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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明末清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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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有人打听我们这桌的来历,听说是摇黄和白杆兵,大约不想惹事上身,便不再开口跟我们理论,只是互相交头接耳的开小会。秦家姐妹也在开小会,我隐隐听到她们在说:

  “春雷姐好厉害!想不到这么娇滴滴的美人,说话口气这般厉害!”

  “就是,谁说汉人规矩多,分明就是谣传……!”

  粗口风波过后,客人陆续到齐,王行俭和赵谦分别在主客位就座,张令也带了一群武将赶来,宴会正式开始。

  古代的宴会跟现代并无多大区别,无非是领导讲话,来宾讲话,然后就是互相祝酒,边吃边聊。我这人天生喜欢热闹,没过多久就跟周围几桌混得溜熟,可惜古人吃饭不兴端着酒杯满世界敬酒,否则我会把现场来宾通通拿下。当然,我是指跟我一样性格开朗的武人和商人,那些酸不拉叽的文人不在此列。

  酒过三巡,古人宴会的特色出来了,一个酸秀才提议,喝闷酒没情趣,不如大家来玩酒令。此言一出,顿时得到众文人的响应。接下来就是行令,出的题目是“最怕闻、最怕见、最爱闻、最爱见”,光说不练假把式,出题的家伙当场示范:

  最怕闻:春日檐前积雨声、巧婢无端遭屈棒、邻居夜哭少年人。

  最怕见:宦海交情顷刻变、佳人娇小受官刑、推托相知扮花面。

  最爱闻:聪明子弟读书声、好鸟春晴鸣得意、清泉白石坐弹琴。

  最爱见:传胪高唱黄金殿、天涯陡遇故乡人、花烛新妇半遮面。

  领教过古代的酒令,我和洪春雷都面面相觑。要是按照这种玩法,我们干脆直接拿酒把自己灌翻算了,省得凌迟醉死、丢人现眼。

  还好,以张令为首的一帮武夫也不赞成这种玩法,他们提出的玩法是猜拳,但又遭到文化人的集体抵制,认为这是市井糟粕,难登大雅之堂。

  我灵机一动,想起了现代的“蜜蜂拳”,赶紧向大家推荐。我的灵感真的不错,看出这个游戏有在古代流行的潜能,经我和洪春雷示范,众人很快掌握要领,赵谦首先和我过招,一时间,大厅里嘻笑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两只小蜜蜂”在嗡嗡乱叫。

  也有不肯随波逐流的。酒令传到一席,一个文质彬彬的官员也不多说,直接端起酒杯就要认罚。准备和他过招的人道:“文若先生既然认罚,却也不必罚酒,只须罚唱一折传奇便好!”

  此人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成。我却不知传奇是什么东西,请教隔壁,对方一脸惊讶:“李公子竟然不知传奇为何物,可是故意说笑?”

  我当然不是说笑,看来“传奇”是这个时代很流行的一种玩意,难道是网络游戏?嘿嘿,傻瓜都知道不可能。

  文若先生厌恶地瞥了我一眼。他一定认为我故意装傻,以此贬低他擅长的“传奇”,冷冷说道:“传奇戏乃敝乡俚曲,虽登大雅之堂,难入方家之眼,与其献丑,不如藏拙,沈某还是罚酒便了。”

  沈某文若先生说话文绉绉,而且一口浓郁的江浙口音,我还是勉强听明白了,传奇似乎是他家乡的一种小调,这沈某也知乡村小曲难登大雅之堂,所以献丑不如藏拙。但是其他人却不答应。王行俭道:“沈兄乃吴江大家沈璟老先生族侄,幼承家传,一出《荆钗记》端的是撕云裂帛,余音绕梁,今日有高朋满座,其中不乏此道中人,老兄何不再展妙喉,以酬知音?”

  沈文若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矜持地笑道:“巴蜀虽是物华天宝之邦,然夔门深锁,东风难渐,哪里去寻什么知音?”

  一个外地官员笑道:“正因此地皆村曲,呕哑嘈杂难为听,所以盼君昆山调,如听仙乐耳暂明!”

  此人将白居易的《琵琶行》稍作修改,以博一笑,众人果然大笑,但笑过之后,本地人却发现此人之言有侮辱川人的嫌疑,于是纷纷群起而攻之,外地官员不甘示弱,抱成团伙对抗本地人,大厅里顿时吵成一团。

  忽然一阵密集的锣鼓声,众人一惊,转头看时,两个青衣小帽的男子,不知何时蹲坐在大厅角落,拿着锣鼓拼命敲打;忽然一顿,丝竹声悠然响起,又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持箫笛,边走边吹,来到沈文若座前;沈文若仿佛换了个人,神色俨然,两手忽而比划手势,忽而击打节拍,抑扬顿挫,婉转低回,唱起了一段古曲;以我有限的戏曲知识,他唱的竟是昆曲。

  原来,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昆曲,只不过换了个名称,叫做传奇。

  就在这时,我又出了一个洋相。

  我一直以为昆曲发源于云南的昆明,云贵川本是一家,语言相近,习俗相同,所以昆曲从云南流传到四川,一点也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沈文若一个外地人也会唱昆曲,而且还把昆曲称作他们家乡的小调。

  我问邻桌新认识的朋友:“这位沈文若先生是哪里人?”

  “不知道……听口音,好象是江南人氏吧?”

  “那么,昆曲到底是江南小调,还是云南小调?”

  那人奇怪地打量我:“你以为呢?”

  “我以为,应该是云南吧……”

  周围响起一片嗡嗡声。我被我新交的朋友出卖。那个畜牲好象患了禽流感,迅速把我们的谈话传遍四方。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还不时往我这边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妙。

  “洪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低声向洪春雷求证。

  “你这个白痴,你说昆曲是哪里的小调?”

  “云南昆明啊,难道我记错了?”

  轰!众人哄堂大笑。我这才发现由于刚才的错误,所有人的耳朵都竖得尖尖的,专听我和洪春雷的对话。叮当一声,沈文若筷子一摔,也不唱戏了,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笃地放下酒杯,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李公子醉了,来来来,给李公子上一碗醒酒汤!”王行俭大声打圆场。

  “府尊大人差矣,”沈文若板着脸道,“我看李公子清醒得很,前后所言,均有所指,何用醒酒汤!”

  “沈大人多虑了,”赵谦也出言安抚,“李公子为人诙谐,好开玩笑,世人皆知昆曲源自江南昆山,李公子所言,不过笑谈而已。”

  “笑谈?我与李某素不相识,我们之间何来笑谈?”沈文若嘿嘿冷笑,两只眼睛极不友好地打量我。“或者,是在下失敬,李公子乃昆曲大家,看不惯在下班门弄斧,所以有心指点在下来了?”

  这个沈文若真是小心眼,不过开了句黄腔,就这样抓住不放,依我的脾气,真想指点他一下,可惜,中国的传统戏曲种类繁多,虽然听过不少,真的叫我唱,我只会黄梅戏,而且还只会《天仙配》,然而,人家跟我叫板的是昆曲,我总不能拿“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来跟他对歌吧?

  “算了算了,”赵谦尽量想把事情摆平,为了转移对方注意力,又重开一个话题,“适才聆听沈大人的昆腔,果然是撕云裂帛,绕耳不绝。听说昆腔又分临川派跟吴江派,不知两派孰优孰劣?”

  “不一样的,”沈文若矜持地说,“临川先生风骨遒劲,意志昂扬,化世间百态于传奇之中,乃是借物抒怀;而我吴江一派则致力于曲牌的考订,宫调的整理,双方各有所长,并无优劣之分。”

  “你说的临川先生可是汤显祖?”洪春雷忽然发问。

  沈文若瞥了她一眼,不屑地扭过头。赵谦笑道:“洪姑娘说得没错,汤大人祖籍临川,《临川四梦》脍炙人口,天下闻名,故而人称临川先生。”

  “汤先生今年多大岁数了?”洪春雷又抛出一个白痴问题。

  众人讶然。沈文若更是满脸不耐。赵谦强忍诧异道:“汤老先生早已作古,不知姑娘何有此问,莫非与汤老先生有旧?”

  “哦,也没什么,汤老先生是我老妈的偶像,听你们说起,我就顺便问一下。”

  洪春雷意兴消索,似乎为汤显祖的去世而遗憾。沈文若却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鼻子里甩出一句:“附庸风雅!”

  洪春雷一愕,怒道:“你说谁附庸风雅?”

  沈文若不理她。赵谦也连连为二人打圆场。洪春雷怒气未消,气哼哼道:“不就是会唱几句昆曲嘛,看把你能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众人哄笑,比刚才笑我还厉害。沈文若脸胀得通红,他本不屑与洪春雷斗嘴,但眼下的形势却不容他退缩,当下大声说道:“昆曲虽是微末之技,也是圣人宣示教化、惩恶劝善之所为,尔等身为女子,刁蛮成性,便是不听昆曲,缺少教养!”

  “行了行了,不就是昆曲嘛,有什么了不起!哦,会唱昆曲就是有教养,不会唱就是没教养?那我也会啊,我们的教养不相上下!”

  “就你这样的野丫头也会唱昆曲?”沈文若夸张地大笑,看看洪春雷,又看看我。显然他想起了我关于昆曲发源于昆明的笑话。“你若会唱昆曲,沈某磕头向你赔罪!”沈文若放出一句狠话。

  “真的?”洪春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真的!”

  “可我没有乐师哎!”

  “我有啊!”

  “戏服也没有!”

  “我借给你!”

  看来这个沈文若真是狂热的昆曲发烧友,参加宴会还带戏服戏班,分明是想出风头。不过,我却有点为洪春雷担心。昆曲被称为古典戏曲的活化石,现代连京剧黄梅戏都没人唱了,更不用说化石级的昆曲,沈文若不看好她,我更不看好她。

  然而,我们都错了。

  洪春雷整整衣裙站起来,眨眼间,她好象换了个人,本来是野蛮任性的现代恶女,这一刻忽然变成了弱不胜衣的古代淑女,病恹恹的走到大厅中央,当众换上一套戏服,款摆柳腰,轻舒广袖,又歌又舞,唱起了一段昆曲。

  昆曲在现代已经很少见了,但是偶尔听一段,曲调之优美,唱腔之婉转,还是令人叹为观止。洪春雷演唱的是昆曲大师汤显祖的名剧、《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据说这出戏代表了昆曲艺术的最高成就,刚唱到一半,我就发现沈文若面如死灰,现场观众更是如痴如醉。等到洪春雷一曲唱罢,全场鸦雀无声,好一会后,也不知是谁带头,大厅里方才采声雷动。

  演出非常成功,洪春雷满面春风,大大方方屈膝行礼,接受赵谦和王行俭等人的祝贺。等到她四处寻找沈文若索要赌注,才发现此君早已溜之大吉。

  洪春雷一唱成名,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褒者有之,贬者有之。洪春雷的表现也令我刮目相看。我问她为什么会唱昆曲,原来,洪春雷的爷爷是老革命,儿子也跟着沾光,娶了个漂亮女演员做老婆,也就是洪春雷的妈妈。洪妈妈出身昆曲世家,本想把女儿培养成接班人,但现代人对这门古老艺术确实缺乏热情,洪春雷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母亲失望的道路。虽然如此,以她从小接触昆曲的家传功底,在这种场合露一小手,还是绰绰有余。

  我跟洪春雷开玩笑,早知道她会唱昆曲,早知道昆曲在这个时代流行,当初温泉寨缺钱花的时候就该让她出来卖唱,说不定会一炮而红,名利双收。洪春雷大笑,她说她会唱的昆曲仅此一曲,就是汤显祖的《牡丹亭》,而且还只会《游园惊梦》这一段,不过我的提议也不错,她让我给她当经纪人,明天开始就筹办演唱会,看看能不能成为誉满全国的昆曲天后。

  “这位娘子,你要唱堂会吗,不如今晚就到我家去唱如何?”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醉醺醺的家伙挤了过来,嘻皮笑脸挨着洪春雷坐下。铿的一声,秦家姐妹同时拔刀,将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刀放在桌上。

  我吃了一惊,不知她们是什么意思。

  但那几个醉鬼显然知道。一个醉鬼嘿嘿笑道:“女将军,我又没摸你们的小手,为何拔刀吓唬于我?”

  “放肆!”

  秦红瑶抓起短刀,作势就要捅那个醉鬼。若是寻常的醉鬼,见势不妙早就闪了,偏偏这个醉鬼自恃后台强硬,不但不闪,反而撞上前来,秦红瑶大惊收刀,但还是晚了,只听“嗤”的一声响,醉鬼惊慌后退,低头看时,一把短刀颤悠悠的挂在衣襟,肋下殷红一片,渗出血来。

  “呜──哇!父亲,我中刀了!”醉鬼酒醒了一半,倒在地上号啕大叫。

  现场一阵混乱,一群武将快步跑来,为首是个熟面孔,乃是张令的亲兵头目唐琛。唐琛见醉鬼倒在血泊中,不问青红皂白,立刻向我大声咆哮:

  “姓李的,你们惹大麻烦了!”

第35章 意外收获
我们的麻烦确实不小,秦红瑶把张令的儿子给捅了。

  张令的儿子叫张耀祖,名字俗气,人也垃圾。张令本是永宁宣抚司的军户,自小勇力过人,天启元年,彝族土司奢崇明造反,任命张令为总兵,率军攻打成都,后来战事不利,张令弃暗投明归顺朝廷,奢崇明大怒,挖了张令的祖坟,还将他一家老幼杀了个干净。张令后来又娶了妻妾,不过只得了张耀祖一个儿子,老来得子,溺爱可知,等到张耀祖长大,文不能捉笔,武不能挎刀,整天只知呼朋引类、斗鸡走马,成了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张耀祖本来住在顺庆,听说老爸征讨摇黄到了重庆,他也知道重庆是个花花世界,以前想来没有靠山,不能由着性子胡作非为,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当下带了一帮狐朋狗友偷偷跑来,没想到刚来便让秦红瑶捅了一刀。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动刀子的是秦良玉的亲侄女,张令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当场发作;另外,这件事本身屈在张耀祖,且不说他调戏洪春雷,他最不该说的便是摸谁的小手,因为这句话犯了白杆兵的忌讳。

  还是天启元年,奢崇明反,秦良玉率军平叛,先克重庆,再克成都,当她带领白杆兵进入成都时,成都市民扶老携幼,争睹女将军风采。女将军的风采也迷倒了一位巡抚署衙的官员。在巡抚朱燮元举办的庆功宴上,酒酣耳热之际,该官员忘乎所以,竟然想摸秦良玉的小手,小手没摸到,却抓住了秦良玉的衣角抚弄不放。秦良玉觉得很烦,拔刀一划,将衣角割断。在座的诸将大惊失色,秦良玉却谈笑如故,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件事本来可以是一段佳话,秦良玉宽宏大量,不追究同僚酒后失态,历史上只有春秋战国的绝缨会可与一比。偏偏汉人被封建礼教毒害太深,心理普遍阴暗,事后就有人说秦良玉没廉耻,甚至传出秦良玉丧夫之后,帐中随时携带数十男宠,关于这些谣言,秦良玉听了也就一笑,但白杆兵却深以为恨。

  听我们说完事情的始末,张令板着老脸,一言不发。唐琛当场检验了张耀祖的伤势,还好,刀入右腹,深不及寸,基本就是皮外伤,只是这张衙内衣服穿得太厚,才造成刀插腹中的假象。

  虽然儿子没事,张令还是不肯善罢干休,但是秦红瑶的身份又令他伤神,正在沉吟,一名浑身硝烟血迹的军官匆匆而入,带来了摇黄趁夜袭击巴县的消息。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张令本来想借题发挥,追究儿子被刺的责任,现在既有紧急军情,当着众同僚的面,他也只好先公后私,当下带领麾下众将匆匆离去。

  张令一走,大家都松了口气。因为发生了战事,宴会也匆匆结束,赵谦见天色已晚,留我跟他一起住在王行俭的府衙,我却担心张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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