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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番外-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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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战战兢兢的开了口,“大王,鹤先生师承天尘子。”
睿王咬着唇,冷哼的回道:“寡人已经见过天尘子,他告知寡人,鹤先生已经去拜见阴业先生了。”
心砰砰的跳着,晏亭感觉这一刻全身的血流的都异常兴奋了,声音也跟着有丝难掩的战栗,弱弱的开口:“怎么会?”
相较于晏亭无以言表的喜悦,睿王愈发的恼火,伸手恁般粗鲁的将晏亭自地上重新拽了起来,厉声道:“只要是他便没有不会的事情发生,明日一早动身。”
这个时候才发觉睿王的狼狈,当状态对调之后,晏亭才想起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心底绽开了笑,面上的表情还维持着谦卑,恁般小心的说了起来,“大王,大央少不得姬将军。”
这个时候搬出这话,不是进谏,只是条件,晏亭知道睿王听得懂。
睿王眼底流转出一丝心痛,不再现出方才的凛冽,只是低缓的叹息,“你的心可以装下那么多人,唯独没给寡人留下一席之地。”
晏亭心头一颤,随即恭谨的说了起来,“臣乃大央之臣,忠心为主,断不敢不时时刻刻惦念君恩……”
空诿虚论,没一句真心,却又句句贴理,听得睿王愈发的难受,可也只是妥协道:“请回鹤先生,寡人定然放姬将军戴罪立功。”
晏亭的声音在这一瞬高昂,“大王英明,臣替姬将军叩谢君恩。”
他与她的交易简明扼要,诿判并不难,因为其二人先前早已算计好了,晏亭是要去见苍双鹤的,即便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也会去见他;而对于睿王来说,关押住卿玦也只是图一时心里舒坦,此时大央少不得此人相助,权衡之后,倒是允了晏亭,虽然被要挟难受,可这个时候他当真赌不起,天尘子的话一直盘在脑际,他说过苍双鹤养好了身子之后,闲来无事,便顺着先前的心意云游去了,许去了东、许去了西,许绕着南,许顺着北,最有可能便是去了太行山。
天尘子的说法很飘渺,这一个‘许’字便将苍双鹤的行踪安排在四
面八方,此时西申咄咄紧逼,睿王没有那么多勇气与之相抗,这个时候他知道苍双鹤当真有用,即便是晏亭也没有苍双鹤那等力挽狂澜的本事,并不肯认下当初将苍双鹤驱逐是他的冲动,却是深深明白,他去请苍双是请不动了,天尘子说得明白‘其非犬类,用之呼来,无用唤去!’,低声苦求之后,天尘子方吐了口,‘鹤存冤家,此生不离,其出必有果,只告之其回太行便可行。’
晏亭是苍双鹤的‘冤家’,那一句深深的刺痛了睿王的心,却也是明明白白的指了路,所以他回来了,不再试探的逗弄,直接便确定了她的身子。
再然后,好像宿命轮回,他父王一生为盈姬所苦,便是害怕他也受这等苦楚,先前便替他定下了她,可是时至今日,一路舟车劳顿,看遍半幅江山辽阔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同他父王一样的决定,只是他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缓兵之计,他只失这一步,待到天下大定之后他便不用畏惧任何人,到那个时候她还是他的,待到他成为天下之王,即便是苍双鹤也不配与他争了,因此他放她去请苍双鹤回朝。
或许他可以先确定下她的身子,这般想了之后,也随之付诸了行动,不管天凉地冷,他竟脱掉了锦袍丢在了地上,随即跪坐在匍匐在地的晏亭身前,伸手抓住了晏亭那一头柔滑的长发,迫使晏亭仰起了头,随即俯身向她的唇上压来,惊得晏亭错愕的高呼:“大王。”
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带着魅惑的声调哄着她道:“你原本便是父王为寡人定下的王后,是寡人的,不必惊慌,寡人应你,只要你顺了寡人这一次,待到寡人成就宏图之后,这半壁江山便允做你的聘礼,可好?”
第一七五章 终究错过
饱含着情欲的声音在此刻听上去沙哑魅惑,可晏亭却觉得这声音有如来自地狱的勾魂碎语,曲折回转之时将她的身心推入深寒。
“王,大王,臣……”
结结巴巴的回话,身子偷偷的向后缩去,此情此景自是不可能再说自己是个男子,其实很想告诉睿王她已经与苍双鹤成婚,却又害怕自己的语言刺激了睿王,惹来更大的麻烦,立于权力之巅的王者,多半自负,即便是礼义廉耻亦不放在眼中,在他的思维中,只有他要与不要的区别。
小心权衡着,晏亭笑的谄媚,声音阿谀着接叙道:“多谢大王抬爱,奈何臣此番身子尚未痊愈,望大王体谅。”
这个时候脱身为上,管它什么缓兵之计还是瞒天过海的,只要睿王信了便是上策。
被情欲充斥着的脑子已经分不出好歹,睿王颤抖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晏亭的脸捧在手心,轻声抚慰道:“无碍,只要一下就好,流云,不管你允不允,寡人今日要定了你。”
晏亭觉得自己的面上的皮肉完全僵滞,却还要恁般虚伪的笑颜如花,身子愈发向后面挪动,搜肠刮肚的找着乱七八糟、虚虚实实的借口和理由,上至天子礼仪,下至周公之术,生生的搬来硬套,随后还要附和上阴阳生息的囫囵概念,听得人脑子晕陶陶的,倒是把压在晏亭上头的睿王给听笑了,笑过之后愈发深刻的叹息,游移在晏亭眉目间的手指炙热的轻颤,浓浓的叹息道:“你越是如此,寡人越离不开你,或许寡人当好生想一想,到底该不该让你去寻他回来,如果可以,寡人希望赌这一回。”
怎会忘记了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精贵的道理,她本不欲如此,却愈发的在不经意间散出了魅惑,脸上勉强堆砌出来的笑一瞬间倾颓,结巴的出声道:“大王莫不是不想请鹤先生回来了,臣听闻这几日西申已然越过谷池,纵然卫都身经百战,却也不敌对方勇猛。”
只是提到这一句,睿王脸上的表情又开始不司,晏亭在心中暗自得意了起来,什么纲常伦理拿出来不过是过眼虚境,对于睿王来说,天下才是最实在的东西,怏怏然的翻坐在晏亭身侧,脸上的表情有着挣扎,终究伸手揽在了晏亭的肩头,慨然而叹道:“若然万不得已,寡人允你用身子换他回朝,寡人也立誓,即便你失了清白,只要天下大定,依旧会用国礼迎你为后!”
呸!合着睿王还没怎么样呢便已经把她当成了他的,他还真是他爹的儿子!不管怎样,瞧着睿王这意思,大概是要放过她了,虽然不懂他缘何肯定自己尚且还是‘清白’的,不过这个关口上,晏亭没心思追究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此时谢恩的表情是真真的,才想着顺理成章的脱开睿王的手臂俯身施礼,却被睿王拦住了,方才是掩不住的情欲,此时却是遮不住的痛苦,他只是那么浅浅的说道:“寡人心气虚浮,太过急功近利,父王曾一遍遍的交代过,天下不定,不得驱除鹤先生,寡人太过自以为是,这是寡人该得的教训,寡人认了,在寡人面前,你可以不必有那么多虚礼。”
睿王竟然在她面前坦诚了自己的心声,这一点实在出乎晏亭意料,一时竟然无法回应,瞠目结舌了许久,慢慢的感觉揽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愈发的用力,这一刻倒是分不清楚睿王这样待她的真实目的为何,难不成是怕她请不回苍双鹤,而特别允她的酬劳——她帮他请回鹤先生,他允给她女人最高的殊荣。
如是想法之后,倒是放松了自己,晏亭伏在睿王怀中吃吃的笑,她不要他什么后位,不管她与苍双鹤究竟有怎样的纠缠,那也只是她与苍双鹤之间的事情,与睿王的天下无关,她不过是个小女人,不会为了不相干的男人的利益牺牲了自己,绵软的开口道:“臣不要大王的后位,臣只要大王这次放过卿玦。”
肩头的力道倏地加重,令不及防备的晏亭吃痛的轻哼出声,耳畔传来睿王饱含着盛怒的声音,阴沉的问道:“流云,寡人只问你这一次,在你心中卿玦到底是什么位置,难不成寡人不如他,他除了长了一张不男不女的脸之外,究竟哪里比寡人好?”
“因为臣欠了他的。”
这一句是实话,说出来之后倒也缓和了睿王的怒火,只要她不说爱着卿玦便好,睿王知道晏亭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却要自欺欺人的安慰了自己,只要她没亲口跟他承认究竟爱谁,那么她的心便是属于他的,这天下的一切都该属于她,何况是一个早在她出生之前便已经被定给他的女人。
睿王从不觉得央安王的一生有过多少值得肯定的举动,却在这一
瞬觉得央安王是最明智的先知。
如果有这个可能,他希望可以拥养她到天明,即便先前晏亭与苍双鹤还有卿玦同榻而眠的事情早已经传扬开来,或许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还曾有过嗤笑,只当苍双鹤与卿玦两个都坏了眼神,竟忍得下她那样一张难看的脸,若是换做他,对着晏亭那一张实在牵强的脸,想来夜里睡觉都不安生,可是如今却觉得他们真真的有先于他的远见,他嫉妒他们——是的,他发自内心的嫉妒。
饶是如此,终究是花丛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虽然传言那么真切,可他直觉的认为晏亭如今还是清白身子,他摸着她的时候,她的反应是恁般的生涩,所以他想得到她,发了疯的想,却害怕得到了这短暂的片刻,将要失去更多,挣扎间理智战胜了情感,在晏亭说过她欠了卿玦的之后,他终究不再逼她,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睿王十分清楚,卿玦差点为晏亭丢了命,晏亭说欠他的也合乎情理。
在睿王心中,这一刻恁般的难得,地面很凉,他却不想起身,将纤细的晏亭揽在自己的怀中,不及清理的下巴生出青茬,轻柔的抵靠在晏亭柔顺的发丝上,突然生出了恍惚的感觉——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错!
对于睿王来说,眼前是享受,可对于晏亭来说,此时是折磨,贴在睿王胸口呲牙喇嘴,暗暗的立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救她于水火,她将来必拿他当救命恩人看待,不过心底却是明白,这个‘救命恩人’
恐怕不会出现,睿王先前那气势十足的咆哮,想必没几个人能充耳不闻。
会忌惮了睿王先前那话,因为畏惧了他的身份,自然也有不畏惧他身份的,一如萱草雅,蹦蹦跳跳的闯进了晏亭的房间,声调拔高的呼喊着:“民女参见大王。”
睿王背对着房门而坐,晏亭被迫趴在睿王的胸前,听见萱草雅的话,微微挣扎的直了直身子,透过睿王的肩头看着萱草雅笑得狐狸一般,对着晏亭比划着她的恩惠,得到晏亭眼神的感激之后,愈发的得意洋洋。
她二人心头快慰,睿王眼底现出欲杀人的狠觉,恨恨的转回头盯着萱草雅。咬牙道:“你三番五次坏寡人的好事,当真不想要命了?”
萱草雅缩了缩脖子,装出一画惶恐的样子趴跪在地,且身子也还要配合着自己的声音战战兢兢的抖动着,一句快过一句的说道:“大王英明,民女也是逼不得已,宫里头来人传了消息,说西申那头又来了人,一大群呢!大家都不敢过来,民女知道大王是以天下为己任,若然知道咱们晏府知情不报,恐将怪罪晏府,因此民女斗胆来此,大王明鉴啊!”
记不得这一招用过多次了,却是屡试不爽,到头来萱草雅也懒得找理由,见睿王来了,那头就吩咐别夕找人去刺激西申的使臣,再然后她便过来报信。
睿王看着伏在那里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萱草雅,心底多少也有此怀疑,却当真如最开始苍双鹤所算计的,即便是风吹草动,睿王也要确定当真没事才安心,何况是这种明晃晃的搅扰,睿王定不敢当真放任有可能发生的后果成为现实,也便是了解睿王的个性,苍双鹤才走得那么干脆。
良久,睿王只是轻缓的说了一句,“你当真是鹤先生的好师妹。”
萱草雅和晏亭皆是一愣,随即便听见睿王服软一般的口吻说道:“罢了,下去吧。”
萱草雅眨了眨眼睛,努努嘴,状似恭谨的出声道:“民女告退。”
随即站起身子,看着已然转身的睿王,扮了个鬼脸,对着晏亭露出一个莫可奈何,自求多福的表情,随即溜溜的下去了。
“如果早些年遇上你,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场面呢?”
如梦呓般的声音在晏亭耳畔响起,那厢晏亭还沉寂在如何脱身的想法中,并没有听清楚睿王的话,随口追了句:“什么?”
睿王笑道:“没什么。”
似乎突然明白了当初央安王的无奈,若然真的被他在先前便遇上了晏亭,那么苍双鹤当真要同他争,在那样飘摇不定的时期,内忧外患夹击下,闭上眼沉思,若苍双鹤站在他面前同他要求,他的选择是什么,大概,也会让出王榻,将她送给那个天赋异禀的男子吧!那样的话他不知道怎样坚持,外面要受着盛康等人的闷气,回到内殿却又要面对着心爱的女子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
想到这点,睿王唇角竟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几不可闻的说了一
句,“幸好先前没遇上你。”
其实真的不想走,可最终还是放弄了她散着暗香的身子,姒塔很香,那是浓郁的胭脂水粉味,十分俗艳;赵娥黛较之姒塔要高明许多,大概出身不同,愈发的懂得让自己勾人的雅致,所以赵娥黛身上总飘着一股子鲜花的幽香,即便是冬日里也不曾间断,闻香识女人,偌大的尚晨宫中,却寻不到一个如晏亭这样的味道,他先前怎么就没发觉,淡淡的香甜,初初闻来不觉怎样,待到发现之时,那味道已经沁入心脾,再也戒不掉了。
晏亭绽
开笑颜送他离开,前脚踏出门之后,终究忍不住,霍然回身,跟在他身后的晏亭惊愕的站住了脚步,睿王看着晏亭眉眼间涌动的错愕,魅惑的笑,趁着晏亭不及防备的时候,探出手扶住她的脸,深深地拥吻,顶着帝王的身份,终究脱不开是个青年男子,遇上了喜欢的女人的时候,也想让她为他倾倒,不惜牺牲色相相诱,只要她能有一点点心动。
落寞的放了手,她终究没有回应,轻叹一声,辞别道:“明天一早就上路,寡人便不送了。”
然后毅然转身,留下懵懂的晏亭,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嘴角挂了笑,她怎么可能等他来送,他说让她一早走,她想自己稍后便会走,先前就怕睿王会临时反悔,她是不信他的,却原来他自己也信不过自己,怕送她会忍不住拦下她,怕她走得迟了,他也要临时拦下。
看着睿王走了,萱草雅婀娜多姿的晃到晏亭身侧站定,伸出玉白的
手臂搭在晏亭的肩头,妩媚多娇的说道:“流云啊,你又欠了我一
回。”
晏亭斜着眼睛看着萱草雅堪称清凉的装扮,颦眉出声道:“你都不嫌冷?”
这一句把萱草雅的妩媚顿时敲没了,只见她立起身子,乱手乱脚的拾掇着胸前的衣襟,瓮声瓮气的说道:“这群腌臜,听说楼里的姑娘是男人都喜欢,姑奶奶也想着去见识见识,好给胜乙一个惊艳,给了那红牌好些金子,她才告诉我说男人都好这口,姑奶奶就照着穿了,竟不想方才竟被那个有眼无珠的呆子好生取笑了一番,姑奶奶吃力不讨好,反倒冻了个半死,今天晚上姑奶奶就去砸了他们的招牌,骗人的,呆子瞧见我没有双眼显出狼光,只是担心的问我是不是坏了脑袋。”
听着萱草雅这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的一顿抱怨,晏亭感叹自己
的思路如此清晰,竟也搞明白了背后的缘由,忍不住掩着唇吃吃的笑,笑过之后才不无惋惜的说道:“是啊,胜乙兄就是这么个不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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