯会记认人脸。坐好后,他一眼就认出站在县太爷旁边的那位年青人正是一下子打赏了自己二两银子的豪阔贵客,脸上就露出了一些惊喜。李三思见容平安认出自己,便朝他使了个眼色。

    容平安只是性子朴实,却不痴笨,生意人该有的机灵也一点不少。他立时会意,移开目光,心中暗喜:“有这位贵人相助,我家丽娘应该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这件案子是黄士定先递的诉状,按理该算他是原告,该当先让他说话。李三思却不理会这个,径自问容平安道:“你先说一说,你是如何向黄士定借贷十五两银子的?”

    容平安道:“回冯老爷和李爷的话:小人身患肺病,无钱医治。五日前,这位黄大官人闲逛到我的茶铺里,听见我咳嗽,便问我是不是生了病,主动说愿意借贷银两给我,让我延医诊治。我本来不敢……不愿向他借贷。但他说,愿意与我立下借契,让我以这茶铺为质,借给我银两十五两,说是半年后归还本息二十两就行。小人贪图利息低,又想着是白纸黑字,不怕出什么差错,就一时糊涂,跟他立下了借契,向他借了十五两银子。哪里知道这黄大官人存心不良,竟然硬说我立给他的借契是我卖女儿的卖身契!”

    听到这里,李三思心说,那位黄大官人必定是先看见了你的美貌女儿,然后才听见了你的咳嗽。就像我一样,先无意中窥见了你的美貌女儿,然后才会打赏你二两银子。没办法,这就叫作男人本色。

    就在这时,容安平突然情绪失控,和身扑到地上,一边砰砰地使劲磕头,一边嘶声哭喊,滂跎泪下。“冯老爷,李爷,小人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指望着招赘个女婿上门,好给小人养老送终的呀!又哪里舍得卖与旁人?青天大老爷明鉴,可不能听那黄士定的瞎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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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言惊得拼命怒
    李三思连忙上前搀他起来,温言道:“容老伯,你放心。我决不会听那黄士定的瞎话。”

    此言一出,两班衙役听着都不禁皱眉,觉得这李三思偏私得也太不讲究。哪能问都没问黄士定一句,就公然宣称不听他的瞎话呢?至少也得装模作样的问上几句之后再指斥不是?徇私枉法也得专业一点嘛。

    冯县令却是神色如常,恍若未闻。他素知李三思行事周全,不会无故作出如此异动。黄士定是走道儿都要横着走的大爷,自然听不过去,强忍怒火,涨红着脸,向着高坐在公案后的冯县令大声说道:“冯大人,你就由着这小子胡来?你是庙里的泥菩萨么?到底是你审还是他审?”

    这话其实说得有点过份,冯县令却不生气,只答复了六个字就让黄士定干瞪眼:“我来审,他来问。”

    李三思接过话头儿,向黄士定一拱手,说道:“不错。黄爷,我正有一事向您请教。”接着,他走近黄士定,笑吟吟在他身边轻轻吐出一句话来。这句话旁人听不见,黄士定听了却突然像失控一般暴怒,大吼一声“混蛋”,红着眼睛转身就扑向李三思,势同疯魔,状如拼命一般。

    李三思原本就是想激得黄士定动手,自然是早有准备,但是却没料到这人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他惊得后退两步,这才拉开空当,乘机飞起一脚重重踢在黄士定的肥肚上,将他踹得四脚朝天的重重摔倒在地。李三思这一脚是在警校踢破过许多沙袋练出来的。就算黄士定肚子肉多缓冲大,也能管教他半天爬不起来。

    原告发狂,幕宾发威,本来好生问着案子却突然变起非常,在场众人都不禁轻轻惊呼出声。公堂之上是执行天子法度的所在,大声说话都是罪过,更何况是动拳脚?围观百姓的暗暗觉得这一场热闹可真是稀罕,瞧完后之可有得向旁人说嘴的了。

    李三思踹完人,夸张的提起腿用手掸了掸鞋面,这才向冯县令拱手,大声说道:“禀告大人:黄士定咆哮公堂,意图行凶伤人,势如疯颠。这是众人都瞧在眼里的,好在我及时将他制住。黄士定罪当重惩,但念他也没怎么伤着我,我就斗胆请大人开一开恩,不加罪于他如何?”

    冯县令忍住笑意,说道:“既然你作为被袭击辱骂的苦主都说不与他计较了,本官瞧在伯爵府的份儿上,也不计较就是。”

    黄士定吃了个大闷亏,既当众挨了揍又无话可说,又羞又恼,腹部更是如翻江到海一般疼痛,心中对李三思是恨得要死,却无可奈何。

    冯县令忍得住笑,围观的百姓可忍不住,嘻笑之声不绝,要不是念着这是在审案,早就公然拍掌喝彩起来。黄士定恶名闻于县中,这县里的百姓吃过他的苦头的人不少,个个都想看他到霉吃瘪。这一次围观审案的百姓比往常要多得多。开审前李三思特意吩咐两名衙役去外面敲了一遍锣,让他们主动招呼百姓来公堂外围观审理这黄士定买女一案。他知道,现场见证的百姓越多,对自己就越是有利。

    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揭穿黄士定,就能叫他事后无可抵赖,更重要的是能叫旁人无话可说。这叫“民气可用”。所谓的“旁人”,自然就是郑伯爵以及与他交好的那些州府上官。迟早得他们交上手。

    做事如下棋,就得吃一看二想着三。

    李三思踹出的那一脚使足了力气,着实不轻。黄士定躺在地上,按着肚子唉唉地呻吟,一时竟爬不起来。李三思瞧着他的狼狈样儿,想着来这大明第一天曾经挨了这位黄胖子的一脚,现今自己终于是踹还了回去,不由得心情大好。

    他用脚尖碰了碰躺在地上的黄士定,向他伸出手掌,笑吟吟地道:“私怨已了,咱们说公事。容安平卖女儿给你的那张文书,你是带了来吧?拿来!”

    黄士定没敢再像先前那样嚣张倨傲,从怀里掏出一张卷好的纸,却狐疑地不敢交给他。李三思示意衙役将他搀扶起来,说道:“黄爷,你不信我,怕我做手脚是吧?也罢。我就不碰你这张文书。”

    随后,他招手命曾大宝上前,低声吩咐了一句。曾大宝应了,小跑着去了后堂。这一去,过了好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方形木质托盘,盘中放着四个小镇纸,盘底平铺着一层的冬青树的红色果实。这些果实如成人的指头般大小,是李三思吩咐曾大宝从县衙后园的冬青树上打摘下来的,因此也就费了一些时候。

    李三思向黄士定笑着道:“你先把你的这张文书展示给冯大人和围观百姓看一看。”

    这个倒是挺合黄士定的心意,他动作夸张地将那张纸抖得哗啦直响,接着双手展平,先示给冯县令,接着依次出示给围观百姓看。这一下,人人都瞧得是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一张卖女契。契首列着立契人的姓名,正文中间有大写的银两数目“十五两正”。立契人容平安押名捺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十五两正”的字样上也捺着一个鲜红的指印。整李契书字迹清楚,语意明白,并无任何瑕疵可寻。

    黄士定转头向冯县令道:“冯大人,请这就命人比对我这张契上的掌印与容老儿的掌印是否相合。若是掌印相合,自然就该将那容丽娘断归与我。”

    冯县令把目光投向李三思。李三思笑着道:“这个却不用着忙,待我先变个戏法儿。”

    他又向黄士定道:“你把那张文书放入这托盘里,用镇纸压好首尾边角儿,不要盖住字迹。我若是碰它一下,就算你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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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生猛也是菩萨意
    黄士定迟疑了一下,猜不透他要搞什么鬼,但又想着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他偷天换日做手脚,于是依言照办,将那张文书放入托盘,覆盖在盘底的那一层红色小果子上,展平后四角压上镇纸。

    李三思瞧见托盘中契纸用的是比较厚实的夹边纸,且上面所书的字体甚大,就问容安平:“容老伯,你识得字吗?按下掌印的是这个吗?”

    容安平忙道:“小人识得几个字的,怎么会在卖女契上按下掌印?这掌印定然不是小人的。”

    李三思又问:“那你原先按下掌印的借契上面的字,也是这般大小吧?”

    容安平又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称是。

    李三思不再问他,而是叫曾大宝到跟前咐咐了几句。曾大宝领命去了。过了一会儿后,他双手端着一锅热油回到了公堂上,迷惑地看着李三思等待他示下。

    这时,李三思笑吟吟向着围观人群作了一个四方揖,学着街头卖艺的人那样高声道:“各位乡亲父老,看我变一个戏法儿让各位瞧个稀罕。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没钱没人的捧个嘴场,替我传扬传扬……”

    胡乱嚷嚷一阵之后,他吩咐曾大宝将那锅冒着热气的清油一点一点缓缓倾入盛放着契纸的托盘中,直到油面与托盘边缘齐平为止。围观众人好奇心起,都凑近几步探着脖子,睁大眼睛观看。连一向稳重的冯县令也从公案后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只见盘底铺着的冬青果子立时就浮起飘在油面上,被四个镇纸压住的那一大纸契纸和被契纸盖住的果子自然就没能上浮。

    片刻之后,围观众人突然发现,一片冬青果子顶起一块手掌形状的纸片浮到油面之上。这一块纸片儿竟然就恰是契纸上原来的的那个鲜红掌印部分。

    众人此刻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掌印是被整个儿从借贷契上挖下后粘补到卖女契上去的。契纸上有挖扑之处必用浆糊。不论做得如何精细巧妙,这浆糊遇热油就会化散变松,再借着冬青果子的浮力往上一顶,贴补上去的纸片就会脱离压在盘底的契纸浮到油面之上。

    黄士定见被当众揭穿,脸色不禁又青又红。冯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将这位伪造文书、图谋行骗的奸徒与我拿下!”接着,就有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将黄士定锁拿住。

    黄士定虽被锁拿,却并不如何惶恐,自拊就算自己被判罪下狱,郑伯爵也必能捞他出来。

    冯县令肚子里正盘算着怎么判罪才合适,李三思上前低声对他说道:“冯大人,你也不用将他下狱羁押,这种有财有势有背景的主儿,蹲牢里那也跟外面没多大区别,有的是人奉承巴结。再者,也羁押不了他几天。郑伯爵必然会设法走通州府上官的门路来压你,迟早也会捞他出来。到不如给伯爵府一个面子,不收押人犯,只打上几十大板,那才是实实在在让他长个记性。”

    冯县令原本也担心他说的那些,一听觉得有理,便笑着道:“就这么办。你到是在开审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处刑了,难怪之前说要让那厮直着进来,趴着出去。”

    不把黄士定下狱也是有代价的。冯县令给了他两条路,要么下狱兼打板子一样不少,要么只打板子不下狱,却须得自己将既往一年之内他人立给自己的借契与买卖田宅契据全部作废。黄士定虽然觉得十分肉痛,却也害怕下狱,也就选了后者。

    冯县令于是判决,杖责黄士定四十大板,且他手中所有订立时限在一年之内的借契与田契、房契全部作废,借贷未还者不必归还,已还者可索回本息,田宅已卖者,可无偿收回。另罚银一百两,以充公用。

    黄士定低头服判,心中却想:“我早晚想个法子,把你的乌纱帽撸了。”

    判决即下,当即就要行刑打板子。衙役将黄士定拖到院中,按到地上,举起水火棍啪啪打将起来,黄士定啊呀啊呀的声声惨叫。但是,四十大板没打足一半儿,李三思就觉出不对了。这板子与黄士定的那个肥大屁股亲密的声音听起来虚浮不实在,他的叫声也听起来有点夸李做作。李三思瞧出来这是衙役在看人下菜。大凡有钱有势的人在衙门挨板子时,不用明示,施杖的衙役自会着意手下留情。打完之后,自然就有好处送到。

    李三思于是叫了停,向执杖行刑的衙役的伸出手道:“棍子给我!”

    那衙役的脸上露出惊疑诧异的神色,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轻文气的读书相公竟然要想亲自动手打人板子。那时的读书人都清高得很,瞧不起衙役,像衙役一样动手打板子这种事那也是绝对不屑于干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张大嘴巴说了一声:“啊?”

    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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