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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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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泽锦瞥了一眼床榻之上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再拍拍明烬的肩膀表示明了,而后说道:“明烬,你下去吧!”
  
  明烬一弯身,“是。”随后便径自离开,不再多瞟慕染一眼。其实想来也是,离慕染根本不是他明烬的谁,他今日这般待他已是仁至义尽。
  
  烛影摇红,映得殿内一片暧昧,宫泽锦徐步行至床边,平静地凝望着那个同样平静与之对望的少年,嘴角不禁向上扬起,那笑容中依然透着一丝邪气,却又不知何时更多了一抹哀然。
  
  他温柔地抚摸着慕染的脸庞,对方略显不适地扭过头去,而他却硬是将他的脑袋扳回,迫使其看着自己,那样的对望在一片宁静中分显压抑,让人产生一种窒息的错觉。
  
  宫泽锦双目半眯,打量般地注视着慕染,许久才阴恻恻地启口,“你倒是说说,都反省出了些什么?”
  
  慕染垂下眼帘,腿脚处的伤势反倒让他的意识更为清明,浑身的酸疼犹如身骨被人一根根地拆除,但他却毫无畏惧地开口,口吻颇显冷傲,“皇上在气什么慕染还能不清楚吗?那探子能同您说些什么?无非是我吻了安王爷那点子破事儿。”他不屑地笑笑,心想此事他非扛不可,便又道:“不错,今日的确是慕染故意戏弄了王爷,皇上打算如何呢?”
  
  见慕染眸中那似是连死亡都不惧的毅然神色,更是带了些许挑衅的味道,宫泽锦冷冷一哼,俊秀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呵,今儿你倒是变得硬骨了,怎么?打算把责任一个人扛下?”
  
  慕染抬眼对上宫泽锦的凤眼,笑道:“离慕染当然不是那么义气的人,只是事实如此罢了,这事儿既然是我惹出来的,理应由我一人承担。”
  
  宫泽锦听慕染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真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将这人脸上那张虚伪的假面具给撕下来。他的手顺着慕染的脸庞滑下,慢慢摸到他的胸膛,再是下身,最后落下膝盖处的几点血渍上,“罚你跪了两个时辰,你就想出了这些?”见慕染不语,宫泽锦又道:“你和泽榆,还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啊,嗯?”
  
  “说不上肝胆相照,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慕染淡淡地说道,笑容一点点地浮现出来,像是在嘲笑着眼前人,嘲笑着宫家兄弟,亦嘲笑着这世间。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宫泽锦狠狠地扇了慕染一记耳光,训斥道:“你给朕记清楚了,你,离慕染,”他手指慕染,句句清晰地道:“是朕一个人的,下一回,你若再胆敢去勾引任何一个人,休怪朕不客气。”
  
  他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他,而慕染却一次又一次地拿他的话当耳旁风,若说心中无怨,那断然不可能,可以往任何一次的恼怒都比不上这一次。今日慕染故意勾引泽榆,显然是没有将他皇家尊严放在眼里,这一举动已不仅仅是侮辱了他这个皇帝,更是侮辱了皇室一族。
  
  思及至此,一股怨气达到顶峰,宫泽锦越想越气,一股怒火充斥胸腔难受得很。而后他狠狠地拽起慕染的衣襟,将之猛力拽下床榻,而后对准他的胸口使劲地踹去。那一刻他是失去理智的。
  
  “唔……”一股难以言喻的揪心之痛麻痹了神经,胸口仿佛有一时间闷得不得喘息,待那一脚所带来的痛苦稍稍消散了些许,更多的隐痛又泛起,似乎在吞噬着他的灵魂,将意识一点点地撕碎。
  
  剪湖……
  
  剪湖,救我……
  
  心中无力地呼喊着,慕染蜷起身子缩成一团,宫泽锦见了他这般模样,心中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这才慢慢恢复了理智。将那个痛苦中的人儿抱起,让对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轻柔地抚着慕染的胸口,一边帮他顺着气,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怎么样?还疼么?”
  
  慕染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膝盖骨的刺痛和腰板颈椎的酸疼却似在与他叫嚣一般疯狂地绞痛起来,尖叫着责怪着他这个主人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惜。
  
  大口地喘着粗气,慕染感觉心口被大力踢中的那一瞬间,呼吸顿然被剥夺,黑暗中他仿佛走过了地狱,然后又被一只温柔的手拉回了人间。他不禁苦笑,那只温柔的手的主人,竟然是宫泽锦。
  
  “皇上何苦又要救我呢?让我就这样死掉岂不更好?”慕染嘴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瘫软在宫泽锦的怀里,微合着眼,头靠在他的肩窝。
  
  宫泽锦看着虚弱的慕染,心中顿觉不忍,于是将他抱得越发的紧,“你的命是朕的,没有朕的恩准,你不准死。”
  
  慕染又缓缓睁开眼,淡定地凝望着宫泽锦半晌,才轻轻呵出一口气,“假如我真想死,皇上也拿我没法子。”
  
  宫泽锦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厉光,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横眉一笑,“怎么?你的骨头又痒了是么?还是要朕再多踹你几脚?”慕染闷闷地低下头不吭声,宫泽锦将他丢上床,毫不理会他此刻体力的近乎透支,只自顾启口,“是时候该为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你说,朕当怎么罚你才好呢?”
  
  慕染浑身酸麻,之前被宫泽锦那样狠踹一脚,身体愈显虚弱,这会儿听到这番问话,不自觉地双手握拳,可不久他又松开拳头,淡笑而道:“皇上何须问臣呢?想怎么罚您说了算便是,臣哪有资格发表言论?”
  
  “说得好。”宫泽锦跟着爬上床,将慕染搂在怀里,那个少年仿佛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无畏地笑起来,如夏花一般绚烂,而他的笑容却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宫泽锦的动作之下。
  
  那一瞬间,宫泽锦搂着荏弱的人儿,宠溺地撩拨着他额前的发丝,继而头一倾,如此吻住了慕染的唇。舌尖探入对方口中,不住地挑逗着,慕染没有去迎合他,却也不挣扎,无力地拖着个沉重的身子任由宫泽锦在他口中肆意掠夺。
  
  直到感觉慕染的呼吸渐渐开始不顺,宫泽锦才撤离了他的唇,抬眼见慕染眼神空洞,不禁又要恼他,“离慕染,你活腻了不成?”他这算什么意思?像个死人一样杵在那儿算是在同他怄气么?
  
  慕染虚软地倒在宫泽锦怀里,嘴角仍然噙着一抹笑容,微微启口,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宫泽锦意识到怀中之人的异常,摇了摇他的身子,唤道:“慕染?”
  
  慕染挣扎般地动了动,却始终闷头不做声,宫泽锦心急如焚,便越发使劲地摇他,将他摇得晃头晃脑,“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慕染像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似的稳住了摇晃的身子,然后轻微地吐出一个字来,“痛。”他是真的痛,跪了两个时辰,那段时间里他的身子只能保持笔直的挺起,不可有一丝的松懈,暂不说两个膝盖支撑着全身的重量,那骨头是怎样的刺痛,只说这全身僵硬的酸胀感,已是他本就体弱的身子无力承担的了。
  
  可是他还是熬过了那两个时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毅力,他还可以熬过这个噩梦般的夜晚,然而黑夜还未真正降临,他却已经感受到万般的痛苦。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痛,仿佛被上了绞架,又似在一瞬间被凌迟,疼痛难当。
  
  “哪里痛?告诉我你哪里痛?”宫泽锦愈显焦急,慕染的声音却渐渐消弱下去,“哪里都痛,皇上……”他努力地唤了一声,最终咬了咬牙,“我好像……喘不过气来了……”这是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他就晕倒在宫泽锦的怀里,眉间竟然显出微蹙的状态。宫泽锦大骇不已,双目霍然睁大,镇定被完全攻破,紧紧地抱住慕染,他慌张地对殿外吼道:“来人,速速传太医!”
  
  ~
  离慕染的问题出在被宫泽锦狠狠踹在胸口的那一脚上,据何太医所说,是皇上的那一脚用力过狠,又踢在胸口那样的位置,肋骨虽未断裂,但却导致了内脏出血,由于肺部血管破裂,所以离大人才会觉得疼痛至极。
  
  宫泽锦闻之后悔不已,眼见慕染这回被他折腾得上鬼门关溜了一圈,至今仍未苏醒,于是待他便加倍呵护,再不敢有所怠慢,生怕把这么个玻璃人儿似的少年给弄死了。
  
  昏迷中的慕染特别安静,也不梦呓,只是静静地躺着。宫泽锦守在他床边如何的焦虑忧心他也浑然不知,只是紧闭着双眼,像是永远都睡不醒一般。
  
  丫鬟们送来了何太医吩咐熬的复原活血汤,宫泽锦接过后细心地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可才喂了几勺他就发现慕染根本喝不下药,送进嘴里的汤药起码有一半多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无奈之下他只得亲自上阵,送了一勺药到自己口中,药的苦味惹得他不禁皱起眉头,然后他凑上慕染的嘴,将口中的汤药送入了他的口中,利用舌头引流,让那些药顺利地流入了慕染的喉咙,与此同时他帮着慕染在咽喉处顺了顺,感觉到对方将汤药吞下后,他方才继续送上第二口。
  
  如此来来回回过了近半个时辰,宫泽锦才总算将那一小碗的复原活血汤给慕染全喂了下去。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口中的药味才算是消褪了一些。随后他又走回到床边,拉过慕染的手将其紧紧包裹在自己的双手之中,“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他凄楚地问道,悲痛万分。
  
  可是昏迷中的慕染又怎么可能回答他呢?宫泽锦自嘲地笑笑,温柔地吻上慕染的手背,吻了一会儿,他又开口,竟然吐出这般三个字,“对不起。”这个骄傲的君王,在这个无星的夜里,乘着夜深人静,他放下了尊严放下了骄傲,坦诚地面对自己所犯的过错,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说道:“对不起,慕染。”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少遍的“对不起”,只知道慕染仍旧没醒,一种极端的悲凉充斥着心头,他突然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口中,“我都这样同你道歉了,你就睁开眼睛瞧我一眼行不行?”虽然何太医说慕染已无生命危险,过些时日便会醒来,可是这一刻,望着眼前这个苍白无血色的离慕染,他真的很怕,很怕慕染永远都醒不过来,“难道真的要我以命来赎罪你才愿意睁眼吗?”
  
  漆黑的夜里,天边的弦月散发着阴冷的白光,屋内红烛落泪,烛芯忽明忽暗,宫泽锦忽然想起慕染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已经记不得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惹怒了慕染,这个看似荏弱的孩子冲着他大发脾气,那日他紧紧抱住他,第一次说“对不起”,而慕染却如是回之,“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这句话,宫泽锦,你给我永远记住!”
  
  “所以,这一回你仍然不愿意原谅我,是吗?”烛影摇红间,宫泽锦的半边脸却显得分外苍白。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床上的人儿突然张了张口,宫泽锦兴奋地凑上前去,“你说什么?”将耳朵贴近慕染的唇边,他才明白地听出那人所说的话,很简单的两个字,虽是梦呓却分外清晰,他说:“剪湖。”
  
  (卷廿肆完)
  '2009…10…15 16:32:01 染°'




卷廿伍  三醉芙蓉

作者有话要说:偶停更一日不是白停的,这章字数很多,真的很多……内牛满面~ 写得我也很纠结,亲们看在我还算勤奋的份上,请多多留言给我动力吧~~
  昏黄的烛光,雪白的床榻,娇弱的人儿,还有分外清晰的梦呓,只有两个字,由慕染的唇齿间迸出,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愫,他说:“剪湖。”
  
  剪湖……这自然不是在对宫泽锦说的话,可剪湖是什么?地名,或是人名?宫泽锦不知道。那一个夜晚,他紧紧地握住慕染的手,听他唤了三次“剪湖”,然后又静静地睡去,神情是那样的安然。
  
  望着这样的慕染,除了悲悯与自责之外,宫泽锦竟然还会感到一丝丝的享受,享受于在这样一个安宁的黑夜,他可以陪在慕染身边,哪怕只是默默地守着他。殿外有几只秋蝉在鸣泣,叫声悲凉穿透了这个寂静的夜,带起内心深处一阵阵悲伤的附和。
  
  伏在床沿将头埋入自己的臂弯,宫泽锦听着耳边的蝉鸣闭目须臾,继而他突然睁开眼,专注地瞧着慕染,目光凄然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已深,京城的秋夜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偶然一阵风破窗而入,吹灭了红烛。宫泽锦站起身,将一扇扇窗户合上,而后又摸回床边,为慕染掖了掖被角,像是生怕他会被这夜里的寒风吹得着了凉。
  
  那之后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糊,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守在慕染的身边,然后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当天色破晓,他习惯性地在五更之前睁开眼,却又在发现慕染仍未苏醒后失落万分。
  
  早朝的时候,宫泽锦显得很不专心,而底下的另一人同他一样,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宫泽锦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和宫泽榆计较这些,只心心念念着那个仍然处于昏迷中的少年。
  
  早朝草草结束,宫泽锦满怀期待地回到养心殿,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告诉他说“离大人醒来了”,可是没有。
  
  慕染就这样一直睡一直睡,宫泽锦日日夜夜守着他,连着三日喂他喝那苦口的良药,终于在第三日的夜里,慕染醒来了。
  
  他睁开眼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宫泽锦的睡容,第一个感受到的温暖,是宫泽锦紧紧握着他的手。
  
  那人睡得似乎很不安稳,他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一手紧握着他,另一手枕着自己的头,就这样伏在床沿入睡。
  
  慕染微怔地望着他,宫泽锦长得很清秀,而这蹙眉的动作也委实不适合他,如是想着,他忍着胸口隐隐的疼痛侧过了身,伸出手指在宫泽锦的眉间抚了抚,将那不属于他的褶皱抚平。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似乎惊动了那个浅睡中的人,他忽然睁开眼,平静地与慕染四目相望,双瞳中看不出是欣喜还是惊讶。
  
  握住慕染仍旧停留在他眉间的两指,宫泽锦直起身,抚了抚慕染的额头,确定没有烧之后才淡淡地笑起来,感慨般地吐出一句,“醒来就好。”
  
  将手抽回,慕染低下头去呆呆地望着床单,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宫泽锦也不逼他,只点了灯给慕染倒了杯水送来,“睡了那么久,想必你也渴极了,来,喝口水。”说着便扶着他坐起身,将水杯凑近慕染的嘴边。
  
  慕染见宫泽锦如此悉心地照料,心中不免一紧,却也没应声,只是就着他的动作喝了一口。宫泽锦轻轻地将慕染搂进怀里,“你若总这般乖巧,朕也就可省心多了。”
  
  慕染愣了愣,终是开口说道:“劳皇上费心了。”
  
  慕染昏迷的时候,宫泽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可这会儿人醒了,他却怎么都扯不下这脸面,好几回话到嘴边又被他自己吞回了肚子。可他不说话,慕染也不吭声,一时间这屋内的气氛冷得诡异,实在没办法,他也就只能换个话题,“慕染。”
  
  “嗯?”
  
  “你昏迷的头一夜,你说梦话了。”宫泽锦轻声说道,慕染显然受了些惊吓,“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宫泽锦连忙摇摇头,“没有。”他顿了一会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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