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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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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伴着慕染的话音落,明烬轻柔的嗓音再度响起,在这空寂的牢房内,显得格外突兀,“你愿意为了泽榆忍辱负重,又可以为了他杀害两位藩王,可是当真因为深爱他?”
  
  慕染一愣,却是不答反问:“为何这么问?”
  
  “因为我始终觉得,其实你并不爱泽榆。”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慕染相信,这一刻明烬所说的话绝非恶意,于是便老实地回答,“是,我并不爱他。”
  
  “那你为何要为他做这些?”明烬很是不解,却闻慕染幽幽启口,口吻间多少显出些清冷的味道,“我从没有说过我爱他,但也正因为我不爱他,才欠下他一份难以偿还的恩情,我能为他做的并不多,但我至少会竭尽所能为他做我能做到的事。”
  
  他依然记得,那一日宫泽榆找上他,问他究竟是剪湖重要还是他重要?是夜泽榆得知了他一直在欺骗他利用他,那日王爷眼里泛起的伤,曾深深地刺痛了他。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明了,宫泽榆爱的只是那一年画舫上那个巧笑颜兮的少年,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青涩少年了,宫廷这地方待久了,又有谁还能保持一份纯真?简直可笑。
  
  可是,那个傻傻的小王爷,至死都在为他付出,这份情谊,叫他如何能够漠视?
  
  明烬愣了许久,方才恍悟过来,竟是笑了笑,“也许对泽榆来说,这样就够了。”至少,他的付出得到了你的真心交付。
  
  尔后彼此间竟沉默了下去,过了许久,慕染才开口打破了这异样的沉寂,“这份人情我会还你。”继而又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启口,“你事事为了泽榆着想,甚至可以为他不惜去死?”他突然觉得这种无私的爱很可笑,心中却狠狠地嫉妒了一番,“醉骨是我要求你带在身边的,而你也是被我刻意约到王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刻意陷害你,你如今知道了,仍旧愿意独自担下这罪名吗?”
  
  而明烬却说:“我早就知道。”
  
  “你不怨我算计你,还一心想着承担一切?”慕染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明烬,他不懂,一个人为了爱所能付出的究竟有多少?“只是因为你爱泽榆吗?”
  
  也许,明烬和泽榆骨子里是一路的人,所以他们都愿意为爱不顾一切,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明烬一直垂着头,直至慕染对他的爱提出了质疑,他方才抬起眼,轻轻地颔了颔首。此刻忽闻慕染又问:“你是如何想到那个人就是我?”
  
  明烬随意地拾起地上的一根稻草,捏在手里把玩着,“会使用这种法子来杀人,又能掐准了时间让我出现在王府,还恰恰好让府里的一个奴才瞧见了我与齐王的相遇,并利用醉骨迷香将罪名完全嫁祸于我,如此完善又毒辣的手段,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人。”
  
  明烬这番话说得不留情面,慕染却并未因此恼他,反是赞道:“明太傅真是聪明。”
  
  明烬依然折着手里的稻草,一边启口,“再聪明也不如你啊,离大人这一招实在使得巧妙,皇上如今怕是一心向着你,只当之前是自己误会了你吧?”见慕染不语,他复又笑道:“其实明烬也无别的意思,若是离大人听不惯,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明烬的话音刚落,慕染却突然扬声,神情淡漠,口吻无情。
  
  明烬莞尔,摆了摆手示意他问。慕染双唇翕动,只低声吐出十个字来,“刀月古水前,暗助离歌唱。”
  
  (卷卌捌完)
  '2009…11…21 20:00:00 染°'




卷卌玖  金樽鸩酒

作者有话要说:小剪湖,偶终于把乃又写出场鸟~ 召唤小霸王们~
  “刀月古水前,暗助离歌唱。”慕染的嗓音悠然在这空旷的牢房内回荡开来,柔和间仿佛含着一丝沙哑。
  
  言罢忽见明烬唇边笑意更浓,“我便知你今日定当忍不住要问我。”
  
  慕染无奈地耸耸肩,“今日不问,便再也没机会问个清楚了。”
  
  话说当日明烬给离府送去的桂花糕里夹了十张写了字的小碎纸,组合在一块儿恰好是“刀月古水前,暗助离歌唱”十个字,慕染细细琢磨了半晌,方才发觉这十个字里暗藏的杀机,他不明白明烬的目的何在,但不可否认的是,明烬已经知道了剪湖的存在,更或许,他还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思及至此,他不禁淡漠启口,“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明烬倒也毫不隐瞒,坦言,“其实到目前为止,我知道的并不多,可惜我活不久了,若能让我多活些时日,我将知道的是,全部。”
  
  慕染略微一怔,而后略显疲惫地笑起来,“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死的。”
  
  而明烬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但他知道,他想说的慕染都懂。“有一点我一直没弄明白。”他低声说道。
  
  “什么?”慕染微眯了眼,忽闻明烬再度扬声,“凤剪湖究竟是你的谁?”
  
  慕染撇了撇嘴,甩出两个字,“养父。”反是明烬闻之略显茫然,“养父?可他只比你大六岁。”
  
  慕染的眼梢微扬,“只大六岁又如何?他收养我那年我六岁,他十二岁,虽然我也不喜欢喊他爹,但名义上他确实是我的养父,在我十五岁之前,我一直同他生活在一起。”
  
  “这样啊……”明烬刻意拖长了尾音,口吻间透出一丝意味深长,“怪不得当日我向他打听你的事,他处处闪躲,然而字里行间却又似在有心保护你。”
  
  慕染一惊,脸色稍显苍白,“你见过剪湖?”
  
  “嗯,我曾上枕月楼去找过他。”言下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冲慕染露出一个略显调皮的笑,“不过你放心吧!关于你与他的事儿,我可是一个字都没向皇上提起,但我也奉劝你一句,若是你接近皇上终究只为了报仇,那么还是尽快收手吧!”
  
  “你知道我是为了报仇?”瞧明烬笑而不答,眸中泛着诡计得逞的得意光色,慕染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口气也变得不善,“明太傅,你似乎管得太多了吧?就算你今日套得了我的话,又能拿我怎样呢?”
  
  明烬无力地笑笑,“不能拿你怎样,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当年那件事他本是无心,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无心?”慕染厉声反问,语气稍显焦躁,“你根本不知道他毁掉的是什么!他毁掉了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明烬亦激动地站起身,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头一回表现出激动的情绪,“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既然如此,就在我死前还了吧。”见慕染微怔着起身,他复又启口,“放下复仇的念头,就是我要你还的人情。”
  
  慕染顿时语塞,而后才渐渐缓过神来,“你为了护着他,可以利用我欠你的人情?”
  
  明烬的语气很平缓,嗓音却很低沉,“我别无他法。”他重新坐下来,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方才启口,“我是他的老师。”
  
  慕染依然站在原地,静静地俯视着明烬,“因为你是他的老师,所以要保他性命?”
  
  “他是一国之君,身上担负着这整座江山整个天下的命运,他本不该死。”意识到慕染似乎欲与之争辩些什么,明烬急忙抢在他前头开口,“而且,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却欠他一个人情,如今拿你的人情去还与他,倒是正好。”语毕他抬起头,眸中尽是恳求的神色,“算我求你,放下复仇的念头,饶他一命。”
  
  慕染愣了许久,才偏过头疑惑地问:“你就这么坚定我一定会杀了他?”
  
  明烬突然笑了,“我清楚你的为人,你若决定了要杀谁,定会不择手段去达成目的,纵然他是皇帝,但要你放下仇恨,除非你真的爱上他,不然的话只能由我出面,向你讨要这个人情。”
  
  慕染亦笑起来,只是那抹笑容多少显出些苦涩的味道来,“明太傅也真是了得,慕染这回算是被你算计了。”他的眸中泛起一丝愁色,“用你的命来换取我的一个人情,既能满足自己的求死之心,又能阻止我杀宫泽锦,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妙极。”
  
  明烬但笑不语,却好似自信满满,仿佛一早便知道慕染定会点头。事实上最终慕染确实选择了妥协,他颔首应道:“我答应你,但是人情只有一个,我也只会饶他一次。”
  
  四更的时候狱卒来催了声,说该赐酒了,慕染白了那人一眼,冷冷应了声“知道”,嗓音显得煞是无情。那狱卒也怕得罪了他,便匆匆去了。
  
  牢房里看不出天色,但明烬估摸着恰是四更,不由感慨,“泽榆也是死在这时候。”
  
  慕染没有说话,心里亦在追忆些什么。是啊,泽榆死在四更,所以宁王也是四更被勒断了脖子,齐王亦是四更被刺穿了心脏,而如今,明烬终将紧跟着那些人的步伐,在这四更天的时候服下鸩酒一同上路,他突然有些厌恶四更这个点了。
  
  将斟满鸩酒的金樽递到明烬面前,慕染问他,“你恨不恨我?”
  
  明烬笑着接过酒,面上丝毫无惧,“不恨。”说着将那杯毒酒凑近唇边。
  
  慕染大骇出手,掌心贴着明烬的手背,紧紧握住那只金樽。而明烬却虚弱地一笑,随后扳开慕染的一根根手指,他说:“离慕染,我也求你,给个成全。”语毕将酒一饮而尽,竟是豪气干云。
  
  慕染一蹙眉,却闻明烬又道:“如此,也算是赎了罪了。”
  
  顿觉有哪里不对,慕染立马拽紧了他的衣襟问道:“什么赎罪?赎什么罪啊?你给我说清楚!”
  
  明烬喝过鸩酒,体内立刻一阵翻涌,而后一道细细的红线顺着唇角流淌下来,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慕染如玉般白皙的手背上,显得那样的突兀,他虚弱地笑着,却并未正面回答慕染的问题,血染囚衣,他微合了眼,双唇翕动,“用一生去爱一个人,总好过用一生去恨一个人。”他顿了顿,又道:“我想,我终于明白他为何会爱上你了。”
  
  这个“他”,明烬终究没有明说是宫泽锦还是宫泽榆,但无论是谁都好,他临死前最后的一句话,确实认同了在离慕染的身上,有其自身的人格魅力,他承认了慕染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其实,虽然泽榆口上说着爱我,但是在午夜梦回时,他想着的人是你,在他孤寂无助时,头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你,而能让他感到安心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慕染低声说着,明烬并未睁眼,可是慕染看到,他的唇角似乎向上扬了几分,勾勒出一个极美的弧度。
  
  片刻之余,手背上的血还是温热的,然而面前的人已经永远地睡去。慕染渐渐松开手,安静地凝望着明烬,这个已近而立的男人,他其实一直相信着爱情。呵,爱情,原本以为只有年轻人才会对之特别的执着和向往,没想到堂堂太傅竟也败在这二字上头。
  
  慕染深深地叹出一口气,“这辈子我欠你们太多恩情,只盼来生能报。”言下,他瞥了一眼那只倒在地上的金樽,才又对着明烬的尸体沉声启口,“黄泉路上请代我先送他一程,很快……很快我就去找你们。”
  
  ~
  转眼三月已逝,泽榆和明烬已经死了三个月了,宫里头似乎不再有人对此事再生议论,那三月倒是过得极为太平。慕染搬回了离府也过得甚是惬意,如裳仍是他身边最贴心的丫鬟,偶然间拨拨弦赏赏花,日子也就那么过了。
  
  而在皇上那边,若除却宫泽锦隔三差五地要他侍寝以外,其实那人对他还是挺温柔的。
  
  是啊,温柔,这个慕染曾经以为永远都不可能与宫泽锦沾上边的词汇,如今却被他用来形容那个暴君,他甚至有时还认为将“温柔”一词与宫泽锦摆在一块儿才最为贴切。
  
  然而平静的日子却只维持了三个月,初春的某一个午后,慕染携了如裳一同上花园里去赏花,这季节恰是百花争艳的时候,慕染爱花,如裳也爱花,主仆俩走一块儿倒是有不少话题聊。但慕染平日就少言寡语,所以大多时候还是听如裳说。
  
  如裳这小丫头性格活泼,一遇上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便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慕染却也不嫌她吵,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然间轻轻颔首对如裳的见解表示赞同。
  
  那日二人一同站在桃树下看桃花,慕染瞧得痴迷,如裳在一边不忍打搅,便也安静了下来,与自家公子一块儿专注赏花。
  
  偶有几片桃花瓣飘零落下,慕染伸出手掌去接,而后将花瓣放在指腹间轻轻揉捻,思绪却好像在一瞬间游离了出去。直到一名家丁匆匆赶来,似有要事禀报。
  
  慕染侧目望向那人,眉宇间流淌着一丝淡淡光华,“有什么事吗?”
  
  那名家丁恭敬地回道:“是,公子,门外有位公子说要求见您,那人让奴才转告您,说他姓凤。”
  
  “凤?”慕染的眼梢微微向上一挑,心中暗暗惊诧,“难道是剪湖?”言下他又抬眼对上那家丁,吩咐其,“带那人至我书房候着,我随后便到。”
  
  当慕染踏着悠然脚步迈入书房的时候,那位凤公子果然已经在那儿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立刻回过头来,正巧视线与慕染撞在了一块儿,后者却是淡淡地打发了下人,而后合上门朝着茶几边的位子走去。
  
  待至坐下,方才又将目光投向那个仍旧愣愣地杵在原地的男子,伸出食指指了指隔桌的红木椅,他淡然地说了句,“坐下吧!”
  
  那凤公子行至座前坐稳以后,又望向慕染,正欲说话,却闻对方先行开了口,语调很平缓,倒也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既然来了,便先住下吧!”
  
  那人眼中泛起一丝异色,“你怎么不先问问我,为何我会突然来京找你?”
  
  慕染这才抬起眼,算是正眼对上那人的目光,“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他顿了顿,复又启口,“剪湖,你应当明白,当日我既然让你回去,就是不想你再搅进这件事里头,你又何必再回来。”
  
  剪湖闻之微微拢了拢眉,此人生得极为标致,这眉间微颦的动作却反倒显得他楚楚动人。
  
  然而旁人不知剪湖的身份,只心说这公子长得清秀动人,纵然是稍有了些年纪,也一样能蛊惑人心。惟有慕染心里明白,他这养父实乃苏州知名勾栏院里的小倌,后来年纪大了便鲜少接客,只偶尔有些客人指明要他伺候,他才会露面,而大多时间,他都藏身于小楼里,时而上外地跑一趟,就连老鸨也不知他暗地里究竟在干些什么。
  
  “当日你说,你会回来找我的,可是我等了你整整一年,你不曾与我联系过一回。”剪湖的嗓音很温和,可语气中却隐隐含了不少埋怨的气息。
  
  相比之下慕染倒是淡定,“之前明烬在查我,都已经查到了你那边,为防他知道得更多,并将所知道的一切奏明皇上,我只能与你断掉来往。”
  
  “明烬……”剪湖细细地琢磨着这个名字,而后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确实来找过我,我当日便猜他是宫里头派来的人,果然没猜错。”他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些什么,身体不禁一僵,“既然如此,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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