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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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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外面多年,又赤胆忠心,怎么会没有话说呢?陛下干吗不抽空在便殿约他们单独谈谈,总没有坏处的。从来遇到大事,皇上单独召见两府大臣——哪怕是个别人垂询,都很常见。祖宗以来,也常这么做。陛下该不会有什么顾虑吧?”
  皇上未置可否,却突然说道:“你知道吗?朕不好名。”
  这是哪儿跟哪儿呵?欧阳修蒙了,踌躇着问道:“陛下是说不好虚名?”
  “帝王邀名,总是不好。朕一向很不以为然。”
  欧阳修不好贸然发话,一面迅速调整思路,尽可能靠近皇上,一面谨慎地选择着措辞:“皇上圣明。虚名当然不可务。不过呢,真名是由实事而生的。古人说实至名归,就是这个意思。古往今来的英明圣主,那名字也不是浪得的。”
  欧阳修瞥见仁宗极为专注,知道这个话题或许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索性放开去说了:“所以呢,虚名虽不可好,实名却不妨一求。尧、舜及夏禹、商汤、周文王等三代君主,都不是好名的人,可英名圣德却如日月经天,世代称颂,谁也没法儿遮掩抹杀。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有万古不灭的丰功伟绩。假如他们也谦默自守,毫无作为,那名声自然也就隐而不显,要与他们的晏驾,一起灰飞烟灭了;就是有谁想要虚名,也没法儿要。当今天下,国弱民穷,危机四伏,狂徒造反于内,夷狄交侵于外,实在已经内外交困。而王侯将相,大多文恬武嬉,因循守旧,根本不思进取。除了仰仗皇上睿智独运,大智大勇,带领一批仁人志士大刀阔斧地改革朝政,兴利除弊,国家社稷怕真要万劫不复了!这样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陛下怎么能为了避免邀名之嫌而放弃江山社稷?果真如此,我怕子孙后代会说陛下矫情失职,而陛下似乎也无可辩白!”欧阳修说到激动处早已声泪俱下,也顾不到措辞及皇上能否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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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十一回(4)
“皇上果真要有所作为,一新朝政,即如尧、舜及三代之君,就会名贯日月,想避名也避不了。陛下奋乾纲,明听断,就会有英睿之名;行威令,振奸宄,则有神武之名;斥奢侈,变风俗,有崇俭之名;澄冗滥,轻聚敛,有广爱之名;喜直亮,恶谀媚,有纳谏之名;务咨询,畅壅阻,有勤政之名;责功实,抑侥幸,有求治之名;圣贤之道称名教,忠宜之训曰名节,倡导张扬,则有教化之名。”人在激动的时候往往会有超常能量,真是一点不假。否则,欧阳修一口气怎么能亮出那么多光环?静下来,他自己或许也会惊奇吧!
  仁宗果然有些目眩神迷了,凝着的眉头渐渐开朗起来:“朕意已决,且等传诏吧。”
  究竟传什么诏虽没明说,从语气、表情也可以猜个###不离十,欧阳修欢天喜地地走了。
  隔天就下了诏书,升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范仲淹为参知政事;他的枢密副使的缺,则由资政殿学士兼翰林学士、右谏议大夫富弼升任。怪的是,他们两个都坚辞不受。
  范仲淹说:“执政官怎么能因为谏官而升任,这职我不能任。”硬是纳还了诰命。
  参知政事只比丞相低一级,不啻就是副丞相,由几个谏官举荐,似乎的确不大合适。但这几个人除了因为公事与他有些瓜葛,并没有格外的私交。欧阳修举荐最力,他与范仲淹也同样没有个人利害。范仲淹贬到饶州,欧阳修不是因为为他说话,也倒了霉吗?后来范仲淹安抚陕西,写信要聘他为书记官执掌文字,既是仰慕他写得一手好文章,无疑也有报他援手之恩的意思。欧阳修却不领情,说:“我替范大人说话,全是公事公办。与范大人一道受贬可以,再要与他一道高升,公也变成私了,万万不可!”明里则给范仲淹回了封信,说主持文书事宜,需要四六文字当行,而自己恰恰疏于此道,长于四六文字的人比比皆是,还是另请高明吧。信里还顺便建议他超拔孤寒,使屈沉下僚的才智之士能为国家一展身手,不亢不卑。范仲淹也没往深里想,还认为他恃才自许,不愿屈就,也就罢了。
  既无私交,范仲淹坚辞不受,就纯粹是因为名分了。
  至于富弼一再辞命,主要还是那一块无法解脱的心病,怕人说他是因为出使契丹受到升赏,那可是有人要他纳命的!与其因为升赏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不如韬光养晦,稳当一点好。
  可这一次朝廷却铁了心,想辞还真辞不掉。
  元昊派来和谈的使臣辞别回西夏,仁宗要在紫宸殿接见,大臣们先得排班等候。范仲淹与富弼仍旧只排老班,不入新位。
  仁宗指着他们两个说道:“擢用你们二位,都是朕的意思,既与谏官举荐无关,也不因为出使契丹,你们不要再推三阻四了。今儿你们不进枢密、参知政事的班次,朕也就陪你们站这儿了。”
  他不只是说说,真在金龙宝座前站着不动了。到这个份儿上,范仲淹、富弼只能磕头谢恩,接受任命了。晏殊因为避亲,请辞去同平章事、枢密使,皇上也没同意。
  几个谏官,很快也得到了回报,王素赐了三品官服,余靖、欧阳修、蔡襄则都赐了五品。皇上还特意当面夸奖他们:“你们都是朕亲自挑选的谏官。一向遇事敢直言不讳,所以特别嘉奖。你们要再接再厉,不辜负朕的希望才好呵!”
  四个谏官,当然只有感激涕零了。
  有一个人,就是石介,原本也可以得到一份赏赐,可惜福薄,到底没能得到。
  四个谏官,一门心思举荐石介也吃这一碗饭,连宰相都通过了,无奈范仲淹死活不同意。他的理由也很实在:“石介这个人刚正无私,天下闻名,这是不错的。但他性格怪僻,喜欢标新立异,做什么都合适,就是不适合做谏官。他要做了谏官,一定会让皇上做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皇上要是不做,他就会叩头流血,扯衣服折门槛,无所不为。皇上虽富有春秋,从来没有什么失德的事情,朝廷政治,也有各位大人举措,不会有大纰漏。要是叫石介做了谏官,难免无事。那时大家尴尬,怎么办才好?”
  一席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是呵,谁爱没事找事,找个甩不掉、丢不开的麻烦来纠缠!石介的谏官就这样吹了。当不了谏官,谏官的赏赐自然也就得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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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十二回(1)
天章阁笔砚待重臣
  风雨夜疾草十事书
  真宗在世的时候,先后建过三个阁子:龙图阁、天章阁、寿昌阁。龙图阁专藏太宗的文字、著作、图书典籍。天章阁专放真宗自己的文字及图书典籍、符瑞宝玩等物;所以取名“天章”,是因为真宗在位的时候装神弄鬼,得过不少天书祥符。寿昌阁暂时空着。仁宗接位,天章阁成了专放真宗遗物与祖宗遗容的地方;到庆历初,他将自己有关的文字典籍,都存放在寿昌阁,名字也就相应改成了宝文阁。
  就在范仲淹等任了新职不久,有一天,仁宗突然吩咐舜封:“舜封,去开了天章阁,朕今天要在那儿接见群臣。”
  舜封一时拐不过弯来,天章阁专门存放真宗的遗物与祖宗遗容,从来没有召见过臣下呵?
  “再去阁门传旨,让他们宣两府大臣及知杂御史以上官员都到天章阁见驾。”
  舜封虽然奇怪,却没问,默默地照办去了。皇帝身边做事,要是件件都得问明白了才去,怕有十个脑袋也丢了!
  臣子们虽然纳闷,也都应召而来。
  见礼之后,仁宗说道:“天章阁修建陈列之后,你们有许多人还没拜谒过祖宗与先帝的遗容,先帝遗留的墨宝、符瑞、珍玩,你们也怕很少见过?今儿特意叫你们来拜谒,也好与朕躬一起感戴祖宗与先帝的恩德。”
  臣子们这才明白了皇上的心思,都磕头山呼谢恩起来。
  仁宗说:“都免礼,随我来吧!”
  说着已站起来,由舜封引导,领着朝前走了。先是拜谒了太祖、太宗与真宗三个皇帝的御容,接着又观看了真宗的遗物。从来子为父讳,真宗弄鬼搞的那些天降的文字、祥符,仁宗或者陪葬,或者销毁隐匿,已经去掉不少,但剩下的东西,仍叫群臣叹为观止。自然也有见仁见智的不同,只是大家不说而已。
  拜谒参观完毕,回到偏殿,仁宗不无感慨地长叹一声:“唉,太祖、太宗我没见过,先皇帝晏驾时我已经记事了。一切都好像只是昨天的事儿!先皇帝将江山社稷托付于我,我无德无能,实在有负于先帝的重托,愧对列祖列宗呵!”
  皇帝如此自责,臣子如何能够安心?大家都跪倒在地,齐道:“都是臣下无能失职,有负圣恩。陛下如此自责,臣等更罪不容诛了!”
  仁宗见大家这样,也抚慰道:“都起来说话吧!朕不过一时动情,不能自已,才说了几句感慨,忘了你们就在身边。大家这样,倒好像朕有意来责备你们了!”
  臣子们越发感激涕零了:“皇上天恩浩荡,臣等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于万一!”
  “只要大家尽心竭力,也就是了。中书、枢密、谏院等处都进了新人,充实了力量,都说朝政应该为之一新。各位爱卿有什么高见,不妨畅所欲言。内政、外交,契丹、西夏等等,都可以放言一谈。”仁宗因势利导,话锋转得不露痕迹,当场就征询起朝政来了。
  群臣似乎依旧过于激动,对于仁宗的新话题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陆续有人接过话茬敷衍起来。既是敷衍,当然很难有精粹的见解,不过老生常谈而已。
  章得象毕竟是当宰相的,能随机应变,把握局面。见这样下去难以收场,就递个台阶给仁宗道:“陛下忧虑国事,开怀纳谏,臣等敢不竭诚尽智,畅所欲言!只是一时仓促,难以条对,有负圣上厚望。是否容臣等先行告退,回去反复斟酌,再上书详论,或由皇上单独召见细说?请圣上明断。”
  仁宗也听出弦外之音,是怕再弄下去冷场不好收束,也就就着台阶下楼了:“是呵,朕也无意要大家一下将话说完呵!就照丞相说的办,大家回去都想想,什么时候说都成。”
  群臣都是在官场上混过多少年的,仁宗皇帝的良苦用心,不出天章阁,也都一清二楚了。可要就当下的朝政对症下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并不容易。所以,打天章阁出来之后,认真上书,说出道道来的臣子,依然十分有限。
  仁宗对于新提的范仲淹、韩琦、富弼等几个人,尤其抱有厚望。他们每次进见,皇上都要同他们说道说道,看看究竟怎样才能达于大治,天下太平,弄得他们谁都怕见皇上了!
  余靖在中书见到范仲淹,见他双眉紧锁,不由得悄悄问道:“怎么,范大人好像有心事?”
  范仲淹凄然一笑:“我先前跟你说过的,常调官好做,家常饭好吃。你还记得吗?”
  余靖也笑道:“记得,当然记得。像谚语,好记得很。你一说,我当时就记住了。”
  范仲淹又是苦苦一笑:“记住就好,至理名言!”
  余靖这次却皱紧了眉头:“范大人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范仲淹叹了一口气:“唉,皇上用我已到极致,做臣子的敢不殚精竭虑,效忠国事!可治大国如烹小鲜,得有轻重缓急,还要一步一步来。而且,几十年的积弊,就像一个人得了重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根治的。皇上急于求成,一日数问,我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余靖想想也是,也跟着沉重地点点头:“你也甭着急,慢慢走着瞧吧!”
  仲淹解嘲地一笑:“也只能如此喽!”
  西夏虽派了和议使者,来书却仍言辞傲慢,和议依旧遥遥无期;边境又有消息,说他们正频繁调兵,或者另有所谋,不能不防。枢密院原已内定仲淹去陕西巡边,因为他拜了参知政事,这事就耽搁下来了。正好边报又有情况,范仲淹赶紧重申前议,向皇上奏道:“皇上,前次已先定下要微臣去陕西巡察,这一向有事耽搁了。现在陕西又有情况,再不能延误,微臣请旨就此西去,请陛下恩准。”
   。。

大宋遗事 第十二回(2)
皇上还没答复呢,韩琦却上前一步奏道:“陛下,枢密院拟定请范大人巡边,还是他任参知政事以前的事。现在他已做了参知政事,朝中许多事情要他处置,再让他去陕西就不太合适了。臣请代范大人去陕西,一来他可以在朝中处理政务,二来微臣究竟年轻几岁,身体也比他结实多了,理应由我出去奔波。陛下若信任微臣能出这一趟差,就请恩准,微臣日内也就出发了。”
  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说得条条在理!不仅皇上无法驳回,就是仲淹自己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陕西到底叫韩琦去了,由他任陕西宣抚使,还给了他近百道空名官诰,由他升赏责罚,便宜行事。
  韩琦去后不久,仁宗皇上的手诏又下来了,再次敦促仲淹、富弼尽快配合得象丞相,尽心国事,一新朝政,千万不要有所顾忌,有什么需要发明建言,不便公开条述的,尽可以直陈皇上。手诏中还特别提到,他们与韩琦都是众望所归,所以皇上才不次擢用,现在韩琦暂时西去,他们更应该不负使命,有所作为,以不负皇上的厚望。
  所有这些,好比一座又一座大山,压得他们连气也透不过来了。
  他们这儿正不知道怎么喘气呢,仁宗皇帝又吩咐舜封办事了:“舜封,明儿还给朕将天章阁开了,再准备一些笔墨纸砚侍候。妥当了,就传范仲淹、富弼去天章阁见驾。”
  舜封答应一声“是”,准备去了。
  第二天,范仲淹、富弼来到天章阁刚趴下要叩头,皇上就吩咐道:“这不是在金殿上,礼就免了吧!舜封,赐座。”
  舜封答应一声:“是。”赶紧张罗坐椅。
  仲淹、富弼诚惶诚恐,哪里敢坐!
  “坐呵,不说了吗?这是偏殿,但坐不妨。”
  两个人拗不过,只好斜斜地挂着椅边坐了。
  “舜封。”皇上又叫道。
  “奴才在。”舜封答道。
  “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吗?”
  “回陛下,都准备好了。”
  “笔墨侍候。”
  “是。”
  舜封在仲淹、富弼面前摆上书案,放上笔墨纸砚。仲淹、富弼面面相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位爱卿不必惊奇。想来,你们总有种种原因不便启齿。今儿特叫你们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也就朕与舜封及你们两个人知道。你们就大着胆子写吧!凡为国是,什么都可以写。舜封,给二位大人研墨。”
  仲淹、富弼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又急又怕,不知所措,赶紧趴在地上只顾磕头,口里直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皇上这样做,折杀臣下了!”
  皇帝微微一笑:“你们言重了!朕实在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专门给咱们君臣创造一个独有的机会,没别的意思。”
  仲淹又磕头道:“都是臣等无能为力,让陛下操心。请陛下宽限三天,容我们回去仔细斟酌。三天之后再没有奏章,请陛下明令正法!”
  皇帝哈哈笑道:“哈哈哈,谁要你们立军令状呵!这不是殿试,当着朕的面,你们怕也真难以下笔。且回去慢慢考虑吧,也不在乎三天两天的,只要心里有事就行了。”
  两个人拜辞皇上出来,手脚冰凉。走了老远一段,依然没有回过热来。
  当天晚上,仲淹就在书房准备奏章了。可每次拿起笔,却又不由自主地搁下了。不是没话说。自打大中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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