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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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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索元礼的亲信侍从过来,一掌一个,把李癞子和王三哥打进土坑,然后叫众士兵铲土,向两人身上埋去。
“索大人,我冤枉呀,我没讲什么呀……”
“索大人,您做做好事,放我一条生路……”
索元礼不听,不停地吼叫士兵快快填土。
当土埋至两个人胸口时,但见面色由白变红变乌,额上青筋暴突,喊饶命的声音渐渐变弱,最后口吐白沫、耳鼻出血,渐渐停止挣扎,归于安静。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被活埋了。索元礼又指挥把土铲平,再踩结实,看去平坦如旧,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这时,索元礼站在平坦的新土上,对士兵们说:
“我早就给你们定下纪律,不准与外人结交,不准私下里说这说那,都看见了,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命令士兵们快去睡觉,明晚二更以后出发。看看天色,这时东方已渐渐发白。
当众士兵散去,索元礼站在那块新土填平的地上,任凉风吹过自己的面颊。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满足。只是,他似乎感到脚下的泥土还在抖动,但他不怕。“哼,你们吓唬不了我!”这样想着,他使劲朝那些新土踩上几脚,这才慢慢回到他的房间安歇。
这索元礼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任意杀人,胆大包天,凶恶残暴,无所顾忌。他到底有多大的来头?
其实,说起他的出身,那是再低贱不过的了。他原本胡人。随父到长安经商,只因父亲早逝,母亲他嫁,留下他一个孤儿在长安混日子,衣食无着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成了个小泼皮。稍长,则伙同地痞流氓,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成了市街上的一害。一次,因逞强行凶,打死人命,被判了死罪,只等秋后处决。他被戴了脚镣手铐,关在死囚牢里,数着剩下不多的日子,叹息这辈子太不划算,连一天像模像样的日子都没过过,就这么交待了,好不可惜。
也是这小子命不该绝,那天牢头奉命向犯人宣读一道上谕,说是皇太后为了整饬朝纲,清除叛逆,奖励天下人告密。无论贵贱,凡告密有功者,重奖;不实者,也不追究。索元礼听了大喜过望,心想这下有救了,便搜索记忆,寻找告密目标。第一个选中的是东门外的白大爹。那年冬天,索元礼病馁在白家庄村头,眼看就没气了,幸亏遇上白大爹,收留在家医好病,留下做个帮工,温饱有了保障。一天在地里劳作,忽然挖出一副铠甲和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乱兵埋下的。白大爹吓得要去官府交了,索元礼却进言:“交不得,交了,官府一定要追究个来龙去脉,狠狠敲你一笔。不如把它深深埋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少多少麻烦。”白大爹一听也有道理,便听他的话仍旧埋了。这私藏兵器铠甲可不是个小罪名,告发了,我这死罪不就免了。索元礼越想越兴奋,一宿未眠,只等天明告诉牢头,找人代写一份密告信交上去。可是到了天明,索元礼又有些犹豫,心想那白大爹也算对自己不薄,还有过救命之恩,而今告发他于心何忍?但转而又想,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你看那长安街上骑大马坐豪车的达官显贵,有几个不是靠做昧心事爬上去的?别的不说,就说那著名诗人宋之问吧,倒霉时栖身在驸马王同皎家,供他吃供他喝,转脸却告王同皎谋反,害得王家满门抄斩,宋之问却当了大官.整天穿着华服带着随从在长安街上兜风,这家酒馆进,那家妓院出,写的什么花呀月呀之类的骚诗,教坊里通天唱个不歇,在他面前溜须拍马抬轿子的人多的是,真是享尽了人间富贵荣华……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绝密行动(3)
想到这里.索元礼不再想下去,立刻报告牢头,让入代写了密告信。交上去第二天,便有官员来询问;第三天,便把索元礼带到东门外白家庄,在地里起出盔甲宝剑。在场的白大爹百口莫辩,立即被上了锁押往刑部,定了个谋反的罪名,判了死罪,籍没全家。索元礼则被当场释放。这还不算,当天则天皇太后还在朝堂上接见了他,封了他个五品的游击将军之职。
索元礼早就听说过“四时御史”的传闻。说的是当朝御史郭霸,脸厚心黑,歹毒无比。为了升官,六亲不认,连自己亲叔叔亲姨父,都罗织罪名告密。丞相魏元忠有病,他登门看望,还亲尝魏元忠的粪便,尝罢大喜说:“病人粪便味甜,不是好兆头;今丞相大便味苦,病无大虑,不几天就会好。”于是有人给他取了个“吃屎御史”的混号。他肚量大不在乎,很快就靠他那一套对下欺哄吓诈,对上讨好谄媚手段爬了上去,不到一年时间,由青衣升绿衣到朱衣到紫衣,四换朝服,升到从三品监察御史高位,人们都叫他“四时御史”,他听了一点也不在乎。
索元礼曾亲眼见到“四时御史”郭霸坐在八抬大轿上前呼后拥在街上招摇的情景,那威风八面的劲头别提了。索元礼做梦都想有那么一天,哪怕做再下贱再无耻的事,只要能像他那样过上几天,也值。
没想到,真没想到,三天时间就从一个死囚变成了将军,比起郭霸来,又不知快了多少。只要这么接着干下去,说不定还要不了一年,自己就会穿上紫袍站在朝堂之上,到那时……
当了将军的索元礼,被安排在长安县街掌管刑狱,专门审问罪犯。这个从死囚堆里爬出来的狱官,自然懂得怎么对付犯人。人,谁都怕死,但面对各种各样使人受痛苦受折磨的残酷刑罚,他只求速死;问什么招什么,签字画供,免受皮肉之苦。于是索元礼干净利落地制造了几件冤狱,则天皇太后闻知,大大褒奖一番,把他当心腹使用。
这天,则天皇太后突然单独召索元礼人宫,对他说:“索元礼,自从你担任游击将军主持长安县狱事以来,恪尽职守,忠于朝廷,不负朕的期望。今天召你进宫,有件顶顶机密的事要你去办。给你五十名御林军,押送两个人去房州。押送的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今夜三更启程,为了保守机密,路上夜行晓宿,切勿耽误。因是朝廷钦犯,一路上小心谨慎,勿与他们接触交往。这里有诏书一封,你把两人送到房州后,交给房州刺史,讨了回信复命。你把这趟差事办好,回来定有重赏;如有闪失,严加治罪……”
听得索元礼又高兴又紧张,忙伸手接过火漆封好的诏书,小心揣在怀里,叩头发誓说:
“小人原本是个死囚,全是太后恩典,才有今天。莫说太后指派这件公务,就是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眨一眨眉毛。您老人家尽管放心,这事交给小人,绝不会有半点差错,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小人愿提着人头来见陛下……”
听得则天太后直想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朕知道了,你快去吧。”
索元礼连连叩头退下,当夜便领命出发。
索元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嘴里说不怕不怕,但心里总不踏实,好像脚底下总有个什么在拱,似乎还有点隐隐作痛,搅得他不得入睡。于是翻身爬起,使劲往地上踩几脚,然后走出房门,到后院巡查一遍。见到值班士兵都直挺挺站在岗位上,看他来了都毕恭毕敬地行礼。索元礼感到很舒心。
第一章 绝密行动(4)
“唉——”长长的一声带着抖动的叹息从后院深处的一角传出来。那声音凄凉悲哀,随风传过来,还透着些凉意。寻声望去,原来是从那间关着两个钦犯的屋里发出来的。在好奇心驱使下,索元礼走过去,把耳朵贴近窗户想能再听到一两声,但却再没有声息。索元札感到有些迷惑,这到底是两个什么人呢?因为上下车都是在黑夜里,看不见面孔,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是父子?兄弟?还是……他猜不透。
猛然间,索元礼回想起皇太后那慢声细语却威严无比的交待:“什么人,你不必知道,更不许别人知道!”他赶快离开那窗户,急走几走,越快越好,一路上惴惴不安地频频回头,看了那守卫在小屋门口的御林军士兵好几眼,心中不免升起一片疑惧:那卫兵该不是皇太后派来监视我的暗探吧?
白天,除了值班的卫士,所有的人都睡觉,一直睡到落下太阳升起月亮繁星布满天空夜深人静时,索元礼这才率领这支队伍出发。一上官道,便如一队幽灵直往前窜,就是官道两旁人家喂的看门狗见了那阵势,也都不敢狂吠乱叫,急急夹着尾巴躲进狗洞里去。
就这样紧紧张张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走了十几天,索元礼计算着路程,大概再坚持三五天就到房州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天下午睡觉起来,遇新婚驿丞摆宴,定要他赏光喝杯喜酒,索元礼不好拒绝便去了。当他喝得如天色般昏昏沉沉回到驿站住处时,竟发现关押钦犯那间房的窗下放有一只桶,一个看守士兵一瓢瓢把水舀起来送进窗里。索元礼见了大怒,一个箭步跳过去,顺手取过那卫兵靠在窗边的长矛,对准他心窝用力戳去,眼见那明晃晃的长矛穿过那卫兵的前胸,带着鲜红的血又深深刺进墙板。那卫兵手上的半瓢水泼了一地,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没说出来,只用手向窗子里指了指,就断气死去。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卫兵见了,吓得忙向索元礼跪下连声哀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杀红了眼的索元礼毫不理睬,正准备抽出刚才扎死卫兵的长矛向跪在地下的卫兵剌去时,忽然从黑洞洞的窗户里传出一声微弱却尖利的叫喊:
“索元礼,你,你……”
索元礼愣住了,谁敢对我直呼其名?透过窗棂向屋里看去,见一披头散发的女人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指着窗外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听到她那低微却坚不可摧的语气,索元礼的手停住了。虽然,他押送这两个钦犯已十几天了,他实在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是男是女,要不是今天发生这样一件事,他也不清楚。刚才听那女人的口气,不会是虚张声势;何况,皇太后临行前的郑重其事交待,字字千钧;一路上又安排得这么周密,看来绝非一般人物。不是王爷就是皇太子,再不就是有地位的皇亲国戚。这种人倒起霉快,翻身发达也快。别看他今天这副熊样,说不定时来运转,成了当朝大员,你想拍马屁还拍不上呢。就说自己吧,一个打入死牢的囚犯,一眨眼成了将军,过去那些在我面前耍威风跟我过不去的家伙,我一个一个的收拾……
想到这里,索元礼扭头对跪在面前求饶命的卫兵说:“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那卫兵跟着走进索元礼的房里,依然跪下,听候问话。
索元礼问了:“谁让你们送水的?”
那士兵答道:“小人哪敢跟那两个钦犯搭话,只因他们拿出一块金牌我们看了,才敢给他们送桶水的。”
“什么金牌?”
“长长的,方方的,巴掌大一块,上面画了龙,还有字。咱不认字,他认得,说是宫里太子王爷们进出宫用的金牌。就凭那东西,什么都能要,莫说一桶水。他就给他们提来了。”
“他们要水干什么?”
“说是那女的要生产了……”
刚说到这里,便从后院传来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索元礼眼珠一转,手一挥,对跪在地上的卫兵说:
“起来,快去给他们送水去,记住要热水,叫伙房快烧。”
“哇,哇,哇……”婴儿的尖锐哭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把尖刀挑破夏夜的黑暗和寂静。那哭声放肆得无所顾忌惟我独尊,全不把这世界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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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驿站啼婴(1)
有了几分酒意的索元礼,一把抓过新娘伸过来的细嫩小手,连同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口里不住地说:“好酒.好酒……”
经不住一路颠簸,孩子提前来到人世。
孩子爸,虽然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但从未亲眼见过生孩子。以往,抱在手上的孩子都是干干净净白白生生,而现在,看那小东西急不可耐往外拱时,他恨不得一把按住,把那血糊糊水淋淋的东西往里摁。
“你真是会选时候!”父亲嘴里嘟噜出责怪。
母亲,是个年轻女人,倒显得更沉着更有主见,她已经有过生孩子的经验,她用她那几乎虚脱的声音指挥着丈夫:
“两手轻轻接住,放在炕上。那边墙旮旯里有块破瓷碗碴,拿水里洗洗,搌干了,用它把孩子脐带割断。过来,把我这里衣的下摆扯一块,沾了水,给孩子通身擦擦……”
父亲笨手笨脚地做着,在妻子有气无力声音的感动下。他心里的埋怨逐渐消解,细心地用两手摆弄着手中不停呐喊的肉块。这毕竟是我的血肉啊。你既然来了,我就接受你。叫吧,喊吧,我的孩子,帮我把这么久以来胸中的闷气和委屈全部喊出来吧……
“是个带把的吗?”母亲问。
他摸了一把说:“不是。”
“也好……”
“都一样。”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无论是男是女,都没有意义。
“给她包一包。”
“拿什么包?”
实在走得太匆忙,一点时间不给。要把刚满三岁的孩子带上,不许;要收拾两件衣服,不许;不许,不许,不许!要立刻跟着走。女人多个心眼,顺手把搭在床头的、当初绣给丈夫作为信物的裹袋扯下来交给男人:“拴在腰上,装个什么方便……”
“把裹袋解下来。”
一句话提醒了男人,一手捧着那团哇哇乱叫的肉,一手伸向腰间,解下裹袋。
裹袋,是当时男人们普遍使用的拴在腰间装银钱杂物的船形口袋。因为是作为信物送给男人的,选料好,绣工精。红绸做面,细布做里。绣的是鸳鸯戏水,还有“永远相随”四个弯来拐去的篆字,如水草缠在那对鸳鸯脚上。
裹袋似嫌小了点,但幸好孩子不足月,粗手笨脚的父亲终于把她顺了进去,外面,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脑袋。也许孩子感到四面有了依靠,仿佛又回到安全的母亲衣胞里,她不哭了,闭着一双小眼睛安静地睡着。当母亲接过装得鼓鼓囊囊的绣花裹袋,并把它紧紧搂在怀里时,脸上挂出好久以来都未见到的笑容。
见到妻子脸上露出笑容,丈夫也陪着露出一些,只是看上去好苦涩。
“就给她取个名字叫‘裹儿’吧?”母亲吻着女儿,闪着泪花的目光望着丈夫。
“好,这个名字有意思。”说着,丈夫把脸凑过去,在女儿脸上的另一边轻轻挨了下。他生怕把女儿那细嫩的皮肤碰破。
虽然屋里灯光如豆,两人的话音很细小,但都被窗外的索元礼偷听偷看了去。他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尽管,从他们的谈话里听不出来他们到底是谁,但他已预感到他们是谁了,而且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是谁了。这,又怎么不叫他心惊肉跳呢?
当他离开那扇窗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时,他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后悔刚才自己实在太鲁莽太过分了。
他认为,这都怪今天去吃了那场喜酒,本来不想去的,却架不住驿丞的热情相邀。但细想这还在其次,实在是自己也想去玩玩。十几天的辛苦乏味紧张行军,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要是在长安,白天衙门里一坐,晚上酒馆书场妓院,任你轻松任你玩。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好容易有今天,不尽情玩个够,也对不起那段苦日子。可是这次远离京城的差事,弄得他整日提心吊胆不说,还一路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放浪。今天,他老觉得心头很闷,想找个地方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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