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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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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只能专委王韶。”皇上似乎也想通了。
“木征目无朝廷,早晚都得应付。应付了他,董毡也就不招自降了。与不与西夏结亲,都不在话下。臣看王韶所做的一切,都是大将风范,都很妥当。西北的事情,也只有他才能了当。可据王韶给臣的信说,他身边的一些得力助手都被郭逵抓走了,说要清查贪污。他现在只有三分力气用在边事上,其余七分,得应付人家的栽赃陷害。跟他的手下,帮他做事,连两三分力气也拿不出来:他们更怕呀!照这样,就是委了王韶专任,事情怕也很难办好!”
“这样吧,郭逵调走,另换一个能与王韶共事的人去秦州。再另派专人去查查账,也好还王韶一个清白。”皇上说。
“那账另有人管着,并不是王韶一个人说了算。他要贪污,也难!而且,当地人都不容易闹清楚,朝廷派个人,又时来暂去的,能查清楚吗?”安石不无担心。
“那也堵堵人的口舌嘛!”皇上不得已,连心底的秘密都倒出来了。
安石叹了一口气:“唉,皇上说的,怎么能没有道理!可这样三番五次去查人家,但凡是个有气节的,早求免去职了,哪里还等到今天!功名如梦幻,气节之士岂肯摧折气节,以就功名!我只怕王韶会寒心!”
寒心尽管寒心,查还是要查的。到没有结果,这才将王韶及其手下全解放了。郭逵已经调走,由吕公弼替了他。朝廷事先就打了招呼,他自己也知道为什么代替郭逵,还能再与王韶掣肘吗?王韶忙着修城筑堡,应付木征,又多少有些麻木了,也就顾不上多计较了。不久,到底与木征交上了手。
王韶带着人马,由渭源堡等一路向西,直趋抹邦山。手下将领都怕涉险,只想在平地扎营,引诱吐番人过来厮杀。王韶说:“我军深入险地,利在速战速决。吐蕃人相反,利在以逸待劳,守险不动,待我劳而无功、辗转退兵时乘势相邀。我军既入险境,就该攻险夺坚,化客为主。进则生,退则死。只能前进,决不能后退!”硬是领着三军,翻过竹牛岭,直逼敌军,傍山扎下营盘。手下将领见王韶不抢占高地,又是一个满拧,又嚷嚷开了!王韶说:“兵法:置之死地而后生。敌人居高临下,我军面临必死之地。能否死里求生,就看各位了!我对各位将军与咱们的士兵,都有信心!”他这话,倒也不是冒话。他的这些将士不像别处,都经过严格训练。否则,小有接触就溃不成军,还敢将他们置于必死之地?那不是自己找死嘛!
两军一对阵,王韶先就下了一道死命令:“我军现在死地,只能死里求生,后退者斩!”战斗打响,敌军果然凭借有利地形呼啸而下;宋军也真有些挡不住,阵脚都差不多快动摇了。王韶全副披挂,拍马冲向前去,一面大声喊道:“后退必死,冲呵!”大家见主帅一个文官,都这样以命相拼,又确实没有退路,谁不以死相搏!一人拼命,十人难挡,何况还是训练有素的队伍!战场形势,转眼就发生了变化。吐蕃人抵挡不住,大败而逃。木征手下几个头领干将,跑不掉的,都做了俘虏。
一仗下来,洮水以西,全线震动。木征命令所有力量都往抹邦山集结;自己也倾其所有,领着人马渡过洮水,向抹邦山靠拢,想在抹邦山与王韶决战决胜。王韶只让泾、原方面援兵在竹牛岭南路虚设旗号,张扬声势,假作决战,自己却领着手下精兵,由竹牛岭东谷悄悄潜入重山,直趋武胜军。手下将官都莫名其妙,王韶解释说:“此战只该声东击西。占了武胜,抹邦山不战自溃。”手下正将信将疑,不出十里,果然遇到木征的援兵。宋兵从天而降,木征军惊慌失措,刚一接战就溃不成军了。木征眼看大势已去,带着几个心腹杀开一条血路溜了。木征的主谋瞎药在武胜军得到消息,也弃城而逃。留下来的几个头领,干脆大开城门投降了。武胜军一占领,抹邦山的吐蕃兵果然不战而散。王韶之所以料敌如神,关键在于情报细密:敌军有什么动静,无不了如指掌。明里打暗里,还能不指哪儿打哪儿!
武胜军一占,木征一部草木皆兵,风流云散,洮州、岷州也相继收复。瞎药逃到河州,后来也投降了。朝廷也封了他官儿,并将他赐名包约,他原是俞龙珂——包顺的大哥。武胜军原是唐朝的临州,唐代宗李豫宝应元年被吐蕃攻占,才改称武胜军。沦入吐蕃手中,竟有三百多年了。王韶这里一收回,朝廷先是反其道而行之,将它改为镇洮军。后来,又改成熙州。根据安石的建议,王韶新得的土地与原有疆土,都划成熙河一路,共有熙、河、洮、岷等四州,外加一个通远军。有些地方虽未实际占领,那不过是早晚的事。将它们放进一路,意在宣示朝廷必将占领的决心。所以,最后还是议定了。没有王韶就没有熙河路,总管当然非他莫属。王韶被一再升迁之后,最后做了龙图阁待制、熙河路都总管与经略安抚使、兼熙州知州,总算功成名就了。等局势稍一稳定,他就请求朝廷批准,在那一路州县办起了学校。很快,那儿也同内地一样书声琅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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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九十七回(1)
用才唯大何烦小节
平蛮在策且须怀仁
就在王韶经略河湟的时候,荆湖路一线,也纷纷扬扬闹起了纠纷。
大宋虽统一了中国,可在中原以外还有一些飞地:大多都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因为是未开化的“蛮夷”,朝廷对待他们,往往羁縻的时候多,关心的时候少。只要不造反,朝廷似乎根本就不注意他们的存在,一任他们自生自灭。不过,这只是朝廷的态度。接壤的地方官吏,因人而异,常常并不如此。为什么呢?无非是为一个“利”字。“蛮夷”虽是“蛮夷”,文明开化程度可能不及汉人高,但地方一样有物产,“蛮夷”一样要狩猎耕织,因此,他们那儿同样大有油水。有油水就捞,从来不是官场的规矩吗?那么,即便朝廷不关心“蛮夷”,那些守土官员还能不关心?眼睛只盯着一个“利”字的关心,能有好吗?结果,“蛮夷”们只好一再闹点事情,好显示显示他们的存在。再遇上个有头脑、有野心的首领,这事就会越闹越大,闹到不可收拾。到这个时候,朝廷才突然发现:原来大一统的国内还有飞地,飞地上还有一群似臣民非臣民的人需要重视!只有这个时候,少数民族的问题才会被提到日程上来。至于鱼死,还是网破,就得看双方的势力消长与各自的造化了!荆湖一线的“蛮夷”,也正是循着这一逻辑走上前台的。
早在庆历年间,他们就狠闹过一阵,也叫朝廷很伤了一番脑筋。
派去征剿的官兵,先以为几个山野“蛮夷”,还不手到擒来?朝廷也仰脸朝天,只有一道命令:杀无赦!还有高额悬赏:杀一个反贼,赏钱十千。本来就视“蛮夷”如草芥的官兵,又有重赏,还不见人就杀?许多地道平民,根本没有造反,也被捕杀了!人家要拿头领赏钱,有那工夫仔细甄别?怪的是杀人越多,造反的也越多了!不造反也要被杀,谁不想拿个家伙死里求活?为了封杀山民,朝廷又下了一道命令:沿山二十里内外,不准开荒种地!目的很简单:既不准开荒种地,你们没了活路,还不都往深山里躲?这一躲,山外不就成了清平世界了?他们没想到的是,断了生路的“蛮夷”没往深山里躲,倒都来造反了!反正已经没有活路,干吗不拼命撞他一头,死里求生!
剿过几仗之后,官兵这才发现,敢情这山里的“蛮夷”认真不好对付!人家熟悉地形,惯于跋山涉水。去的队伍多了,人家悄悄溜了;少呢,人家又一拥而上,将你来个连锅端。征剿成了烂泥仗,没完没了!驻大军吧,犯不着不说,要劳民伤财是真的;西、北两边,还有西夏、契丹虎视眈眈!不驻大军吧,小部队又顶不了什么事!到底不敢再牛了,改成了软硬兼施。幸亏“蛮夷”们也没多少后劲,没法儿再闹下去,也就半推半就拉倒了。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好歹暂时安静了,至少,没有大事了。为这事儿,正做谏官的欧阳修、余靖,可没少给朝廷上书。
但这些飞地,始终是朝廷的一块心病,有机会总想去了它!关心国事的,也有人关注这件事。先是一个提点刑狱使给朝廷上书,说峡州的“蛮夷”不满头领盘剥压迫,很想归顺朝廷。隔了一年,辰州有个白衣书生张翘,也给朝廷上了个折子,说得更详细了。原来,南江在唐朝本为叙州,南江“蛮夷”对外虽号称拥有十六州,其实不过虚设而已。内中富州、峡州、叙州等三州,人稍微多一点,各有千把户人家;其余各州,连一千户都不到。地广人稀,士兵更少。加上连年灾荒饥馑,一般“蛮夷”百姓,日子非常艰难。最近,绣州、鹤州、叙州等地“蛮夷”又窝里斗,相互残杀,他们更苦不堪言了,都想归化朝廷。既是这样,为什么不投其所好,顺势诱导,招抚他们?张翘连步骤都替朝廷想好了:先招抚富、峡二州,让他们纳土归朝。这两州一旦归顺,其他州就会不劝而降了。
除了南江,张翘又上书谈到北江下溪州的事。那儿也发生了内讧,相互仇杀不断。下溪州的刺史原来是彭仕羲,他是从祖宗手里接的权力。自他当刺史,总要给大宋找些麻烦,或占地,或抢物,叫接壤的大宋臣民日夜不安。大宋也发兵攻打过,始终不能取胜。后来他儿子彭师纟采发横,愣是将父亲杀了,自己做了权刺史。弑父而立,人心自然不服,彭师纟采就专靠暴虐残杀来维持统治。不但待本州子民如此,对其他州也一样贪横无比。人家进贡朝廷的贡品,他也敢拦下来据为己有。这不是灭门的勾当吗?他老哥彭师晏看不下去,纠结了一帮人,又将师纟采杀了。不但杀了他,连他的狐群狗党也都杀了,一共杀了三十多人。彭师晏要寻求支持,便向朝廷发了誓表,表示永远忠于大宋。为了让朝廷笃信不疑,彭师晏还将他父亲生前的鞍马、兵器等,一并献给了朝廷。他父亲过去侵占的土地,自然也要归还一些。朝廷见他这样,也就委他袭了下溪州的刺史。在他归还的地方,另修了一个镇溪寨。他的位子,既是靠杀戮亲弟及其爪牙才到手,反对他的人还会少吗?大家又杀个不停。这彭师晏原有些懦弱,难以服众,手下的人也渐渐都有了归顺之心。师晏自己大概也看出了苗头,干脆亲自跑到辰州请求内附了。南北江的事,朝廷原是让辰州经管的。张翘谈过始末,便建议朝廷也抓住机遇,将南北江的事一并解决,一劳永逸。
大宋遗事 第九十七回(2)
朝廷将有关南北江的上书,全都转给了辰州知州刘策,让他通盘考虑。他也上了一个折子,请朝廷考虑张翘的意见。不过,他更倾向于乘“蛮夷”内讧,用武力解决他们。
“辰州刘策的折子,谈两江事情谈得不错。朝廷倒不是贪他那一点土地,消祸弥害是真的。”皇上与安石商议说。
“假如一切真像刘策所讲的,就不只是消祸弥患了。能让两江生灵,像内地百姓一样和平生活,不再互相残杀,实在是至仁之政!不过,他好像不大愿意安抚,也不愿意转运使插手?”安石说。
“是这样。”皇上也看到了这一点。
“这事需要朝廷选几个妥当人,去和他一同料理。究竟能办不能办,现在还不大好说。但既有这个机会,总要抓住不放。那边山高水险,历年总该有一些负罪逃亡的人躲在里面,他们熟悉两边的事情,又狡黠凶狠,能不能为我所用,非常关键。得派一些得力的人,想一切办法,先将他们收复了。比如,赦免他们先前的罪过,允许他们便宜行事,答应功成之后重重有赏,等等。他们一驯服,再由他们去说服蛮夷,这事就有了八成。要是他们作祟,与朝廷为敌,就麻烦了:他们会挑唆、煽动那些‘蛮夷’作乱。这一乱,再加上他们在里面搅和,要平息,费力还可就大了!”安石想到一条捷径,先提了出来。
“爱卿这话,倒叫我想起了北汉刘继元。他投降的时候,太宗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降,他说:‘都是叫那些降我的人搅的!’他们这些人,大概也与投降刘继元的那帮人差不多?”皇上说。河东北汉,原是与后周鼎足而立的一个北方独立王国,直到太宗手里才最后降了宋。说起原因,确实是因为投他的那帮人反对投宋,才延误了归降时间。
“凡是番族蛮夷闹腾最厉害的地方,十有###是咱们汉人自己在里面捣鬼。西夏曩霄那么猖狂,听说就是因为有了张元、吴昊。这两个人都是咱们大宋的落第举子,因为不得志,跑到那儿去捣乱了。”安石想起了另外两个人。
“国家这么大,要没有遗才也难!”皇上感慨地说。
“是呵!像他们这样小有不满,就叛变投敌,与朝廷作对,毕竟是少数!可作为朝廷,也应当尽一切可能减少遗珠之恨。多一分遗珠,就有可能多一个敌人!仇仇纷争的时候,尤其如此!”安石已经越过眼前,想到更宽阔的层面上去了。
“不错。可就爱卿看来,这荆湖方面到底派谁去才妥当?”皇上更关心眼前这档子事,问道。
“是否可以让章惇去?”安石建议,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近两年他去夔州、陕西,事情办得都还算有分寸。”
“他是个文吏之才,领兵打仗行吗?”皇上不无疑惑。
“起先,臣也这么认为。后来留心观察,发现他不但聪敏干练,更有胆识机略,竟是个难得的帅才。就臣想来,该不在王韶之下。相比而言,倒是文字反而嫌得粗疏了。”安石说出了他的评价。
“是这样?”皇上说。想想,又转而问道:“他比吕惠卿如何?”
“两个人才分都很高,欧阳修当年都看好推荐过。章惇稍显轻肆,吕惠卿则比较踏实。但章惇也不像人家糟蹋的那样不堪!朝廷用的是人才,何必纠缠小节呢?”安石比较说。
想起章惇先前察访农田水利被人攻讦的事,皇上不由得笑了:“是呵,有些风格,也多一点色彩嘛!就文字而言,章惇怕还是比不了吕惠卿!”
“是,这一点章惇自己也承认。他的长处是在胆识机略,能随机处断大事。荆湖方面,七分政治,三分军事,还是要以招抚为主。不听招抚,才临之以兵。有他去,该是比较适合的。”安石又进一步分析。
“那就让他去吧,再给他配一个得力的武将。”皇上拍板说。
章惇自到三司条例司,因为干练,早就升到秘书丞、集贤校理、检正中书户房公事了。这两年,安石曾有意派他出去办了几件事情,夔州的事更直接与“蛮夷”相关,专为考察与锻炼培养他,好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荆湖方面既有需要,安石怎么会轻易放过?皇上一问他就推荐了章惇,原非偶然!
但安石还要听听章惇自己的意见。回到中书,他就让人将章惇请过来了。见礼之后,也就开门见山问道:“子厚,荆湖路蛮夷的事,您听说了吗?”
子厚回道:“回丞相,听说了一些。”
“这事该怎么了?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蛮夷的事,我不大熟悉,怕谈不出什么好意见!”子厚对别人往往不拘小节,且不无疏狂,但对安石,他始终敬礼有加,不敢有半点疏漏。越是在他身边待久了,越不敢有半点差池!也说不出原因,只是一种直觉,觉着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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