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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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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因为韩琦的关系,他也迁怒于欧阳修,恨他与韩琦狼狈为奸,搞什么尊濮王为皇,同样再不理他了。直到后来,他们两个先他而死,他连唁文都不发一篇,全当没那么回事!这种计较,真正可谓深入骨髓了!他的散淡,主要是得力于他对僧道方术的迷恋:他一直在练吐纳长生之术不说,先前还因为迷信于尼,被皇上狠批了一顿。一个迷恋方术长生的人,怎么会为俗事伤心伤肝?要是那样,这僧道方术,还有一点值得留恋的地方吗?
  富弼到亳州,很快又迷上了一个叫颙华严的和尚。这颙华严原是颍州的一个僧官,听说他在苏州得了道,富弼便想办法硬是将他从颍州挖了过来,拜他做了师傅,让他在家里随意出入。这颙华严原本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来二去,就将富弼的那么一点秘密,全看在心里了。有一天,乘富弼去公事堂办公,他又悄悄踅进了富弼的书房。书房里有十几个柜子,只有一个锁得特别严实。
  颙华严指着那只柜子问家人:“那里有什么,怎么锁得这么严实?”
  家人说:“我们也不知道。老爷一再交代,这个柜子谁也不准碰。全是他自己经管开启的!”
  “给我抬到院子里烧了!”颙华严说。
  “师傅,这……这可万……万做不得!您饶了小的们,让咱们多活几天吧!”家人吓得直打哆嗦,话都说不转了。
  “有我呢!妨碍本僧做法事,你们就能吃罪得起!”颙华严威胁说。
  家人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得道的高僧,总该有他的道理!果真遵命,将柜子抬到院子里烧了。
  富弼回来一听到说,脸都吓白了!
  颙华严却不慌不忙一叉手:“恭喜大人!”
  “恭喜什么?有什么好喜的?”富弼没好气地说。
  “贫僧为大人去了一块心病,怎么不该贺!”颙华严说。见富弼还没领悟,又开解道:“心中有佛,万事宾服。不立文字,是为上佛!要那些东西,岂不累赘?心有累赘,不病而何?”
  富弼一听,还真是这样!心里豁然开朗,嘻嘻一笑,再不问了。从此,硬是觉着道根陡然长了许多,心里总是喜滋滋的。
  这样一个立地成佛的人,还会关心世俗的事?怎么不会?他毕竟没有完全超脱尘凡,还当着官儿不是!看着朝野纷纷,尤其是韩琦、欧阳修都有所动作了,自己怎么着也不能落得太远哪!向佛的心性,又给了他本来不大有的一副胆气,竟一不做二不休,下了一道死命令:青苗法聚财于上,散民于下,决不可行,本州一律不得发放青苗钱!
  这还得了?一个比一个横了!韩琦不过上书请罢;欧阳修只是提出建议,权停不放,一面还上书请旨定夺。富弼硬是干脆,索性不买账!
  提举官上堂理论,他见也不见,让门卫将提举官挡在门外:“老爷吩咐了,身体不适,一概不见客。要是说发放青苗钱的事,老爷已有奏章,一切由他负责,不关别人的事!”
  提举官骂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门卫道:“大人恕罪!这都是富大人的原话,叫小的专传给您,如何不知道大人是谁!”
  提举官说:“他这样目无朝廷,就不怕我告他?”
  门卫说:“回大人的话。我们大人说了,说如果您要告他,悉听尊便!这也是他的原话。”
  提举官知道说不清了,气得无可奈何,只好回去上折子告他了。朝中有个御史邓绾,也请求严惩。主事的大臣,谁也不高兴:这是明显将朝廷不放在眼里的严重挑衅,不惩治怎么行?
  神宗却长叹一声:“唉,他就是知道不会将他怎么样,才敢这么横着膀子来!真要杀头灭族的,他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怎么惩治?三朝###!抹掉他的使相资格,让他去判汝州吧!”
  “陛下说的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先前宽仁惯了,陡然怎么个严法!就是三皇五帝时代,先没有敢这么公然抗令的!尧的时候,鲧因为违抗命令,被砍了脑袋;共工因为说一套做一套,被流放了。富弼改判汝州,仍不失安富尊荣,也只好由他了!”安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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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八十九回(4)
就这,富弼还不乐意!他先是忍气吞声去了汝州。待了两个月,到底不服气,索性上书,说自己不了解新法,无法理事,请皇上准许他立即致仕,去洛阳养老。洛阳是他老家,那儿一切早就应有尽有。况且,两府大臣致仕,加官晋爵、封妻荫子不说,那薪俸也照发不误,一文不少,何乐而不为呢!算来算去,少的不过权柄而已。可新法当道,这权柄早已打了许多折扣,丢就丢了吧!皇上这边呢,觉着他反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退就退了得了!真就准了他的折子,重新加了官,让他致仕回洛阳去了。从此,富弼除了吃干俸,对于朝政,也就只能说说空话,发发牢骚了。
  大臣权高位重,资历老,朝廷轻易动他不得,可以这么公开抗法不遵。至于芝麻小官,就是有心,也没这个胆儿。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斗法。
  子瞻说能做半夏、厚朴的那个姜潜姜至之,不是陈留县的知县吗?他就有一手绝的。
  接到朝廷诏令的第二天,主簿前来请示:“大人,这青苗钱是要县里散的,是散还是不散?”
  姜潜冷冷一笑:“主簿大人这是什么话?朝廷——”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朝西北汴京方向略一叉手:“朝廷的旨意,谁敢不遵!不但要放,老百姓有需要,还要大大地放!来人啦——”
  书吏赶快过来,叉手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将朝廷旨意写成榜文,贴到县衙门口,另派专人守候。有借贷的,立刻引他进来!”姜潜吩咐。
  书吏答应一声去了。
  隔了三天,姜潜又将书吏唤来了:“三天三夜,都没人来,怕是不需要了?或许老百姓还不知道?你将榜文揭了,再出城贴到三岔路口去,也派个人在那儿守着,有人就回来禀报。这可是朝廷钦命,谁都不准马虎了事,明白吗?也是三天三夜。”
  “小的明白,不敢马虎!”书吏又答应着去了。
  又是三天过后,书吏领着个差役回来报告:“回大人,没人要借贷。期限已过,榜文贴那儿呢,还是揭回来收了?”
  “废话!朝廷的榜文,能随便让它日晒雨淋吗?当然是揭回来收好了呀!”姜潜发火说。
  书吏赶紧又去将榜文揭下,收了起来。从此,姜潜就高枕无忧了:没个人来借,总不能抑配吧?那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
  这么逍遥自在地过了不短一段时间,那天正在书房里忙着剔牙呢,突然,衙鼓响了!姜潜老大不高兴:正想饭后躺会儿,哪个杀千刀的这会儿来打搅老爷!可衙鼓既响,是有人要告状,不能不去!只好硬着头皮穿上官服,懒洋洋地上了大堂。饧着眼儿一瞄,堂下似乎有一个中年先生,另带着几个乡民。中年先生虽只穿着一件白遥溃瓷先サ故怯行┚伞V劣谠趺锤鼍煞ǎ丫瞬簧喜露取D羌一锎偶父鋈司湍敲创蟠筮诌终驹谔蒙希褚裁挥幸桓觯缛盟淮蛞淮雌耍�
  他一拍惊堂木:“你们是干什么的?到老爷大堂上来参观,还是怎么着?”
  只见那个中年人答道:“不敢。我们是来借青苗钱的。”
  “借青苗钱?哈哈哈!”姜潜笑得差点儿将饭都喷出来了,“你们是本县的吗?本县宣示全县的时候,你们干吗去啦?这会儿来借钱,全县没有第二个人,你们倒新鲜!”
  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还是那个中年人答道:“回大人,我们住得远,委实不知道有这回事。大人还宣示过全县?”
  “啧啧啧,老爷还会说假话?县衙三天三夜,三岔路口三天三夜,你们竟然一点不知道,还来诬陷本县?老爷今儿晦气,不跟你们计较,快给我滚吧!”姜潜发火了。
  有几个似乎也要发火,还是那个中年人脾气好,一摇手止住了:“启禀大人,我们实在刚刚知道。因为急需要钱,才大老远赶来的,还望大人成全!”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们还要啰嗦?走吧,再胡搅,本官可就不客气了!”姜潜威胁说。
  “这怎么是胡搅?我们照朝廷的诏令来借青苗钱,您身为地方父母官,理应为朝廷办事,怎么能这样打发您的子民?”中年人公然斥责起来了。
  “哪里来的刁民,居然教训起本老爷来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本老爷亲自动手不成?将他们乱棍打出!”姜潜吼道。
  还没等到差役们动手,早有一个身高马大的家伙一挺身抢了出来,吼道:“赵大人在此,不得无礼!”
  “赵大人,哪儿来的赵大人?”姜潜蒙了,傻乎乎地问道。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说什么呢?还不恭迎赵子几赵大人!”另一个跟班模样的人怒斥道。
  满堂上的人,这才趴下口呼“大人”了。
  大理寺丞赵子几,原是专管刑狱司法的官儿,论官职也并不比姜潜高出什么。可他因为能干,又勇于为事,朝廷现让他兼管开封府及京畿各县镇的一应新法事宜,正是姜某人的当头克星!他先是接到举报,不大信,总觉着京畿之下,没人有这个胆子。想想又不踏实,到底带着几个手下前来私访了。一入陈留县境,随意找了几个乡民一问,都说想贷钱,却无处可贷。再一细问,可不是这陈留县虚晃了一招是什么?带着人进得衙门一闹,果然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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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八十九回(5)
赵子几也不多说,只朝姜潜一拱手:“姜大人,对不起,得罪了!烦您明天自己去开封府或御史台走一趟吧!咱们走!”
  直到赵子几一行人全走得不见踪影了,姜潜还在那儿发愣:难道这真的是赵子几?他可是个狠货?会不会是假的?怎么就没个人知会一声?他光听说有这么个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但不管是真是假,这开封府或御史台还是得去。假的,不过白跑一趟冤枉路;要是真的,自己不去,更有把柄了。两罪并发,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到赵子几与御史弹劾姜潜的折子,又想起欧阳修、富弼等###的所作所为,一连几天,皇上心里都很郁闷:上下官员都这样抗法玩法,这朝政还能有一点儿希望吗?
  就在这时,皇上又收到一道折子。上面写道:陛下以不出世之资,登延硕学远识之臣,一心要大有为于天下,可大臣玩令抗之于上,小臣用智弄险于下,上下相和,不一而足。且人人窥伺间隙,巧言诋毁,借以哗众罔上。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劝阻之术未明,而威福之用未果罢了!陛下宜推诚赤心善待君子,以厉其正气,奋威决断摒斥小人,以消其阴谋,使朝野四方,都知道主不可抗,法不可侮,变革之势不可阻挡。只有这样,才能无事不成,无往不胜!这些话,句句都说到了神宗的心坎儿上!他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呵,毕竟还有干臣贤人在,大有希望!再一看落款,是曾布!驳韩琦的文章,不就是他写的吗?当时就将他的名字,刻在座位后面的柱子上了。
  姜潜在开封府与御史台,一切都供认不讳。朝廷倒也没有深究,只将他革职完事。为儆效尤,朝廷又专门发了一道诏令,重申对一切抗法、玩法者都将严惩不贷。不管怎么样,这一系列事情之后,神宗的态度,倒是比过去更加坚定了。
  

大宋遗事 第九十回(1)
倒赤帜离京三缄口
  逢机运得巧连升官
  不管神宗坚定不坚定,司马光依然在不断地以攻为守。顽强虽是顽强,可那招数与力量,却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了。
  司马光唯一还能用之不竭的场所,是讲坛。讲的题目是自己随意选的,怎么说也由自己任性发挥,所以,同一种思想可以常说常新。上书或写信,就没有这个方便了:一个话题做上一次,就不好再做第二次。当然,即便是讲坛,他也有过失败的教训:与吕惠卿一战,不就战得他灰头赤脸吗?可既没有更好的招数,只好权且抓住它不放了!
  君实当然还是读自己的《资治通鉴》,然后再借题发挥。眼见台谏官员纷纷落马,进谏成了最棘手的问题,还不应该选它作突破口?翻翻《资治通鉴》,贾山上汉文帝刘恒的劝谏书,最是一段好文字,正好派上用场。他也就从贾山的上书,开始折腾了。
  这贾山不是个学有专攻的硕儒,官也不过颍阴侯骑,可他上书请刘恒不要以猎为好,贻误朝政的谏书,却写得有模有样,《汉书》差不多全文照录了。他始终抓住秦始皇如何因为拒言绝谏、导致二世而亡的史实,将从善纳谏的种种利弊,说得惊心动魄。《资治通鉴》录的,正是贾山上书的精粹部分。读完《资治通鉴》,君实自己可就发挥开了:“从谏得福,拒谏得祸,这是千古兴亡的不二法门。台谏官员,补苴阙政,一开始配他们,就是为了有人唱反调。晏子说‘和与同异’,也是这个道理。好比厨师,他的责任就是泄去有余,补充不足。已经咸了你还要放盐,已经酸了你还要放醋,那还能进嘴吗?一般人情,谁都喜欢人家顺着他,而讨厌别人反对他!只有圣贤,才知道顺着自己只有损害,而对着来的倒有好处。就好比酒,喝着爽口,却要醉人;而药呢,完全相反,吃着苦口,倒能治病!所以,最好的大臣,不是君上说什么就赞成什么,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刚则和之,柔则掖之,明则晦之,晦则明之,等等。也不是有意与君上过不去,为的是损有余而补不足,以达到天下大治。要不这样,忤逆的就贬黜,顺意的就升迁,谄谀日进,忠正日疏,哪里会是江山社稷的福音呢!”
  话虽说得很长,似乎也不无道理,可皇上并不爱听!他沉着脸驳道:“就是舜帝,《尚书?舜典》上还记着他说‘朕堲谗说殄行’,非常憎恨别人诽谤攻击。眼下这些台谏官员,不惜欺罔谗言,唯恐天下不乱,不贬黜行吗?”
  “臣不过就书论书,陛下说到时事,臣不敢多话!”君实突然挂起了免战牌。他不是有意要往时事上引吗,关键时候,怎么又不敢说了?因为听讲的原不止皇上一个人,除了其他讲读官,还有两府一些官员等,君实不回避,不是找霉倒吗?
  不敢多说,不是无话可说,神宗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既有话要说,何妨听听,至少也代表着一部分人的意见。而且,自己也正有话要问他。讲解完毕,皇上吩咐将君实一个人留了下来。
  “爱卿说时事不敢多说,想必是心存疑虑?现在只有您我君臣两个,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神宗一点儿也不转弯抹角。
  “微臣要说的,差不多全都说过了。只就台谏官而言,眼下罢出的,都不尽恰当!”这个时候,君实可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噢,您这么看?谁呢?既是都不对,那就一个一个来吧!先说吕公著。他身为中丞,朝野内外多少大事不说,却造谣惑众,扬言藩镇要兴晋阳之甲,以清君侧!这是不是谗说殄行?”神宗摆开了论辩的架势。
  “别人,臣不敢说。说到公著,臣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他一向行为谨慎,真正是三思而后行,怎么会在圣上面前信口胡说?外面的人,都怀疑这事是不是真的。”君实接茬儿说。
  他缺乏捷才,一旦论辩,又只想赢不想输,说出话来往往不知道轻重,张口就可能惹祸。这话,不是明明质疑皇上撒谎吗?幸亏皇上想着辩论,顾不上往深里计较,只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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