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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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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给一万元。”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到什么地方送耳朵、取款?”
他说:“先付给一万元,另一万元送耳朵时,到贵阳‘红枫湖宾馆’去拿。”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有关部门,随即来人将刺客押走。瘦男人被捕,我担心篷屋中母子的生活。次日,天气晴好,我喊了小黑去看一看,本打算给他们一点钱做路费,让他们回四川去。可是到了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篷屋!若非一堆灰烬,真不敢相信曾有人在那里住过。那年轻妇女和那大眼睛的孩子,已是无影无踪。
公安部门曾押着四川瘦男人去了一趟贵阳,借送耳朵、取款为由,去抓捕马犯,他也早已不知去向。俗话说:漏网的鱼是大的!
第37节:毒品王国的女王(1)
十、毒品王国的女王
母亲生前常说:“世上没有不散的集市”,有聚有散才是人生。我把熙熙攘攘、万头攒动的集市,看成人类社会的缩影。摆摊设点、有买有卖、各种服饰、各种语言、各种面孔、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正所谓形形色色。人们怀着各种心态和愿望从四面八方走来,又匆匆离去。我自幼喜欢赶集,那时紧紧抓住大人的衣角唯恐挤散,东瞅西望在集市上看热闹,品尝地方风味小吃。成年后对集市的兴趣依然不减。不过这时是为了观察社会万象,更深地理解人生。我来到云南和缅甸之后,尤喜赶街,即北方所说的赶集。因为这里民族众多,各色人种杂处,集市也就更加丰富多彩。例如这里有人肩上扛着一串串用稻草结成的、疙疙瘩瘩的东西,类似北方的蒜辫,你说他卖的是什么?想不到吧?原来是鸡蛋。这就是云南十八怪之一,“鸡蛋用草拴着卖”。还有,集市上摆放着成堆的雕花嵌银的大竹筒,你说是做什么用的?更不会想到吧?那是水烟管。同样是云南十八怪之一,“大炮筒子当烟袋”。“这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诸多新奇事物,让人目不暇接。还有比这些更奇妙的呢!
某一天,我在云南西部城市、保山市郊赶街,饥渴难耐,便走进一家小吃店,品尝云南过桥米线和气锅鸡。正吃得津津有味,眼前的情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个当地民族装束、肤色黧黑、五大三粗的男子,一步闯进门来。他既不落座,更不吃东西,贼溜溜的眼睛将屋内横扫一遍。然后径直走到屋角一位老大嫂跟前,将肩上扛着的数串鸡蛋,放进老大嫂脚边的背篓。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老大嫂也随即起身,背起竹篓往外走。这本没有什么值得奇怪!儿子在街市上买了鸡蛋,因为还有事要办,交给母亲带回家,也用不着答话。室内吃饭的人不少,谁也没有对此留意。但是,却引起了我的警觉。当那男子转身时,他穿着深色衣服的后背上,紧靠鸡蛋串的地方,印上了一个个淡淡的白色痕迹。这种情况我哪能放过!付了饭钱,尾随老大嫂而去。老大嫂足有60岁上下,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直赶得我气喘吁吁。
山路崎岖,忽上忽下。赶街的人群说说笑笑、有来有往。走了约有10公里,来到路边一家小商店门前。老大嫂将背篓放下,颇有兴致地观看商店门楣上悬挂着的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八哥上蹿下跳,不停地叫着。我也走过去,买了一瓶矿泉水,大口喝起来。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与我年龄差不多的老头,同样不答话,背起老大嫂的竹篓疾走。老大嫂则边擦着汗边向来路走去。我快步追上老头,以赶街归来为由,与他一路攀谈。
说着话走路,也不觉得累。走到保山汽车站前面的九龙雕塑下面,老头将背篓交给一对青年男女,转身离去,仍然互不答话。那男青年面目清秀、衣着整洁,女青年傣族打扮,面容俏丽。男青年背起竹篓就走,女青年手持遮阳花伞随后紧跟,步态婀娜多姿。我已年过60岁,追赶两个年轻人谈何容易!恰好路边停放着多辆载客马车,我就近选了一辆坐了上去。我与他们或前或后相隔不远,总逃不出我的视线。
最后来到保山东面的永保桥,这是一座架在怒江之上的钢筋水泥大桥,雄伟壮丽。桥上设卡,有武警战士检查过往车辆和来往旅客,但对来来往往赶街上店的本地人,却不屑一顾。于是,这对青年男女便顺利地通过了这道重要关口!又走了一段路,公路边上有一座孤零零的饭店,对面停放着一辆昆明牌号的有篷货车。青年男女将背篓递给车上,车上人接过背篓,将鸡蛋串扔在车厢内,仍把背篓还给他们,随手给了他们一张彩色硬纸片,青年男女跳上我刚才乘坐的马车,掉转车头原路返回。
我走进饭店,要了饭菜,靠门边慢慢享用,密切监视着停放路边的那辆货车。随后不断有人往车上递背篓、领卡片。而车上总是将背篓中取出的东西,漫不经心地扔进车厢内。这一“扔”,便等于承认里面不是鸡蛋!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互相不说一句话。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体育运动会,像这种背篓接力赛,平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天色已晚,夕阳西下,隐隐青山,金色稻田,郁郁蕉林,五彩云南,江山如画。车上人清点了一下数目,跳下车来。对着田野呼哨一声,便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闻声纷纷扛着香蕉跑来。店老板让人抬出一个磅秤,大家先后称重领钱,然后将香蕉送上车,不一会儿便将车装满。蕉农们说笑着散去,当然也有人得了钱后,进饭店大吃一顿。等人群安静下来,从店后走出一个人。此人穿一身美国陆军迷彩服,头上戴着长长遮阳的迷彩帽,配宽大墨镜,几乎遮住半个脸。脚蹬一双短美国陆军战斗靴,神气活现。不过,从体形上仍然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她向着汽车一挥手,马达启动,风驰电掣般地向着昆明方向驶去。
我正对她观察,她却转身向我走来。拿下墨镜,立刻艳惊四座。饭堂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叹之声。一个个目瞪口呆,停箸观赏。这是一位世间少有的绝色女子。乌云如墨、粉面如雪、桃腮樱唇、明眸皓齿。这时我也认出来,她就是在金三角名噪一时的薛冰清小姐。只要有她现身,那车上装的什么货色,就不言而喻了。她问我:“劳富先生,怎么会在这里?”我回答说:“我从保山坐车来永保桥买新鲜江鱼,不料没一条像样的。我嫌桥头做的饭菜不好,便来这里吃饭。我让老板加几个菜,一块用餐吧!”她说:“不客气,我在后面用过了。”并大声招呼饭店老板:“准备两条鲜活江鱼,让劳富先生带走!”随即问我:“你打算怎么回去?”我说:“等过路车回去。”她问:“你的汽车呢?”我说:“把我送到保山后,我让人开回了缅甸。”她说:“这样吧!一会我用摩托送你回去,也可一路兜风。”说话间,饭店老板拎来两条扭动着身躯的鲜活江鱼。她瞪了老板一眼说:“我要挂在车把上,换个帆布袋子!”
摩托开得简直要飞起来,她回头说:“别封建脑瓜,离这么远会摔下去!”快靠近一些,那体温,那香气,如果换了年轻人,将不知如何自持!”当我回到保山宾馆,强忍住浑身的困乏,仍然往薛冰清下榻的宾馆挂了一个电话,总台服务人员说,她没有住,喝了一瓶矿泉水就结账走了。高度的机敏和警觉,正是她历次脱险的原因。既然走脱,也无从去找,这种人熟知边境上的每条秘密通道,或许根本就没走,她会有许多藏身处所。不过我仍然提请有关部门,严加盘查。那场“背篓接力赛”累得我精疲力竭,挨到床,便身不由己地昏昏睡去。
第38节:毒品王国的女王(2)
夜半醒来,却再也睡不着,我回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寻思着明天上班后,如何向上报告。计算了一下行车速度,在香蕉车到达昆明之前,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拦截。我倚着床头靠垫,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演绎着我所闻知的有关那个奇特女人的往事。薛冰清,云南祥云人,父亲是缅共高官,缅共解体后,曾任佤邦军政要职,因私生活不检点,患艾滋病身亡。其母为抚养一双幼小儿女,铤而走险以贩毒为业,由于罪恶深重,被中国政府处决。父母双亡,分别葬于祥云县城南、城北。因为当地有个说法:两人皆为凶死,如果合葬,两凶并立便会为害一方。其弟薛小保,给我的一位朋友、缅方的一位师长当警卫。薛冰清来师长家探视其弟,师长招待她与我同桌就餐,所以认识。后来听说,她嫁给保山人苏云峰,两人重操其母旧业,干起了伤天害理的贩毒勾当。生意越做越大,经常往来于中缅两国。尤其是薛冰清,在金三角渐渐有名气,被渲染得神乎其神。她经营此业多年,据说从未失手过。她处事机敏果断,确有过人之处。她不惜重金,让人在沿途开设饭店和商店,在重要地段雇人摆摊设点,监视我军警的行动,随时用手机发暗语,向她报告险情。
每当毒车出行,前面有人骑摩托探路,后面有人开车殿后。遇到情况,随时用对讲机互相沟通,立即让毒车回避。每次行动,她都坐在殿后车中,亲临指挥。手续齐全,并不违章,即便军警盘查到她,也抓不到任何把柄。有一段时间,我住在缅北第四特区的小孟拉。当我在那里再次见到她时,几乎认不出来。
小孟拉的对面,就是中国的西双版纳。小孟拉效法中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引进了中国、泰国、新加坡等大量外资,各方面的建设颇具规模,已成为游览胜地。高档次的宾馆、饭店、赌场、歌厅、夜总会等有许多家。应当地官员之邀,我去一家豪华饭店,参加一位富豪的生日聚会。宾客们献上鲜花和礼品纷纷就座,美酒佳肴、时新果品,异常丰富,宴会的档次很高。忽然华灯齐放、音乐声起。女寿星在两位着礼服盛装的奶油小生扶持下缓步登台。她头戴水晶王冠,佩钻石耳环,挂翡翠项链。长裙拖地,珠光宝气,文雅端庄,风度翩翩,妩媚动人。大家起立为她祝贺,高唱生日歌。
宴会气氛温馨而热烈。待到女寿星来宾客桌前一一敬酒时,我才看清楚,原来就是薛冰清。她也认出我来,客气地说:“劳驾先生光临,为我的生日增辉。”并与我碰杯。一大杯法国葡萄酒一饮而尽。宴会结束,舞会随即开始。关掉电灯,燃起巨型红烛,乐池响起节奏明快的舞曲。客人们各拥舞伴,和着节拍旋转。
烛影摇红、如梦如幻。薛冰清就像一只美丽的彩蝶一会儿飞到这里,一会儿飞到那里,与不同的客人周旋。我因上了年岁,腿部手术后钢板固定,不能跳舞,便在阳台上设座品茗。薛冰清陪客人喝下大量的酒,起舞时又快速旋转,增添了醉意。她一路歪斜地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侍者忙为她斟上一杯清茶。她望着窗外,这时明月高悬,丹桂飘香。谁知当她转过头来,竟是珠泪晶莹。她说:“每逢生日,她都思念父母。”我说:“这是人之常情。既然这样,就要接受父母的教训,远离毒品。凭你现有的资财,完全可以到一个西方国家,与云峰一起,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提到云峰,我忽然发现生日宴会上竟然没有苏云峰的身影,这是很反常的。当我问起时,她说:“不敢让宾客看到云峰的猥琐样子,免得丢人现眼。让他到外面寻欢作乐去了。”我想说:“你就不怕他像你父亲那样,染上艾滋病!”但我终于没有讲出口。这是生日聚会,不能那样刺伤别人。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我劝她远离金三角,去西方国家生活的话语,便对我说:“自幼生在金三角,正像鱼在水中,这里就是我生活的海洋。”金三角特有的生活因素,已经渗透到她的血脉中,已是欲罢不能。她自己既是害人者,更是毒品的受害者!她恨人类社会,要用毒品寻求报复。她明知自己在刀尖上过日子,正是朝不保夕。活一天,就要享乐一天。她要大把地花钱,尽情享受人生。既然有钱的男人把女人当成玩物,为什么有钱的女人不能把男人当成玩物!对于金三角这个变了形的社会,和在这里滋长的扭曲人生,一时间,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古有言:劝人劝不了心!但我还是劝她去周游世界,特别是到中国内地游览,回来后自会明白:“你现在享受的所谓人生,是粗俗的,乏味的。你可以读书、学画、听音乐、欣赏艺术、观赏大自然的美景,去过一种对人类社会有益的高尚的生活。”她苦笑着说:“作为长辈,你的心意我能理解,但你不能让蝴蝶去酿蜜,那是它永远做不到的!我们的生活朝不保夕,我是望乡台跳芭蕾——死中求乐。”我忽然明白,她说得对,这就是“夏虫不能言冰”的道理,我也就不必枉费唇舌了,于是相对无言。
转朱阁低绮户的明月,照着对面那张因醉酒而苍白的脸,秋虫一片声地叫嚷。我在想,造物主为什么要把一个病态的灵魂,架在这样一个美丽的身躯上?这不是名副其实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苏云峰步履蹒跚、非常疲惫地从外面走来,立脚还未稳,薛冰清就让他护送我回家,他不敢违拗,像狗一样乖乖地跟在我的后面。
来年的夏天,我因事又来到小孟拉。因糖尿病并发所谓的“糖尿病脚”,酸、麻、胀、痛。那位在小孟拉任高官的朋友,劝我去足浴。他把一切都安排好,盛情难却,我不得不去。侍者刚把我领进一间素洁的足浴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对面有人招呼我。掀开水晶珠帘一看,真是惊诧莫名!那是一个比我刚才进去的足浴室大十多倍的厅堂。无论灯光,幔帐,床榻,皆是粉红颜色。柔和的轻音乐,如诗如歌,声波就像水波轻轻荡漾。薛冰清斜靠宽大的香檀木床,身着宽松的丝绸睡衣,头上仍然戴着那顶水晶王冠,俨然毒品王国的女王。两个奶油小生,每人抬着一条洁白如藕的美腿,在舔她的脚后跟。薛冰清看到我进来,慌忙起立,躬身相迎。两名宠物靠墙肃立。我明白,她是想让我见识一下,毒品女王是怎样对待男性宠物的,以证明她那天的话不虚。她怕我嫌恶不洁,监督那两名侍从反复洗手,然后让他们给我递香茶,送果盘。看样子她是刚出浴,水湿的秀发散披肩上,面容因沐浴而红润,正所谓“出水芙蓉”。无论按东西方标准,都堪称绝色。不过,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梅里美笔下的卡门,《巴黎圣母院》中的爱斯梅拉达,和艾芜笔下的“野猫子”,都具有这种神采。
宾馆中特意饲养的雄鸡高唱,曙光照亮了窗纱。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接头人用暗语打长途电话,报告香蕉车藏毒一事。事后得知,有关方面为了保护提供情报的人,在辖区外的广州市郊,予以拦截。卡车司机、饭店老板皆被捉拿。一个以“背篓接力赛”为运载方式的贩毒团伙被破获。当然,毒品王国的女王,由于她的机敏和警觉逃脱了这次灾难。这样好,使我免于两难境地。如果是我有意将她放过,那是我对祖国和人民的最大不忠,那显然是违背了我向卓枫将军许下的诺言,我会永远有一种犯罪感,会终生感到愧疚。从另一方面讲,我实在不愿意用自己的手,打碎一件美丽的雕塑!
第39节:小金三角(1)
十一、小金三角
我从保山返回南邓不久,小黑探家也从聊城回来。听到家乡的惊人巨变,我深受鼓舞。一个近似农村的鲁西县城,竟然一变而成旅游城市,奇迹,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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