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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之米登兰的雄狮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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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战线并不是很远，事实上，不久以前这里还曾经是烈火与刀剑发出轰鸣的战线，混沌军团的前锋曾经推进到过这里。许多村庄都被焚毁成为废墟，村民被杀戮或被掠走，但这座小村庄幸运的保存了下来，不过也是满目疮痍。一个月前，一队被打散的混沌库甘人骑shè手曾经袭击过这小小的贫困村庄。虽然他们被击退了，但一部分没来及收进围墙的牲畜被掠走，大约四分之一的房屋草顶被那些库甘人shè出的火箭焚毁，整个村庄都是凄凉的颜sè。
村社的长老以出乎意料的热情接待了海德等人，看到乌果儿骑兵的身影让这个白胡子的结实老人十分欣慰。因为这位长老曾经就是一名乌果儿jīng选战士，可以熟练的使用长刀，牛角弓箭，以及火绳枪。长老的一个儿子也是在役的乌果儿战士，他在一位北方的基斯里夫公爵的麾下作战，距离这里很遥远。老人虽然嘴上说这是骄傲，但海德从他的皱纹与眼神里看到了他内心的担忧，这自然是人之常情。
事实上，这个村社就是乌果儿战士的一个村社，他们是基斯里夫王国的职业军役阶层，为信仰圣三位一体的冰雪王国提供优秀的轻骑兵与步兵骨干，这村社的每个男xìng村民从小都要学习武艺，弓箭与长刀是他们寸步不离的亲人。即使是妇女，也大都能够使用火枪和长矛，乌果儿战士的村社里没有懦夫。这也是这不起眼的小村庄能够在混沌劫掠者的袭击下幸存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是普通的农民，而是战士。
在那场混沌库甘人的袭击中，有十八名村民战死，大都是老人，女xìng和少年。因为前线一次比一次急迫的征发已经带走了绝大部分的青壮年男人，而许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仅仅在那乌戈兰山谷的悲惨会战中，这个村社就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青年男子，包括这个村庄最好的勇士－－－长老三十岁的大儿子在内。他们同白沙皇陛下的大军一起战死在那寒冷与崎岖的山谷当中，亲人再也无法见到他们的容颜，而他们的头颅可能早已变成了混沌军团长矛与旗杆上的装饰。
“奥尔加是我的骄傲，也是玛鲁西卡的骄傲。她是在年度的勇士大赛上认识奥尔加的，在那场大赛中奥尔加取得了桂冠，因此他得到了那里最美的女孩－－玛鲁西卡的爱，想起来还如同在面前，但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啊，岁月过得多么的快啊！”
这感慨的声音来自村社的长老，他带着海德等人与几名乌果儿军官来到了村庄一角的公共墓地旁。白sè的圣三位一体木制十字架之下埋葬着不久前死去的村民，包括长老的大儿媳在内。在那混沌库甘人的袭击中，这位勇敢的少妇用火枪打倒了几个库甘人，又用矛刺倒了一个正要从背后袭击长老的库甘武士，然后被几支箭shè中，因为流血过多不幸死去了，留下了一个七岁的孤女。这是长老的伤心事，因为她和她的丈夫是长老最青睐的孩子。
“玛鲁西卡她死的很勇敢，我知道她的灵魂现在和我勇敢的奥尔加在一起。啊！他们是那样的相爱，愿他们在……圣三位一体与不朽的熊灵天堂中永生！”
站在那杨木的朴素十字架旁，白胡子的长老用低沉的声音发出祷告，划着西里尔十字架。这名为鲍里索夫的老人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深深的眼窝里闪动着泪光。
“愿她们在天堂中永生！”
乌果儿军官们纷纷发出祷告，海德也照着这样做，马歇尔划着圣西格玛十字架，老洛伦将剑郑重的举起，芙蕾则俯身做出塔尔大神的礼节。
“高贵的帝国骑士阁下，您见过风翼吗？那是我们基斯里夫的骄傲，二十个乌果儿勇士里才会有一个人能称得上是风翼，他们被牧师与战法师祝福带着风魔法掠过草原，他们是我们冰雪国度最光辉的勇士……”
白胡子的长老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他拉住海德的手喃喃的说着，可能是在墓地前伤心有些过度。
“恩……”
海德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并没有见过风翼骑士的身影。当然，这些天老洛伦，马歇尔都和他提到过风翼骑士的事，他大致的知道那是基斯里夫的jīng锐轻骑兵，背后挂着涂成红sè的鹰羽，使用超长的旗矛作战。但他应该怎样回答这老人呢，海德明白这老人伤痛的心。
“我勇敢的老兄弟，我见过风翼，我还和他们并肩作战过，他们不愧是冰雪国度的骄傲。”
老洛伦适时的给海德解了围，他的手搭到了长老的肩膀上。
“我的奥尔加就是一个风翼，一个骄傲的近卫风翼。一个平民要想成为风翼是困难的，但他靠他的勇气与力量，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为了风翼，那时是我们村社的节rì，啊，那时我们喝下了多少幸福的烈酒啊！五年后他光荣的成为沙皇陛下狮鹫军团的一员，披着豹皮与红sè的绶带，高举旗枪与贵族们一同走在那基斯里夫格勒的红墙旁，那是怎样的荣耀！”
长老的声音变得很大，在贵客面前老人因为回忆而激动起来，他垂到胸口的长胡子在傍晚的微风中抖动着。
“恩，我知道狮鹫军团是沙皇陛下的亲随近卫骑兵，您的儿子值得为此光荣。”
海德用尊敬的语气回答了老人，这算的是现学现卖，因为白沙皇与狮鹫军团的事是昨晚马歇尔刚刚告诉他的，这支军团建制一千二百名，由最jīng锐的风翼骑兵和近卫熊骑士组成，他们是白沙皇身边的宝剑与盾牌，大部分都是贵族，平民是很稀有的。老人的儿子奥尔加能够成为这支军团的一员，也确实是很不容易的事。
“奥尔加在追随陛下出征前正是回家休假时，狮鹫军团每两年才有一次探亲的机会。我记得信使的号角吹起来的时候，他回到家里才不过七天，玛鲁西卡和玛莎都希望他能再多留一个晚上，按道理说也是可以多留几天的，但我却说，光荣的王国狮鹫军团怎能婆婆妈妈呢……于是奥尔加和我喝完了半桶酒，吃完中饭就跨上了他的战马去了王都，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奥尔加……”
长须的老人禁不住哽咽了，这村社的长老失态的用手杖敲击着地面，一切都沉默了，军人们明白这长老的心痛，芙蕾流下了眼泪，她可能想起了她的义父的事，悲痛是相通的。海德的心中也感到难受，这勇猛的青年是一位很重感情的人。
第七十三章 火焰与酒
（） 短短的悼念仪式结束了，人们摘下帽子，将烧酒倒在十字架的前面，作为对死者的献礼。基斯里夫人离不开酒，他们出生时用酒洗礼，他们死去时用酒哀悼，火焰般的烈酒伏特加是冰雪国度人们的灵魂。傍晚的风轻轻刮过，带着寒气拨打着人们的头发与脸颊，在这场惨烈的战争中，这只是一抹小小的投影，但对亲人死去的人来说，这却是他们的全部。
夜幕降临了，长老和村民们在村社会堂的低矮大厅里热情的招待了客人们，虽然这里的陈设是陈旧与简陋的，但主人慷慨的心却如同黄金。松木的横梁下被火炬照得通明，伏特加的浓烈酒气与炖肉的香味充满了大厅。为了招待亲切的乌果儿战友与来自帝国的贵客，村社不但拿出了过冬的咸猪肉与酒，还特地杀了三只羊，十来只鹅，用尽可能慷慨的宴席款待了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每一个乌果儿人的村社都是乌果儿勇士的家，帝国的伟大神眷者骑士更是难以相逢的贵人，愿我们小小村社的招待能够让你们满意，因为这简单的宴席里是我们的心！向圣三位一体致敬！愿厄孙的圣力扫尽恶魔！”
长须的长老端起一大杯酒，郑重的向客人们敬过去。村社会堂没有多大，只能挤下百把人，其中海德与老洛伦带领的乌果儿骑兵占据了一半，剩下就座的都是村庄里的老人。七八位少女穿上了基斯里夫的盛装穿梭在木制的长桌之间，给客人们倒满浓烈的伏特加，她们半圆形的白sè头巾上绣着黄与红sè的花纹，深蓝sè的长裙外罩着白sè的蕾丝围裙，在拥挤的会堂里很是醒目。
“感谢我们乌果儿亲密兄长与长辈的款待，向圣三位一体致敬！愿厄孙的圣力扫尽恶魔！”
这些彪悍的乌果儿战士们都站了起来，高举起酒杯发出应答，他们洪亮的声音简直要震得房梁沙沙作响。
“来自提里尔的米登兰骑士教官洛伦。普兰科，向勇敢的基斯里夫人致敬！愿那智慧女武神米尔米迪雅的光辉护佑勇士！”
老洛伦也高举起酒杯对好客的主人致意，他浓厚的白sè络腮胡翘了起来，看起来对酒很满意的样子。
“米登兰圣猎豹骑士团基斯里夫格勒分堂修道院的世俗骑士马歇尔。吉尔艾菲斯，向我们好客慷慨的主人致敬。愿伟大神皇西格玛的无上神力祝福你们！”
高个子的马歇尔谦虚的向老人们致敬，他划着西格玛十字，火红sè的头发被会堂四壁的火把映的闪闪发光，这年轻的猎豹骑士容光焕发。
“米登兰高贵殿下海德的侍从，伟大自然之主塔尔的蒙受神恩者芙蕾。阿莱斯塔向好客慷慨的主人致敬，愿不朽大神塔尔的生机与荣光永远祝福你们！”
芙蕾向主人们深深鞠了一躬，这扎着短马尾的美丽黑发少女的声音是纤细而美丽的，与她灿烂的容颜同样吸引着人的目光。本来她提出不参加这次宴会，这黑发的少女告诉海德，乌果儿勇士的聚会一般女xìng是不上正席的，需要尊重主人的习惯。但老洛伦和马歇尔都指出，芙蕾是得到天赐圣力的神眷者，而神眷者可绝不是一般的女xìng，就算是在那遥远的南方沙漠国度－－－女xìng都蒙面深入简出的阿拉比帝国，女神眷者也是堂堂正正参加一切社会活动的，更不用说基斯里夫了。海德也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自己是必然和爱人共进退的，于是芙蕾的脸红了起来，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其实芙蕾的担心是毫无必要的，因为长老与村民们听说芙蕾是共同击杀过混沌神选者的新神眷者以后，都极其热情的对待她，神眷者可是非同一般的贵客！在基斯里夫任何神眷者都会立刻得到贵族的称号与地位，能够款待神眷者简直是骄傲，更不用说是击杀过混沌神选骑士的人了。战士民族乌果儿人最崇拜的就是勇士与战功，这些热情如火的人绝非刻板的人。
“米登兰的骑士，那伟大智慧女武神米尔米迪亚的蒙受神恩者，海德。冯。米登郝兰，诚挚的向我们慷慨好客的主人致敬。愿智慧女武神米尔米迪雅的荣耀祝福光荣的勇士，愿诸神的光辉照耀我们慷慨好客的主人！”
海德用双手高举起酒杯，向村社的老人们致以问候。他的金sè长发在熊熊跳动的火焰光芒下闪着灿烂的光，他英俊的容颜与洪亮的声音照亮了整个会堂。几个基斯里夫的少女忍不住向这英俊的青年望去，许多美丽的眼睛里都闪现着崇拜的亮光。
宴席的气氛是热闹的，大家谈着各自的经历与见闻。村社长老变得很兴奋，不久前的忧伤已经烟消云散，这就是基斯里夫人的xìng格，容易哀伤也容易快乐，激情变幻犹如冰雪与烈火。该笑的时候就要畅快的笑，不会被悲哀的过去束缚住，北地的草原上生命是易逝的，人必须抬起头来向前看才能更好的活着。即使是逝去者，看到亲人的笑脸，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我虽然没有能成为风翼，但也做过乌果儿的百人长，在两位沙皇陛下的旗帜下都作过战，见识过一点东西。但一次出现两位神眷者仍然是让我实在荣幸的无法想象，更不用说您们还是那混沌丑恶神选骑士的终结者，为了这幸运的相逢，请高贵的殿下接受我微末的敬意。”
一大杯浓烈的伏特加酒送到了海德的面前，这长老同海德再次碰杯，然后豪迈的一口喝尽。海德自然也不能含糊，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尽了整杯烈酒。但火焰般的烈酒刺激着他的喉咙与心，这英俊的骑士并不是很善于酒力的人。于是许多东西开始混乱起来了。
“感谢您的款待，不过这里并不是只有两位神眷者，这里还有一位伟大的神眷者勇士，他就是我敬爱的爷爷洛伦，他是……”
海德下意识的觉得长老的说法不对，他需要纠正一下，怎么能忘记了老洛伦的神眷呢。
“我尊敬的少主殿下，这盘烤羊肉很不错，您可以尝一下。”
马歇尔迅速的用一个话题打断了海德的酒话，他微笑着将一位基斯里夫少女手中热腾腾的烤肉盘递给海德，新鲜的羊肉烤的很好，金黄的油滴挂在肉串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红发的青年的微笑是谦恭的，但眼睛却做出不要说了的示意。
“我并非女武神米尔米迪雅的神眷者，她灿烂的光辉是我不能企及的，我的殿下。”
老洛伦轻轻的向海德做出致意，这让海德猛然醒悟过来，他感到了自己有点失言，因为jīng灵战神凯恩的神眷是不应该随便透漏的，不管怎么说，那在帝国与基斯里夫都是违禁的信仰，自己过于多嘴了。
“这是海德殿下美好的希望，我尊敬的爷爷，女武神米尔米迪雅会眷顾您的。”
这是芙蕾纤细而温柔的声音，她聪明的用一句话为海德解了围，这黑发的女孩是一位敏锐而灵活的人。
第七十四章 雄狮的爱
（） “是的，我敬爱的洛伦爷爷必将会得到武神的恩宠。他是一位伟大的勇士，是我最尊敬的人。”
海德适当的接上了芙蕾的话，他对老洛伦点头致意，失言的问题就这样被抹杀了，酒宴继续热闹的进行起来，碰杯的声音此起彼伏，火焰与酒让大厅里变得火热。
因为刚刚失言的原因，海德没有再多喝酒，只是略微沾沾嘴唇。村民长老们的敬酒大都被马歇尔当仁不让的喝掉，这红发的高个子青年在冰雪国度基斯里夫长大chéng ；rén，有着惊人的酒量，算是为海德解了大围。芙蕾也出乎意料的喝了不少，而且依然面不改sè，可能这是她跟随艾德曼骑士在军中生活过很长时间的原因吧。
当月亮走过天空一段时间后，这宴席结束了。长老为这支小部队各自安排了住处，然后将海德与芙蕾恭敬的请到一间干净的木屋里入住，这木屋原本是他长儿的房子，当他的长子与儿媳相继死去后，他将孙女接到自己身边，现在这里只剩下了空房子。
“尊贵的神眷者阁下，希望这里还能让您满意，我们的村庄太小了，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了。”
白须的长老慢慢打开木门，将海德与芙蕾请了进去，炉火已经被提前点燃，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哪里的话，您的热情与慷慨已经让我们不胜荣幸了，感谢您的盛情招待还来不及呢。”
海德用得体的语言感谢了老人的厚意，他明白这乡村长老的心。芙蕾也适时的对老人做出致意的礼节，这黑发的少女十分善解人意。
长老马上就离开了，只留下海德与芙蕾呆在屋子里，这老人似乎不忍心再次处景生情，毕竟这是他死去的儿子的家，回忆有些时候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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