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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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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举动,对于饱经王越摧残的小老虎而言,轻而易举,但是在台下一干军士眼中,更增敬畏之意。
就如同边伍比较过成公英和小老虎之后想的那样,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度,旁人学是学不来的。这种特殊的气质,或许是多年习武之沉淀,又或许是迭经血腥厮杀之后的洗练——就好似边伍身上那种军人的气息。
这个小将军,看着十来岁年纪,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
成公英从头到尾目睹了小老虎震慑诸军的行动,几乎为之惊骇;他随即自省,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做不到像这个虎娃子一般。成公英莫名地想起了眼前少年的出身来历;猛虎在山,群兽俯首;百兽之王,睥睨万里——“虎兕出于柙”
第五十章 来使(一)
时间进入五月,晚chūn初夏,天候渐变,空气中多出一丝暑气。陇关以西往汉阳的官道上,来了一支孤独的队伍。队伍中只有十几个人,衣衫褴褛,步履蹒跚,不论衣装打扮还是神态举动,都在昭示旁人,这是一支难民的队伍。除了这些人,漫长的道路上,空空荡荡不见其他半个人影。
凉州大乱,汉阳失陷后官军大败,数以千记的败军向东逃窜;乱军过处,野无孑遗,出现逃难之人再正常不过;不过与其他难民不同的是,这些人并非东进去三辅,反而向西往叛贼盘踞的冀城而来。
骄阳当空,队伍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抬头看看天sè,艰难地擦了把汗,口中嘟囔道:“见鬼的rì头,才五月就这般毒;本……咱什么时候吃过这般苦头?”这男子面sè白皙,颌下无须,分明是个男子,语调却矫揉绵软;一路上他总yīn沉一张脸,虽是青天白rì,让人看着他却感觉有些yīn恻恻地。
旁边有人轻声道:“大人不要着急,此处离冀城不远,到晚间定然可以赶到城下。只是城池附近叛贼耳目众多,为防万一,还请大人千万小心,不要漏了行迹。”
一说一劝间,话语中透出不同寻常之处。但是周围的十几个人丝毫不见意外之sè。
细细一看,这支队伍中有更多的细节泄露了破绽:同行十几个人,不曾见难民常有的菜sè,虽然个个低眉顺眼,装出怯懦不安之sè,但是体型健壮,四肢孔武有力。
这根本不是难民的队伍。
冀城渐行渐近,道路两旁已经可以看见农田了。田中不少农人伺弄庄稼,安宁景象一如往昔,却看不出刚刚经历战火的痕迹。此前官军与叛军的连番恶战,只在汉阳郡界左右,不曾靠近冀城,加之老边夺取冀城时行动迅捷、不战而下,冀城周边受到的冲击远远少于他处。
“这可奇了,不是说凉州大乱么,怎么冀城这里好似平静得很呐?”队伍中有人轻声说道。
此前说话的白面无须男子正是队伍的领头之人,此刻却默然不语,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景象,心中暗暗想道:“叛贼中颇有能人,方经恶战之余,便能安堵地方如故,看其行径不似寻常贼寇。此行成功与否,殊难预料。”
远处一支骑兵哨探沿路飞驰,直奔这支不似逃难的队伍而来。
……
半个月来,小老虎成rì就泡在军营里,不怎么回去冀城了。其中固然有督促练兵之意,更多的却是他舍不得眼下zì ;yóu自在的rì子。每rì练练兵,打打猎,rì子过得何其舒坦,再没有没完没了的书要读了。正所谓脱开藩篱,遂得自在。老边训斥了几回,小老虎都是勇于认错,坚决不改,加上他自己事务繁忙,十几万人调配统筹,哪里分得开身?骂了几回,也就随这小子去了。
却说这一rì,小老虎和成公英商议练兵之事,忽然边伍从掀帐而入,说道:“小郎,君华,营外的游骑哨探抓住了一伙可疑之人,从东边来,只说要见边帅,又不肯说出身份,神神秘秘的。”
“不肯说来历?是什么样的人?”小老虎随口问道。
边伍仔细想了想来人的模样,不太确定地说道:“领头的虽然衣衫褴褛,但是言行举止一看便是富贵之人,可是样子有些怪,白白净净,说话像是捏着嗓子,尖声尖气的,活像个娘们。”
“娘们?有意思,什么人会长的像娘们?”小老虎大感有趣,“去,把那个领头的带进来我瞧瞧。”
成公英突然插口道:“带进来之前,仔细搜身。”来人从东方来,又来历神秘,如今形势严峻,不能不小心从事,成公英心细,如此嘱咐了一句。
被带进来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却难掩身上一股yīn柔之气。边伍神sè古怪,走到小老虎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小老虎顿时虎目圆睁,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
“原来你就是宦官?宦官都像你这个样子么?你们真的没有那个……东西?”小老虎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成公英听了大吃一惊——伺候皇帝的宦官,怎么会来叛贼盘踞的冀城?
那男子听了小老虎的话,立时涨红了面皮,怒道:“小儿无礼!我自雒阳来此,要见边章先生,有大事相商。你可是边先生的部曲?还不赶紧进城去禀报,耽误了大事,你吃罪不起。”
小老虎脸一板,心下大为不喜;眼前之人如此盛气凌人,分明是平rì里颐指气使惯了,到了这里依然放恣如故。
小老虎一声冷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大的口气啊,小爷还没说什么,你倒指使起小爷来了!信不信,把你扒光了吊在旗杆上,叫我麾下兄弟们一起看看太监长什么模样,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宦官气得满面通红;成公英和边伍却暗暗好笑。小老虎脾气不好,又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想的招尽是些大人不屑为之的恶作剧,却恰好打中宦官的软肋。
过了半晌,那宦官终于还是记得大事为重,强压着怒气道:“某家自雒阳而来,确有军情大事要见边章先生,烦请小将军通报一声。”
“老边事情忙,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说。你叫什么,受何人差遣?要见老边,什么事?”小老虎不耐烦地说道。张角兄弟死后,老边眼下就是天下通缉的头号反贼,岂能任谁相见就见?小老虎历经变故之后,也不是过去懵懂无知的小儿,眼下自然要先行盘问一二。
那宦官面对小老虎,迟疑不语。
“不说就算了,拉出去,就当是jiān细,斩首示众。”小老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边伍也配合,作势便要上前拿人。
小老虎无所谓的态度确实让宦官有些惊骇,他诚然不愿轻易泄露机密,但是眼下不说,只怕连正主的面都见不到。千里而来,连冀城都没进去就被杀了,岂不是死得冤枉?宦官忙高声喝道:“且慢动手,咱家是宫中小黄门左丰,奉命而来,有要事求见边帅……我可以相助你们你们打败皇甫嵩!”生死关头,这左丰说话倒也利索了许多。
“嗯……”小老虎心中一震,不自觉坐直了一些,“你说什么?你能帮我们打赢皇甫嵩——就凭你?”
朝廷委派皇甫嵩入关平叛,消息已然传到冀城;有皇甫嵩这员名将统帅,官军此番可谓来势汹汹,委实让老边等人有些头疼。小老虎虽是专心在城外练兵,却也多次听到众人谈论皇甫嵩之事,此刻听到左丰骤出大言,不由半信半疑。
“不不不,小人可没有这般本事。”左丰连连摆手,知道此刻一个应对不好,就得人头落地,“小人只是个传话的,但是雒阳城中有贵人愿意与边帅合作,一起对付皇甫嵩,必定能叫皇甫嵩一败涂地。”
小老虎盯着左丰的眼睛追问道:“那个贵人是谁?”
感觉到小老虎的如刀目光,左丰只觉得喉咙上寒意彻骨,仿佛一柄利刃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左丰终究还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强忍着死亡的恐惧开口道:“别的事,小人就当真不敢在这里说了,必须见了边帅才行。”
小老虎目光一凝,双眸开合之间,左丰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利刃来来回回切割了无数次,浑身上下汗如泉涌。
小老虎突然一笑道:“也好,看你的样子或许说的是真话,那就等见了老边再说吧!”
第五十一章 来使(二)
左丰站在堂中,神情镇定,但是一看到屹立老边身侧的小老虎,就不自觉地心里打一个冷颤,于是常常不由自主地想将脸别到一边去;时间一长,就给人一种坐立不安,手足无措的心虚感觉,气势上不免弱了一头。
此刻,堂中除了左丰,只有老边、北宫伯玉、韩遂、李文侯和小老虎五人。适才见了老边之后,左丰就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和盘托出;他竟然是奉十常侍之一,大长秋赵忠之命前来,只为与老边等人联络,想与凉州叛军联手,合谋对付皇甫嵩。
众人闻言大感惊讶。赵忠是十常侍中为首之人,深得天子信任;老边他们是十恶不赦的反贼——二者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赵忠突然派人来见,又要对付朝廷最信重的大将,怎不叫人匪夷所思。
老边神sè淡然,也不知他信是不信,沉声问道:“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左丰听到老边的疑问,当即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这是小人离开雒阳之前,专程去董仲颖处求来的书信,边帅一看便知。”
小老虎接过书信,转递给老边。这不是老边摆架子,只因事情未明,还是要防备着左丰一二。
看了看封皮,老边笑道:“只听说仲颖兵败广宗,被免职问罪,不想这么快就搭上了宦官的贼船,看来,起复在望了。”
左丰听得贼船二字,心里大为不忿,暗自酌道:“这老头好生无礼,眼下,你们才真正是贼。却敢来骂我等。若是在雒阳,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心里虽这样想着,但是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反而恭敬地说道:“董中郎将与边帅是旧相识,边帅定然认识他的笔迹,只需一观书信,便知小人身份真伪。”
老边打开信略扫了一眼,信中只道让老边早早归降朝廷,面缚请罪,别无其他说辞;这也是应有之义,如此一来,即便信函落入别人手中,也不能以此问董卓私通反贼之罪。这封信要紧的不是信中做何说辞,而是确认了是董卓笔迹,也就证明了左丰的身份。
老边将信往案上一丢,随口道:“好吧,你就说说,赵忠究竟做何打算?
“赵常侍已有成算。只要边帅领兵东进,皇甫嵩军中大小消息都会送于边帅知晓,如此岂不是稳cāo胜券。再不济,边帅大可不必与皇甫嵩交战,只须在三辅相持一个月,有赵常侍在朝中使力,亦可叫皇甫嵩背上作战不力的罪名,免官下狱。”左丰信口道来,似乎陷害一个领兵大将不过是轻易之事。
老边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兵凶战危,谁也不敢担保长胜不败。此事风险太大……而且,我也信不过赵忠。”
左丰言辞一滞,随即又堆起笑容劝道:“边帅三思啊,皇甫嵩熟知凉州地理风俗,于贵部实为劲敌;若能除掉他,于贵部极为有利……”
老边挥手打断左丰的话,断然道:“这些废话不用你说,我比你更明白!我只问你,构陷皇甫嵩之事,只是赵忠一个人的主意吗?”
左丰面sè一怔,一时犹豫起来。
“若只是赵忠一人主意,那老夫只能婉拒好意了。”老边悠然说道。
“这是为何?”左丰惊疑不定,心念电转,思索应对之策,一边故意追问,好拖延时间。
老边慢条斯理道:“老夫虽在边陲,也知道左侍曾一语而诬陷卢子干获罪,诚可谓言辞如刀,换了赵忠,自然是更胜一筹——但是近视不同往rì啊!皇甫嵩国之重将,又新立大功,深得天子信任。只凭赵忠一人,不值得我十万大军冒险。”
左丰被当面揭短,心里万分愤懑,本待拂袖而起,猛抬头看见老边和韩遂似笑非笑的神情,猛地一醒;若说宦官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sè、揣摩人心,他略一思酌,立刻明白这是对方在试探自己的诚意,也是在考量自己的实力。若是当真拂袖而去,就说明自己并不是真的看重与凉州叛军的联盟,同时也说明赵忠的确势单力孤,不过一己私念而已。
想到此处,左丰自然知道该如何作答;“既然边帅如此坦诚,小人也不妨直言,张常侍一向与大长秋交好,不论何事,都不见外的……”
老边目光一凝,随即微笑道:“多谢左侍相告,不过,老夫依然不知你所言是真是假。这十万大军,带出去容易,万一事有不谐,带回来可就难了。不知左侍可有什么办法,为老夫解疑啊?”
老边这么说,便是已经有了联盟的意愿了,于是左丰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边帅之意如何,便请明言。”
老边开怀大笑道:“好说好说,此事也不难,老夫所领兵马已有十余万众,如今粮草不足,还需赵常侍相助,先送十万石粮草来,才好出征。”
众人被老边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十万石粮草,若分到十万大军中去,最多也不够一个月的吃用,看似不多;但是凉州叛军各部,十之仈jiǔ是羌胡部落,别的没有,牲畜极多,多以牛羊肉为食,粮食的负担并没有中原军队那么重。此刻老边开口就要十万石粮食,分明就不是真心索取,只是要为难左丰罢了。
果然,左丰面上已有苦涩之意,叹道:“边帅这是强人所难啊!十万石粮草,即便是有,运过来都要动用上千辆大车;如今三辅大军云集,却如何将这么多粮食运来汉阳?”
老边对左丰的诉苦视若无睹,淡然道:“十万大军,生死攸关,须不是小事。十万石粮草,只是要看一看赵常侍的诚意。若不然,我十万大军,凭什么白白给十常侍当刀使?”
左丰还要再说,老边却不给他机会,断然道:“请左侍暂且歇息,好好想想。若不好决定,也可以修书回雒阳去问一问赵常侍的意思。这个事情,老夫不着急!”
打发走了左丰,韩遂满腹的不解,问老边道:“赵忠想与我们联手除掉皇甫嵩,于我们来说确是一件好事。老边你提的条件如此苛刻,不怕对方翻脸么?”
老边从容一笑道:“不会,如今是赵忠有求于我们,他不会这么快就翻脸的。少不得,也要讨价还价一番。”
韩遂有些难以置信,说道:“我年前在雒阳,曾听说皇甫嵩因赵忠祖宅逾制,上奏弹劾,得罪了赵忠;赵忠虽然想接我们的手报仇,但是也不至于说有求于我们,更不至于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吧?”
老边笑道:“文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刚才没有听说吗,张让也参与此事了。如果只是为些许私人恩怨,凭赵忠在天子那里所受的宠信,哪里不能找到报仇的机会,何必连张让也参与进来?十常侍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派人来见我们,还动用了仲颖这颗棋子?即便十常侍再受宠信,勾结叛贼的罪名,他们也是担不起的。”
“那又是为了什么?”
老边略一沉吟,反问韩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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