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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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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人去扬州将离玉贤风光大葬,并好生安顿他的家人。”宫泽锦下令,那暗卫又道:“离玉贤的家人恐怕已散落天涯,离玉贤的尸体还好找一些。”
  
  “那就好好安葬了吧!”宫泽锦合上眼,越发地觉得心里沉重,半晌后他又睁开眼,低声吩咐,“至于离玉贤的家人也就别去找了,他们估计也不愿见咱们,就给人一个清净吧!”
  
  “是。”
  
  ~
  翌日一早,毒师赶到,他看过明烬的情况后首先采用金针避毒法,而后向皇上讨要了数十种毒物,将之制成一颗红色药丸,其间宫泽锦始终瞧着,那日他问毒师,“这药丸里掺了那么多毒,当真能救明烬?”
  
  毒师闻之轻轻一笑,“皇上可以选择信我,或是不信我。”他将研制那颗药丸的过程中所剩下的些许毒药材给一只白鼠服下,那小白鼠立马就断了气。随后他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的宫泽锦,幽幽启口,“正如皇上所说,这几十种毒药皆乃剧毒,单独服用的结果便像这只老鼠一样,但是将这些毒混合在一块儿制成一颗聚毒丸,以毒攻毒恰恰能解‘千噬’,皇上若不信,大可以试试看,反正明太傅如今也和死人差不多了,但您若不信我,我敢说您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能救他的人。”
  
  当日黄昏的时候,毒师将那颗聚毒丸给明烬服下,那时明烬的状况已然很糟,若不是金针控制了毒素的继续蔓延,想必他此刻早已命绝。
  
  而就在服下聚毒丸之后的没多久,他突然感觉一阵恶心,继而一张口吐出一口黑血来,紧接着又是一口,如此几乎整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断断续续地吐了不少毒血,直到后来感觉体内的血都要被吐完了,而精力反倒恢复了些许。
  
  往后又过了数十日,明烬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劫后重生,毒师功不可没,宫泽锦重重赏之,本欲留其在宫当御用毒师,可那个男人道其向来不喜约束,于是婉拒了离去。
  
  偶一日明烬与宫泽锦一同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赏花,望着满园子的春色,他不由感慨,“能继续看这世界,真好。”两人相视而笑,继而明烬突然又问:“那个离玉贤……”
  
  然而他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宫泽锦则竖起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冲他摇了摇头,“那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自此以后,明烬就再也没有在宫泽锦面前提起过那一年的事,而在内心深处,这二人又何尝不在为了同样的事而愧疚着?只不过于人前,他们将那年的悲剧合手藏了起来,如此而已。
  
  ~
  慕染虚软地跪伏在地上,双肩微颤,脸色惨白,他突然忆起明烬死前曾对他说过的话,“当年那件事他本是无心,日后你自然会明白。”如今想来竟是分外讽刺。
  
  他恨了宫泽锦整整四年,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恨错了人。明烬在信里说:“如果你要恨,那么请你恨我,皇上没有做错,即便是要蓝翎之璧,那也全是因为我,之后他知你爹为此而死,则下令厚葬他,只可惜那以后你没再回过扬州,自然不知道这些后事。”随信的两张书页,一页上标注了记载蓝翎之璧与萤火之玉结合朝露可解百毒的文字,而另一页更像是一张药方,上面写了三十多种毒药的名称,正是聚毒丸的配方。
  
  明烬还说:“离慕染,抛却所谓的仇恨,你仔细想想,可曾发现他对你的深深爱意?请善待他也善待你自己,何不试着接受,你也一样能够幸福。”
  
  “其实你和皇上都没错,错的人,是我,所以明烬以死谢罪,只盼你们恩怨两清。”
  
  思及至此,体内气血越发翻腾,下一刻,又是一口血破口而出。
  
  宫泽锦回到客栈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如此一幕,他当下就吓傻了,待回过神来,立刻迎上前,蹲下身子使劲握住慕染的双肩,“你怎么了?怎么会吐血?到底哪里不舒服?”
  
  此时慕染最怕面对的人就是宫泽锦,偏偏此人还一副紧张的模样对他表现出无限关怀,这叫他很是无措。
  
  宫泽锦见慕染不吭声,只当他是无力回他,则越发的担忧,旋即转过头对归禾吩咐道:“立刻请大夫来看看!”怎料他此话一出,慕染却连忙拒绝,“我不要看大夫!”他尖利地叫起来,口腔中仍然沾满了血腥味。
  
  宫泽锦心疼地为他拭去唇角的血迹,不过是个轻柔的举动,却引得对方剧烈地颤抖。慕染的背脊突然僵直,那一刻宫泽锦温柔的触碰却如细小的针,深深地扎入他心头最脆弱的地方。
  
  顿时泪水划破眼角,他向后闪躲。
  
  宫泽锦甚是诧异,望着慕染的眼泪,他突然有些慌张,将之一把拥入怀里,轻抚着他的背脊,他焦急地询问:“慕染,你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面对宫泽锦一连串的疑问,慕染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许久后他才哽咽着出声,“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求你了,让我一个人……”
  
  而慕染的话未说完,宫泽锦已出声反对,“不行,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说着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而后在其耳畔柔声道:“乖,早点睡,等醒来的时候就没事了。”他扬起唇角,给了慕染一个安心的笑容。
  
  慕染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笑容太明艳,所以晃晕了他的眼。那一瞬间眼前一片晕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给彼此一个机会……
  
  因为他爱你……
  
  枷锁缚手足尚且使行动不便,何况缚心呢?
  
  抛却所谓的仇恨,你可曾发现他对你的深深爱意?
  
  恍然间,明烬说过的话拥簇着涌现于脑海,慕染仿佛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个像大孩子一般的男子正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着这些真挚的话语,他拼命地摇头,却摇不散眼前的幻影。
  
  他终被逼急,一记手刀劈向自己的颈项,如此晕死过去,昏迷前他隐约看见宫泽锦惊恐的面容,伴着耳边那急促的叫唤,莫名地使他心中隐隐作痛。
  
  ~
  慕染!慕染!慕染!
  
  是谁在叫他?他似乎在做梦,耳边总有个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然后那个人似乎依偎在他耳边,用类似训斥的口吻质问他:“你不恨宫泽锦了吗?”
  
  他猛然一怔,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本以为这个问题,他理应能够不假思索地将答案脱口而出,然而此刻,他却呆呆地站在一个无名的场所,眼前一片漆黑,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那个同自己像极了的声音盘旋在上空,看着他踌躇茫然,而后继续咄咄逼人地发问:“你忘记了这四年来你所承受的屈辱了吗?”
  
  慕染蹲下身子,双手将自己的身体环抱住,他抗拒那个声音,害怕的情绪充斥着心头,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离慕染,你醒一醒!”那个声音愤怒地叫道,他惊恐地抬起头,依然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那声音仍然分外清晰地传入耳中,“慕染,你听着,固然四年前宫泽锦的所作所为是有苦衷的,但这四年你在他身边时他又如何呢?难道只因为明烬口中所谓的真相,连曾经那些侮辱与伤害,你也能一并忘却吗?”
  
  黑暗中,慕染使劲地摇着头,他激动地叫起来,“不,我没有忘,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离慕染,快点振作起来,永远记住,宫泽锦不值得你原谅……”慕染突然站起身,眼前恍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拥有一张与自己相同的容颜,便如他的影子一般,那影子伸手抚住他的心口,最终又加上了一句,“除非,你爱他。”
  
  瞬间睁开双眼,慕染满目惊恐地望着床顶,过了须臾,方才从之前的那个梦中回过神来,侧目间与床边的宫泽锦四目相对,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地握住他的手,笑道:“你终于醒来了,慕染,你吓死我了。”
  
  慕染疑惑地偏了偏脑袋,而后才缓缓忆起些许。努力撑起身子,他说:“劳皇上忧心了,慕染没事。”言下,他扯开一丝浅笑,如小花一般淡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作何要伤害自己?”宫泽锦一想到那天的事便不免心惊,事后他请了大夫来看过,大夫只道慕染的心脉很乱,情绪十分不稳定,恐怕是受了刺激所致。
  
  而慕染只是垂着眼帘,静静地望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褥,轻声询问:“我能不能不说?”
  
  宫泽锦略懵,沉默了许久,终是妥协道:“你不愿说便罢了。”继而伸手抚摸慕染的头,举止甚是亲昵宠溺。
  
  慕染并未躲避,依然表现得极为平静。
  
  那厢宫泽锦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般,他兴奋地道:“慕染,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就跑到柜前取过一个桃木盒子,随之又回到床边,将桃木盒递与慕染,他说:“打开看看。”
  
  慕染微愣,迟疑了片刻后才慢慢推开盒盖,而下一刻入目的东西却让他更为惊讶,那是一幅被裱在框内的双面绣,正面绣得是兰亭曲水,背面是引觞留香,和记忆中娘绣的“曲水流觞”极为相似,手工也是一流的,只是有一点不同,那是那天他没有告诉宫泽锦的,其实娘绣的那幅苏绣的背面,在横卧的酒觞边还刺了一个字:玉。
  
  那是为了他爹离玉贤所绣的双面绣,献给她此生最爱的人,纵然有情人不能在一起,但只要这幅刺绣仍在,无论此刻存在于何处,只要没有被毁,那么这个傻女子对那男人的爱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慕染的手指轻轻拂过刺绣的每一块图案,然后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抬眼对上宫泽锦期待的目光,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皇上一片心意慕染甚是感激,但是,这终究不是娘手下的‘曲水流觞’。”
  
  宫泽锦略显失落,而下一刻,他突然在慕染的唇瓣上落下一吻,“上巳节就快到了,慕染,我带你去绍兴看真正的曲水流觞,好吗?”
  
  将那幅精美的苏绣重新放回桃木盒中,慕染郑重地颔首,真诚地吐出一个字来,“好。”
  
  (卷伍拾捌完)
  '2009…12…11 20:00:00 染°'




卷伍拾玖  曲水流觞

  在绍兴有这么个习俗,每逢农历三月初三上巳日,人们至水滨举行祓除不祥的祭礼仪式,而后会有文人墨客风雅之士坐在水渠两旁,小溪的弯道水流较缓,置一只满酒的羽觞于上流,任其缓缓流淌。酒杯停在谁面前,谁即取饮,同时作诗一首,否之罚酒三杯,兴致甚浓,彼此相乐,故称“曲水流觞”。
  
  宫泽锦等人抵达绍兴与林绍清会合的时候恰好是三月初二,而翌日便是上巳节。那日林绍清将之前寻得的“曲水流觞”苏绣交与皇上,宫泽锦见之大喜,立刻带着那幅刺绣跑去哄慕染开心。
  
  是时慕染正站在窗前发呆,宫泽锦来到他身旁许久,他方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宫泽锦瞧这人总算意识到他的存在,于是笑问:“你最近总是走神,到底有什么心事呀?”
  
  “啊?”慕染微懵,后又绽开一抹笑颜,“没有啊。”他手指远处的那条河流,“那里,就是明儿祓楔的地方吧?”他神情专注,痴迷地望着远方,小河前面有一个亭子,他记得那一年冷弦也是坐在那里面,看他像个孩子一样在河边玩水。
  
  宫泽锦顺着慕染的目光看向远方,“是啊,明儿那里一定很热闹。”说着,他又看向身旁那个少年,“慕染,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他双手背在身后,而脑袋却向前凑了凑,“闭上眼睛。”
  
  慕染迟疑了片刻,方才缓缓合上双眼,而后感觉到暖暖的气流喷打在脸上,宫泽锦似乎凑得他很近,二人间恍然沉默了下来,静得仿佛世间万物皆已寂灭,时间久了,慕染不禁略显不耐,“我能睁开眼了吗?”他轻声询问,却未得到丝毫回应。
  
  于是他试探性地睁了条眼缝,隐约瞧见面前宫泽锦放大版的脸,他一惊,双眼完全地睁开,而与此同时,只感觉唇瓣覆上一片温暖,他怔然地望着眼前,只见宫泽锦闭着眼,深情地亲吻他。
  
  温润的触感带起心间一丝莫名的感触,柔软的唇瓣紧紧相贴,却只是那样纯粹的碰触,竟是没有进一步的深入。
  
  慕染呆愣地望着宫泽锦,一时间却有些恍惚,待他回过神来,那人也已撤离了他的唇,他双手从背后拿出来,将那幅苏绣递与慕染,“你看,这可是你娘所绣的‘曲水流觞’?”
  
  慕染一怔,接过那幅刺绣仔细地端详,每一个细节都与记忆中何其相似,他不敢置信地将之翻过来,只见那横卧的羽觞边赫然刺着一个字:玉。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字,那个代表着他爹的字,这其中包含了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深深的爱意。慕染的眉眼弯了起来,笑得极为满足,那一刻若说心中没有感动,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是,这是我娘亲手所绣的‘曲水流觞’,皇上能够为我寻得此物,慕染不甚感激。”他面上装得淡然,可眸中仍是藏不住激动。
  
  宫泽锦微笑着抚上他的手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来送给你。”
  
  慕染愣了愣,困惑地偏过头,“你何必与我真心相待,你明知我待你从来及不上你待我的一分。”
  
  “那又如何?”宫泽锦扬起眼梢,继而伸出双手捧住慕染的双颊,他柔声启口,“你要记住,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纵然你一点都不爱我,我心里也始终有你。”
  
  ~
  三月初三,吟唱水乡,引流引觞,递为曲水。
  
  那个时候已近黄昏,宫泽锦携着慕染夹在众人之间,与一群风雅墨客一同玩着曲水流觞的民间游戏,好是悠哉快活。
  
  偶然间羽觞流淌到慕染面前,那个少年伸手从河里接过酒杯,定睛望着杯中酒水泛出的幽幽冷光,周遭的人们嬉笑着等他作诗,他却垂眸沉默了片刻,忽而道出一句,“我不想作诗。”
  
  众人皆是一愣,而后开始起哄,“不作诗就罚酒,三杯!快点喝,要喝满三杯哦!”
  
  慕染望着杯中液体恍然间有些出神,待他回过思绪的时候,手里的酒杯已被人夺了去。宫泽锦手握酒觞,爽快而笑,“我这兄弟重伤初愈,这三杯酒,我替他喝!”说着一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继而斟满酒水再度饮之,三杯过后,将杯口朝下一摆,举止甚是豪气干云。
  
  那些文人墨客们瞧见了,不禁调笑道:“这位公子待兄弟真是够意思。”话语间透着对宫泽锦此番义气之举的高度赞赏。
  
  慕染见宫泽锦如此仗义,心里却稍显不快,将其手里的酒杯又夺了回来,他冷然启口,“这三杯酒罚的人是我,宫少爷又何必替慕染强出头呢?”他微微扬起唇角,勾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浅笑,随之为杯中满上,亦一口饮下,连着三杯酒,喝得毫不含糊,那豪气一点儿都不亚于宫泽锦。
  
  最终他又在杯中斟满了酒,将那酒觞放回河里,他轻笑着,丝毫不显醉意,“酒喝过了,游戏还要继续。”望着酒杯随波逐流,他的眉目更弯了几分。
  
  身边一位男子突然出声,“公子亦是爽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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